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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王妃在大理寺做兼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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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死因

要說喝茶的人有什麼共性,躲不過的就是這水,沒水怎麼可能泡出茶。

如果問題不是全部出在茶葉上,那麼用來泡茶的水就太值得懷疑了。

“可是過了這麼久,已經沒辦法再查當時的水有沒有問題了吧。”小拾想到封關了半個月的慶賓樓問道。

“那古蘭草是草,即使是曬乾碾成了粉末也還是草沫,不會溶解在水中的。你現在回頭去查,哪怕水應該早已乾涸,應該還能找到沉澱下來的東西的。”蘇軟軟道,“而且兇手不可能挨著一壺一壺的往裡灑毒粉,我猜測或許有專門放置水的物體,比如大水缸什麼的?”

“這個我倒是知道,”小拾道,“慶賓樓泡銀茗茶很有講究。他們都是從山裡的泉中取水,後廚的院子裡專門砌了個石缸,裡頭還放了些叫什麼‘淨化石’的東西,山泉水都會倒在裡邊靜置,泡茶的水就是從中打取的。”

“這麼一說,我覺得那石頭缸子裡有問題,我回頭就去查。”小拾恍然。

“誒,你這王妃有點意思啊。”裴原站在景廷夜身旁,斜眼笑著用胳膊肘頂了頂他。

景廷夜沒理他,瞧見蘇軟軟忽然轉身面向了他們,卻是在對小拾說:“如果確定除了程小二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人在下毒,說不定還能找出這個人是誰。”

裴原也被蘇軟軟盯了一眼,心下一跳,這‘有意思’的王妃不會意有所指,在懷疑他吧。那可更有意思了。

他倒是先開了口問:“王妃,這麼說你知道那人是誰?”

“不知道,”蘇軟軟回答,“但是可以縮小很大的範圍了。在水裡下毒到毒發的這段時間裡,只要在慶賓樓的人都值得懷疑。就拿我和二殿下碰面的時間為界線點,之前賓客中並沒有出現中毒,那兇手下毒時間大概就能鎖定在二殿下進慶賓樓到喝下茶水中毒……”

她對小拾道:“這一段時間裡,留在慶賓樓的人全都要找來盤問,做一個不在場證明的篩查,證明不了的人就有很大的嫌疑。”

她又轉過身看著裴原:“我們三個當時就是在一起的,裴護衛,你也在慶賓樓,你當時在做什麼呢?”

冷不丁的被當頭一問,裴原倒也不去看她,反而看著景廷夜回答道:“哎呀,我當時在你們隔壁間,一直是一個人待著在喝酒來著。嘶,這可怎麼辦,沒有人可以替我證明。”

他朝景廷夜眨巴著眼,故作可憐:“我,我豈不是有很大的嫌疑……”

架不住他皮鬧的性子在這兒演,景廷夜輕嘆氣:“裴原是我叫去的,他跟這件事情沒有關係。”

“王爺,您當時是跟我和小拾在一塊的,裴護衛是一直在隔壁房間內待著的,還是在別的什麼地方,您可證明不了。”

景廷夜:“……”

這是拿他沒辦法,故意拿裴原來針對著出氣麼。

“裴原沒有下毒動機,他為何要針對慶賓樓?”

“如果我們剛剛說的下毒的假設能查證,很明顯程小二就是完完全全的被人利用,他只是真正的兇手推出來的一個幌子。那之前說是鶴雲樓找人故意陷害慶賓樓這個理由就已經不成立了。”

景廷夜:“阿軟,你說的這些推斷都很有道理,可是你懷疑裴原卻毫無理由可言。”

當然毫無理由了,她就是想撒撒氣而已。

景廷夜又道:“你可知裴原是禮部尚書裴鳴的公子,他在慶賓樓鬧這麼一出是為何?況且當日裴尚書同樣也是在慶賓樓裡的,難道他不怕自己的父親也有可能中毒?”

蘇軟軟:“……”

這氣沒撒對地方,真是不痛快。

“好了,我也就這麼一說,就拿裴護衛舉了個例子嘛。那,小拾就明白往哪個方向盤查。對吧,小拾。”

小拾配合著連連點頭:“沒錯沒錯,清晰明瞭。”

“不過,王妃嫂嫂,真兇把事情弄得這麼複雜是為什麼呀?一邊讓程小二去下毒,給的量又不夠,還得自己費了八勁的另外下毒。還給人送出去那麼大一袋子金子,他是……故意的?”

“應該沒錯,就是故意的。”

“想不通,到底為何啊?他累不累,不就下個毒,還是毒不死人的那種。惡作劇?惡趣味?還是有什麼……奇怪的癖好?”

蘇軟軟暫時也想不通這一點。

兇手花裡胡哨的搞這一手,好像是在故意暴露。如果說兇手的目標是慶賓樓,不是應該簡單直接麼,如今看來他自己動手就已經足夠了。如此拖泥帶水的手法,還硬拉著一個程小二出來頂鍋……

要說他是想要針對什麼人,毒藥千千萬,為何要用這古蘭草。就如小拾說的那樣,根本毒不死人……

蘇軟軟反覆推敲著,眼睛陡然亮了,大聲道:“不對,小拾你說的不對。古蘭草確實毒不致人死,可是在這場中毒事件中,並不是所有人都安然無恙的。”

小拾:“啊?”

