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措的想後退，聞出那是周辰的氣息，整個人一頓，抬頭看到是周辰那張冷峻倨傲的臉，整個人生生怔在原地。
“怎麼回事？”
那個服務員和我們僵持了一小會，包廂裡不知道哪個人發出不滿，“怎麼回事，出去半天門都不關。”
“額，不好意思，有位。。。。。。”那服務員趕緊彎腰低頭道歉，眼看著他要說我了，我特別怕他把裡面的人招出來，掙扎想逃，周辰按著我腦袋抓住了我。
“不好意思，我女朋友喝多走錯了。”周辰壓低了聲音，重重打斷了他，說完按著我回頭轉身帶我走。
走到拐角的地方後面來了動靜，是陸湛北的聲音，“剛剛門口的人呢？”
“您說那一男一女嗎？已經走了。”
“女的長什麼樣？”
“挺標誌的，大概個子一米六幾的身材，挺像楊穎那種臉。。。。。。”
服務員盡力找著形容詞，後面的對話我沒聽見了，一路進了電梯，到地下車庫，我手機響了，我看了一眼，是陸湛北打來的。
我想他剛剛一定是聽出來周辰聲音了，周辰那麼一說，他下意識想到的就是我，所以打電話來確認。
我看著不停閃爍的螢幕，彷彿能想到電話那頭陸湛北緊張的臉。
周辰繞過車前面一圈，坐上駕駛座，看到我手裡閃爍不停的手機，挑了挑眉，“不接？”
“接。”
我咬重了聲音，按了接聽，放在耳邊，電話一通，陸湛北的聲音從那頭傳了過來，“怎麼這麼久才接。”
“手機放在包裡的，半天才聽到。”我盡力讓自己聲音聽上去平靜。
“在外面？”
“恩，和瑤瑤逛街。”
“一會要讓司機來接你嗎？”
“不用了，她有車，一會送我回去。”
“好，我應酬，晚點回去。”
陸湛北說完我們才掛上了電話，這一通電話給我的感覺，像透了丈夫在外面花天酒地，怕被妻子看到打來的試探。
可他不是我丈夫，我也不是他妻子，這樣的心情和交流讓我鼻子酸的有點想笑，我扯了扯唇角，一張紙巾遞過來。
周辰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你想哭時候還要裝笑的樣子真的很醜。”
我接過他手裡的紙擦了下快憋不住的眼角，瞧向他，”以前怎麼沒見你這麼說？”
“以前？女人都是這樣愛翻舊賬的麼？”
我被周辰的反應逗得一下子想笑，我從沒想過有一天會是這樣的身份和他坐在車裡，還能這麼好好的說話。
要不是仗著他的面貌和身上氣息，我都會覺得我認錯了人，要不然按照當初他霸道獨斷的性格，早該掐我脖子瞪我了。
我沒回應他，他也沒再說話，發動了車子開出了地下停車場，沒有問我去哪兒，沒有目的的一路開。
我歪著頭，窗外風景一路倒退，車廂裡放了一首歌，劉若英的後來，聲音很輕，卻一字一句都鑽進了耳朵裡，聽得讓人有點傷感。
我轉頭瞪著他，“你發的資訊是什麼意思？現在能說了？”
“你想知道什麼？你問我答。”
“你說陸湛北故意接近我？”
他點頭，鼻子裡發出不輕不重的輕哼。
“為什麼？”
恰好是一個紅燈，他猛踩下沙發，偏頭過來看我，“我明面的身份是什麼？”
“局長。”
“我的女人，在陸湛北身邊，會讓其他人怎麼想？”
周辰不鹹不淡的聲音在車廂裡響起來，我懵了一下，腦袋裡有什麼東西轟然崩塌。
我一怔，怎麼都沒有想到，這裡面會有這樣一層深入關係。
陸湛北和周辰明面兒上是對裡面的關係，這個誰都知道，當初我跟在周辰身邊兩年，雖然一直很低調，但是難保不會落下什麼證據照片之類的，一旦有一天我在陸湛北身邊再被曝光，難保上面的人不會覺得周辰和陸湛北之間只是面上做戲，私下同流合汙的關係。
