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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野玫瑰在八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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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景芫點點頭,“沒問題。”

接著就開始了自己的家庭背景背書。

景家自明朝起便是皇商,到前朝晚期時,景芫的爺爺棄文從商,以堂堂探花郎之身下海,利用景家在江南多年的經營,做起了紡織廠,搞起了實業。

後來景芫父親跟景芫母親聯姻之後,便常年定居北京。

“我祖父叫景謙,我父親叫景懿,哥哥叫景蔭。母親嫂子都在家打理內宅,我就不說了。我家裡的產業在我哥哥接手時經過一場重組,當時叫‘擎升集團’”。

“另外我外祖父卸任時,官至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我母親是家中幼女,我還有個舅舅,他是南京國民政府公路處的處長,直至我來到這兒之前,他都在任的。”

沈明哲驚訝地看著她,探花郎世人皆知,而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再進一步可就是巡撫了。

這般背景,難怪這通身的氣度使得石路在她面前秒變小丫鬟。

也難怪會覺得那一匣子的珠寶首飾古畫不多。

沈明哲點點頭表示記下了,“還有嗎?”

“有。”景芫一改往常的冷清模樣,甚至算得上是殷切地看著沈明哲。

“除了我舅舅,我還希望你幫我找一個人,他是我小侄子,我來到這兒那年,他才10歲,我哥哥走了之後,我嫂子沒多久也鬱鬱而終,家中只剩我跟他兩人。”

景芫眼裡的希冀太過沉重,以致沈明哲竟有些不敢直視。

一個10歲的孩子,身處亂世,孤身一人守著萬貫家財,雖說有個舅公,可畢竟鞭長莫及,還有八年戰亂,文/革。

暗暗深呼了一口氣,沈明哲看著景芫的雙眼,“我一定盡我所能。”

景芫終於露出這麼些天第一個真正的笑顏,“多謝。”

沈明哲看著這張豔麗至極卻又格外冷清的臉,現在那份冷清消失無蹤,餘下的那份明豔便顯得分外逼人,就像一朵牡丹盡在咫尺地層層盛開,霸道地展示著它的豔麗嬌貴。

儘管它只是無意識地平常盛開,卻不知道這份美有多灼人。

回過神,“咳咳,”沈明哲用拳頭低著唇掩飾了過去,“你不用著急謝我,我我必須給你打好預防針,我不一定能幫你找到人,或者萬一找到了,結果卻未必如你所願。”

景芫眼裡的希冀果然弱了下去,“我知道,不管如何,還煩請你盡力替我查一查。我總歸得知曉他們到底如何了。”

“好,我再次保證,一定盡力。那你還有別的資訊要補充的嗎?”

景芫搖搖頭,忽然又說到:“有!我還有幾個同窗好友,你可以幫我找找他們,說不定透過他們,你能快些調查出結果。”

沈明哲點頭,“你說。”

三分鐘後,聽完了景芫嘴裡那一串他學習黨史時,每個都赫赫有名的名字之後,沈明哲覺得自己腦子像被雷劈了一道,並且那巨大的轟鳴還在他耳蝸裡迴響滌盪。

甚至有一個還是退休前,以他父親的軍銜職別都接觸不到的大佬。

但是在沒查清景芫的底細,確定她不是特務之前,他也不能給景芫透漏任何關於這個領導人的資訊。

沈明哲甩甩頭,用“萬一這個女人是特務這些都是謊言”來趕走心頭的那股震撼,從而使自己冷靜來下,“好,我都記下了,我會一一去查證的。”

景芫:“嗯。”

說完兩個人都沉默了好一會兒,沈明哲忽然有點好奇,“你你來到這兒之前,正在做什麼?”

“沒做任何特別的,”景芫嘆氣,“就是睡不著起來下了趟樓,就見到了你,回過頭就發現這房子大變樣了。”

沈明哲覺得不可思議,“就這樣?”

