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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部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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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南海瘟疫船

張海鹽再度探頭,沒有看到更多的資訊,他靠回到陰影裡,奇怪道:“這礁石下面有什麼?”

“你說,這十年來,他們是單挖這一塊礁石,還是把這裡的礁石都挖了一遍?”張海蝦問道。

張海鹽點頭,他知道海蝦的意思,但礁石下面能有什麼,礁石就是海底大山的山頂被珊瑚礁包裹形成的結構,如果挖遍這裡的礁石,難道礁石中有什麼特殊的礦產?或者說陳年的珊瑚礁中包裹了什麼珍貴的寶物?

“下去看看?”

“下不去,你看這些崗哨成環形結構,沒有死角,照明也非常足。”張海鹽道。心說不知道這些工人是不是十年前的乘客,在這裡被劫持當了十年勞工也夠慘的。“老規矩,抓個人問問。”

兩個人四處觀瞧,這種蒸汽客輪甲板上只有一個船塔,上面有兩個巨大的煙囪,主要上層建築佈置在船體中部,上層建築和船艏樓、尾甲板之間佈置貨艙。船艏柱筆直,水線下內收,典型的北大西洋艏。

哨塔就在上層建築的頂部,圍繞兩個大煙囪大概有七八個崗哨,有繩索掛下來,連在船舷上,大概有上百條,上面隔著三四米掛著一個清光風燈。甲板上很乾淨,不見任何人。

船艙和船艏還有上層建築的窗戶都是暗的,似乎裡面並沒有人,但張海蝦搖頭:“船艙裡有人生活的味道。裡面肯定有人。”

“你又聞到人上廁所了?”張海鹽憐憫地看著張海蝦。張海蝦沒好氣,一字一句道:“我聞到了酒味。”說完張海蝦指了指一邊,正好船艏樓有人出來檢查被打滅的燈,證實了他的說法。但船艏樓離他們還挺遠的,竄過去很容易被發現。

從船艏樓裡出來的人,都穿著軍裝,看了看地上的碎燈玻璃,就和上面的崗哨用桂西方言交流,神情很是疑惑。這些人也是中國人,中國人和馬來人,從來都是中國人難對付一點。越靠近本土的中國人,越難對付。不過,這一次張海鹽算是聽懂了幾句,說的是剛才在那邊礁石上遇到了兩個身手不簡單的人,現在出現了異樣的情況,可能是那兩個人的緣故。

說完哨兵就點頭,全部端起了槍,對準甲板。甲板上也出現了士兵,手槍全部上膛,開始檢查起來。

張海蝦看了看張海鹽,面有慍色,顯然對於張海鹽剛才莽撞處理那些燈有意見。

張海鹽在黑暗中聽著逐漸靠近的腳步聲,他們兩個身手驚人,但是時代的悲哀,他也知道自己在那種自動手槍下絕對沒有還手的機會。

心念轉動,張海鹽迅速抬頭,對準中間礁石坑洞處的青光燈吐出一枚刀片,寒光精準,一盞青光風燈被打碎,火星玻璃落了一地,下面立即騷動起來。張海鹽這個人最大的特點,是在人之常情中做文章,他做事絕對不周到,但“人之常情”是:有事總要多想一步,但他不,他就生存在你多想一步的那二十秒、三十秒裡,那是他的絕對領域。

下面的礁石比船要重要,如果礁石上的燈被打碎了,說明可能有人已經潛到礁石上了,所有人都會緊張起來,出現二十秒的認知緩衝。

二十秒足夠了。

所有的守衛和搜查的人全部看向礁石,張海鹽抓住張海蝦的手,貼著地面,用了一個人類極難辦到的動作,將張海蝦甩了出去,張海蝦落地直接一撐手,貼著地面滑入了船艏的門裡。

接著張海鹽也滾了出去,兩個人的動作畢竟太大了,樓上一個哨兵幾乎就要轉頭看到了,張海鹽猛吐出一口刀片,刀片貼著甲板滑著打進甲板上一個人的鞋底裡,那人“哎呀”一聲,那哨兵將轉未轉的頭被叫聲吸引了一下,在那一瞬間,張海鹽就滑進了船艏樓裡。

張海蝦接住他,“他們一分鐘內就會發現。”

“一分鐘還不夠?”

