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餓的感覺腸子都絞在了一起，可是吃了一點東西后便難以下嚥，硬塞一點就吐一點。
我有些難受，不止胃裡，整個人都覺得難受。
我看秦飛不在家，就隨便在包裡拿了點錢出門了。出門時給瑤瑤打了個電話，本來想叫她一起出來喝酒，結果剛接了電話，瑤瑤就一個勁的給我道謝。
"謝謝你辛瀾姐，孟學長的公司被救回來了。"
我嚀了嚀嘴角，啞聲道，"那就好。"
"哎，辛瀾你是不是有事找我？"
我頓了下，看著自己面前高聳的高樓大廈，夜晚的風景燈火闌珊，十分美麗，從城市的縫隙灌過來的風有些溫熱。
她現在的心情很好，我又怎能壞了她的好心情呢。所以搖頭，低低說沒事。
然後寒暄了兩句，就掛了電話。
我把手機放進兜裡，自己一個人去了酒吧，買了幾打啤酒，開始放縱自己。
據說酒水是治療哀愁最好的良藥，可是我喝了一瓶又一瓶卻覺得更加難受，胃有種被刀穿透的感覺，難受極了。
喝了多少，我就跑到廁所吐了大半，本來不勝酒力，可今晚意識卻清醒的很，心裡的鬱悶也隨著酒勁惡化，讓我難受的感覺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嗨，美女，一個人啊，要不要哥哥陪你喝兩杯啊。"我正沉湎在自己的世界裡，突然來了個黃毛，拿了一杯雞尾酒湊到我面前，問我。
我頹廢的抬起腦袋，冷冷的瞪了他一眼，結果可能是我現在的臉色有點嚇人，他一臉嫌棄的罵了句，"you。"然後走開了。
我跑到廁所看了下自己的臉，頭髮蓬鬆，臉色青白，眼裡沒有一點光彩，醉醺醺的，跟個女鬼一樣。不說別人，自己都把自己嚇了一跳。
洗了把臉，我又回去買了一瓶白酒，然後離開了酒吧，在路上揭蓋就開始往嘴裡灌，可是就是覺得不過癮，腦子裡還能清晰的回想去陸湛北冷漠的臉，我怕是中了他的毒了。
我拿了白酒瓶，搖搖晃晃的在街道上晃悠，一邊喝一邊走，周身過的人就跟看見瘟神一樣，對我避而遠之。
不知不覺間走到了一條人煙稀少的巷子，我突然感覺胃裡那種絞起來的疼痛感更加強烈，猛然捂著肚子捲縮在街道上，額頭大顆大顆的汗水嘩啦啦的往下掉，隨著的還有乾澀的眼睛裡流出的淚水。
就好像被千刀萬剮一樣，我疼的受不了，直接載在了地上，整個人縮成一點，壓著聲音嗚咽，感覺快要死掉了。
周圍來來往往的行人沒有一個上來幫我，讓城市都變得冷漠了起來，我突然回想到當初被前男友賣到水上人間時那種感覺，也是這種撕心裂肺的疼痛，以及無助和厭世。只是現在我比當時多了一個感覺，那就是想死。
身子漸涼，我以為我就要死在這裡了，卻迷迷糊糊看見一雙染了些灰塵的運動鞋落在眼簾，我努力想睜開眼睛看是誰，可還沒抬起腦袋就暈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時，鼻尖縈繞著消毒水的味道，睜開一條縫隙的眼下是白熾的光線。
耳邊隱隱聽見誰在大聲嚷嚷著，"胃出血？那她不會有事吧？"
"現在沒什麼大礙，好在是發現的早，把這條命撿回來了。"
"真是的，怎麼喝這麼多？"
後面的話我就沒聽見了，又沉沉的睡了下去。
真正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我旁邊還睡了一個人，坐在凳子上，盤著手枕著自己的腦袋靠在床邊。
我一開始沒認出來，等動了動身子，那人突然抬起頭，我才看見，原來是封落塵。
“你怎麼在這？”我訝道。再環顧四周，顯然是醫院。可昨晚上的場景，零零碎碎的在腦子裡閃過，惹的頭疼。
封落塵又驚又喜，很急的樣子，抓著我的胳膊叫道，“啊，嫂子你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你急死我了。”
我沉默了一下，掀開被子準備下床，兩條腿落在地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差點摔個嘴啃泥。
封落塵趕緊攙著我，讓我回床上去，“我已經通知了陸湛北了，嫂子，你先躺著等他一會兒。”
我咋覺得奇了怪，陸湛北會來？
“不過，嫂子，你大晚上的出去喝這麼多酒幹什麼？”
他的話左耳進右耳出，我卻擔心見到陸湛北，也顧不得發軟的腿，再一次下地，跌跌撞撞的往門口走。
