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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安靜的做個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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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016章 這麼拽,你以為你是燕王啊

 翌日清晨。

 朝陽初照,暖陽微醺,操勞一夜的朱允炆哈欠連天,被馬皇后和王中喚醒。

 “陛下,陛下,今天乃是燕王殿下,還有周王,蜀王,遼王,谷王,寧王,晉王等北方諸王進京的大日子,內閣首輔暴昭暴大人早已攜內閣諸臣,文武百官前去南京城外準備迎接了,還需要陛下您親自帶領諸王,前去紫金山洪武皇帝靈前拜謁。”

 王中儘量用比較平和的語氣說話,他是知道的,自己這位皇帝陛下,早上有起床氣。

 朱允炆睡眼惺忪第揉了揉眼睛,左右看了看,撇嘴問道:“朕必須得去嗎?”

 王中點了點頭。

 “陛下,諸王畢竟是您的王叔,從九邊歸來,特意挑選了今日一起進京拜謁祖陵,此等大日子,您必須得去啊。”

 朱允炆心中無語了,特麼的,老子穿越前就每天忙成狗,只有週末能睡會兒懶覺,穿越之後還是睡不好覺,老子不是白穿越了嗎!

 “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朕補補覺?”

 朱允炆大義凌然地開口,說的好像稀鬆尋常,馬皇后和王中皆是一驚。

 陛下您這,這套路不對啊。

 諸王進京,這麼大的事情,皇帝陛下不去親迎,也太昏君了吧!

 王中深吸一口氣,想了想說道:“陛下,不若說您在為太后娘娘誦經祈福,日夜操勞,如今未滿期七日,不變出宮?”

 朱允炆又打了個哈欠,滿意地看向王中,好傢伙,這種藉口都找得出來,你他孃的真是個人才。

 朕得離王中遠一點,否則鐵定被他帶壞。

 “嗯,不錯不錯。”

 “但是朕不露面也不方便,王中啊,你去把太子朱文奎叫起來,讓朱文奎替朕去吧,朕既要守靈,不能遠行,太子殿下卻沒有這個顧忌,正好代替朕走一遭,去迎接諸藩王。”

 王中抿著嘴,心中無語,陛下啊,太子殿下朱文奎,才兩歲多呀……

 馬皇后也猶豫道:“陛下,文奎他……”

 朱允炆站起身來,揉了揉老腰,說道:“朕說什麼就去照做,你們還愣著幹嘛,朕都日夜操勞,太子殿下理應為國分憂。”

 “去吧去吧,快把他叫起來,實在是太不像話了,朕這父皇都起來了,他還在睡覺,他又不是三歲孩童,一天天哪來這麼多覺睡!”

 “小孩子睡覺太多不好,不利於發育。”

 朱允炆擺擺手。

 馬皇后無奈,只得出去準備將太子朱文奎叫醒。

 而操勞了一夜的朱允炆,在一個宮女伺候下,端著一個虎子抖動著花灑似的水柱,忍不住抖了幾下。

 揉了揉老腰,瞥了一眼伺候自己的絕美宮女,朱允炆嘴裡嘟囔:“當皇帝太累了,這樣操勞,很容易出問題。”

 “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朱允炆搖搖頭,紂王也禁不住這般操勞啊。

 絕美宮女聽著這昏君的言語,臉頰羞紅,昨夜這昏君只能說是昏君本君了,不僅寵幸了皇后,還……

 不過拔出充電器就完全不買賬的朱允炆才沒關注這些,他吩咐內侍將早膳端上來,準備吃了早飯,再補個回籠覺,然後直接去紫金山朱元璋陵墓,等著四叔朱棣這些人到來。

 早飯還貼心的加入了滋補之物,朱允炆吃的津津有味。

 而年僅兩歲多,還不到三歲的太子朱文奎,被馬皇后抱著來到朱允炆寢宮時,朱允炆這昏君已經吃好早飯,又縮回了床鋪上睡回籠覺,在馬皇后的召喚下,朱允炆不情不願的坐起身來,看向自己白撿的兒子,大明太子爺朱文奎。

 此時的朱文奎一臉懵逼。

 大明的皇家教育很嚴格,朱文奎雖說也要早起,但是沒有這麼早起來過,此刻蜷縮在乳孃懷中一臉的呆滯,他也沒睡醒,不知道自己這麼早被叫起來是為了什麼。

 “文奎,你也看到了,父皇身體不適,操勞過多。”

