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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奮鬥線的我總在製造修羅場[選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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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營業第33招

選秀節目才是裙帶關係高發地段。

平心而論,陳思燃組的舞蹈水平不輸給顧夜寧組,甚至隱隱壓制一頭。被謝逅冷待,又遭遇明燁斷然拒絕的陳思燃憋著一口氣,找來的練習生幾乎人人舞擔,並且基本都是各家公司力捧的首選人物。

如果顧夜寧選擇的隊伍是外貌值得一句誇讚的“高顏值男模組”,那麼陳思燃的隊伍就是另一組意義上的“皇族開會”,想要什麼型別的皇族應有盡有。

剛練習兩天時間,一整首曲子已經能被他們流暢地掌握跳完,這水平即使放在難度不高的《愛盲》組也實屬難得。

他們自然獲得了徐若瑾讚許的掌聲。

於是壓力轉瞬來到了顧夜寧組。

練習室的四面八方,都是攝像鏡頭,在剛才陳思燃組表演過程裡,陸陸續續有其他工作人員和練習生跑來旁觀,現在不管是屋內屋外都站滿了人。顧夜寧能從外面的人群裡看見比周圍的人都高出一些的明燁的腦袋。

旁邊的賀天心撐著他的腿率先站了起來。

顧夜寧跟著從地上起身,無人知曉的,他的小腿微微發顫。

他對這樣的場面,說沒有點陰影是假的。

上輩子的練習是由另一位男性舞蹈倒是祝鴻負責的,相比于徐若瑾的溫柔鼓勵,祝鴻就顯得過於不苟言笑和嚴肅了,《戰歌起》本就是一首舞蹈動作大,難度高的曲目,更別提因為顧夜寧本身的基礎較強,祝鴻對他的要求也相對嚴格。

於是在跳完之後,祝鴻當著一整個《戰歌起》ab組,和旁觀的練習生們的面,將顧夜寧狠狠訓斥了一頓。

結束後包括盛繁,衛南星在內的幾人也私下安慰過他,他們都說他好像被刻意針對了。

他的確是被針對了,在後期播出的版本里,故意給了顧夜寧好幾個在被訓斥時的不服氣表情,不出所料的,早有類似刻意剪輯的顧夜寧被網友罵得要多難聽有多難聽——而實際上,那只是顧夜寧在發懵時的慣常神情,卻因為在他表情旁的配字“不服氣”而遭遇網路暴力。

後來事實證明,祝鴻的確身份不同,他是明燁的親舅舅——如假包換的,明燁媽媽的親弟弟。

明燁是真的恨他,他早該知道的。

舞的確是一支舞。

但顧夜寧在和組員商量的時候,強調過他心目中這首歌的主基調,也因此,在舞蹈練習的時候他們私底下開小會,也是儘可能的希望舞姿舒展豁達,落落大方,要把憂鬱的情緒,和灑脫的悲傷融合在一起才好。

也因此,旁觀的人都驚訝地發現,當伴奏聲響起的時候,《愛盲》a組的整體氛圍,霍然發生了變化。

就連原本還在嘻嘻哈哈的賀天心,也神色一收,瞬間變得沉穩起來。

不得不說,他不做笑模樣的時候,的確足夠唬人。

但站在主題曲c位的是葉叢茗肉眼可見的緊張。這首歌的開場動作,都應該由c位開始,但因為身體僵硬,四肢不自覺地開始打架,開場的第一個彎腰紳士禮的動作,他猛一彎腰低頭,腦袋上的鴨舌帽不知是沒調整好尺寸,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直接從頭上飛了出去。

長了眼睛似的飛到了靠牆而立的謝逅腳下,就好像一隻帽子也知道誰比較好看似的。

處於事故中心的葉叢茗不自覺伸手捂住被帽子壓扁的頭髮,本來應當順理成章與唱開頭兩句的管風弦交換站位,卻因為窘迫和焦慮忘得一乾二淨,他站在原地無措地左右看了看,大腦一片空白,完全忘記了下一個動作是什麼。

旁觀的《愛盲》b組,和外邊其他組別的練習生們之中,似乎隱約的有嗤笑傳到耳邊,下一秒他的後腰被人輕輕一推。

顧夜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左邊。”

對,左邊!葉叢茗慌張地往左邊移動兩步,記憶流水般重新回到了腦袋裡,他根據身體殘存的肌肉記憶舉起雙手,完成了和身邊霍弋的互動動作,重新融入了集體舞臺裡。

好在葉叢茗的失誤是他們整個表演唯一的瑕疵,其餘的部分所有人都完成得很好,甚至超常發揮,連一貫容易忘動作的賀天心亦是如此,顧夜寧注意到在結束最後一個定格後,對方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雖然這釋然的姿態未免太過顯眼了些。

徐若瑾拍著手站了起來。她一直帶著笑,看起來令人如沐春風,溢美之詞也不要錢似的往外冒,像是生怕說了重話,打擊他們的自信心似的。

“兩組我都看完了,大家完成的都很好,在短短兩天時間內能做到這個地步,未來上舞臺的時候一定沒什麼問題。不過”

