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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尋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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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閒談分桃遇惡人

 “曹議,昨日我看二皇子面對馮相的刁難,應對得體,人也長得氣宇軒昂,他會不會成為未來的皇帝啊?”

 按說妄議皇位承繼這種事情是很不妥當的。但當今皇上年事已高,坊間對於這件事偷偷也有議論,朝中大臣恐怕心裡也都有自己的想法。

 “二皇子忠孝遠視、正直敦厚,確實是好的皇位繼承人,但性格有些衝動魯莽。而三皇子長得最效皇上,從小也最得皇上寵愛,所以這皇位繼承人現在誰都不敢確定。”

 “那三皇子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曹議略微想了一下,不確定的說道:“三皇子從小得寵,性子難免有些驕縱。但品性還是好的,只是小時候感覺有些怯懦,偶爾有些敏感多疑。”

 曹議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不過我也一年沒見過他了。有些傳聞,說是三皇子到了地方以後,有時不順會遷怒他人。”

 “所以你是傾向於二皇子的嘍?”

 “皇儲之事全由皇上聖裁。當今聖上賢明果決,一定能為大魏選出一位好的繼承人。”

 張敏在心裡撇了撇嘴,她昨日見到的皇帝可不像曹議嘴裡唸叨的那般,反而與尋常老人一樣喜歡你好我好大家好。

 其實曹議一直掛在嘴上的是從小到大見到的銳意進取的皇帝。而張敏見到的,則是年歲已高,愈發傾向於守成的皇帝。

 曹議能感覺到張敏的想法,其實他自己又何嘗沒有感覺到皇上最近這一年的變化。從皇上去年讓剛滿十五歲的三皇子出鎮汴州就能看出一二。

 過去大家對太子的人選從未有過他想,但皇帝從去年開始卻似乎有意抬高三皇子,引起兩人之間的爭鬥。

 從二人的能力,和曹議與兩人的親近程度上,若說曹議不傾向於二皇子是假的。但如果皇帝執意要立三皇子為太子,曹議也沒有立場質疑。

 “二皇子和三皇子是一母所生,感情親厚。無論誰將來繼承皇位,都不至於發生不忍言之事。”

 “而且二皇子還有一樣三皇子沒有的優勢,那就是他已經二十歲了,到了可以真正承擔大任的年紀。諸位執政現在都只會支援二皇子,這種情況在三皇子二十歲以前都不會改變。”

 曹議沒有將四年以後的情況說出口,而是將話題又轉到了田莊的建設上。

 就在兩個人盤算著這些田地最終夠分給多少人,而那些因為懶惰被淘汰下來的流民又該如何安置的時候,民生突然跑過來通報,說是二皇子殿下提著一籃桃子過來了。

 “曹弟,你看我給你送什麼好東西來了!”

 人未至聲先到,李從容爽朗的喊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曹議連忙領著張敏出屋拜見李從容。

 李從容隨手將籃子遞給民生,吩咐道:“不用上茶了,去將桃子洗一洗送過來就行,你和民安也有份。”

 說罷,細細打量了一番張敏,說道:“這位就是傳說中的張旅帥吧?你的名字我表弟提的都要把我的耳朵磨破了。”

 “昨日離得遠看不真切,今日一見才知道我表弟和你比起來,那就是駑馬比麒麟、寒鴉配鸞鳳啊。”

 “我表弟從小就特別臭美,總覺得自己貌賽潘安。如今真潘安當面,他這個假潘安終於可以看清自己了,哈哈……”

 每次曹議的朋友見到張敏,總要將他貶低一番。可張敏長得實在是太好看,讓曹議無從反駁。

 曹議真想跟那些人說張敏是個女子,這男女的相貌沒有什麼好比的。但一想到張敏的哥哥張楷,曹議就覺得即使張敏將來恢復女子的打扮,自己還是沒有翻身之日。

 “二兄今日怎麼突然到訪?還有這桃子不是最早也要等到五月下旬才有得賣嗎?現在才剛到四月下旬,二兄從何處弄來的這些桃子?”

 曹議將李從容讓進屋內,特意將李從容和張敏二人隔開,坐下卻發現李從容正好坐在自己和張敏對面,可以一直盯著張敏看。

 “這是從南詔運過來的桃子,那裡什麼都比咱們大魏成熟的早。這種桃子名字就叫早春蜜桃,第一批最早四月初就可以採摘了。只是這時桃子還有些酸甜,不過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曹議聽李從容顯擺了一番他送來的桃子,好奇的說道:“你在河東,怎麼會弄到南詔的桃子?還有你也太小氣了吧,我看那一籃還不到十個,你不會是算著個兒送的吧?”

 “我這不是一接到詔令,就立馬聯絡段思安,讓他託關係第一時間把桃子運過來嘛!我只讓他幫忙運了一筐,不然你肯定會拿楊貴妃千里送荔枝來說我。”

 “這桃子是今早剛到的,一路上壞了不少,能吃的沒剩幾個。我除了送給父皇和今晚要帶給安相的,全都給你送過來了。”

 說著,李從容使手掩住嘴,用所有人都能聽見的聲音說道:“你別告訴別人,你的桃子是最多的。”

 “噗嗤……”

 張敏看李從容和曹議說話的樣子,忍不出笑了出來。見李從容和曹議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盯著她看,連忙止住笑意,板著臉坐好。

 幾人又繼續聊了會兒天,張敏發覺李從容的性格還是頗為隨意,漸漸的也能插著說幾句話。

 不多時,民生將洗好的桃子送了上來,幾個人一人拿起一個品嚐。曹議一口咬下,頓覺嘴中酸澀難忍。

 “這就是你說的口味酸甜?我看這根本全是酸的嘛!”

