次日的清晨,玄燁從溫暖的被窩中睜開眼睛。
今天他沒有想要去修煉的想法。
在吞噬此時之惡後他就明白了一件事情,與其想辦法在這個世界努力,還不如去煉化些有用的東西。
在這個世界修煉完全是浪費時間。
這個世界的能量濃度讓玉虛層次的修道者都夠嗆。
更何況玉虛層次還是錘鍊肉體,打磨法力之根基的基礎,在這個世界修煉,玉虛三層已經頂天,更別說去進一步的打磨肉體了。
好在他對小櫻的安排基本已經完成,在這個世界,小櫻只需要做打好基礎就行,真正的修煉還是要等他帶著葵和小櫻回到三界才能夠正式開始,在這個世界修煉完全是在耽誤自家女兒。
一次呼吸,精純的法力在體內完成迴圈。
而懷中早已經沒有那溫潤如玉的美好肉體。
蒼崎橙子起的更早,她想要做的事情著實不少。
雖然很無聊,但這是蒼崎橙子自己的想法,他也懶得去幹涉。
蒼崎青子是蒼崎橙子的目標,而他的目標就只有久遠寺有珠。
起床,一個清潔法術,然後換好衣服,玄燁便推門離開了房間。
而凌亂的被子和地面撕碎的衣物隨著玄燁的離開瞬間都消失不見,不二一會兒,摺疊的整整齊齊的被子就擺在整潔的床頭,而地面那些撕碎的衣服則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來到教會大廳,看著教會之中的神像,玄燁輕輕一笑。
耶穌啊...
那傢伙對他來說也是老熟人了。
也是那個世界為數不多的正經人物,每次都會離開天界前往人間傳教,雖然說每一次的命運都會落得被教徒釘死在十字架上的命運,而這樣的結果耶穌經歷了無數次,而到了現在,他也依舊會前往人間傳教,播撒神的福音,然後在註定的終點被教徒釘死在沒有任何區別的十字架上。
這是他那個世界的耶穌,而這個世界的耶穌很奇妙。
他並不存在,但並非真正意義上的不存在,而是他的存在形式很特殊。
標誌,或者說信仰。
那可謂是西方生活的基石,哪裡的神明就喜歡搞這個,三界的仙神雖然也會被人們供奉從而擁有信仰之力,但大多數的仙神可不像西方神明那樣將信仰之力融於己身,而是用作煉製的法寶的道具,為法寶增添幾分的法力。
看著面前的耶穌像,玄燁不由起了幾分心思。
這個世界的耶穌是個概念,他曾經或許真的存在,但現在已經不復存在,完全成為一種概念,而這份概念依舊在吸收著這些年來人們對於他的信仰,漫長的時光所累積下的信仰相當的巨大。
雖然他不透過信仰之力提升自我,但不得不說,信仰之力是個好東西,可以用在許多地方,一些法術就是透過信仰之力來捶打神識,讓神識變得更加凝實,富有攻擊力。
“玄燁先生也信奉天主嗎?”
一道溫和的聲音忽然響起,帶著輕緩的腳步。
是周瀨唯架。
玄燁知道她,一開始就發覺她的存在,只是沒有在意。
不過她既然出聲了,那麼他自然不能無視,再怎麼說,對方現在也是禪城家駐三咲市的一位員工,或者說修女。
他對這方面還是挺寬鬆的,只要好好做事,那麼他也不想去理會那些員工的身份。
要是說不,那麼他也只要將那些人轉化成和禪城家成員一樣的傀儡了。
“不,我信奉自己。”
對於周瀨唯架的問題,玄燁也給予了一個回答。
天主?
那傢伙能挨我幾劍?
他不是自己世界那個上帝的對手,但對於這個世界的上帝他還是有把握將對方弄死。
雖然上帝的設定很牛逼,但那種事情聽聽就好了。
設定什麼的就是個笑話,一個框架之中的規則,只需要將框架毀滅,那麼所謂的設定就是無根浮萍,不堪一擊!
而修道者完全不同,雖然他也是利用框架的設定來修煉,但以此錘鍊出來的一切都會化作自我的一部分,即便框架毀滅,可只要自我沒有消亡,那麼錘鍊之後的力量依舊存在於自我之中,不會隨著框架的毀滅而消失。
更何況,按照盤古老頭的說法,當初的他們為了修改框架,早就將框架毀了又造不知道多少次,最後乾脆捨棄了框架,將修行的力量融於自我,不受束縛。
面對玄燁的回答,周瀨唯架有些沉默。
她聽出了玄燁言語之中的意思,那種絲毫不將天主放在眼中的自信。
她有些奇怪,為什麼?
她有些無法理解。
像玄燁這樣的人有不少,沒有所謂的信仰,但在她的人生中,卻是第一次遇到像玄燁這樣的人。
那一句話語之中絲毫包含著很多她無法理解的意思。
那到底是什麼?
是好奇?自我的好奇?