景芫也很無奈啊,“就這樣。”

“一點預兆都沒有?”

“一點預兆都沒有。”

“額”沈明哲罕見地覺得自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節哀。”

景芫:“我真是謝謝了。”

沈明哲:“我今天下午就得動身回去了,我已經交代好了石路,讓他照看著你。”

景芫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確定不是看著我?”

沈明哲當沒聽到,遞給她一張蓋著紅戳的紙,“這是我讓石路去他們局裡給你開的臨時身份證明,待查明你的身份真如你所說那樣,我會想法子給你辦一份真正的戶籍證明,讓你可以正常地生活。”

景芫接過那張身份證明,站起來朝沈明哲鄭重地鞠躬:“謝謝,不只是因為這張證明,總之,謝謝你。”

沈明哲被她唬了一跳,趕緊起身阻止,情急之下直接扶著她右手腕,“不用,你快起來。”

察覺他手指的溫熱,景芫微微避開,重新坐了下來。

沈明哲看她一副沒反應的樣子,心裡忽然就有些不得勁,又說不上來,只好繼續交代:“這是一些錢,還有油票、布票等等的一些票據,都是全國通用的。錢”

沈明哲不自然地看了看手裡這三百塊,“我這次出來,錢帶的不多,存摺沒帶在身上,所以這幾百塊你先收著,後續我讓石路再給你送。”

這其中一百還是石路的全副身家,沈明哲強硬找他借的。

景芫有些迷惑,“你為何要給我準備這些?”

明明還對她心存戒心不是嗎?

沈明哲瞬間懂了她想問什麼,“經過這些天的相處,你表現出來的性格、人品,都沒有問題,況且你還救過我,現下還帶著個孩子,於情於理我都得幫助你。但出於職業習慣,在沒經過調查之前,我對你的一切也要有所保留。”

景芫挑挑眉,“謝謝你的坦蕩。票我不跟你客氣,錢就不用了,我還有。”

沈明哲皺眉:“你哪來的錢?那鐲子不是你母親留給你的念想?”

景芫無語:“我何須當那鐲子。”

沈明哲忽然想起了她藏的那盒子。

幾十年來這屋子被翻得只剩下個空架子的情況下,那盒子愣是沒被發現,想來這女人還藏著別的東西。

“行,”沈明哲悠悠地把錢收了回去,“既然你有,我這點錢就先自己收著了,您若是需要,就跟石路說,我再給您匯款。”

景芫翻了個白眼,一把扯過他手上那些票據,“陰陽怪氣,懶得理你。”

“嘖!”

文文在景芫這兒已經待了三天,可對文文家裡人來說,孩子已經失蹤接近兩週了。

離著金陵千里之外的一個正在開發中的小漁村,一對年輕夫妻正為他們失蹤的兒子吵得不可開交。

年輕的母親泣不成聲,一旁的年輕父親穿著一身皺巴巴的西裝,鬍子拉渣掩面坐在一旁,好一會兒,彷彿一尊雕塑的男人狠狠地搓了把臉,“好了,別哭了,再哭眼睛還要不要了,我沒怪你。但是,方蘭,如果事情真像我查到那樣,文文的失蹤是你母親故意所為,就別怪我翻臉。”

“我我媽她應該不會的,文文也是她孫子啊!”

一頭是兒子,一頭是親生母親,這段日子她眼淚都要哭幹了,可兒子的的確確是母親帶出去時弄丟的,可母親卻又支支吾吾地不肯說清楚孩子到底是怎麼丟的,這段日子擔心的同時,她簡直沒臉見自己的丈夫。

“她最好是不會!方蘭,我告訴你,以後少跟你那些孃家人來往!”說完丈夫便拂袖走到一旁坐著,一言不發。

為了兒子,他已經去求了鬧翻的父親幫忙了,還讓原本身體就不好的老母親嚇得直接病倒在床,現在只求老天爺開眼,讓兒子早點找回來了。

公安系統裡頭認識的人都打過招呼,以失蹤地點為中心輻射出去的周邊城市乃至全國這段時間捕獲的人口販賣團伙也已經逐一在排查了,也重點關注了人口拐賣最為嚴重的幾個城市跟地區,找到人應該只是遲早的事情。

會找到的,會的。

而金陵這邊,傍晚把沈明哲送走,正式開始跟文文兩個人一起生活的景芫卻在跟文文大眼瞪小眼。

文文認真地看著景芫,“芫芫啊,沈叔叔走了,那以後你做飯嗎?”

