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個人走到電瓶車棚這裡時，看著已經騎了很久的小綠源，溫小暖突然冒出了些許獵奇的心思。
“季風，要不，讓我試試？”
“啊？”季風有點遲疑。
讓溫暖騎電瓶車，感覺不是什麼好事……
“我想試試電瓶車。”
溫暖會騎腳踏車，但對電瓶車著實沒什麼經驗，屬於完全沒接觸過的那種。
正如同溫暖很多事情都會由著季風來一樣。
當溫暖露出這種祈求的小眼神時，季風同樣也無法拒絕。
“那行，去找條沒什麼人的路吧。”
得虧是車速不快，他的反應也足夠迅速，不然兩人怕不是要摔個狗啃屎。
所以，他真的舔了舔溫小暖的耳垂。
“慢，慢，慢，慢點！”
溫小暖用這輛已經不新的電瓶車，接回了那個年少又自卑的自己。
“嗯，加油，騎慢點！”
“還要繼續嗎？”見到這種狀況，季風有點心虛。
敏感的少女立刻聽出了一絲異樣，但季風可不會太過暴露自己的小情緒。
S型曲線騎車撞入花壇的技巧？
季風心裡這麼想著，嘴上可不會這麼說，他只會說：
感覺自己越發熟練的溫暖這才開口：
“季風，我這段路，自己騎了好久！”
此時季風很想要親吻她的鬢角，或者舔一舔她的耳垂，享受一下這份獨屬於自己的芬芳。
“季風你害怕了嗎？啊哈哈！”
但有那麼一次，讓他印象深刻，就是教溫暖開車的時候。
季風笑著點了點頭。
他當時突然就理解那些駕校教練，為什麼會陰陽怪氣那些學員了，忍不住，根本忍不住……
成為了一個正常的人。
哎呦！
或許過去的同學，都無法想象此時溫暖哈哈大笑的樣子吧。
上了車，幾分鐘之後……
雖然這樣下去確實有一頭撞進花壇的風險，但也聽到溫暖許久未見的放聲大笑。
他深深地凝視著溫暖的側臉，那柔順的黑髮，和白皙到幾乎透明的肌膚。
車子徑直衝向花壇！
來到老商圈的兩人先去了公司。
“嗯吶，你已經可以自己上路了！”
是啊，溫小暖已經騎了很久，就像是她如今的生活，工作，學習一樣，她的一切都走上了正軌。
1分鐘後……
“啊？”
她長大了！
還有因為緊張流下汗水，又被風吹乾的汗跡，都令季風心動不已。
砰！！！
……
聰明的溫小暖越來越熟練，一直到一段連續5分鐘的路程，除了偶爾的抖動之外，再也沒有之前那種歪頭倒下的情況。
車子歪在路邊，騎在了馬路牙子上！
季風一隻手抓著握把，一條腿撐著地。
這一刻大概就是……
每當溫暖掌握不好平衡，車頭擺動的時候，季風都會伸手扶住車把。
講道理，除了和溫暖之間的感情問題外，他很少破防。
可溫暖還是一臉勁頭：
“當然！我感覺自己已經掌握一些騎電瓶車的技巧了！”溫小暖看起來信心滿滿。
緊張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掌控車的興奮感。
溫暖一愣，臉色瞬間如同煮熟的蝦子：()！
季風沒有直接去研發部，而是來到了一樓原本的那個老健身房，這家健身房老闆已經跑路了，只是很多健身器材沒有搬走。
現在還不到下午5點，直接返回409的話，實在太過於抽象了些，哪怕季風很想直接回409泡澡，溫小暖也不願意啊！
溫暖則是返回了辦公室裡，而季風只能垮著個批臉，準備去禍害一下呂全他們。
順便，苗振浩的事情也該好好處理一下了。
只是少女騎車的樣子十分專注，他又不忍心去打擾。
店面被他租了下來，用作【呼吸安全】保安公司的地址。
說是保安公司，但實際上現在的呼吸安全，除了對之前那些公司淘客人員進行技術業務培訓外，就只有竇丁他們這批人在這裡每天健身，練拳。
不止他們，季風也經常在這練。
推開門，房間裡立刻傳來了一陣陣的嘶吼！
呃！~
喝！~
啊！~
不要感覺很奇怪，真正練的健身房就是這樣的，沒有那麼多妹子在那嘎嘎拍照，大家都是默默練。
好心人很多，偶爾可以搭把手。
當然，成都的健身房不好說，開始大家只是以為以訛傳訛，但後來事情的發展，就讓人有些難以判斷了。
不過眼下這裡已經不再是健身房，而是直屬於季風的保安部門。
以後他準備把法務也整合進來。
沒辦法，未來對接主播這個不省心的行業，打人和打官司，需要一體化！
場館內的人在看到季風時，也不似在公司那樣，喊一聲季總。
而是齊齊放下手中的器械，紛紛鞠躬：
