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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轉成為柯學黑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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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25章 狂犬

琴酒推開大門時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儘管房內沒有血腥味, 但漆黑的室內畫面驟然印在視網膜上之後,極佳的目力能夠在大腦中迅速構建出模糊的場景,比如凌亂的茶几, 翻倒的吧檯椅,隨便丟棄的拖鞋,無一不暗示著有不同尋常的事情發生。

他沒有立刻開燈, 而是拔出了伯|萊|塔, 警惕地無聲移動到陰影裡。

然而正在這時, 他口袋內的手機猛地震動起來!

琴酒眉頭緊皺, 單手探進兜裡將震動不休的手機按滅。

能夠跟他直接聯絡的人都知道他的規矩,有事發簡訊,如果是要緊的事情, 他看到之後第一時間就會回覆;如果事情無關緊要, 那就等他有空時再回復, 絕沒有不經過雙方同意就直接打電話的道理。即便是boss也要遵循琴酒的這一套規則, 畢竟boss也並不想因為一個心血來潮的聯絡電話讓組織裡最強的殺手死於意外。

在緩慢地排除了一層的威脅之後,這才提著槍上了二樓。而二樓同樣寂靜無聲, 藉著從窗外投入的微弱月色與路燈的光芒,可以看到走廊上十分乾淨,不像一樓那樣凌亂, 沒有任何人活動的聲音, 也沒有燈光。

假如少年在家,往日裡必然會第一時間親自出門迎接他的到來, 現在如此反常……難道是遇到了入室搶劫或者被人綁架了。

琴酒瞬間在心裡做出種種推論卻又推翻, 腦海中回憶方才不經意間掃過的場景細節:院門與大門的門鎖沒有被破解或者是撬開的痕跡, 院牆警報沒有觸發過, 第一眼也沒有看到可疑的線索, 例如腳印,手印,或是遺落的東西。這對於普通的綁架犯來說水平有些太高了……除非這處安全屋已經暴露,但這種可能性反而是最低的。

他所有的安全屋都向來沒有隱憂,除非被內鬼洩露位置,否則幾乎不會有安全上的風險。

像隱藏在夜色之中的幽魂一般,男人腳步悄無聲息,身體肌肉調整到蓄勢待發的狀態。他在黑暗裡緩慢拉長了呼吸,同時用五感捕捉周圍環境極其細微的動靜。避開了窗戶內灑落在地板的光線,像融入影子一般行走,然而路過牆邊作為裝飾品的琉璃擺件時,一點經過折射聚焦的光斑落在他臉頰,滑入銀灰色的狹長眼眸,倒映出宛若掠食者的冰冷殘忍,與狩獵中全神貫注的神采。

等排除所有房間的危險,終於推開少年的房門之後,房間門鎖發出幾不可聞的響動,然後琴酒便看到黑暗房間內地板上一點光芒恰好剛剛熄滅,手機螢幕的光芒在一轉眼間照出的旁邊地板上安靜的影子輪廓。

是個人影。

房間燈光亮起,琴酒看到了蜷縮在地板上的少年。

少年身上穿著白色棉質長袖,單薄的身體蜷曲成一團側躺在地,手指在無意識中內扣在掌心,黑色頭髮凌亂地蓋在少年臉頰,只露出蒼白的一小塊頸子。

臉旁放著一隻黑屏了的手機,而少年身旁的深色木質地板上則有隱約的溼痕,那是衣物被浸透之後印在地面的痕跡。

想到什麼,琴酒拿出自己的手機一看,那通未接來電顯示的名字果然是影山步。

竟然是一出誤會。不過倒也是,知道他號碼又不懂規矩的,就只有這個小崽子了。

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琴酒擰起眉蹲下身去探人呼吸,忽然被少年抓住手指。

感覺到對方掌心冷汗涔涔地扣在自己手背上,琴酒沉聲問道:“你怎麼了?”

