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桑招呼我們先坐下，隨後出門去叫姑娘去了。秦飛倒是蠻享受的脫了外套，坐在沙發上，將整個身子的重力都壓在了上面。我站在他面前，思索久久，問他還是先回去吧，這件事下次再來。
而秦飛不知打什麼注意，懶懶散散的說，"急什麼，既然來了就先好好享受一下吧。"
我臉色一黑，沒多說。只認為這不過是男人的通病罷了。
"那我先回去了。"按照陸湛北的性格，來到這裡第一時間肯定是找喬姍，而現在方老爺就可能在這棟樓的隨意一處，萬一不小心碰見了，就完了。
我剛轉身，秦飛便抓住我，隔著一層鏡片的眼，看不出情緒，"這麼快走幹啥，你也留下來，如果要什麼特殊服務的話也行。"
我甩開他的手，不悅的拒絕，"不用了，"
"我先說好，現在你出去的話，會招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我的腳步剛剛到門口，他的身後隨後傳了過來，讓我生生停住腳步，疑惑的扭頭看他，"你什麼意思？"
"剛進來的時候，在門口看見了陸湛北的車，你沒看見？"
我心底一沉，剛剛只一心想著丫丫的事，沒注意太多，但聽了他的話，我百分百信了，隨之也有點恐。慌。
正在此時，外面突然傳來敲門聲，我猛然看著近在咫尺的大門，心裡涼意颼颼。
"誰？"秦飛問道。
外面的人回應道，"大老闆，是我，給你帶了個姑娘過來。"
我鬆了口氣，剛準備開門，就聽見外面傳來的男聲，細小而又低沉，讓我趕緊收回手，跑到秦飛這邊，壓低聲音說還有別人。
秦飛讓我先躲在床底，因為這裡除了床和沙發就沒有其他可以躲的地方了。
我將就這爬了進去，隨後就聽見秦飛起身去開門。
從床縫看出去，除了兩個女人的腳，還有一雙鋥亮的皮鞋。
"方老闆？"秦飛驚訝的叫了一聲，把幾人給迎了進來。
"我聽紅姐說，有個大老闆來了，倒是沒猜到是你啊！秦爺，好久不見。"
方老爺一邊客套著，一邊跟著秦飛去沙發那邊坐下。
空氣中點起了薰香，淡淡的香味，在地面上傳來時淡了不少。
兩人坐下之後寒暄了一陣，隨後方老爺的話逐漸變得陰陽怪氣，"不過我真沒想到上次一別，這次秦飛竟然到我這裡來了。辛小姐那件事現在我都還記憶猶新的。"
上次秦飛套路陸湛北，得罪了方老爺，悠然記得方老爺走的時候還放下了狠話。這次兩人相見，從這句話開始，屋子裡就瀰漫著一股硝煙味。
秦飛倒是看得開，不緊不慢的笑了，"上次只是玩笑而已，也不是什麼大事，方老爺不必記那麼清。而這次我本來是要直接回香港的，但是想到上次的事情，想過來給您登門道歉。"
"秦爺嚴重了，我只是開個玩笑罷了，怎會記得那種雞毛蒜皮的小事。補不過秦爺既然真誠上門道歉。我自然也要有點表示不是。"
聽前面一段，我還以為方老爺真這麼大度的把這件事帶過去了，沒想到結尾又開始帶著一股子硝煙味。
話落，秦飛婉拒，但方老爺並不依，推推搡搡的要給秦飛一個表示。
無奈之下，秦飛便問是什麼。方老爺思量片刻道，"不如秦爺今晚隨便挑，這紅樓上下的姑娘，您看中哪個就送給你了。"
秦飛不確定的問，"當真？"
而我心下有歡喜不已，這麼好的機會，秦飛自然不會放棄，當下便開口了，"我聽說你紅樓最近來了個叫丫丫的姑娘，清純可人，不知"
"唉唉唉，秦爺，口下留人啊，這個丫頭可送不得。不是我不幹，只是這丫頭將是下一位頭牌，這要是送出去了，不是砸了自家飯碗嗎。"
秦飛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了，慌慌張張的語氣，卻沒有慌亂的意思。
我不免有些失望的放鬆情緒，微微往前爬了一段，想要舒散下脛骨，這樣趴著胸悶難受的很。
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趴著，聽秦飛有些失望的嘆息道，"這樣啊，那就很遺憾了。"
頓了頓，突然又道，"不過，可否今晚讓她過來陪一夜？"
"這個"方老爺遲疑的拖長了聲調，為難了許久，才哀嘆一聲，"實不相瞞，其實是這樣的，今晚三爺已經包了丫丫了要不明日秦爺再來？"
我大腦一片空白，只有陸湛北這三個字。突然想到陸湛北走的時候說過會幫我帶回丫丫的，我以為他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剛來這裡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丫丫。
我不免心下有些感動，可突然出現的一道聲響打斷了所有的情緒，"哎，方老爺這是哪裡的話，既然秦爺喜歡，那我自然不能駁人所愛。"