船艏樓是一個值班房間,有樓梯在房間中間,可以下到下面艙區。下面是貨艙,二人一下去,他們就看到了無數站著的醃製屍體,屍體上是厚厚的一層鹽疙瘩,足有上百具,非常壯觀駭人。屍體形態各異,男女老少都有,眼球都因為脫水萎縮不見,臉上的窟窿望著地面,令人毛骨悚然。

貨艙中沒有燈,所有的窗戶,都從裡面被糊上了,外面的燈光也透不進來。整個艙,只有一個光源,在艙的最深處,有一個隔斷,隔斷上有一個艙門,門開著,裡面點著暖色的燈,燈光非常亮,顯得非常暖和。

兩個人走入屍體堆中,往前探去,就看到貨艙盡頭的隔斷裡面,有一個穿著明顯不同軍裝且有軍銜的人,他帶著口罩手套,正在往一具屍體裡注射什麼東西。張海蝦捂住張海鹽的嘴巴,用唇語說:“味道很刺鼻,不知道是什麼藥水。他在幹什麼?”

張海鹽推開張海蝦的手,用唇語回答:“直接問他。”說完剛想往前,就聽到有電話響,那個軍官接起來,拉掉口罩,人非常年輕英俊。他聽了一會兒電話,用官話對電話道:“以這裡離盤花海礁的距離,遊是遊不過來的,如果能游過來,那肯定是張啟山的人,把衝鋒槍拿出來,如果是張啟山的人,你們這麼找是找不到的。”看樣子是甲板上打下來的。

張啟山?

張海鹽愣了一下,但沒有遲疑,打電話的瞬間是人生第二沒有防備之刻,他一下發力,衝入隔段之內,剛想制住軍官,幾乎是同時,軍官猛地轉頭拔出了手槍,對準他的頭就是一槍,一聲巨響,張海鹽反應奇快,偏頭躲過子彈。

灼熱的子彈劃過他的臉,讓張海鹽冒了一身冷汗。

這冷汗不是因為子彈,而是那軍官的動作毫不遲疑,早有準備,顯然早就在等他進攻。他輕敵了,他多久沒有輕敵了,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一瞬間,自己輕敵的心態讓他生出巨大的恐懼。

這個恐懼不是來自於敵人,而是來自於乾孃對他的教導。他的乾孃,對於輕敵這件事情,是會給予最可怕的懲罰的。對於他們這一派來說,輕敵,是絕對不允許犯的錯誤。但他離開了十年之後,竟然還是忘了。

幾乎是條件反射,張海鹽躲子彈的時候,嘴巴里的刀片就射了出去,刀片打進軍官的嘴巴里,直接穿透,從後腦打了出來,血從後腦炸開,軍官直接被蹶翻在地上。

張海鹽知道他的力道失控了,立馬上前一把扶住軍官的脖子,踢掉他的槍,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軍官的嘴巴里全是血,痛苦地看著張海鹽,想要掰開他的手。張海鹽說道:“我鬆手你就會死,你告訴我,我就幫你縫好傷口,以後就是晚上多上幾趟廁所,其他沒事的。”

軍官的眼睛發飄,一直看向一邊的一個櫃子,櫃上全是福爾馬林泡的瓶子,還有一些抽屜。張海蝦悠閒地走進來,關上門,開始去翻那些抽屜,裡面全部都是檔案。

軍官的血流了一地,直接翻起了白眼,似乎快要休克了,張海鹽只好鬆手。張海蝦從櫃子裡找出一疊東西,翻了翻:“上面計程車兵很快就會下來,你最好做一下準備,然後,你看,我知道他們在找什麼了。”他撕下一張檔案,給張海鹽看,上面寫著:關於中國南海明朝瘟疫船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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