一旦被有心人捅到上面去，沒人保他，哪怕頭頂烏紗帽不掉，少不了也會幹什麼事都時刻被人盯著。
當官的哪有百分百乾淨的，外面一層漂亮潔白的羽毛下面細翻絕對有點花樣。
我驚怔看著周辰，他抿著唇，昏暗燈光中襯著他的眸更加熠熠生輝，“你看到的那個女人，當初是陸家的養女。”
“喬姍？是養女？”我蹙緊了眉頭，下意識搖頭，“不會啊，如果是陸家養女的話，那她怎們也是陸湛北名義上的妹妹，可她跟陸湛北之間的關係一點也不像兄妹，我見過很多次她看陸湛北的眼神——”
眼睛是最不會騙一個人的，她看陸湛北時的樣子，那絕對不是一個妹妹看哥哥的眼神。。。。。。我想著，看到周辰半勾著的唇，後面所有想說的話一瞬間統統哽咽在了喉嚨裡。
我蹙眉，恰好綠燈亮了，他收回目光看向了前面。
我說累了，讓周辰先把我送回了家。
到家後第一件事情我就打電話了給了笑笑姐，陸老爺子之前是軍人出身，原本在部隊裡可是有個不低的職位，後來怎麼會為了道上生意居然仕途都不要我不清楚，但是他大部分的勢力還是在北京那塊兒發展，祖宅在那。
我拖笑笑姐幫我打聽喬姍這個人，她兩三天才給了我回音。
當時我在睡覺，她一通電話把我給吵醒，“陸家的傳聞打聽起來還真是難，要不是我打聽到我圈裡有個姐妹家的家嫂當初正好是給陸家做保姆的，還真打聽不到，三爺居然還有這段秘事。”
“他跟喬姍？”
“是啊，喬姍是陸家的養女，就是陸老爺子從小收養的乾女兒，咱們這圈子裡的人收乾女兒為了啥，你也懂嘛。”
笑笑姐朝我說著，我一陣震驚，“睡了？”
“那沒有。”她頓了頓，喝了口水才跟著說，“是打算養大了送給一個老頭子做續絃的，也是個當官的，七老八十了，一臉老年斑，換誰誰願意啊，那姑娘可聰明瞭，直接上了陸湛北的床，還搞大的肚子。”
“後來老爺子就發火了，孩子打了，身子不乾淨了也好再送人就把她送到了上海這兒的場子裡接客人，陸湛北就是那時候開始跟老爺子鬧僵的，這兩年關係好一點，但陸家那門喬姍是怎麼都不可能進的去的，老子和兩個姐都施壓呢，這手段要進了家門，不弄個雞飛狗跳才怪。”
笑笑姐後面說了很多，我心裡比誰都明白這些話不過是安慰我怕我多想的。
我應了幾聲，才掛了電話，心口卻像被一顆石頭給堵住了一樣難受。
也不是我飄了想進那道門檻，大概是落差感，就是那種你以為人家對你用的是真心，可結果卻發現自己是一個笑話的落差感。
我氣的砸了好幾瓶化妝品，有瓶香水瓶子破了灑了一地，保姆聽到動靜匆匆忙忙上來，緊張問我怎麼了，我說沒事，她狐疑看了幾眼收拾完地上殘骸。
晚上陸湛北打電話來讓我陪他去個局，我本來想拒絕，話到嘴邊變成了答應。
看了眼時間還早，我打車去市區找瑤瑤一塊換了個新發型，我頭髮很長，到腰，周辰喜歡長髮我留了很久，他覺得直髮清純，所以這兩年我一直沒染沒燙過。
這次拉了瑤瑤索性兩個人一起換了個大波浪的卷，髮尾挑染了幾縷藍，很妖。
燙出來吹乾的時候，瑤瑤差點看傻了眼，問我男女通吃搞不搞，我瞥了她一眼，說了句德行，結果當我走到鏡子前看到裡面的樣子的時候，我自己都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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