這幾日除了一開始來的那天是石路幫忙找人送飯,其餘時間都要麼是沈明哲隨便弄點麵條粉絲什麼的,或者做點簡單的家常菜,要麼就是叫飯店送過來。

文文可從來沒見過景芫動過手啊。

景芫斜倚在那簡陋的木頭沙發上,“我不會。”

文文小臉垮了,“那我們以後吃什麼?今晚吃什麼?”

景芫:“你這是什麼問題,自然也是叫飯店送過來了,這幾日不是送好幾回了,照常送就是了。”

文文拍了拍腦袋,痛心疾首,“芫芫你這是坐吃山頭哇!”

“矯正一下,是坐吃山空。”景芫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誰跟你說我要坐吃山空了?”

文文那雙大眼睛瞬間亮起,“芫芫你要開始去上班了嗎?能帶上我嗎?”

景芫攤手,“我沒班上的。”

文文震驚,“我們會餓死的!”

景芫將他撥開,“餓不著你,我明兒就出去找工作。”

她可以畫插畫去給雜誌投稿,她這陣子看書報攤上很多雜誌,應該至少能有一家要自己的畫吧?

再不濟她就去當翻譯,英語法語她練習一下,應當沒問題。

再不行,那鑑寶可以試一試?

就這樣吧。

想到這兒,景芫又點了點文文的腦袋,“反正餓不著你。”

“芫芫加油!為了我們的將來!”

“噗嗤!”景芫被他逗到不行,“我明兒得帶你上醫院檢查檢查,看看你這小腦袋瓜子是不是好了,盡瞎說。”

可吃完飯,沈明哲不在,文文洗澡就成了問題,尤其是他死活喊著“男女授受不親”,堅決不肯讓景芫幫他洗。

景芫皺眉看著死死地扒在門上的小人,“你確定要自己洗?”

文文也皺著眉頭很是堅決握著小拳頭,小臉脹鼓鼓:“我自己可以的!”

最後是景芫搬了張小凳子隔著門“聽”他自己洗完的澡,最後看著他沒洗乾淨的泡沫,徹底失去耐心的景芫不顧他的抗議,直接壓著他重新洗了一遍。

文文絕望:“沈叔叔,不能怪我,是芫芫動的手!”

而被他念叨的沈叔叔,此時正被他媽媽祝綺斕女士狠狠地在手臂上甩了兩個響亮的巴掌。

力度大到沈明哲都忍不住皺眉:“媽,好歹是您親兒子,我還傷著呢!”

祝綺斕沒好氣:“你能著呢!知道自己受傷還開車回來?啊?”

沈明哲也很無奈,“媽,那是部隊的車,總不能讓石路給我開回來吧?”

“那就僱人開回來!多大點事兒!”

“是是是,還得是我媽腦子靈活!”

說完趕緊向看戲的老父親投去求救的眼神。

收到訊號的老父親沈鴻及時回應,“咳咳,時候不早了,你身子不好趕緊去歇息,明早再教訓他也不遲。”

祝綺斕這才點頭上樓去了。

沈鴻招呼他,“坐,什麼時候去北京軍區報到?”

沈明哲:“後天。”

沈鴻:“行。北京雖然跟大西北迥然不同,但記住,不管在哪都要忠誠、努力、堅持,那些複雜的人事關係,能免則免,無愧於心就行。”

沈明哲立正:“是!”

“嗯,休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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