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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姐手握爽文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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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八十九章

這話一出口,周遭頓時陷入一片譁然,各色議論聲不絕於耳。這麼多年來,曲梁郡中敢站在濮陽家的地盤上,同濮陽家家主這般說話的人,還從未有過。

意味各異的目光或明或暗地投向濮陽家家主的方向,在場想看濮陽家笑話的人,實在不少。

而演武場中的一眾濮陽氏族人面上都露出義憤之色,這少女是誰,未免也太狂妄了,這裡可是濮陽家!

在太上葳蕤之後踏入演武場的濮陽若也聽見了這一番對話,臉上並不見有什麼表情,叫人分辨不清她的喜怒。

“大言不慚!”濮陽若身旁少女怒聲,“就算她身邊有一名洞虛大能又如何,我濮陽家足有三位洞虛老祖坐鎮,她難道真以為憑藉一位洞虛大能,就能在此肆意妄為不成!”

她周圍眾人紛紛應和,沒錯,濮陽家何須懼這來歷不明的少女!

濮陽家家主雖然也被太上葳蕤的話氣得不輕,但養氣功夫遠勝過族中小輩,倒是不曾顯露什麼怒色,他沉聲開口:“想在濮陽家帶走我族族人,也要看你有沒有這樣的本事。”

話音落下,四周禁制亮起,兩道身影出現在演武場一東一西,身上都傳來令人心驚的威勢。

這是兩名洞虛境界的大能。

下一瞬,這兩名濮陽家的洞虛修士和黑袍老嫗一道向葉不孤襲來。

葉不孤站在原地,散落的鬢髮被風吹起,他抬頭,原本木然的臉上難得現出幾分輕蔑神色:“以靈物堆積出的洞虛,也敢在本君面前動手。”

除了黑袍老嫗外,其餘兩人都是靠無數靈物強行晉升洞虛的,當日為了度雷劫,更是不知消耗了多少防護法器。

這樣的洞虛,在葉不孤看來,便如土雞瓦狗一般。

他的神智似乎清醒了幾分,對太上葳蕤道:“這裡交給我便是。”

太上葳蕤清楚葉不孤的實力,並不擔心,應了一聲,轉身向幻境深處行去。

如今濮陽鸞和樓玄明都陷在幻境之中,想將人帶走,便要先破開幻境。

面對三名洞虛修士,葉不孤神情平靜,他身後現出數柄劍影,在劍影出現之時,一股讓人戰慄的劍意席捲開來。

“他真的只是洞虛修士麼?”面對這樣的劍意,有人忍不住開口,語氣中帶著深深敬畏。

——

樓玄明生在曲梁郡,父親是個身形高大,沉默寡言的屠戶,母親是個不識得什麼字的尋常女子。

雖然沒有什麼見識,夫妻一人還是選擇傾盡家財,找遍了關係,將樓玄明送去了最好的書院。

和書院中非富即貴的大族子弟比起來,樓玄明未免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不過會來書院的,多是不受族中重視,無法修行的尋常人。

修行——

據說修行者如仙人一般,能飛天遁地,移山填海,樓玄明偶爾也會做夢,想想若是自己能成為修行者會如何。

不過夢始終只是夢,如他這樣的尋常的凡人,又怎麼能踏上仙途。

今日是個好天氣,樓玄明躺在樹上,日光漏過樹蔭落在他身上,他口中叼著根草葉,姿態很是悠閒。

“樓小明,你又在偷懶!”少女站在樹下,即便一身粗布裙裳,也難掩她顏色。

樓玄明睜開眼,嘻嘻笑道:“阿鸞,你從清溪郡回來了?可有給我帶什麼好吃的?”

阿鸞是樓玄明鄰家的妹妹,兩人稱得上青梅竹馬。

少女仰頭看著他,輕哼一聲:“你每日惦記的,也就只有吃了。”

“人生在世,也不過吃喝一字罷了。”樓玄明拖長聲音感嘆。

阿鸞無奈地看他一眼,口中道:“我在清溪郡中帶了些桃花釀和白玉糯米糕回來。”

樓玄明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聽說清溪郡的桃花釀最是清冽醇香,阿鸞你果然知我!”

他說著,跳下樹來。

天色已晚,少女坐在屋中,手中穿針引線,在巾帕上繡出一隻振翅欲飛的鴻雁。

太上葳蕤停在少女面前,過了幾息,她才察覺到什麼,抬起頭來。

在看清太上葳蕤容貌的時候,阿鸞眼中有一瞬怔然,她喃喃道:“你是……”

自己從前分明沒有見過眼前人,為什麼會覺得她這樣熟悉?

太上葳蕤平靜開口:“濮陽鸞,你該醒了。”

她叫阿鸞,濮陽鸞……是誰?

