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不是在做夢。
上山找了趟簡疏,沒見影,便回了。臨走時將細腰擱在了門檻上,敲打道:“去找個好人家罷。”便拉了張翼離開。
兩人出了大桐鄉,站在山坡上轉身回望。秋陽照下來,枯黃的丘陵間一小片村落,土房一簇簇綴在縱橫的阡陌間,屋頂連著條條飄渺的炊煙,在空中牽扯不斷,尾巴融進瓦藍通透的天穹裡。
人世短暫,滄海桑田。
這一去,不知長短,若有回返的一日,莫說是這村莊,便是這山丘田野,也不知還在不在。
天色快要黑透的時候,兩人已離了鄉里甚遠,正行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路上。夜色裡隱約現出個小廟的輪廓來,門裡閃著火光。柳白澤瞧了瞧,道:“不如今夜就宿在這裡。”牽了張翼往廟裡拐。腳步踏過齊膝高的野草,衣襬被冰涼涼的露水染得溼透。
方跨進廟門,便見堂中燃了火堆,一團黑影在旁。
尚未看清長相,卻見地上那堆火焰突地鷹梟似的騰空而起,振了火翅呼地直撲過來。
柳白澤身體頓時一僵,正要閃避迴護,卻被人攬住了後腰。銀鈴一響,身側驀地伸出一隻手來,五指張開正迎了那道火光。於是,眼睜睜看那赤紅的焰頭猛然撞上張翼的手心,激得火花四濺,隨即柔風捲水似的盪漾起來,翻騰收攏,轉瞬間凝作朵鮮紅的榴花,夾在霜白的指間。
詫然回頭看時,恰見張翼也轉過眼,臉上忽地現出個微笑來,雲霾中的電光似的,從眼中泛到嘴角,一閃而逝。帶了點溫和的安撫與不傷人的狡黠。
倘若時光能就此滯住——這念頭剛扎進腦子裡,便聽廟內道:“哎呀,原來是道友,失敬失敬……”
柳白澤終於將方才失掉的魂魄收起了,回過神來。張翼又恢復了那副漠然的神色,微抬了下巴,冷然看人。那黑影大約是被他看得有些怵,起身湊到門邊道:“兩位也來夜宿?倒是巧了。”
廟內漆黑一片,只天上的缺月照下來,映出個年過而立、蓄了髭鬚的笑面孔來。也是穿了身寬大道衣,裹著紫陽巾,背上負了雙劍。探身作揖道:“貧道清玄子,敢問道友名號?”
張翼恍如未見,徑自邁進門裡。柳白澤隨他進去,瞥了清玄子一眼,笑道:“道長這火耍得,好看得緊。”又快了幾步,將地上的乾草攏了,在熄了的火堆邊一同坐下。
清玄子一雙眼在這兩人身上繞了又繞,仍斷不出個所以然來。
柳白澤扭頭道:“睡會兒麼?”張翼已顯了倦色,順勢將頭頸枕在他肩上。清玄子見他舉止自然之極,又盯了柳白澤半晌,轉眼思忖道:“算是貧道唐突了……就此別過,別過。”轉身沒了影。
張翼舉起那隻手來,屈指一拋,脆生生一串鈴響,將榴花扔回了灰堆上,霎時間砰地熊熊燃起來。
柳白澤挑眉看了看,撫到他腮邊,將臉轉向自己,貼上去道:“隔了好些天了,缺氣了麼?”張翼與他對視,不吱聲。嘴唇慢慢覆上去摩挲,丹元催動,氣脈流淌。張翼抿了一下嘴,還是張開,迎了湧入的真氣。
渡了許久,將分開時,張翼動了動舌尖,猶豫著探到他的齒間,輕Tian了一下。柳白澤X_io_ng中驀然燒起來,抬臂匝緊了深深吻住。X_io_ng口貼合著,漸漸滾燙起來。柳白澤將他的手指按到自己下腹,促聲道:“乖,動一動……”手也探到了他腿間揉弄,張翼仰起頭輕輕呻·吟,卻是收了手,抬身跨坐到他腿上,挺腰磨蹭。
柳白澤立刻握住他的腰身,剋制道:“一會我抑不住……又要傷了你。”