“大哥！”
站在這裡，季風也沒有和兄弟們嘻嘻哈哈，畢竟竇丁上次帶過來不少新人。
事業發展了，盤子大了，身份就不一樣了。
身份不一樣的時候，就不能兄弟們嘻嘻哈哈了，那樣太丟份，也會讓新人感覺你沒有威嚴。
尤其是安保公司這樣的地方，竇丁帶來的鄉里人太多，他們大多文化水平不高，高點的就高中畢業。
更多則是初中生，甚至初中都沒有上完的人。
其實這種沒什麼學歷的人很多，只是更多人視野裡，看不到這些人的存在。
甚至不少人認為，以現代的教育，大學生已經很常見了，算是底層人。
“我周圍都是大學生，現在大學隨便上！”這樣的話語可以經常在網路上聽到。
但實際生活中，沒有高中學歷的普通人非常多。
即使在高中新規出來之前，也超過了45%。
也就是說，年輕人當中，有45%的人是沒上過高中的。
其中有一部分流入了職校，但更多的，還是直接走向社會。
竇丁招募的就是這種人。
這些人沒什麼優點，缺點更是多的一批，這樣的人留在家鄉里，通常也找不到什麼機會。
可正是因為沒有什麼機會，所以他們比高學歷人才更需要機會，他們更想證明自己。
他們的選擇比大學生少，所以會比大學生更敢拼。
贏了一波起飛，輸了也沒啥，反正是爛叼！
“大哥！”
聽著新人們也這樣稱呼自己，季風甚至沒有露出什麼表情。
他平靜的看向竇丁，看的竇丁有點心虛：
“之前伱答應我的事情，還沒結果？”季風說的是劉程程。
竇丁聽他這樣說，更心虛了。
“大哥，我在處理了，會盡快處理好。”
“都一個月了，你處理什麼了？”
“額……”
“我再給你兩天時間，還處理不了我真接手了。”
竇丁低下頭沒再說話，今天季風是故意在新人面前找竇丁茬的，這些新人認識他，但是不熟悉。
很容易就會出現服竇丁，不服他這個老闆的情況。
這種拿頭馬立威的手段十分粗淺，但大家都在用，不止是安保公司，甚至連正規公司也經常出現。
他和竇丁之間的關係，比大部分想象中要好的多。
簡單的眼神交流，就知道對方大概的意思，就是給手下人迅速置入一個資訊。
【大老闆牛逼，大老闆的命令不可違背，要絕對服從。】
季風要立威，竇丁立刻就順著他。
道理和合夥演戲一個樣。
就是豪紳的錢如數歸還，百姓的錢三七分賬差不多，被季風訓斥完了之後，竇丁這才小心翼翼的抬頭：
“大哥，今天有活？”
“人帶來魔都一個月了，怎麼樣？”
竇丁沒有立刻吱聲，他扭頭看向自己身後的那幾個新人，微微歪頭，咧嘴一笑：
“哼哼……”
“笑什麼？”
“我現在也不好說，畢竟沒幹過活，不知道成色。”
竇丁這樣一說，老人們都紛紛笑了起來，都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也知道眼下是怎麼回事。
可那幾個新人的表現，就有些參差不齊了。
有些人若有所思，有些人躍躍欲試，有些人抓耳撓腮顯得很急。
每個人的成長速度都是有分別的，超子就是這樣，這些人也不例外。
季風微微點頭，稍稍整理一下自己的衣領：
“找兩個懂事的，跟我去一趟研發部做事。”
聽到季風真的要找人出去做事，這波新人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背井離鄉的意義，就是為了掙錢，就是為了出人頭地。
這是很簡單的道理。
季風說完就朝著門外走去，剩下的操作空間，就完全交給竇丁了。
指尖現在不是什麼龐大的公司，但也不算小，他不可能事事親為，也需要給兄弟們發展的空間。
挑人這種事情，讓竇丁自己處理就行。
他走到門口等著，沒過多久，竇丁便帶了一高一矮兩個人出來，高的和他差不多，而矮的大概只有一米七的樣子。
季風多看了矮個子一眼，這人略微有點小胖，樣子很清秀，娃娃臉，看上去傻乎乎的。
這個樣貌，真的很有欺騙性啊！
季風隨手指了指兩人，但沒說話。
竇丁立刻領悟，開始介紹：
“高的叫山炮，矮的叫大貓，你們兩個，還不快叫風哥。”
出門在外，都用的花名。
當然，在大公司和正規公司裡才叫花名，出了門，上了社會，這種稱呼就叫外號。
“風哥好。”
兩人齊齊打招呼，他們都有些激動，因為做事，就意味著機會。
季風依然沒有理會這兩人的意思，只是隨意的點點頭，直接朝著三樓研發部走去。
而竇丁他們三個也是連忙跟上，期待著今天即將發生的事情。