又讀懂了一點,周瀨唯乾脆站在了原地,絲毫沒有注意到玄燁已經來到她的面前。
而看著面前的修女,特別是那雙沒有色彩的眼睛。
“想要看到這個世界嗎?”
“唉?”
這個時候周瀨唯架才發覺對方已經來到自己的面前,而她和他之間的距離幾乎就只有一個呼吸?!
下意識的後退,驚慌之間的踉蹌讓周瀨唯架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柔弱的身體和堅硬的地面碰撞,強烈的痛楚讓周瀨唯架不由吸了一口涼氣。
而玄燁只是看著,然後蹲下了身子。
“他有回應你嗎?”
忽然的話語打斷了那份痛楚,想要起身的周瀨唯架想要起身的動作停了下來。
雖然目不能視,但她能夠感覺到,面前的人向她伸出了手。
“不想要起來嗎?”
玄燁的聲音再度響起,這一次的聲音很平靜。
“謝...謝謝。”
她還沒有握住放到面前的手,但道謝的話語已經說出。
玄燁沒有在意,是他握住了玄燁的手。
“此刻你想的人是誰?”
“唉?”
周瀨唯架愣住了,這忽然的有一個問題讓她完全無法理解,甚至有一些不知所措。
“是我嗎?”
玄燁繼續說道,握住周瀨唯架的手微微用力,直接將她拉了起來,拉到了自己的懷中。
他並不在意周瀨唯架身上的灰塵,摟住周瀨唯架修女服下無比柔軟的腰肢。
就像是布丁一樣,只是這塊柔軟的布丁還被塑膠包裝包裹著。
“你在做什麼!玄燁先生!”
下意識的掙扎,可這不過是白費力氣。
哪怕玄燁並沒有用力,但他的力量也不是一個柔弱的修女能夠抗衡的。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周瀨唯架不由放棄抵抗,讓自己冷靜下來。
但那臉頰上的一抹緋色卻格外的明顯。
“玄燁先生你到底要做什麼!哪怕你已經是合田教會的老闆,我是你的員工,你也不能隨便對我做任何我不願意的事情!”
“我知道。”
玄燁淡淡一笑。
“但你信奉著天主,信奉著上帝,對吧?”
“唉?!”
她睜大了眼睛,雖然這並不能夠讓她看清這個世界,看清此刻抱住她的玄燁,但心中的那份驚愕讓她下意識的睜大了眼睛。
這是什麼意思?
還有那個聲音...是什麼?
我...上帝...孩子?
那是什麼?
斷斷續續的話語,在周瀨唯架的腦中漸漸拼湊成一個句子。
而一道散發著聖光的聲音漸漸顯露在她的腦中。
那是...主?就像是來到了另一個世界,而她在自己的腦海中看到了主的存在。
他是那樣的溫柔,是那樣的仁慈,他就站在那裡,散發著溫柔的光芒。
“主...”
她下意識的跪倒,可是無形的光芒撫起了她的身軀。
而在那光芒之下,主那被溫柔之光遮掩的面容漸漸浮現...
為什麼...是他?
現實世界,玄燁看著懷中昏迷過去的周瀨唯架,特別是少女額頭上浮現的聖痕。
果然,耶穌交給自己的法術在這個世界也可以生效!
如果這個世界存在真正的耶穌或者說上帝,那麼法術是無效的,畢竟以他的實力還不足以從上帝的手中搶走他的權能,但這個世界並不存在真正的上帝,他不過是個虛幻的概念,宛若一個被設定好的程式。
漫長的時光,無數的教徒為他們所信封的上帝提供著龐大的信仰,而這些信仰被宛若系統一般的上帝這一概念吸收,然後漸漸融入這個世界。
他有些明白所謂的根源到底有什麼資本創造出那麼多的平行世界,就是因為這些龐大的信仰!
真正的上帝並不存在,祂不過是根源編造出來的一個概念,或者說根源就是這個世界的上帝,但根源不需要這些信仰,所以祂將這龐大的信仰化作了一個又一個平行世界的基石!
這種辦法就和蓋亞和阿賴耶兩大存在相似,但又有所不同。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這龐大的信仰他全都要了!
放下手中的周瀨唯架,玄燁雙手合十,嘴角揚起。
隨著聖潔的光輝自他的身上閃耀,和麵前同時亮起的耶穌神像起了反應,不只是這裡,整個世界,一切和上帝有關的事物都在此刻綻放出了金色的光輝!
宇宙之外,蔚藍的地球都在此刻染上一層金色的紗衣!
普通人對這種情況毫無察覺,只覺得溫度似乎有所上升,變得溫暖或者炎熱起來,但對於這個世界另一面的魔術師們而言,空氣中游動著金色的粒子,而此刻,這些金色的粒子不斷的朝著一個地方湧去!
而那裡就是三咲市!
合田教會之中,無數金色的光芒湧入玄燁的體內,他不知何時閉上的雙眼於此刻睜開。
原本有著深邃色彩的眼眸此刻閃耀著金色的光芒。
一頂虛幻的黃金之冠在他的頭頂浮現,然後漸漸落下。
此刻...他就是這個世界的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