她頓了頓,臉上的笑容緩緩收斂了幾分:“b組,大家跳的都不錯,但是很散思燃,你注意到這個問題了嗎?每個人都學的很好,但是無論是互動還是集體做同一個動作的時候,你們看起來不像一個團體,而像是各做各的。”

陳思燃不緊不慢地說:“您說的我們也考慮到了,但是畢竟大家是剛剛組成的一支隊伍,所以的確缺乏一些凝聚力,甚至我們還不算互相瞭解呢。但是我們會盡量克服這個問題,爭取在上臺前磨合成更有集體榮譽感的隊伍。”

滴水不漏。

“國旗下發言。”賀天心在顧夜寧耳邊小聲吐槽。

顧夜寧差點沒笑出來,很辛苦地憋住了。

徐若瑾似乎很滿意這樣的回答,讚許地點了點頭,目光轉向顧夜寧的方向:“至於a組你們的狀態很對,情緒也比b組更到位一些,這種感覺一旦登上舞臺,是很容易令觀眾和你們共情的,我剛才提到的b組的問題,你們相對好上很多,不過——從茗?”

站在顧夜寧身後的葉叢茗肩膀一顫,並不意外聽到自己被叫起。

“你是c位,是嗎?”她用的是質疑的語氣。

葉叢茗艱難地點了點頭。

徐若瑾溫聲說:“對你有一些失望呢——你不僅開頭就忘記了動作,接下來也沒有迅速調整,這點不能隨機應變的能力,在舞臺上會很致命,更何況你還是作為這個小組的c位存在的。”

葉叢茗訥訥應了一聲,白皙的臉漲得通紅。

“而且,你的光芒完全被擋住了,你們組起碼有三四個人比你更搶眼。作為c位,如果不能做到一下子就奪取人的眼球,那這個c位就是失敗的,不僅是對自己,也是對整個隊伍,你明白嗎?”

“我明白。”他聲如蚊訥。

顧夜寧知道,對於徐若瑾來說這已經是非常重的批評了,但不容否認的,她說的沒錯。

只是因為自己有過類似的經歷,所以難免共情,他扭頭看了看眼裡已經隱約泛起淚光的葉叢茗,忍不住輕輕捏了一下他的手。

“嘖。”

清晰的一聲,從牆側傳來,顧夜寧扭頭看去,見謝逅靠牆而立,雙手環胸,注意到顧夜寧的視線,他嘴角上勾,露出了譏誚的笑容。

顧夜寧:“”

一個人看你不順眼的時候,哪裡都不會順眼,比如他只是拉了一下葉叢茗的手當做鼓勵,看在謝逅眼裡,說不定是所謂的“賣腐”。他移開了視線,不再去看謝逅。

“你們有沒有考慮過”徐若瑾頓了頓,目光從葉叢茗身上滑至顧夜寧,“有沒有考慮過更換c位?”

顧夜寧感覺到葉叢茗狠狠地抖了一下。

屋內一片死寂,沒人敢說話,連看熱鬧的練習生也不吭聲了。誰都知道“換c”代表著什麼,因為在這個節目屈指可數的舞臺中,每個舞臺的c位的存在都至關重要,一旦被更換,等於徹底否認了這個人的能力——哪怕只是表面意義上的“有比你更出色的人”亦是如此。

這也是為什麼每一次,都會有練習生為了這個c位鬧得不可開交,甚至忽略鏡頭的存在的緣故。

比起惡評,“被看到”更重要。

而如果一次c位被換,很有可能這名練習生就已經上了“被否認”的名單,從這次開始的每一次,他都將與那個位置無緣,人是存在思維慣性的生物,一次做不好,刻板印象極為致命。

“徐老師。”在一片寂然中,顧夜寧率先打破了沉默,“我們組選擇葉叢茗做c位的理由,是因為他能夠很好地駕馭c位所需要演唱的部分,這首歌舞蹈難度不算大,但是演唱部分需要讓人能夠共情。”

徐若瑾神情有些為難:“但是夜寧,你也應該知道,這首歌相比於“表演”,更需要“演繹”,唱功好很重要,但表現力不可或缺,除非在這幾天內叢茗有質的進步,否則你們的舞臺完成度會很低。”

她自己也意識到自己的話說得有些重,不由自主放緩了語氣:“這是集體戰,你也和pd說過。”

顧夜寧扭頭看了看身後的葉叢茗,葉叢茗低低地垂著頭,看不清臉上表情。

“啪嗒”。

一滴淚跌落在足下地板。

那個瞬間顧夜寧心頭猛顫。

“再給他一次機會,讓他證明自己能做的好。”他低聲說,懇求似的替葉叢茗發言,“如果還不行,我們會考慮換人。”

“即使那個時候你們會非常倉促,整個團隊都會被迫重新排演?”徐若瑾一針見血地指出問題,“你不介意,你的隊友們介意嗎?你們是一個集體,這是一次意味著淘汰的舞臺,即使這樣,你也要堅持讓叢茗做他的c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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