……
砰！
又一次推開研發部的大門，呂全第一個朝著季風這邊看來。
原本一臉疲態的死宅表情，在看到竇丁和另外兩個不認識的年輕人時，立刻收斂起來。
“季總好！”
“季總來啦！”
在其他人還在嘻嘻哈哈的坐著打招呼，呂全這邊已經站了起來。
“老闆，你們……”
季風走到呂全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爐石》研發都多久了，我等著十一上線賺錢呢，各忙各的，別管我，我辦點事就走……”
呂全沒有坐下，而研發部的大部分人，還沒意識到氣氛不對勁。
不過也有些聰明人，已經察覺到了氣氛的變化。
今天老闆過來之後，沒和大傢伙說笑。
這是一個很明顯的訊號！
他們盯著季風一行人，目光逐漸移向了辦公室的角落，也就是苗振浩所在的位置。
是不是要發生點什麼啊？
其實苗振浩在季風他們進入研發部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不對勁了。
有道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但如果做了虧心事呢？
這段時間，隨著【點評帝】的BUG頻出，崩潰，漏洞，屎山程式碼問題。
友商已經多次聯絡苗振浩，讓他趕緊處理問題了。 再加上公司真正上線的【打分帝】新版本，文案，策劃，和他原本看到的內容完全不一樣。
苗振浩哪能猜不到，自己或許已經暴露了。
所有的一切，恐怕都在公司的監視之下。
他這個二五仔，從【點評帝】出事那天起，就時時刻刻在等待著季風他們的來臨。
至於跑？
他本來就是因為家庭，因為缺錢，因為老婆孩子才做了這些事情。
現在跑，往哪跑？跑了之後家人怎麼辦？
看著走到自己面前的季風，苗振浩嘴角顫了顫：
“季總！”
季風還是沒有說話，今天的他，有時候的表現就像是一個啞巴，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對方。
可季風越是不說話，苗振浩就越是害怕！
因為他見識過季風嘻嘻哈哈的樣子，甚至季風在研發部的每一天，都是嘻嘻哈哈的樣子。
只是他們在入職公司的時候，就已經聽說過季風的傳說了。
帶著一幫馬仔，白手起家入魔都，一路披荊斬棘，幫自己手下人解決各種問題，包括尋常人不好接觸的黑事。
季風慫沒慫過，他們不清楚，但季風真的沒輸過！
甚至在不久之前，他還成功對抗過我鳥廠，操作了一波反殺……
要是有人，認為季風這樣的人是普通角色，那就真的太傻太天真了。
“季總，我錯了，我我我……”
季風從口袋裡掏出口香糖，這個舉動，代替了曾經的抽菸。
一旁竇丁見季風不吱聲，立刻心領神會，用他那幾乎快要看死人一般的表情，掃了一眼兩個馬仔，又把目光移向苗振浩。
意思很明顯了，人就在這裡，你們看著辦吧！
季風不說話，是因為他現在是正經商人。
正經商人是不應該沾染黑料的，這種事情早就不需要他親力親為了，這便是養著保安部這群人的意義。
而竇丁不說話，是想看看自己挑選這兩個馬仔的成色。
看看他們到底懂不懂事，會不會辦事。
高個子的山炮有些愣神，不知道兩個大哥都不吱聲是什麼意思。
而站在他旁邊的娃娃臉大貓，則是突然咧嘴獰笑了一聲，直接上前一步踹在苗振浩屁股上，將他當場踹趴在桌上。
隨後一把拽住了苗振浩的頭髮，就要把人往外拖。
“啊，啊！~”
房間裡立刻傳來了苗振浩的慘叫聲，眼見著苗振浩被人拖進小黑屋。
呂全的第一反應就是想站起來阻止。
可季風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全哥，《爐石》你感覺是北歐體系好，還是直接用少女的IP，玩法不變的情況下，乾脆賣柰子？”
“啊！啊！~”兩聲慘叫從隔壁房間裡傳來，但又迅速沒了聲音。
呂全看了看季風：
“我覺得，直接用公司的少女IP比較好，能做聯動……”
“直接賣柰子麼，可惜了《爐石》這麼好的內容，居然要走色批路線了！”
“老闆，苗振浩他……”
季風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那表情像是剛剛聽到這邊打架鬥毆的聲音一樣。