蘇軟軟:“景……”

那人名字未說出口,堪堪打住。她記得皇上說過,這件事不能外傳。

蘇軟軟收了聲緊閉了嘴。

小拾:“嫂嫂,你要說什麼?”

“呃……”沒想好怎麼回答,卻見景廷夜肅然的看著自己。

景廷夜似乎已經猜到了她的判斷,對她點點頭默許:“這裡沒有外人,他們都知道。”

蘇軟軟聽懂了他的意思,四下看了看幾人:“我是想說,二殿下景熠,他就是那個在這場食物中毒事件裡唯一出了事的人。”

小拾眼睛瞪得老大,一臉震驚:“不,不會吧。景熠不是在宮裡的琴煙亭出事的麼?而且他身上的古蘭草毒已經解了啊,跟這件事情難道會有關係?”

蘇軟軟沒有接著說,轉頭問景廷夜:“王爺,您覺得呢?”

這是變著法的往景熠身上扯,就是想知道景熠案子的情況唄。

這一次景廷夜倒是沒阻止她,反而順著她的話意問道:“小拾,景熠的屍體驗過了嗎?”

“刑部驗過了,屍體已經收斂回府了。”

“刑部怎麼說?”

“呃,說是中毒。中毒?!”之前沒把這事想起來,現在聽到蘇軟軟的一番推斷,這才驚覺死亡原因也是中毒,小拾自己把自己給嚇了一跳,“莫非真的如嫂嫂說的一樣?慶賓樓的兇手下毒,其實目標是景熠?”

蘇軟軟也沒想到。她只是順著線索推測,沒想過景熠真是中毒。

“是什麼毒?”她問。

小拾搖頭:“這我不清楚,好像刑部也沒驗出來。只是說沒有外傷,身體表面又有中毒的特徵,所以下了結論是中毒。

“有具體的表現嗎?”蘇軟軟繼續問,怕他不明白,又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景熠屍體有什麼特徵?比如面部像什麼樣子?嘴唇烏紫?還是七竅出血?或是指甲蓋烏青什麼的?”

“這些具體細節我不知道啊,我並沒有見到景熠的屍體,刑部的驗屍卷宗也還沒遞交到大理寺來,我只是差關鼎過去問了些情況。”

蘇軟軟擰眉托腮,而後抬眼又去看景廷夜,正巧碰到景廷夜也在看她。

兩人視線交接,又進行了一番無聲的爭執。

蘇軟軟:我想去檢視景熠的屍體。

景廷夜:不行。

蘇軟軟:刑部診斷的或許不夠細節。

景廷夜:不該你管。

兩個回落的對抗,蘇軟軟洩氣。

“嫂嫂,你怎麼了?”小拾看到她忽而變得低落的神色。

“無事。”蘇軟軟沒好氣的回道。

“咳咳——那個,我其實也有話想要講……”之前被針對,而後一直沒再說話的裴原突然出聲道。

“對了,你早前不是講有事要跟我說的麼,”景廷夜側臉對著裴原,“那我們去書房談。”

他準備抬腳往前走,被裴原阻攔了一下:“等等,或許這裡說也行。”

他清了清嗓子,總結似的:“剛剛聽了王妃對慶賓樓中毒事件前後的一番分析,我覺得啊,我個人覺得,”他強調了一下,“非常的有道理,我也很贊同。兇手的目標是景熠,完全是有這個可能性的。”

剛剛經歷被夾在王爺和王妃兩人之間做靶子,裴原十分知趣的把自己從陣營裡摘了出來,不做兩人針鋒相對的犧牲品,只站理不站隊。

“不過呢,這都是推測,沒有憑據的。”他繼續道,“不過呢我這裡有一個打聽來的訊息,或許跟這些事情都沒有關係,但也說不準……”

景廷夜:“你到底要說什麼,這麼長的開場白,要說趕緊說。”

“是,”裴原輕笑,“就是之前某些因緣巧合,我去追查一種花卉的來源,”他轉頭對著景廷夜眨眼,“這種花卉先前咱王府裡也種過,後來被我一把火給燒了……”

蘇軟軟腦中想到了王府西角花圃園裡翻起的那一塊新土。

“這種花長得很奇特,要說好看也算好看,但主要是很稀奇,不是我們南齊有的,不僅是從外來的,而且極其少見。臨陽城的紫雲閣裡有賣這種花卉的種子,因為罕見,賣價高昂,買家更是少之又少。”

“最後我查到整個臨陽城,只有兩個人買下了這種花種,一個是莊家大小姐莊嫻靜,”他看了看景廷夜,然後轉頭看著蘇軟軟,“另一個人就是二殿下景熠。”

“那花,有什麼不對嗎?”蘇軟軟問他。

就算罕見稀有,也犯不著用“追查”這樣的方式吧。

“很難描述,但那種花感覺很邪性。”這一次是景廷夜作了解釋。

“長什麼樣的?”

“要說什麼樣,呵,這就是我覺得看起來就邪的地方,”裴原仰頭像在回憶,而後描述道,“花開得不像花,像紅果子;葉也不像葉,通體是紅色的。紫雲閣老闆說,這花叫什麼……什麼……”

“……叫樊籠。”蘇軟軟道。

“對,就是叫這名,樊籠。咦,王妃你怎麼知道的。”

“你不是都說景熠買過嗎,我在他府裡見過,好一大片,像紅燈籠似的。”

當初景熠還說想讓“月色燈山滿帝都”,如今卻連命都沒了。

樊籠?會跟他的死有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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