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逃也似地快步走進教室,將東西往沈空的桌子上一放,小聲地丟下一句話:“那,那個,韓隸給你的。”
沈空正趴在桌子上睡的人事不省,被那驟然砸來的一袋子東西驚醒了過來,然後下意識抬眼地看向教室外。
教室外已經空無一人。
林子愈自覺做了件大好事,於是早就學雷鋒不留名地轉身離開了,愉愉快快地吹著口哨向著自己的班級走去。
見門口已經沒了人影,退回去的希望便破滅了。
沈空慢吞吞地爬了起來,毫不客氣地從裡面掏出一塊三明治咬了一口,真情實感地對系統說道:
“早知道做好人還有免費早餐,我可能早就開始了。”
系統:“……”
教室裡看到這一幕的其他同學都瞠目結舌,一時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程晨認識林子愈?而且林子愈竟然還給程晨送早餐??世界怎麼了???
坐在教室角落的徐臨盛也同樣震驚,尚算英俊的面孔被從未散去的傲慢的神色摧毀了大半,他伸手拽過剛才幫忙拿進來東西的那個同學,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剛才那是林子愈?”
同學苦著臉點點頭,有些結巴地說道:“對……他說,是韓隸給的。”
程晨不止認識林子愈,還認識韓隸???
徐臨盛臉上的吃驚之色更深,他放開那個同學,跟自己身邊的跟班說:“你去請程晨來我今晚的生了沒?”
跟班愣了愣:“徐少,你不是說不要那個書呆子窮鬼在你跟前礙眼嗎?”
徐臨盛伸手打了他的後腦勺一巴掌,有些惱羞成怒地說道:“放屁,我沒說過,你趕快去請。”
跟班慌忙點頭,剛剛向遠處跑了幾步,又扭回頭來,猶猶豫豫地說道:
“那個……徐少,如果他拒絕怎麼辦?”
徐臨盛嗤笑一聲:“怎麼可能,我可是在puzzel舉行,多少人排隊幾個月都定不上位置,這可能是這個窮鬼這輩子唯一去這種高階場合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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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空在不遠處低調的獨棟建築的前駐足,抬頭向上看去,只見那簡約而富有設計感的標牌上烙印著一個簡單的英文詞;
“puzzel”
身邊的其他同學興奮地低聲絮語著,嘀嘀咕咕地說著這個過生日的徐臨盛的事蹟。
——家境優越,學校維護,有手段有資源,而且長的還不錯。
基本上就是學校裡的人生贏家,即使囂張自大,自視甚高,但是依舊有不少人買賬。
沈空不緊不慢地跟在他們身後,在不動聲色間把這個人的事蹟聽了個全套。
其實他之所以會跟著來,沒有別的原因……
這個徐臨盛的名字他在劇情中見到過——他就是那個挖到韓隸真實身份是韓家棄子的人,也是那個出於嫉妒和惡意而帶頭排擠和霸凌他的人,也是他,在劇情節點中被韓隸殘忍地挖出了眼睛。
沈空扭頭不著痕跡地環視了一圈身邊的同學們,不出意外地沒在人群中看到韓隸的身影。
畢竟劇情中,在主角受轉來前,韓隸
在整個班級中都是半真空的存在,再加上徐臨盛從最開始對他就有種莫名的敵意,所以這次他生日宴不被邀請也並不稀奇。
走在人群前方的徐臨盛向著守在門口的侍者出示了自己手中的卡片。
一行人順順當當地走進了puzzel。
門內的裝潢出乎意料的簡單,建築內的模樣更像是某種概念的集合,橫平豎直,線條銳利果斷,帶著中不近人情的距離感,但整合起來之後又有著不一樣的韻味。和那些沈空曾經混跡的那些豪奢靡麗,就連空氣中都瀰漫著墮落味道的高階會所大不相同。
沈空有挑挑眉,對老闆的品味有些意外。
puzzel一共有六層,他們一行人被領進了位於四樓的獨立包廂,比起大堂內的有稜有角,包廂內的裝飾更加溫和華麗,四周點燃的光束猶如環繞著脖頸的珠鏈一般將房間緊緊包裹,令整個包廂都顯得閃耀而悅目。
徐臨盛在包廂的正中間落座,其他所有被邀請來的學生按照親疏遠近也都依次坐下。
沈空非常自覺地選擇了一個位於燈光的死角的位置,低調而安靜地坐了下來。
五光十色的酒水猶如流水般送上,包廂內很快被嗡嗡的交談聲和觥籌交錯的碰撞聲充斥,整個房間的氛圍逐漸地活躍了起來,音樂也漸漸向著激烈轉變,燈光逐漸調暗,人的膽量彷彿也在黑暗和酒精的催動下越來越大,房間中央進行的遊戲尺度也越來越大。
沈空百無聊賴地啜著杯中的果汁,目光場上賺了一圈,興致缺缺地打了個哈欠。
他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在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下離開了包廂。
走廊內一片安靜,隔音的牆壁聒噪吵鬧的音樂封閉在房間內,只有開關門的時候才能聽到一段音符從包廂內溢位。
沈空去吸菸區抽了根菸,然後捉了個侍者問到了廁所的位置,剛剛走到拐角,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了談話的聲音:
只聽一個低沉的男聲有些煩躁地問道:“……那個程晨到底去哪兒了,怎麼哪裡都找不到他?”
另外一個人囁嚅著說道:“不,不知道啊,沒人看到他往那裡走了。”
沈空微微眯起雙眼——這兩個聲音他都並不熟悉,但是話裡話外似乎都對自己分外熟稔,而且……來意不善。
他步伐微挪,尋了個更隱蔽的地方藏起身形,繼續聽了下去。
“……包廂裡也沒有?”
“是,是的,他的同學都說沒看到他。”
那個暴躁的男聲壓低聲音罵道:“廢物!都告訴你位置了居然還找不到人,我早就該在場子裡打斷你的腿!”
場子……?
沈空愣了愣,一個模糊的猜測在心中成型,他稍稍探身出去,藉著走廊中黯淡的光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只見在空無一人的走廊盡頭,兩個男人面對面站著,背對著沈空的那個人身高體壯,從腳踝手腕處能看出來是練家子,而面對著沈空的那人此刻正好因害怕地瑟縮了一下,將面孔暴露在了燈光之下。
一張瘦骨嶙峋的長臉帶著睡眠不足的蠟黃色,畏畏縮縮的眼珠在深凹下去的眼窩裡精明而貪婪地轉動著,彷彿總是在盤算著什麼見不得人的主意,嘴唇削薄暗沉,顴骨高高突出,一副刻薄而頹廢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