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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王妃在大理寺做兼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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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受利者

當初謝穆是替蘇軟軟擋了兩箭,毒箭原是衝著她去的。那毒性之兇猛,頃刻間就要了謝穆的命。

裴原在胸前抄著兩臂,看了看蘇軟軟,又轉身看了看景廷夜,道:“如果王妃說的是真的,那這刑部……王爺,他們想隱瞞什麼?”

景廷夜若有所思的站起身來,仔細打量著蘇軟軟的表情。

蘇軟軟以為景廷夜不相信自己說的,對上他的目光毫不躲閃:“雖然來不及仔細查驗,但我敢肯定我絕對沒有看錯,”她指著自己的太陽穴和心口,“這兩處都有很明顯的紅痕,刑部驗屍不可能看不見。”

“你還爬進人棺木裡去了?”好半天,景廷夜才沒頭沒腦的問出這麼一句。

蘇軟軟愣住了,之前聽得太過投入,不自覺的就把自己帶入了查案的身份中,原來景廷夜這是故意讓裴原說給她聽,套她話啊。

她甚至開始懷疑,景廷夜今天帶她出去是不是也是故意的,要不然為何要讓她改裝成隨從,而不以九王妃的身份出現呢。

可又能怎樣,話都說了,罷了,真相最重要。

她鼓了鼓腮幫:“我不知道你們的刑部想幹嘛,我只說我看到的事實。”

“行了,你回房休息去吧。”景廷夜道。

套完話就要趕人走,蘇軟軟這下可不幹了。

“景廷夜,你不厚道。”她嚷道。

景廷夜輕笑:“我如你所願了你還不滿意?你都差點兒把人房子燒了。”

“你果然利用我。”蘇軟軟怒目而視,“而且都已經說過了起火是意外,我要真想燒,就直接往棺材裡丟一把火了。”

“嗯,我相信。”景廷夜輕點頭,臉上仍帶著笑。

“你……”

蘇軟軟一時之間氣得說不出話來,甩了一把衣袖,轉身準備離開。一轉頭突然眼前發花,腳下一軟,快要跌坐下去的身子被一雙強有力的手臂接住。

她感覺有些胸悶氣短,雙手不自主的輕顫。

景廷夜溫熱的大手撫上了她的額頭,一頭的冷汗津津。

“誰讓你不吃晚飯的?”景廷夜低頭責備,準備將她橫抱起來,“我送你回房。”

蘇軟軟一手抵住景廷夜的胸膛:“放開我,我自己能走。”

景廷夜輕嗤一聲並未理會她的抗拒。

“哪有……哪有那麼嬌弱,我又不是莊家小姐。”蘇軟軟已經被景廷夜抱了起來,卻還在執意拒絕。

意識模糊之間,她聽見身側好像有人在笑。

-

“綠芷——”景廷夜抱著蘇軟軟一腳踢開了臥房門,喚著人道,“去沖泡點兒蜂蜜水先給她喝了,再讓廚房準備點兒清粥。”

“這,這是怎麼了?”綠芷瞧著景廷夜把暈乎乎的人放到了床上,趕緊迎了上來。

“有乾淨熱毛巾嗎?給她擦擦。”

綠芷前腳打後腳的轉身去倒熱水,取了塊乾淨的毛巾往盆裡浸。

“我來,”景廷夜走了過去,接過浸溼的毛巾擰乾,“你去衝蜂蜜水。”

“好。”

綠芷從置物架上翻出個精緻的小陶罐,揭開密封舀了一勺蜂蜜化開在碗裡,端到床前。

景廷夜替蘇軟軟擦完了臉,一手把毛巾遞給綠芷,另一手自然的接過碗,捏著勺柄攪了攪。

蘇軟軟並未完全失去意識,她只是虛軟無力。

沒吃晚飯,餓著肚子又泡了個熱水澡,這是犯了低血糖。

她虛著雙眼盯著景廷夜手上的動作,他在幹嘛,是準備喂自己吃東西?他這是什麼意思?想用這招讓自己原諒?哼,沒門。

蘇軟軟漆黑的眼珠子瞪著他,嘴巴用力的緊抿成一條線,幾縷髮絲散落下來貼著汗溼的耳畔。

景廷夜伸手,似乎想幫她捋一捋亂髮。

蘇軟軟偏頭一歪,把臉埋進了被子裡。

半晌,她聽面前的人一聲輕嘆:“好好休息。綠芷,看好她。”

桌椅移動的聲響,然後是關門聲,終於走了。

蘇軟軟這才抬起頭來,朝著綠芷軟聲道:“綠芷,我餓。”

-

“你真的利用她去查驗屍體?”

回到書房,一直等著的裴原倒了杯茶遞給景廷夜。

景廷夜接過喝下,捏著杯子在桌旁坐下,緩了緩才道:“不算利用,我只是順勢而已。”

“順勢?”