 李從容聽曹議說桃子酸,張嘴也咬了一口,說道:“沒有啊,我這個桃子挺甜的啊,你嚐嚐我這個。”

 說罷,將自己手裡咬了一口的桃子遞給曹議,同時拿過曹議吃過的桃子。

 曹議接過李從容的桃子咬了一口,眉頭頓時縮在一起。這個桃子比他剛才吃到的那個還酸,甚至都有一些苦了。

 “哈哈哈哈……”

 李從容看到曹議的表情頓時哈哈大笑,也咬了一口手中接過來的桃子,承認道:“這桃子確實酸,看來不能給父皇和安相送了。”

 “原來你自己還沒嘗過啊?你這是拿我試毒是嗎?”

 張敏看著曹議和李從容在那裡吵鬧,偷偷的吐出嘴裡的桃肉,嫌棄的將手裡的桃子放在一邊。

 就在這時,民生又跑了過來。

 “少爺,武七來了,讓他進來嗎?”

 曹議幾句話向李從容介紹了一下武七是誰,見李從容不介意,才讓民生把武七招呼進來。

 沒一會兒,武七走進屋中。見多了一個陌生人,便暫時沒有說話。

 只見武七此時褪去乞丐服,穿上了一身員外的行頭。他本來長得方臉闊面,神色剛毅,一看便是豪爽大氣之人。但也不知怎麼的,這身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就是感覺不倫不類。

 “這是二皇子殿下,也是我的表哥,你有什麼話不用避諱他。”

 武七第一次見到皇帝的兒子,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拱手行禮,還是跪地磕頭。李從容見他窘迫的樣子,連忙叫他只當自己是曹議的表哥便可。

 “曹郎將,不好了。皇城使領著一群皇城司的人過來,說要收回咱們的田地。”

 李從容不瞭解原由,連忙問道:“怎麼回事?皇城使不是李從達嗎?他為什麼要收走你的土地?”

 曹議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只能將事情的大概跟李從容講了一遍。李從容這才知道曹議購置田地安置流民的事情。

 洛陽作為大魏的都城,周邊田地的價格自然要比其他地方貴上不少。在太平年間,一畝地甚至能賣上三十多貫錢。但如今戰亂多年,產生了許多無主的土地,所以價格降到了不足二十貫一畝。

 曹議買的那些土地乃是李從達自己圈佔的無主之地。他只管圈佔,不管耕種,僅僅叫了幾個手下打理。

 那些人只是隨便撒了些種子在地上,然後便任由其自生自長,一切全看老天爺的旨意。結果那些田地荒草叢生,擠佔的秧苗根本沒有發出幾根,與荒地無異。

 曹議見那些荒田無人打理,便提出以十貫一畝的價格,用一千兩黃金購置了一千畝土地。

 “那些荒地原本也是良田,十貫一畝的價格是有些低了。估計他是後悔了,我回頭找他談談,再補給他一些錢應該便無事了。”

 曹議覺得無非是這些問題,便出言安撫武七。可武七聽了曹議的話卻絲毫不見輕鬆。

 “這可不是一點錢的問題!他說了,這些都是上等的良田,最起碼也要三十餘貫一畝。他看在你是他表弟的面子上,每畝只要你三十貫。讓你再拿兩千兩黃金,否則便不把地契轉給你。”

 曹議聽罷,心中一股怒火上湧,說道:“我哪有兩千兩黃金給他?他這些荒田憑什麼賣三十貫一畝?”

 曹議大喘了一口氣,冷靜下來繼續說道:“算了,反正地契還沒有正式轉讓,讓他把錢退回來便是。咱們再找別的地方買地。”

 “我也是這麼說的,但你猜他說什麼?他說錢進了他的手裡交易就算定下了,他不是違約的人。他還說那一千兩黃金只是定金,如果你湊不到兩千兩黃金,定金他是不退的。”

 “欺人太甚!他眼裡還有國法嗎?”

 曹議拍案而起,一掌將桌面拍得稀爛。旁邊的李從容和張敏聽到事情的發展,也是怒目圓瞪。

 李從容更是和曹議一樣,氣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大吼著說道:“早就聽說他貪婪無度,想不到他居然欺詐到自家人頭上了!我這就去找他理論,他要是不給我個說法,我便告到父皇那裡!”

 曹議見李從容也動怒,連忙強壓著怒火讓自己冷靜下來。

 “二兄,這件事情我自己處理就行。你和李從達是堂兄弟,千萬不要輕易壞了和氣。”

 李從容卻不依不饒,一定要去找李從達理論。因為他知道,李從達是父皇的親侄子,不要說曹議只是曹淑妃哥哥的養子,便是李從柯這個父皇自己的養子,也不如李從達來得親近。

 李從達就是仗著父皇的庇佑,才能一直為非作歹。他既然敢做出這種事情,就一定有某種依仗,不怕曹議鬧到父皇那裡。所以自己必須替曹議出這個頭。

 “曹弟,你不要攔我。這件事情既然讓我碰見了,我就一定要管!我倒要看看他李從達是不是還敢欺負到我的頭上!”

 說罷,不給曹議繼續反對的機會,上前拉起武七的手臂,就讓他帶路。曹議和張敏無奈只能跟上,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去找李從達理論。

 好在李從達到底不敢不給李從容面子。李從容剛一開口,他便連忙轉口說是誤會,是手下報告錯了。當著李從容的面,一刀捅進了身旁一個手下的肚子,驚得李從容、曹議等人頓時楞在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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