張翼把他扣在腰間的手拉上來,湊到嘴邊,溼紅的舌尖Tian著手心那處烙傷。待到柳白澤眼睛都要燒紅了,方抬頭幽然道:“你不懂馭氣,故被衝潰了神智。”柳白澤咬上他脖頸,磨牙
道:“那便快些教,我等不得幾時了。”張翼瞧他難耐神色,傾身壓住他,倒在冰涼的墁石地面上。俯視了半晌,將手覆在他腹上,低道:“行炁。”一縷元氣透進去。
柳白澤閉上眼,X_io_ng口裡滾燙翻湧著,頭一次認真催動了真氣流轉。好似沸油沿著筋脈衝開血肉,消失數百年的巨大痛楚如舊加身,柳白澤喘著氣笑了一聲,要死了牙關——不咬緊的話,會止不住想咬他。
張翼抿了抿嘴唇,伏著抱住他,下頜擱在他頸窩,嗓音有些發虛:“疼的話,張嘴咬我。”
柳白澤難抑地悶聲笑起來,笑得渾身打著顫,抬手將張翼死死束在懷裡。
張翼貼在他耳邊,細微的吐息吹拂著:“你試著分辨,真氣裡雜了狂躁戾氣,要逼回丹元裡。”手中氣流更勝,泉源似的灌進他腹中,手下的衣料已然溼透。
遵著指點沉下心來,閉目細辨。額上的汗接連滾落,帶著涼意的手覆上來,慢慢抹去。
過了許久。柳白澤慢慢睜開眼睛,瞳中已沒了方才強抑的狂暴。他將嘴唇覆上張翼的頸邊,幾下輕吻,嘶啞道:“成了。”
張翼忽然抬頭,眼中翻江倒海,並不做聲。剛要起身,卻被柳白澤勒住了腰,汗溼的手滑進衣裡,在下·身捻揉。立時癱軟在他身上,垂了首急促喘著氣。
柳白澤咬住他耳垂,忽然手中一頓,吐氣道:“廟頂上有動靜……”
張翼拉回神智來,突地朝火堆伸了手臂,反手一擲,一道火光疾Sh_e上去,將頭上一片屋瓦擊得粉碎。動靜立刻消失乾淨。
柳白澤笑道:“好生厲害。”挺腰翻身,將他壓在近旁乾草上,一錯手扯開了衣襟,滾燙的唇舌覆上去。
張翼望著頭頂露出的那一小片天宇,幽深寂然,孤寒闊遠。眼神漸入迷惘,隨著他動作,仰頸呻·吟出聲。
直過了小半個時辰,張翼已然叫啞了嗓子,只掐住身前的肩膀大口喘·息。
柳白澤俯身親親嘴角,手上扣緊他腰身,開始大力頂撞,纏在腰後的腿痙攣著收緊。溼熱粗重的吐息,夾著輕柔低語:“阿翼,我哪裡捨得咬疼你……”
張翼渙散的眼瞳驟然縮緊了,挺起腰背時,喉中漏出一聲嗚咽,繃緊身體Xie了出來。柳白澤被他狠狠絞住,頓時筋酥骨軟,抱緊他重重挺腰進去,隨他一道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加班備考,暫時停更OTZ|||||
大神保佑TvT
15
作者有話要說:我肥來了!TAT
兩人停停走走,過了十幾日行至江邊,便搭了搜貨船隨水南下。並不著急趕路,只閒看兩岸風景。
冷月如鉤,嵌在天幕上。
口唇相接了片刻,才廝磨著分開。柳白澤又將溼潤的嘴貼到張翼的耳廓上,笑嘻嘻朝裡吐氣:“會泅水麼?”張翼垂眼朝下望了望,搖了搖頭。腰上被攬得更緊實。
深夜無人,兩人正坐在輕輕起伏的船尾,將腳垂下去。烏黑柔滑的水面上被船身割出一溜兒細細的水痕,流動著銀亮亮的月影。兩岸山巒墨色連綿,重疊起伏。
卟咚一聲輕促水響,柳白澤自水中鑽出來,悠然半仰在河面上,一隻手撩著清亮的水,朝上道:“下來麼,我帶你遊會兒,淹不著。”
張翼抓緊船舷,傾身看他。半晌,抿唇微笑了一下,喉結滾了滾,緩緩送了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