“她原本就很想親自查驗景熠的屍體,我不知道她是真想查這件事情還是想動什麼手腳,但刑部肯定是不會讓我們驗屍的。我倒是沒想到她還真得手了,只是這陣仗鬧大了些。”

裴原訝異:“原來你還當真懷疑她啊?其實我也認同十王爺說的,西秦公主跟這事兒沒關係,沒理由啊。”

“裴原,你不明白。”

不是不相信她,只是一天打消不了對她假身份的顧慮,他就沒辦法百分百的對她信任。

“我是不明白,我也沒必要明白。呵,反正我瞧著她是把你記恨上了,你們夫妻倆的事兒,自己受著吧。”

夫妻?景廷夜苦笑:“不說這個。景熠這件事裡我有個不好的感覺,從慶賓樓中毒到琴煙亭中毒……什麼人反覆要置他於死地?如果說刑部想要掩蓋什麼,那必然是幫著四哥的,但據我的資訊,四哥並不參與黨爭。”

裴原想到蘇軟軟之前提到的,問:“王妃說景熠胸前的血紋和誰的相似?”

“哦,她曾在一個死於此毒的人身上見到過類似的特徵。”景廷夜解釋道,“那種毒再早之前我也見過,在北予邊境。”

裴原:“這事兒和北予有關?”

景廷夜:“我不確定,不過要這樣說的話,我現在懷疑這裡邊可能不止有一撥人……”

他指頭敲著桌面,似在自言自語:“景熠沒了,誰會是受利者?”

裴原默了默,不確定的道:“大皇子景譽?”

景廷夜搖頭。

“不是嗎?”裴原疑惑道,“景譽行事穩重謹慎,事事謙讓,皇上對他讚許不少啊。”

景廷夜鎖著眉頭:“表面上看是這樣。景譽母親是廢妃,這不僅是個忌諱,而且他也沒有母家力量扶持。卻也正因如此,他步步為營以退為進,憑藉一己之力得到不少擁戴者……”他轉頭繼續對裴原道,“我能看到這些,皇上不可能看不到……”

裴原扯著嘴角:“嘶,搞不懂你們皇家的那些彎彎繞繞,所以呢?”

“所以,少了景熠這個強有力的競爭,表面上看景譽確實是最大得利者,可是皇上恐怕會懷疑他……”

“懷疑什麼?懷疑景譽殺了他弟弟?”

景廷夜點了點頭。

裴原倒抽一口冷氣:“不會吧!”

景廷夜冷笑道:“如果這件事牽涉到東宮之爭,那真正的受利者並不會是景譽,而是三皇子景仁。兄弟倆在前頭一死一傷,景仁卻坐收漁人之利,更何況景仁母親寧妃聖寵正盛……”

裴原:“所以指派殺害景熠的人真的會是大皇子?”

景廷夜卻並未答他,話鋒一轉:“樊籠花有什麼眉目嗎?”

裴原搖頭:“毫無頭緒。紫雲閣的貨是遊走商人手裡買過來的,你也知道的,遊商居無定所,沒辦法查的。”

“明天你讓小拾去景熠府上問問,是誰讓採買的樊籠。”

“好。”

景廷夜手指又開始敲擊桌面,頻率越來越快,似乎想到了什麼讓他極為煩躁的事情。

“廷夜?”

裴原私下從不會稱呼景廷夜為王爺,要麼叫將軍,要麼就直呼其名。他注意到景廷夜的動作,連呼了好幾聲景廷夜才回過神。

“怎麼了?你又想到了什麼嗎?”裴原問。

景廷夜挺直了身:“我在想阿軟提到景熠胸口上的血紋,刑部遮掩了這道傷……但是我想不到,四哥肯定不會蹚東宮這灘渾水,他有什麼理由會對景熠下手呢?北予……

“你說那個宮女叫……舒青,已經服毒自盡了?那另外兩人呢?”

裴原道:“景熠那隨從叫邵寧,另外一個宮女叫卓薰。小宮女嚇得話都說不出來,問她什麼只會搖頭;邵寧嘛倒是鎮定許多,不過也是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景廷夜重複著,繼而又對裴原道,“我記得慶賓樓的時候那個邵寧也在?”

“對,當時是他和王妃在景熠身旁。”

“找人查查他的底細吧。”

裴原應承著點點頭。

“四哥,北予,如果跟北予有關的話,那……”

景廷夜突然一個激靈:“那天在慶賓樓,裴大人是和四哥在一起吧?是巧遇還是約好的?四哥對北予一向主戰的態度,可是裴大人……”

“老頭子是主張談和。”裴原接話道。

“那兩人是對立的。有沒有可能裴大人改變了主張?”

“不可能,老頭子有多執著我太清楚了,要不然我也不會被打出門了。你要說四王爺改了想法還差不多。”

“……”

景廷夜被裴原的無心提醒了,四王爺換了站隊,還瞞著眾人……

他腦中擰成一團的兩股麻繩在逐漸解開,四王爺不會對景熠下手,卻開始轉變想法和談北予,那……

“如果他們想殺的人不是景熠,”景廷夜猛然抬頭看向裴原,“毀掉西秦和親還可以有一個辦法……”

裴原又倒抽一口冷氣:“他們想殺的人是——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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