“哇，有人在老商圈打架啊？哎呦，社會暴力真可怕，還好沒有落到我頭上。
沒事的全哥，我是魔都市見義勇為好青年，等會幫他報警！”
呂全：？？？
其他人：(°ー°〃)！
見他們都怔愣著不說話，季風又再次強調：
“蒸饃？不信？我真是見義勇為好青年！”
其實這點季風還真的沒有吹牛逼，當初救了霍華洲一命，雖然他沒有求回報，但那片社群的派出所還是聯絡到了他。
給他頒發了一面見義勇為錦旗。
季風是不以為意的，可溫暖卻把那旗子當成了寶貝，直接給掛辦公室裡了。
所以公司的人，基本上也都知道季風見義勇為的事情。
而且季風把這樣的話說出來，態度已經非常明顯。
哥們是見義勇為過的，於情於理哥們都不是本質意義上的壞人，苗振浩捱打，肯定有他捱打的原因，你們最好懂事點，別礙事。
在場的人也都不是傻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職場是最真實的社會。
而社會，總是會教你做人。
見到季風這個態度之後，其他人已經坐了下來，假裝工作，其實還是在關注季風這邊。
苗振浩的事情，除了呂全知道所有情況外。
此時也有一些人隱隱猜到了內幕。
研發這樣的部門，最容易出現的事情就是資訊洩露，這不算什麼罕見的問題。
畢竟連東風快遞都能有人洩露，網際網路行業，這樣的資訊洩露，吃裡扒外，真是非常常見的。
只是季風的狠辣，讓他們有些心驚。
真是一點退路都不給啊！
呂全還是沒有坐下，見季風要轉身離去時，他突然抓住了季風的手臂：
“老闆……”
“怎麼了，全哥？”
“老苗他有老婆，孩子未出生，他爸媽的年齡也大了，沒退休金。
他現在的情況還是比較特殊的，要是進去了，那他整個家都完了。”
如果是別人和他說這些話，季風理都不會理。
但這個人是呂全，那季風還是會停下自己的腳步，因為季風是一個會為人才屈膝的人。
他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有多牛逼，真正牛逼的，還是這些人才。
微微嘆口氣，又一次拍了拍呂全的肩膀：
“全哥，我明白道你的意思，但我們都是成年人了。”
“老闆，我希望你能給他一個機會。”
季風盯著呂全看了一會，他其實有點不太高興，但還是和呂全慢聲細語：
“是人都會犯錯，所以鉛筆的另外一頭才會有橡皮，如果鉛筆還沒用完，橡皮就用完了，那就說明你錯過頭了。
但我們長大之後，即使都沒用完，也會換鋼筆寫字，全哥，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老闆，我求……”
季風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主要是不想見到呂全真的這樣低聲下氣求他。
便直接打斷了對方，然後自顧自的說著：
“這說明小時候的錯可以改，而長大成人之後，就要為自己犯下的錯負責了。
人總是會不知不覺成為那隻鋼筆，而鋼筆的痕跡，是擦不掉的。”
呂全的目光閃爍了一下。
很少流露表情的他，此時似乎有些痛苦，他深吸了一口氣，最終只能沉默的點點頭。
季風這麼做沒有毛病，如果換成大廠來做這件事情的話，可能要比季風做的更狠一些。
但人心都是肉做的，呂全也會有些私心，所以才幾次三番的開口。
“哎，抱歉，老闆，是我越界了……”
“不存在的，全哥。”
……
離開研發部，季風在走廊裡站了一會，閉上眼睛。
他也在思考，思考情理的問題。
華國的社會相處中，有很多情理問題。
比如，按理說……
又比如，正常情況下……
再比如，原則上不可以……
可是究竟要怎麼做，還是看最終的判斷者，也就是他。
隔壁漸漸沒了聲音，季風睜開眼睛，結束了思緒，慢悠悠的走向隔壁小黑屋裡。
一進門，季風就一臉震驚走向苗振浩！
“呦，浩哥！你怎麼被人打成這樣？要不要我幫你報警？”
看著季風一臉急切的拿出手機，已經連續按下了“11”兩個數字，手指也開始向“0”滑去。
苗振浩嘴角一陣抽搐。
他完全不顧自己剛才被打的傷勢，直接衝了上去。
“別，別，別報警，季總，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我把自己所有的錢都拿出來給你，求你，別報警！”