出乎意料的是,少年像在這個動作後找回了意識。他吃力地睜開眼看清來人的面容後,反倒用微弱的力道抓著他的手將他推開,聲音嘶啞又帶著急迫:“……走……走開……不要、靠近我……我會、傷害你……”

男人頓住。

他垂下眼打量少年的神情冷淡,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流露過一分擔憂或是動容,現在也如此,但他的動作卻停住。他的手指還攥在少年瘦弱的手裡,那隻手同他的手掌對比起來差異分明,他一隻手便能將對方的拳頭包裹在掌心,然後可以輕而易舉地捏碎。

但這樣一個弱小的生物卻想保護他。

還從來沒有人跟他說過這樣的話,更不曾有如此羸弱的人在自身難保的情形下還試圖保護他。

琴酒突然想明白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都路久司的確告訴過他續藥的日期,卻不是今天,而是在下一週,因此他在結束了上一個任務之後沒有立刻去取藥,而是選擇先回來看一眼。

幸好他回來得早。

恐怕樓下那攤狼藉是已經發作過一回的結果。

心念電轉之際,琴酒收起伯|萊|塔伸手探到少年後頸和腿彎要將人抱起,卻遭受了劇烈的掙扎。

“別動!”琴酒冷喝。

“放開!”少年急促地呼吸,頭顱無力地在他臂彎間後仰,像折頸的天鵝一樣露出雪白脆弱的喉嚨,“我又要……哈啊……把我、把我綁起來……快……”

察覺到懷中人身體劇烈的顫抖和難以自制的蜷縮,琴酒剛將人抱著站起身,便發現凌亂黑色蛛網下蒼白消瘦的下頜有一道血痕。他眉頭一跳,兩步邁到床邊,把人放下來後掃開少年面上礙事的長髮,一手托住少年因為肌肉抽搐格外僵硬的後頸,另一手伸出兩根手指強行塞入少年由於咬肌僵硬導致緊閉的下顎,掰開他的下巴,將流血的舌尖從齒關中解救出來。

還沒等他想到有什麼東西可以塞進去防咬舌,少年驟然掙扎起來,讓琴酒竟然一時間沒有料到其力道之大,不慎鬆開了桎梏,而為了對方不進一步咬爛自己的舌頭,男人眼疾手快地將自己的小臂抵在了少年雪白的齒關之間。

在熟悉的劇烈疼痛之中,琴酒平靜地想道,養只狗被咬了還要去打疫苗,現在倒是省了這一步。

-

伏特加本來只是送琴酒來這裡短暫停留片刻就要送他回真正的住所,卻沒想到裡邊耽擱的時間長了些。等琴酒出來時懷裡多了個少年,小臂被皮帶結結實實捆在身後,小腿也被皮帶紮在一起,然後冷聲道:“開門。”

伏特加連忙下車開啟後座的車門,沒想明白大哥好好的怎麼進去對少年發了這麼大火,還動上了手,也不知道現在要把人送到哪裡去懲罰。

殊不知琴酒面對被藥物折磨得失去理智的少年時,想要絕對制服又要顧慮不能用暴力誤傷這孱弱的身體,也頗費了一番功夫。然而比起對影山步生出什麼不滿,琴酒真正憤怒的物件是都路久司。

半夜十二點,組織裡的頂級殺手撥通了組織內第一研究所所長的私人電話,接通後就是一頓好罵,對面啞口無言,最後才道歉:“知道了,你現在來實驗室吧,我這就過去。”

“不用你廢話。”琴酒冷笑一聲掛了電話,想從衣襟掏出煙盒卻行動受限,他低頭去看手腳都被捆住的少年,發現少年側身蜷縮在他懷裡,頭髮黏在臉頰側面,嘴裡還咬著被疊成小塊的墨藍色棉質手帕,眼睛緊閉,像失去了生命一樣蒼白安靜,身體輕巧。

