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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式微當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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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車門上等我,臉上帶著疲倦,風塵僕僕。

看到跟我並肩而行的當歸,兩道難得舒展開的濃眉又蹙到了一起。

他站直身子,用下巴對著當歸點了下,問道:「不介紹一下嗎?」

介紹就介紹。

我親暱地拉過當歸,「我弟弟薛當歸。」

「簡瑟瑟的哥哥。」

可能對我給他的介紹不是很滿意,簡笙深邃俊朗的臉上蒙上一層慍色,「你什麼時候有弟弟了,我怎麼不知道。」

真不愧是親兄妹,連提出的疑問都一字不差。

我不想搭理他,扯著當歸的胳膊想回家,剛走沒兩步硬生生地被簡笙給拽住了。

「有事找你。」

我站住,扭頭看他,示意他說。

他清了清嗓子,語氣緩和了些,「我……我是來拿你前幾天給我買的衣服的。」

手心裡,當歸的腕部肌ròu線條繃緊,我安撫似的捏了捏他。

仰頭看向簡笙,「我跟你說過了,不是買給你的。」

簡笙顯然不信,極力地剋制著他的不耐,「式微,別鬧了。」

為什麼會覺得我是在鬧呢?式微別鬧了,式微聽話,這些話我真的聽膩了!

我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說得極其認真,「我、不、喜、歡、你、了。」

16

簡笙待了很久才離開,從樓上看下去高大的身影蕭瑟落寞。

當歸站在落地窗前看了很久,精緻的眉眼隱在逐漸沉暗的夜色中。

半晌,他才緩緩轉頭問我:「是姐姐的男朋友嗎?」

我思考了幾分鐘才明白他說的是誰。

「不是。」只是我舔了十年的男人罷了。

後面的話我沒說出口,舔了十年連個身份都沒舔上,說實話,挺丟人的。

當晚,我收到了來自許久不聯絡的親爹老胡的問候。

他倒是半點都不囉嗦,上來就問我哪裡冒出來的弟弟。當被告知是我撿回來的孤兒後,更是破口大罵。

「你他媽自己家裡的親弟弟不認,從外面撿個野種回來?」

我咬著後槽牙懟了回去,「我媽就生了我一個我哪來的親弟弟!還有,當歸不是野種,他是我的家人!」

在老胡的叫罵聲中,我結束通話了電話。

在老胡的叫罵聲中,我結束通話了電話。

我媽死後的第二年,小三挺著孕肚風光進門。我嫌看著膈應,索性直接搬了出去。反正老胡名下房子多的是。

就是我媽死得很不值,平白給別人騰了位置,多傻啊。

17

不用工作在家當個廢物的日子過得太無聊,我便央著當歸帶我上班。

結果被他毫不考慮地拒絕了。

我問他為什麼,他俊俏的小臉板著,嚴肅道:「姐姐長得太漂亮了,會被別人惦記的。」

這彩虹屁吹的,真是……讓我芳心大悅。

當天晚上,我接到了謝司南的電話,「式微,阿笙喝多了,你能來接他一下嗎?」

我剛要拒絕,就聽他繼續說:「我們現在在藍海聽風閣。」

藍海正是當歸打工的酒吧名字。

右眼皮跳了一下,有種不是很好的預感,簡單收拾了一下,我駕車趕了過去。

把鑰匙扔給泊車小弟,一進門剛好有個服務生舉著托盤經過。

我忙拉住他問道:「當歸呢?」

服務生畢恭畢敬的,「好像聽風閣的客人點了他。」

藍海頂級VIP包廂有四個,分別以風花雪月命名。聽風閣就是其中之一。

果然,跟我預料的一樣。

包廂裡,簡笙靠在沙發上,目光放空。當歸站在旁邊,手裡拿著一瓶開了封的路易十三,看到我進來眸子一暗,叫了聲姐姐。

我奪過他手裡的酒放到桌上,拉起他的手就想往外走。

剛邁出去兩步,身後酒瓶落地,緊跟著傳來一道冰冷陰鷙的聲音,「是因為他嗎?」

我僵在原地。

上次他用這種語氣說話還是在我十八歲時和簡瑟瑟出去玩,回家途中被兩個小混混攔住調戲。

我掩護簡瑟瑟逃了出去。十幾分鍾後,那兩個小混混正撕扯我衣服,簡瑟瑟帶著簡笙趕了回來。

那是我唯一一次見到暴怒的簡笙。他拎著一根金屬棒球棍,雙眼猩紅,瘋了似的砸向那兩人。

最後要不是我和簡瑟瑟攔著,他估計能把人打死。後來雖然命保住了,其中一個卻硬生生地被打斷了一條腿。

好在我們兩家都家底殷實,賠了些錢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過去了這麼多年,我怎麼就忘了他本就不是什麼溫和好相與的性子呢。

18

我將當歸護在身後,轉身和簡笙對視,「不是,我們的事與任何人無關。」

我將當歸護在身後,轉身和簡笙對視,「不是,我們的事與任何人無關。」

「他身上穿的,是Brioni夏季最新款吧,」簡笙站起身,一步一步逼近,「式微,怎麼就不能乖點呢。」

他的呼吸噴在我的臉上,帶著酒氣。

身後的當歸輕輕一扯,把我們的位置掉了個個。他臉上的肌ròu緊繃著,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和簡笙對視,像個想撲上去撕咬的小狼崽子。

簡笙的脾氣,用簡瑟瑟的話來說就是獨斷專行。對付他得順著毛摸,這也是我這十年摸索出來的經驗。

我示意謝司南帶當歸出去。謝司南向來是個趕眼色的,應該也是擔心兩人起了衝突,上前拉著當歸的胳膊往外拽。

「走啦弟弟,我們就別在這當電燈泡了,讓你姐和你未來姐夫好好談談。」

當歸也倔,任他怎麼拉扯就是不肯動。說出來的話也帶上了火氣,「他不是我姐夫。」

我拍拍他繃直的後背,聲音放柔,「你先跟司南出去,我沒事的。」

當歸從不會忤逆我,雖不放心,還是一步三回頭地跟著謝司南往外走。

臨到門口,他回頭對我說道:「姐姐,我就在門外守著,你要有事就大喊。」

真真切切的擔憂,烘得我心頭暖暖的。

待包廂那扇門關上,簡笙單手擒著我的下巴,讓我跟他對視。

「式微,別看別人,我會受不了的。」低啞的嗓音帶著溢於言表的委屈。

說完,他便將頭埋進了我的頸間。呼吸有些重,溫熱帶著溼意,癢癢麻麻的。

我輕輕推他,「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

推了幾下,推不動,反而被他攬進了懷裡。

「我沒醉,」他喃喃道,「我喜歡你的,式微,我是喜歡你的。」

要是換在半個月多前,他沒有在那個雨夜刪我,我現在定是喜不勝收的。只可惜,時光無法逆轉。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我靜靜地任由他抱著,胸口酸酸脹脹的。與愛情無關,只是委屈,鋪天蓋地的委屈。

替曾經那個卑微地追逐了他十年卻始終得不到正面回應的自己委屈。也替被那個孤單的拋棄在雷雨夜獨自面對恐懼的自己委屈。

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控制不住。沒一會便洇透了簡笙的襯衣。

感受到胸口的溼意,簡笙鬆開我往後退了一步,雙手捧著我的臉,「怎麼哭了?」

我咬著下唇哽咽,「簡笙,好了的傷疤我都忘不了疼,更何況是還沒結痂的。

「你說你喜歡我,要是真的喜歡,怎麼捨得刪我,怎麼捨得讓我低到塵埃裡!整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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