封落塵在後面風手忙腳的攙我，還問我怎麼了。
我沒有回話，開啟門，就迎面撞上一堵肉牆。
那股熟悉的味道，瘋狂的鑽入鼻翼。
我聽身後的封落塵在叫陸湛北。
我心裡咯噔一聲，往上抬頭看，就對上陸湛北那雙凝重的眉眼。
陸湛北抓著我的胳膊，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的話，“去哪？”
然後動作粗魯的把我床那邊扯，一把扔在床上，我一屁股坐下去，腦子都震懵了。
封落塵發覺不對勁兒，一邊訕笑著，一邊往門口挪，“那個，你們聊，我就先回去了。”
話落，直接溜了。
陸湛北看了眼關上的門，然後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我，問，“昨天，你為什麼跟秦飛在一起？”
我沒有看他，心卻亂成一團，“這跟你沒關係了吧，”
陸湛北突然伸手，捏住我的下巴，沒輕沒重的抬起來，迫使我我跟他對視。
那雙顏色很深的眼眸，散發著凌厲還有張揚的氣息，“辛瀾，不要讓我重複第二遍。”
“從你昨天，選擇在她走的時候，我們的關係就結束了。”我偏偏忍不住倔強的懟他，實際上有幾分埋怨的味道。
所謂的喝酒消愁，真的是假話。
陸湛北眉頭跳動了兩下，鬆了手，一時間，沒有直視我，他似乎也慌亂了一會。
然後回答我的時候，又一如既往鎮定自如，“我知道，秦飛沒膽子把你交給白頭蛇，但如果丟下喬姍，就不一樣了。”
他的話好笑，秦飛沒膽子，怎麼會在昨天跟他公然叫板。
我卻找不到話回駁他。
“看來三爺對我不甚瞭解啊，”正在我沉默的時候，秦飛突然從門口開門而入。
兩人一對眼，空氣的味道都變了。
“你來幹什麼？”陸湛北下意識把我擋住，警惕的問他。
秦飛笑了兩聲，說，“當然是來接我的人回家。”
“回家？”陸湛北咀嚼著這兩個字，歪頭看著我，好像在質問我。
我把腦袋壓低，無話可說。
“當然，昨天三爺放棄她的時候，我可是頂著被方老爺針對的風險，從方老爺眼皮底下把人帶走。因而，辛小姐也答應了，以後就是我的人了。”
他說的話跟昨天的要求有所出入，可我也沒否定，對陸湛北失望後，只想趕緊斷了關係，以慰自己煩躁不安的心。
陸湛北猛然把我從床上提起，緊拽著我的胳膊，他像個惡魔一樣，咧出嗜血的笑容，修長的手指捏著我的下巴，挑眉反問，“你的人？”
然後突然低頭，猝不及防的咬住我的唇，帶著懲罰的味道下了重口。血腥味兒在我倆之間蔓延，我一臉懵然的瞪著雙眼，忘記了反抗。
僅持續了兩秒，他鬆開了我，抬著矜貴的下巴，挑釁秦飛，“你看她都沒有反抗，還說是你的人？”
我後知後覺的把他推開，抖著雙腿拉開距離，一把抹去嘴角的血，手背擦紅。
陸湛北許是沒想到我會這麼做，錯愕的瞪著我。
我與他怒目相對，咬緊牙關，把心事表明，“三爺自重，昨天我確實答應了秦先生，所以，以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你”陸湛北怒氣蓬勃，臉色難看到極點，讓我不敢直視。
秦飛一邊笑著，一邊來到我身邊，把我拉住，“這下三爺明白了吧，剛剛那個吻，我就當三爺是沒緩過神來一時衝動所為，若有下次，就別怪秦某不認人。”
越往後說，聲音壓的越低。秦飛突然把我橫抱而起，沒有再多說一句，光明正大的帶著我離開。
我也依順著他的意思，卻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佇在屋子裡的陸湛北。一直到看不見他的時候，都能感受到他死盯著我們的目光。
出去後，秦飛讓我放進車內，然後自己從另一邊坐了上來，扭頭問我，“看見舊情人有什麼感想？”
“秦先生覺得呢？”我把話給他丟了回去，不喜歡他這個問題，總覺得像在品味我的痛苦。
秦飛也沒有強迫問我，開了車，與此同時跟我說起今天要做的事，“待會回去之後，收拾下東西，明天跟我去北京。”
我一頭霧水，他的地方在上海，去北京幹什麼？
他瞟了一眼，明白了意思，給我解釋道，“陸湛北為了換你回去，讓封家的人來跟我合作，明天去北京，就是為了見封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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