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一開始沒理解,覺得有點煩,後來他頓悟了,提出和幽音玩,對方臉上不願,身子倒捱過來挺快,秦明這才確定,幽音這是寂寞了。
想想也是,自己白天上班,晚上幽音基本和姐姐在一起,相對來說比較長時間的,就只有一起睡覺的時候了。
所以其實是,她很想和自己親近麼?
看著開心的幽音,秦明一下子有點愧疚。
身為主人,不是提供食宿就足夠的,哪怕是養普通的貓貓狗狗,也應該陪伴它們,同它們玩樂。
自此秦明做下決定,除了打工和學習時間除外,他要儘可能多地陪伴幽音,不讓她感到寂寞。
晚上秦明難得的做了和幽音有關的夢。
夢裡的幽音一點也不傲嬌,而是十分羞澀地,靠在自己懷裡撒嬌。
撒嬌的同時,小屁股扭啊扭的,蹭得下面可熱乎。
秦明幾乎想去撓一撓,但此刻夢醒了。
又是臉色不大好的早晨,秦明瞅了瞅旁邊還在熟睡的幽音,心想那種乖順撒嬌的樣子,大概也就是夢裡能出現了。
輕輕下床,秦明伸著懶腰走到窗邊,瞅著外面打哈欠。
哈欠雖打完,但秦明的嘴卻沒有合上。
因為他那雙還帶有迷糊淚的眼睛,看到窗外電線杆上,坐著一個大美女。
古裝劇裡一樣的繁複長裙,蓬鬆彎曲的黑色長髮,纖細柔軟的身形,還有一張冷豔的臉。
全部都是黑色的,就連嘴唇也是暗紅。
但卻說不出的妖嬈豔色,彷彿再多看幾眼,魂魄就會被吸走一樣。
那女人的眼,因玩味笑容而狹長,濃重的黑暗眼瞳像某種磁場一樣,令秦明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好似冰火兩重天,有危險意味,又充滿誘惑,彷如利益永遠與風險等量一般。
在寬鬆長袖下的不是手臂,而是一雙黑羽。
秦明使勁揉了揉眼睛,他確定,那女人正帶著意味不明的笑容看著自己。
秦明開啟窗戶,想探出身子看,可就在開窗的一剎,女人消失了。
是夢?白日夢?
秦明糊塗了,他急急探出大半身子左看右看,哪有什麼女人,只有隔壁張大媽家晾的肥大睡衣迎風飄舞。
睡醒就看見個美女,還是個妖豔的美女,到底是真是假?
就在秦明奇怪時,細弱的聲音傳來。
“嗚……秦明……”
因秦明開窗的動靜,幽音醒了。
小蘿莉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蜷縮著還不願意起。
“不要開窗啦……呼嗚……討厭……有風……”
“是是是,我這就關。”
秦明本想把剛才看到的告訴幽音,可看小蘿莉安心熟睡的樣子,秦明決定先不說。
畢竟他不確定那是真的,還是自己的幻覺。
關好窗後秦明返回被窩,見到的景象太過詭異,這一大早過得像在夢境,秦明決定睡個回籠覺,或許能在夢裡找到答案。
那黑裙女人當然不是夢,也不是秦明的幻覺。
趁秦明開窗的那一瞬,美女轉移了。
先用妖術轉移到根據地的結界外,再優雅地飛回去。
“雪織回來了!”
在一塊巨大的平坦岩石之上,幾名穿著同樣式黑夾克的青年紛紛高興地衝天空招手。
被稱作雪織的女人緩緩落地,在眾人簇擁下走到中心。
那裡坐著一名明顯與眾不同的男人。
堅硬的短髮,冷酷的眉眼,詭笑之中透著王者的霸氣與囂張。
“王。”衣袖輕輕一翻,一對暗黑翅膀變為嫩白手臂,雪織傾身向男人施禮,“雪織回來了。”
“嗯,有什麼發現?”
低沉的聲音,一開口就充滿了冰冷壓迫,周圍青年們均是心裡一震,但雪織早已習慣。
“確實是妖氣,貓妖的妖氣。”
“呵,有意思。嗯……這樣重要的情報,該如何利用呢……”
男人望向遠處,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笑容更加詭異。
週一上班,秦明進寵物店沒多久就和凌璐打了個照面。
經歷了之前的親密,凌璐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連打招呼都打得磕磕絆絆。秦明關心地問凌璐身體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凌璐使勁搖頭。
對於凌璐妹子的傾慕之情,秦明一點都不知道。
兩人說話的功夫,店長水月從大門進入,身後還跟著一名西裝革履的男人。
男人的半長髮做了個飄逸的髮型,一身西裝造價不菲,他尾隨水月,神情諂媚卻帶有一股打心底裡散發出的高傲,雙手舉著一大束玫瑰花,不停地往水月懷裡送,但水月就是不接。
水月走得很快,臉上有困擾的表情。
“水小姐,不管你願不願意,至少把這花接了吧。”
走到前臺,男人還是沒有放棄的意思,水月無奈轉身,努力保持禮貌道:“劉先生,我怕您誤會什麼,所以這花您還是拿回去吧,心意我領了,感謝您的抬愛。”
“不誤會!什麼也不誤會!”男人大手一揮,大聲道,“這花只有水小姐您能相配,也只有這麼美的花配得上您這樣美的人!它們離了土,沒了根,就要死了,至少在死之前,請您讓它們完成自己的使命吧!就算不是傳達我的敬愛之意,也請讓它們在最後的時光裡,與如花美麗的您在一起吧!這樣,它們就不會孤獨寂寞了!”
秦明聽著有點反胃。他有種都是好好的字,非要這樣連在一起被糟蹋,十分惋惜的感慨。
水月沉默片刻,然後微笑道:“既然如此,您把這花插在寵物店前臺吧。”
“那算是您收下了?”
水月繼續微笑:“寵物店是我的,您送花給寵物店,寵物店收了,自然等同於我收了。”
男人聽罷頓時從疑惑轉為開心,趕緊把花束放前臺,然後對前臺工作人員說:“一定要用最好的花瓶裝!”
“感謝劉先生對小動物們的愛心。”水月微微點頭。
“那,這週末的品酒會,水小姐您會來吧?”
“劉先生,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
“可是!”男人說著腳下向前一步,離水月一下子不到半米。
水月想退,可後背已經靠住前臺,一時間她退無可退。
到這一刻,秦明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