但琴酒見過的死人太多了,清楚這只是短暫的假象。至少在他手裡的時候,他不會讓少年死得這麼容易——費了這麼多勁把人養了這麼些日子,他可還沒有收回本呢。

不用大哥發話,伏特加搞明白了來龍去脈之後立刻發動汽車,一邊從倒視鏡裡偷偷看了一眼琴酒懷裡悄無聲息的少年,就像是撿到一團呼吸微弱的流浪狗一樣,性命的價值無足重輕,雖然可憐,卻也無人在意。

而如今卻有人願意帶他離開原先的地獄,給他一處從前不敢幻想的避雨屋簷。

儘管已經視人命如草芥,但伏特加與少年接觸日久,對這孩子印象還不錯,此時沉默著開車,心裡竟然莫名感覺到有點說不上來的可惜。只不過對少年的身份來歷不知道底細,也幫不上什麼忙。

-

影山步在debuff的倒計時結束後發作過一次——當然是為了那漫畫演的——實際上按照後臺描述的發作間隔,在琴酒回來時還差一點才到第二次發作的時間,但影山步必須要當面發一回瘋讓琴酒對這件事重視起來。

裝備了影帝技能,種種行為都在影山步的控制之下,於是在像瘋狗一樣一邊激烈掙扎一邊在琴酒身上咬了好幾口之後,影山步薅著羊毛看對方惱火又無奈的樣子,感覺到十分暗爽。

琴酒,你也有今天!

系統看完全程之後感慨道:

影山步語氣正經:





影山步感覺到自己的演技被羞辱了:

系統:

影山步:

系統:

技能讓他的身體表現出了昏迷的症狀,但意識仍然清醒,影山步感覺到自己被抱著走進研究所的地下病房,放到床上,然後都路久司來觀察他的體徵,凝重而疑惑道:“按照過去的實驗記錄,他的週期的確該是到下週,我不會拿這種事騙你。”

影山步:呵呵,你就演吧!

琴酒冷笑道:“你最好給我確切的日期,而且我要知道你這藥有沒有別的副作用,我可不想把人養出來之後有一天突然死了。”

“放心吧,放心吧。實話跟你說,這個藥物的研發目的比他身上體現出來的複雜多了,但至今沒有成功,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都路久司面對琴酒坦然而誠懇,只是在提到人類實驗體時像對動物實驗體一樣輕描淡寫,“他是失敗品所以才能這麼穩定,所以以後也會這麼穩定。當然,這並不影響他發揮他的長處為你肝腦塗地,不是嗎?”

“我等會提前把下一年的藥物都給到你,這樣總可以了吧,你甚至可以用這個來訓練你的寵物——嗯,別瞪我——好吧,教育手下。這也是能保證忠心最有力的東西。”

過了好一會,琴酒才寒聲道:“這種東西毫無意義,只要生出背叛的心思就是老鼠,殺了就是。”

“當然,你說得也有道理。時間久了,總有人會有自己的想法。”都路久司微笑道,三言兩語便打消了對方的怒火,然後轉身按了呼喚鈴,讓值班的研究員把注射液拿來。

少年身上的皮帶在纖細蒼白的皮膚上留下了青紫的印記,他在昏迷時安靜又脆弱,絲毫看不出來方才的掙扎程度和破壞力,也可以推想曾經遭受過什麼程度的痛苦。而餘生中都要與之相伴,從此被組織的藥物所扼住喉嚨,成為無法掙脫項圈的狼犬。

——狼被馴化後就成了犬。

琴酒站在病床邊,伸手將少年齒間咬著的手帕抽出來扔到一旁的金屬託盤裡,看到自己的小臂上有個流血的牙印,幾乎血肉模糊,只是因為衣服都是黑色的所以才沒看出來。他對疼痛的抗性很高,儘管知道先前被咬得不輕,卻直到現在才發現咬得這麼深。

他向研究員要了消毒藥品坐下來給自己消毒,然後又在疼痛的肩膀處發現了另一個牙印。

琴酒:……

收回前言,他真是養了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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