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車裡面帶著,哪裡也不許去,一會兒會有人過來接應你回賓館,你先休息,順便看看這些東西你喜不喜歡。”陸湛北指間落在我臉側,撩起我垂落在耳邊的發,交代過後作勢要下車。
直覺告訴我這件事十有和我弟有關,可能會有關於辛佳軼的線索,我怎麼都坐不住,拉住了陸湛北的手,“我不想回去,帶我一起好不好?”
“不行,你就在車裡等著。”陸湛北想也沒想就拒絕了我。
“我真的很想和你一起上去,我總有種不安的感覺。”我拽緊了他的胳膊,我很少會有。
陸湛北停下了開車門的動作,轉頭張了張嘴,似乎是想勸我,可他最終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勾了勾唇角,“我可以帶你上去,那你能給我什麼好處?”
他咧著嘴,臉上掛著壞壞的笑,說著,掐了一把我的屁股。
我一怔,沒想到這個時候他還有心情開玩笑,但我不能拒絕,我怕拒絕了他就不會帶我,索性湊到他耳邊,咬了一口他耳朵,我說你不帶我,什麼好處都沒有,他這才讓我下車。
陸湛北攬著我往前走,同時朝不遠處的暗處點了點頭,應該是黑子那邊佈置的人手。
來這種地方,沒有些人手,就算陸湛北身手再好,也跟找死沒有什麼區別。
“跟緊我,少說話。”進門的時候陸湛北在我耳邊輕聲囑咐,隨後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我點頭,就算他不囑咐我,這種場合,我也不可能會亂說話。
外面天黑,看不到茶樓的外觀是什麼樣的,只感覺小小的一棟,不過進去以後,視野卻是開闊的很,整個茶樓的裝點都是偏古風類的,古色古香,就連服務員都穿著旗袍,隨便拉一個,都是頂尖兒的美女,這逼格,一眼就能看出來幕後的老闆絕對是個人物。
一路進去,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茶香,特別舒緩神經。
怪不得有那麼多有權勢的人喜歡在壓力大的時候來茶樓放鬆,這種地方果然是個神清氣爽的好地方,和夜總會簡直一個天一個地,我心想著,不過思緒很快就被打斷了。
陸湛北攬著我還沒有剛上樓梯,前面一群馬仔圍了過來。
我心頭頓時咯噔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一眼陸湛北,他臉上沒有任何絲毫的情緒波動,“我要見秦飛。”
“秦爺今天不見客。”
“告訴你們秦爺,就說陸湛北。”
馬仔似乎有些不耐煩,“我還站北,站南邊呢!秦爺說了誰都不見,快走。”
馬仔說著就要趕人,我拉了拉陸湛北的衣袖,他半點不動,像尊佛似得矗立在那,“如果我今天非要見呢?”
“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還沒等我收回眼睛,就聽到了子彈上膛的聲音,幾把槍明晃晃的指向了我和陸湛北。
陸湛北捏緊我的肩膀,不屑的冷哼了一聲,“怎麼,你們茶樓就是這樣待客的?還真是隆重。”
打頭的馬仔沒有回答陸湛北的問題,而是慢悠悠的走過來,拿著槍抵在了陸湛北的額頭上,晃了晃腦袋,骨頭摩擦的聲音啪啪響。
“什麼人?懂不懂規矩?說了秦爺今天不見客,聽不懂人話嗎?”聽馬仔的口氣,應該是秦飛眼下紅人了。
陸湛北向來張狂,脾氣也不是很好,馬仔的話似乎是惹到了他,他猛地伸手,掰了馬仔的槍,指在了他的腦門上,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你剛才說的,我似乎沒聽清。”
剩下的人一看那馬仔被陸湛北給擒住了,全部往內圈圍了過來,不過陸湛北手上還有人質,其他人倒也沒敢再往前走。
那馬仔大抵是被手下的人恭維慣了,沒想到陸湛北突然這麼剛,身子有些發抖,語氣也立馬軟了些許,“通報就通報,你放開我,我這就打電話上去。”
陸湛北倒也沒為難他,鬆開了他,畢竟今天要見的是秦飛,犯不著在這種小嘍囉這裡耽誤時間。
馬仔打了電話,那邊沒頓了三秒鐘左右,傳來一個男聲,“請三爺上來。”
那馬仔聽了請這個字,立馬焉了一半,結束通話電話連忙走到陸湛北身邊,“三爺,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您跟我來。”
陸湛北沒有理會他,那馬仔一路引著我們來到了頂層。
頂層就一個房間,和樓下的裝潢差別不大,不過卻精緻了不知道多少。
那馬仔賠著笑請陸湛北進去,陸湛北冷哼一聲,推開了門。
門開了以後,是一個屏風,上面裱了一副畫作,那畫作我認得,是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圖,我之前跟著周辰在慈善拍賣會上見到過,當時拍賣的價格好像是六千多萬,不得不說,這茶樓主人的品味,還很獨特。
還未繞過屏風,就聽到一個男聲,和剛才電話裡差不多,聲音很有質感,也可以說很溫潤的感覺。
“陸三爺,久仰。”
那屏風是半透明的,隱隱約約的可以看到那面的人,他的穿著很怪,好像是唐裝。
莫不是個中年老男人?不過想想也是,能混到這個地步的,哪還有幾個年輕的?