伴隨著聲音想起，門口不緊不慢的走進來兩人，一男一女，女的穿了床紅色高跟鞋，顏色十分閃眼，但她走路的姿勢一瘸一拐的，顯得十分生疏。似乎不會穿高跟鞋。
而男的從進來說話之後，方老爺便有些訝異的叫著陸三爺。
我指尖發麻，把剛探出去一點的身子趕緊縮回來，整個人被不安的氣氛包裹著。
"秦爺，你想見的姑娘就是我身邊這位，既然你喜歡，今晚就讓給你了。"陸湛北一邊說著，一邊讓丫丫過去伺候。
丫丫踉蹌了幾下，去了秦飛身邊，那雙走動著虛浮的步伐的腳步毫不留情的把主人的不安暴。露了出來。
"三爺，這恐怕不太好吧，既然你包了，那我明天再來吧。"
陸湛北突然出現，還把人讓給了秦飛，估計不只是我覺得納悶，秦飛也察覺問題所在。
果真在秦飛拒絕之後，陸湛北的話猝然犀利，"往日不見秦爺這般喜好一個姑娘，丫丫秦爺也是第一次見吧，為了她特地來紅樓，莫不是因為別的原因？"
我心裡咯噔一聲，手心漸漸涔出了汗。這話似乎在有意針對我，但是陸湛北應該不知道我跟秦飛是一起的。
秦飛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沉默了會，噗呲一聲笑了，將暫時的微妙打破，"三爺真會說笑，有句古話說的好，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久我一個兄弟見過丫丫，說很特別，我便好奇想來看看而已，沒別的原因。"
不知陸湛北信不信，但卻沒有再挑刺，"那看來是我多想了。不過我剛好有點事，所以今晚丫丫就讓給秦爺了，擇日有時間了，再來。"
說著，我聽見陸湛北轉身的聲音，走了兩步的同時，秦飛給他道了謝，我忍不住往前蹭了一下，看見了陸湛北大半個身子。
他動作利索的掏出了手機，不知在按什麼，我卻猛然驚悟，趕緊把手機關成靜音，果不其然，他給我打電話了。
我汗水涔涔，看他愣在了原地，隨後關掉了手機，離開了房間。
陸湛北走了之後，方老爺也沒多留，緊接著傳來衣服摩擦沙發的聲音，"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打擾秦爺了，你們好好玩！"
說完尾隨陸湛北離開了房間。
屋子裡突然安靜了下來，我也敢大膽的把身體往前蹭了一下，掀開床腳的毯子，往上看了點。斜對面的沙發上坐著秦飛，而他面前就站著丫丫。
丫丫背對著我，穿了一身紅色旗袍，勾勒的身子婀娜多姿，腿不是很長，但是形狀是屬於小清新的那種。一個背影給人一種小家碧玉的感覺，幾乎顛倒了我記憶中丫丫的形象。
"你叫丫丫？"秦飛問她。
丫丫十分拘束的點頭，輕輕嗯了一聲。站在那跟個木頭一樣，一動不動。
秦飛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期間沒有說話，丫丫卻害怕的往後退了一小步，動作不大，卻顯得生疏。
"看你樣子不像是風月場所的人，你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秦飛的話，是打算問出丫丫是怎麼到這裡來的，也正合我意，所以我乾脆就躲在下面不出去，聽著他們對話。
丫丫啊嗯了兩聲，磨磨蹭蹭了沒有說個所以然。
秦飛噗嗤一聲笑了，她卻更加害怕的縮了縮肩膀。
"你真的很單純。這麼單純的丫頭，不會是被人賣進來的吧。"
"不不是的。"丫丫趕緊反駁，但是底氣不足，尾音攜帶者一股哀傷。
"我看你應該很想出去吧，如果你告訴我你怎麼到紅樓來的，我就有辦法把你從這裡帶出去。"
"真"丫丫情緒激動，剛想說什麼，可話很快又止在了嗓子眼，她抬起的腦袋緩緩的低垂了下去，身上散發著失落的氣息。
她嘆息一聲，收了口氣，而後警惕的問，"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看來還不算太笨。
秦飛仰著腦袋，食指頗有節奏的敲打著下巴，思索片刻，嘀咕著為什麼呢。拖長了音調，讓我跟著提心吊膽了起來，怕他這個時候把我爆出來。
雖然一開始是想出去跟丫丫相認，但是轉念一想，先看情況，因為丫丫的事，除了王自健的參與，我更納悶的是，王自健怎麼有本事把丫丫送到紅樓，還一口氣成了方老爺的著重培養物件。
她並非貌美如花，讓人慾。罷不能的型別。因而再好的運氣，也可能有人暗中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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