季風哂笑了一聲，沒理會他。
而是看向了一眼山炮和大貓兩人，又朝著一旁的竇丁感慨道：
“豆丁，你看現在社會閒散人員多厲害，動不動就打人，太嚇人了。”
“大哥說的是，我這就把他們攆走！”
竇丁對著兩人揮揮手，兩人也都很懂事的離開了房間，甚至他自己也沒有繼續留在這裡的意思。
房間裡只剩下了季風和苗振浩兩人。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季風才拽過來兩個板凳，很客氣的遞給了苗振浩一個。
苗振浩受寵若驚的接過板凳，然後不知所措的看著季風。
“坐，別愣著啊！”
“額，好。”
兩人一起坐下，季風才像是個吃了大虧，幾乎要破產的江南皮革廠老闆一樣，一臉苦澀：
“浩哥啊，工資，獎金，福利，我季風哪一點虧待過你們？
公司除了加班多一點，需要趕進度，你自己憑良心說，我對你們研發部怎麼樣？”
苗振浩此時雖然鼻青臉腫，但還是羞愧的低下頭。
“季總對我們很好，是我不對，是我畜生，我吃裡扒外，我對不起公司，也對不起季總你。
可是季總，我老婆懷孕了，她現在都6個多月了，我實在……”
苗振浩說著說著，已經開始聲淚俱下。
季風微微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他們家的情況。
不過他還是那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苗哥啊，你知不知道你這樣一搞，公司起碼損失十個億！”
苗振浩：()？？？
經典十個億，反正在指尖你不管做了啥，只要對不起公司，起步就是告你十個億……
不過此時的苗振浩根本不敢反駁季風，只能重重點頭。
“我知道，我自己的行為給公司帶來了巨大損失，我認錯，季總。”
“苗哥糊塗啊！十個億，除了商業資訊洩密外，你拿去的文案，估計還能判個教唆他人犯罪的罪名。
數罪併罰，從重處理，估計得10年以上了。
要是真這麼判，苗哥，我估計你這輩子就完了！”
苗振浩人都快傻了，他不知道季風在嚇唬他嗎？
當然知道，但他有什麼辦法？
沒有任何辦法！
“季總，你有什麼要求，你直接告訴我吧，我一定全力幫你辦……”
“嘖，苗哥這話說的，像我威脅你似得。”
“沒，沒，季總人很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自願！”
季風聽到苗振浩這樣說，臉上終於浮現出些許笑容：
“這樣才對嘛，我們做了那麼久的同事，還是有很深的感情的，你說是不是？”
“是，是的。”
“嗯，我的要求很簡單，且只有一個，我感覺苗哥是能幫我辦到的。”
“什麼？”
季風咧嘴一笑：
“我這個人沒什麼出息，做事也小氣，被人欺負了就心裡難受，你看我這都難受好幾個晚上了，所以……
我想讓【點評帝】死，苗哥，你能成全我嗎？”
苗振浩看著笑眯眯的季風，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答應。
因為他已經得罪了指尖，如果再坑一手友商，友商背後的那些資本，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可是現在，還有的選嗎？
“我答應你！”
季風笑了，他指了指苗振浩的口袋，那裡放著季風之前送他的三星手機。
“苗哥，用這部手機打電話給你的友商聯絡人，讓他現在給你打500萬，立刻，馬上，別說理由，就說你有重要的東西給他！”
“現在？可……”苗振浩完全不理解，這種事情對方怎麼可能會答應？
啪啪！
季風拍了拍手。
葉雨薇立刻推門而入，遞給了苗振浩一臺膝上型電腦。
季風還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甚至鼓勵起了對方：
“我相信苗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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