陸湛北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爽朗的笑了一聲,攬著我繞過了屏風,朝著屏風後的桌子走去。
那桌子很精巧,從桌子腿到桌面邊緣,都是手工刻制的花紋,那花紋很老了,被用的很光滑,不過爺爺曾經跟我講過,這種東西,年份越久,越是老古董。
想到這裡,我抬起頭來,想看看秦飛長什麼樣子。
我的視線剛接觸到他的臉,就愣住了。
這個男人怎麼會,長得這麼文雅?
面前的男人皮膚比女人還要白淨細膩,身上雖然穿著一件唐裝,卻完全沒有老態可言,倒是反襯的他整個人意氣風發,給我一種溫文爾雅的感覺,看起來也就三十歲甚至更年輕。
我先跟著周辰,又跟陸湛北,陸陸續續也見過很多黑幫老大,要麼狠厲,要麼粗暴,從來就沒有見過像面前這個人這種可以稱得上是冷傲氣質的人,我感覺,他不像是混道兒的,更像是歐洲上流社會的鋼琴家。
如果不是別人叫他秦爺,打死我我也不會相信面前這個人會是黑老大,我震驚不已,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陸湛北見到他以後,很明顯也是愣了一下,不過他的錯愣僅僅不到一秒,就恢復正常了。
“秦爺。”陸湛北勾了勾唇角,坐在了椅子上,我隨著坐在了他的身邊。
秦飛笑了笑,讓了一杯茶給陸湛北,陸湛北勾起唇角,睨了一眼那茶,端起來從杯子裡看了一眼秦飛,抿了一口。
“好茶,想不到,秦爺也懂品茶。”陸湛北將杯子放在桌子上,看向秦飛。
秦飛並沒有因為他張狂的樣子而生氣,反倒是抿了口茶,淡淡說道,“見笑。”頓了頓放下茶杯又道,“不知三爺前來,所為何事?”
“沒什麼事,就是口渴,這不來找秦爺您喝茶?”陸湛北捏著手中的杯子,臉上的笑容不明卻給我一種挑釁的感覺。
“來了就是客,請。”秦飛則是輕輕提唇,讓人給陸湛北斟滿一杯茶。
陸湛北沒有說話,眼睛直勾勾的定在了屋內另一扇屏風上。
這屋子裡有兩扇屏風,一扇在門前,另一扇則是在屋內裡秦飛左肩膀半米的位置。
那屏風上有人影,一個站著的,一個坐著的,站著的那個紋絲不動,坐著的那個看樣子似乎也在品茶。
剛才黑子那邊來電話說是秦飛和辰哥碰頭,那屏風後十有就是辰哥了。
“這位小姐也是客。”秦飛大概是注意到了我們的視線,讓身邊的人也給我倒了一杯茶。
我心中因為辛佳軼的事情難免焦躁,無心品茶,只略帶勉強的笑了一下。
陸湛北則是看向秦飛,滿眼帶有深意的笑,慢慢開口,“秦爺今兒個,好像還有別的客人?”
“三爺眼光犀利。”秦飛依舊是笑,好像無論怎麼樣,他都不會有半分惱怒的情緒一樣。
“不知這客人是誰?”說著陸湛北,就要起身去屏風處。
秦飛也同時起身,按住了陸湛北的肩膀,臉上仍是溫潤的笑,“三爺既然來找秦某喝茶,其他事情,還是少過問的好。”
一時間,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站起來還是坐在原地,最後還是站了起來,這種情況,我坐著著實不太合適。
“秦爺大概誤會我的意思了。”陸湛北不動聲色的挪開了秦飛的手,“我看您這客人的身形有些眼熟,倒像是我之前在上海的一個老朋友,若真是我那老朋友,不打個招呼,豈不是得罪人?”
陸湛北話中有話,著重加重的上海兩個字。
我看向屏風,屏風裡面坐著的那個人正端起茶盞,聽到陸湛北說上海兩個字的時候,他的手明顯頓了一下。
陸湛北走到屏風前,眼見就要繞過去,硬生生的被秦飛給攔住了去路,“三爺,我還是剛才那句話,來了就是客人,既然是我的客人,那麼,我就有義務保護我客人的隱私。”
秦飛這一刻的笑容終於不像剛才那般文雅,而是略微帶了一絲的警告。
“我只是想確認一下是不是我的老朋友而已,秦爺用不著這麼緊張。”陸湛北看向秦飛的眼睛中,依舊帶著一絲的挑釁。
“見諒。”秦飛只兩個字,直接拒絕了陸湛北的要求。
“那我要是非看不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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