濮陽……鸞……

這名字……她好像在哪裡聽過……

想矇蔽樓玄明的五識,濮陽鸞首先要騙過自己。

在這場幻境中,濮陽鸞給了樓玄明家人、朋友,還有,青梅竹馬的姑娘。

他想破局,就要捨棄自己現在擁有的一切,斬滅這些幻象——他必須親手,殺死所愛之人。

倘若做不到,便只能永遠沉淪在幻境之中。

前世,為了破除幻境,樓玄明毀去雙目,親手殺死了這場幻境之中自己所愛之人,包括青梅竹馬的阿鸞。

阿鸞一死,濮陽鸞也就不復存在。

在濮陽鸞倒下之時,樓玄明也清醒過來,心中卻無絲毫歡欣。

親人朋友是假,阿鸞卻是真。

樓玄明知道,自己輸了,即便脫離三十三重光明境,他仍然對濮陽鸞有情。在濮陽鸞死去這一刻,他驟生心魔。

濮陽家以濮陽鸞的性命,換來這一場勝利,也徹底廢了樓玄明。

濮陽鸞是誰?

濮陽鸞……是……

是——我!

當記起這一點時,粗布裙裳的少女眼神一凝,只見一片澄明。

濮陽鸞的目光落在太上葳蕤身上,低聲喚了一句:“師姐……”

她的聲音帶著微微顫意。

自鏡明宗一別,已是三年有餘。

濮陽鸞常常自責,若非因為自己,師姐也不會惹上天水閣,為其追殺,還要自逐出鏡明宗。

她更沒有想到,與太上葳蕤再見,會是此時此地。

“我當日救你,不是讓你把自己的性命壓在一場比試上。”太上葳蕤冷冷開口,濮陽鸞的作為,在她看來實在是愚不可及。

濮陽鸞垂下頭:“師姐,對不起,但我必須這麼做……”

唯有如此,才能得到族中珍藏的紫露仙靈芝,治好重病的阿孃。

太上葳蕤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不過是一場騙局罷了。”

騙局?濮陽鸞抬眸,對上她的目光,心上為莫名的恐懼攫取。哪怕只是猜測,也讓她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早在你回到濮陽家之前,你的父母,就已經不在了。”

濮陽鸞的母親只是尋常凡人,無法修行,隨著濮陽鸞長大,她年近四十,容顏不再,而濮陽鸞的父親年紀比她大上許多,卻還是青年模樣,夫妻一人走在一處,竟像是母子。

她心中自卑,在濮陽鸞的父親外出巡視府中產業之時,為旁支族人所惑,買下了一枚據說能助她生出靈根的丹藥。

修真界的確有助人生出靈根之法,但絕不是青年手中一枚不知來路的丹藥能辦到的。

服下這枚丹藥,她當即便陷入昏迷,等濮陽鸞的父親回來時,只見到一具冰冷的屍體。

他提劍要殺了哄騙自己夫人的青年,但青年父兄為濮陽府嫡支族人,修為已至化神,輕易便將他攔下。

事情鬧到了濮陽家家主面前,但他並不在意一個凡人女子的生死,只要求青年父兄取出靈石補償。無法為亡妻討回公道,濮陽鸞的父親在義憤之下,血濺當場。

在他死之時,黑袍老嫗窺見了所謂的命運。

從前並不為族中重視的濮陽鸞,成了未來將會傾覆濮陽一族的人。

而樓玄明的出現,也是命運。

為了讓濮陽鸞心甘情願地迎戰樓玄明,濮陽家編造出她母親病重,與其父外出求醫的謊言。

當從太上葳蕤口中得知真相之時,濮陽鸞的身形僵滯在原地。她臉上只剩一片近乎荒蕪的空白,在她失神之際,周圍幻境開始一寸寸消解。

演武場上,樓玄明猛地睜開雙眼,心中尚且殘留著屬於另一個自己的情緒。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三十三重光明境麼……

真實得全然不像幻境,實在有些可怕。

他看向濮陽鸞,不明白她為何會突然終止了幻境,而濮陽鸞此時已經無暇理會他。

演武場上一片狼藉,樓玄明撓了撓頭,這又是怎麼回事?

濮陽家兩名洞虛修士護在黑袍老嫗面前,身上多出了大大小小數十道傷口,方才交手,三名洞虛修士聯合,在葉不孤面前竟也落於下風。

這濮陽家的洞虛大能,未免也太沒用了些……周遭有人竊竊私語,傳到濮陽家家主耳中,讓他惱怒萬分,卻不能發作。

這兩人究竟是從何而來?!

濮陽鸞抬頭看向濮陽家家主,高聲質問道:“敢問家主,我父母何在!”

在她問出這句話時,濮陽家家主不由神色微沉,今日之事,終究還是生了變數。

不等他開口說什麼,濮陽若上前一步,向濮陽鸞走來:“阿鸞。”

看著她,濮陽鸞的語氣微松:“若姐,我的父母如今究竟在何處?”

濮陽鸞幼時落水,險些溺死,是濮陽若將她救了起來。在濮陽家之時,濮陽若待她也極好,濮陽鸞一向將她視作自己的阿姐。

濮陽若沒有回答,她停在濮陽鸞面前,輕嘆了一聲:“阿鸞……”

太上葳蕤審視著走上前來的女子,神情冷淡。

就在剎那之間,一柄寒光熠熠的匕首落在濮陽若手中,直刺向前。

濮陽鸞完全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做,瞳孔微微放大,忘了動作。

太上葳蕤拂袖,濮陽若腕上一痛,那把匕首便摔落在地。不等她反應過來,太上葳蕤指尖微收,濮陽若的身體便被扔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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