 朱允炆打著哈欠,拉著朱文奎的小手,撫摸著他的腦袋瓜。

 “你雖然年歲小,但是身為我大明太子,理應為國分憂,父親倒下了,該你站起來了,今日就由你代替朕前去城外迎接諸王。”

 朱文奎一臉懵。

 還是在馬皇后的授意下,朱文奎才怯生生的說了句:“是,父皇。”

 “去吧去吧,快些出宮去,朕最恨的就是遲到早退之人了,你要對諸藩王有禮貌,尤其是你四爺爺,他是你皇爺爺那輩兒的,是朕的偶像,你要代替朕多多寬慰他。”

 “城門的慶典,一切以內閣首輔暴昭為主,諸王聽從燕王殿下帶領。”

 “還有啊,你以後要少睡點覺,年紀輕輕,應當把青春和時間做在有意義的事上,多學弓騎劍射,實在不行讀讀啟蒙詩歌,人的生命是有意義的,而睡懶覺是埋葬青春的墳墓!”

 朱允炆語重心長地道。

 朱文奎雖然還很懵懂,但是見自己父皇一臉憔悴,啥都不明白的他呆呆點了點頭。

 “去吧去吧。”

 揮揮手,朱允炆示意王中帶著太子朱文奎一起出去。

 將被褥拉過來蓋在身上,朱允炆吩咐馬皇后道:“朕再睡一個時辰,一個時辰之後你再叫朕。”

 說著直接倒頭睡下,挪了挪舒服的被褥,很快打起了呼嚕。

 馬皇后一臉無奈,陛下,您這可是昏君的行徑啊,太子殿下,他才兩歲多啊!

 ……

 南京城外。

 這裡有一處驛站,諸王,包括之前已經到了京師的楚王,魯王,興獻王等藩王,還有在京師裡沒有去就藩的韓王朱松,沈王朱模,安王朱楹,唐王朱桱,郢王朱棟,伊王朱彝等藩王,全都到達南京城外,在儀鳳門進京,百官迎接。

 同時,諸王還需要在天子的帶領下,前去紫金山拜謁朱元璋。

 其實,紫禁城去紫金山更近,但是這種儀式十分重要。

 要設定香案,還有旗幡,儀仗隊,大象也得安排上在兩邊威武壯勢,同時還有各種樂隊,演奏宮廷樂曲。

 一大早,暴昭,齊泰黃子澄等就忙的炸開了鍋,齊泰最初執掌禮部,負責大小祭奠,而李景隆和徐輝祖負責調動各部兵馬維持南京秩序,這次還活著的諸勳貴也基本悉數到場,就連武英侯郭英都拖著病體到場,他年事已高,身體舊疾較多,如今過來,也只是想要在臨終之前,看看諸多舊人。

 尤其是第二代魯王朱肇煇,他妹妹郭寧妃是初代魯王魯荒王的生母,而一個多月前,朱元璋駕崩前命郭寧妃殉葬。

 還有許多老臣,他們難得能夠獲准前來,唏噓不已。

 諸多大臣勳貴,長久未見,都有些激動,而諸王也在小聲的交頭接耳,互相交流,這其中尤以初代藩王,燕王,周王等人感情最深,他們沒有就藩之前,曾經跟著太子朱標一起在文華殿聽諸文臣講經,情誼深厚。

 楚王殿下正在給其他幾個王爺交代要事,其他幾王都聽得眉頭緊鎖。

 二代藩王們就大多不熟了。

 諸王交流時,燕王朱棣卻帶著姚廣孝,還有鄭和,在城門外的早點攤子吃些早點,這些開早點攤子的都是南京應天府本地人,見慣了權貴,哪裡有大型慶典,就到哪裡賣些小吃,主要是炊餅,餛飩這類,好賣,而且不愁銷路。

 朱棣身披一件長袍,看不到藩王服,和姚廣孝,馬和,還有朱能坐在一張桌子上,招呼那老闆上些炊餅餛飩。

 “喲,幾位官人老爺,吃什麼?”

 這小吃攤老闆見怪不怪,他先公式化的行了個禮,就熟絡地打起了招呼。

 朱棣見他餛飩包的不錯,還有釀藕,鹹蘿蔔,叫他切一些來,再一人上一碗餛飩,一邊吃一邊跟這老闆打聽些城中之事。

 “看幾位官人裝束,也是非富即貴,你們可千萬要小心燕王朱棣啊!”

 店老闆說了沒幾句,忽然爆了個大雷。

 朱棣一口餛飩險些燙著嘴,他咳嗽幾聲,和姚廣孝對視一眼,淡笑著問道:“店家,此言何解?”

 那店老闆說道:“官人啊,你們是不知道啊,那燕王殿下實在太可惡了,咱們當今這個聖上,年方二十一歲,初才登基,諸王都不服從他,尤其是燕王朱棣,以權勢壓迫,硬生生讓當今聖上封了他大將軍王,還有這個什麼攝政王啊。”

 朱棣皺了皺眉。

 他也是今天才得知,天子朱允炆,自己這位大侄子,不僅封自己為大將軍王,還要進一步加封自己為攝政王。

 這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啊……

 但是朱棣卻很心動,因為攝政王幾乎就是有皇帝之實,無皇帝之名。

 “這跟要小心燕王朱棣有何關係?”

 朱棣忍不住問道。

 那店老闆翻了個白眼。

 “官人,這你就不知道了,這燕王殿下好狠的心啊,南京城都傳開了,說這個呂太后不準燕王殿下當大將軍王,不准他當攝政王,燕王殿下暗中使壞,將呂太后,給那個了……”

 店老闆說的有鼻子有眼,還專門拉低了聲音。

 “可憐呂太后喲,聽說都不準搞國葬,骨灰當天就燒了埋在香山寺,供奉成佛塔,嘖嘖。”

 朱棣和姚廣孝忍不住臉一黑。

 姚廣孝道了句阿彌陀佛,問道:“店家從何處得知呢?”

 那店老闆又小心翼翼的道:“從香山寺的和尚,咱到處做買賣,訊息可靈通著呢。”

 “還有這個,聽說那錦衣衛和宮裡的太監,就奉燕王朱棣的命令,在南京到處抓富戶送宮女,一個宮女要收一萬兩銀子,年輕貌美點的要收三萬兩銀子,這些錢要拿去搞什麼海貿公司,貨殖府供銷社什麼的,是變著法的搜刮民脂民膏啊。”

 “還逼著咱們當今聖上,把宮裡的御獸珍苑都賣出去了,要搞什麼御獸圓,以後每個人都能去看,賺得錢全都進了攝政王燕王的腰包。”

 “皇帝真慘啊!”

 朱棣的臉更黑了。

 那店老闆卻似乎沒看到,自顧自繼續說道:“聽說當今聖上連宮都出不了,整日裡被禁錮在後宮,咱覺著這燕王可真不像是個好人吶,像是戲文裡那什麼,霍光那種人物。”

 “店家!”

 朱棣忍不住了,怒聲道:“有沒有可能,這些事情都是那昏君自己所為?”

 他大爺的,朱棣忍不了了。

 朱棣和自己幾個哥哥,並非是對皇位沒有想法,在洪武二十五年,在太子朱標隕後,晉王朱棡,秦王朱樉都有各種小動作,如晉王朱棡就將自己的世子長期放在南京不回太原,而晉王還搞小動作,陷害朱棣,說他準備謀反。

 朱元璋也意識到,秦王,晉王燕王這三個王爺權勢過大,自己的皇孫朱允炆把握不住。

 於是,他又分封遼王,寧王,谷王,肅王,將秦王和晉王還有燕王的兵力權勢分割,互相挾制,還縮減藩王歲俸,從五萬石到三萬石。

 如此一來,大部分的藩王都受到影響。

 朱棣自從那時候起,就十分注重聲望,如今被朱允炆這般敗壞,怒不可遏……

 那店老闆說道:“哎,官人吶,你想想,這當今聖上才二十一歲天子,哪是燕王殿下對手,燕王殿下那可是兵強馬壯,坊間早就傳開了,說這個,內閣的大臣,像是五軍都督府的左右都督,曹國公李景隆是燕王多年摯友,這個魏國公徐輝祖是燕王殿下的大舅哥,朝廷大軍,都掌握在燕王殿下手中,這天子能怎麼辦啊?”

 “現如今,南京城的百姓都叫燕王為閻王哩!”

 老百姓都十分八卦,再加上錦衣衛有意推波助瀾。

 一個跋扈掌權的燕王殿下,已經在南京應天府百姓心中生根發芽,還逐漸向著周圍蔓延……

 朱棣死死咬著臉頰咬肌,捏的拳頭嘎吱嘎吱響,最後還是沒有發作,站起身來直接離去。

 “哎,官人,你們還沒給錢呢……”

 店老闆在馬和能殺人的眼神中,接過一把銅錢,一邊撇著嘴抱怨道:“這麼拽,你以為你是燕王啊……”

 到了時辰,典禮正常進行。

 但是本應該來迎接諸王的天子殿下,此時卻沒有現身,出現的卻是太子朱文奎,他也沒睡醒,這會兒哇哇哭,司禮監大太監王中正在哄他。

 “燕王殿下聽令。”

 王中抱著太子殿下,忙將太子朱文奎交給身邊人,上前對燕王朱棣行了個禮,淡笑道:“陛下有口諭,慶典以內閣首輔暴昭大人為主,諸王以燕王殿下為尊。”

 行禮的燕王和諸多藩王你看我我看你,對視一眼之後,朱棣站起身來,拱手道:“接旨。”

 暴昭也行禮接旨。

 二人也對視一眼,俱都從對方眼神中看出了無奈。

 典禮開始舉行,最後,燕王殿下騎著馬兒,將哄好的侄孫朱文奎抱在懷裡,帶領諸王朝紫金山朱元璋孝陵走去,沿途百姓指指點點,都說:“燕王殿下真是跋扈啊,居然不準皇帝陛下出來迎接,還挾太子以令群臣,這是要效仿魏武帝曹操嗎?”

 反正所有人都看出,燕王朱棣的臉色不太好。

 大部隊到了孝陵,文武百官下馬,步行到了祭祀場所,先行祭拜,隨後前去朱元璋陵墓的主殿上香。

 而這時,眾人也終於在冥殿主殿外,見到了一臉憔悴,面色悲悽,萎靡不振,跪在主殿外的大明天子,如今的永樂皇帝,朱允炆。

 “陛下!”

 內侍王中連忙呼喊。

 而早已經看到他們的朱允炆,面含悲悽的淚水,幾步並作一步,小跑著從臺階上衝了過來,在朱棣冷冷的眼神中,一把衝入了他懷中,抱著他哇哇大哭。

 “四叔!”

 “燕王四叔,你終於來了。”

 “朕盼你盼得好苦啊!”

 伸手擦了擦嘴邊的哈喇子,朱允炆面色真誠,對朱棣道:“四叔,朕的攝政王,朕的大將軍王,朕的徵北大將軍,你終於來了。”

 伸手摸了摸朱文奎的腦袋,讓朱文奎到一邊去,朱允炆道:“四叔,你不知道朕對你日思夜盼多麼想念,但是太后西去,朕日夜為她守靈,又操勞國事,不能遠行,只得讓犬子文奎前去迎接,四叔你沒有生氣吧?”

 朱棣深吸一口氣,周圍人多,他準備等人少了再問問這昏君,於是他搖搖頭。

 朱允炆摸著朱文奎腦袋道:“四叔你不知道,朕天天誇讚四叔你武功蓋世,善於帶軍,太子殿下對你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啊,為了迎接你,他昨晚激動的一夜沒睡,今天早上更是哭著喊著求朕要親自來迎接你呢。”

 朱文奎張了張嘴。

 而朱棣卻是心中一動,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剛剛見到朱文奎時,他的確哭的稀里嘩啦。

 難不成……原來如此……

 “四叔啊,朕真是苦啊,皇爺爺去了,父皇走了,母后也……諸王之中,朕最敬仰你,故而冒昧,直接將你封為攝政王,大將軍王,徵北大將軍,四叔你不會怪朕吧?”

 “快,四叔你在前面,我們先去拜謁皇爺爺。”

 朱允炆拉著朱棣,激動的向著朱元璋陵墓冥樓主殿走去,在他身後的朱棣想了想這些日子的傳聞,又見朱允炆面色憔悴無比,但是眼神赤誠,不由得心中感動。

 這畢竟是自己的親侄子啊。

 而且,他可是直接將自己封為攝政王,大將軍王,徵北大將軍,聽他的意思,是要把軍事完全託付,再說最近大明各種國策,悉數寫信發給自己參詳……

 他還十分有孝心,為自己母后守靈,日夜操勞,以至於如此憔悴……

 朱棣心中都暖了。

 “陛下!”

 朱棣拉住朱允炆,深吸一口氣後,恭敬地拜見:“燕王朱棣,拜見陛下。”

 “拜見陛下……”

 身後一堆王侯重臣,也紛紛跪拜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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