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尋匣傳

大魏尋匣傳
書名:大魏尋匣傳
類別:歷史軍事
狀態:連載中
作者:桑榆如是
更新:2022-11-30 06:0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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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

提供大魏尋匣傳繁體版全文免費線上閱讀線上閱讀,前朝末年,朱晃篡位,天下大亂。太祖李克雍反梁,莊宗李存勗建立大魏,直至今上。期間平河北,佔河朔,滅梁國,定川蜀。至天晟年間,天下僅餘魏、吳、楚、漢四國。吳、楚、漢偏居南方,魏國已獨得半壁江山。當今皇帝

鵝絨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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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節選

“說話之人是誰啊?為何在如此場合給二皇子難堪?他難道就是你說過的安相?”

郊獵比賽結束,曹議早已收束了士卒,和張敏一起牽著坐騎在不遠處守衛。

“不是安相,是馮相。”

曹議隨口回答了張敏的問題,心裡早已替李從容擔憂不已。要知道宰相當眾行勸諫之舉,一個回答不慎,便會成為李從容身上的汙點。

李從容此刻內心正無比焦急,他明白必須得立刻得體的回應馮黠的勸諫。而出言勸諫的宰相馮黠此刻也和李從容內心一樣焦急。

馮黠其實並沒有難為李從容的想法,只是見到李從容給皇帝獻馬,便把所有與馬有關的典故都在腦子裡過了個遍。想到聲色狗馬這個典故,便興奮得全身的血都往腦袋上湧,嘴巴止都止不住。

正如同皇帝當日詢問他對於二皇子的看法,他遍尋腦袋也找不出李從容有什麼大的錯漏。當時心裡慌亂,覺得若是提不出什麼毛病,豈不是顯不出他大儒的本事。於是便挑著李從容性格上的缺點,向皇帝一通諫言。

“馮相,您看我這匹馬如何?”

李從容大腦飛轉,兩鬢流汗。看時間拖不住了,便隨口起了個話頭,同時眼神偷偷向四周張望,尋找著啟示。

他知道,大多數與名馬神駿聯絡起來的故事,結局都不是那麼美好。所以必須將重點從神駿身上引開。

就在這時,他看到了不遠處牽馬佇立,神色緊張的看著自己的曹議,腦海中似乎一下子抓到了什麼。

“老夫不懂相馬,但看此馬比其他的馬高大上不少,想來是差不了的。”

馮黠故意思考了片刻才回答李從容的問題,也是想給李從容多爭取些時間。

李從容靈光一閃,終於想到了應對之策,繼而又對馮黠問道:“那馮相看我表弟曹議身旁那兩匹馬如何?”

曹議見李從容突然將話頭引到自己這邊,也是不解其意。而所有人的目光也隨著李從容的話轉向了曹議這邊。

馮黠眯著眼睛向曹議這邊看了一會兒,直言回答道:“這兩匹馬倒是看不出如何,只是比尋常的馬精神些。”

“這兩匹馬也是我從河東帶回來的,屬於党項馬。所謂北買党項馬,西擒吐蕃鸚,党項馬堪稱馬中之最。”

李從容介紹了一番曹議所牽之馬的出處,又繼續問道:“這兩匹馬在党項馬中也屬中上,不如請馮相猜猜這兩匹馬的價格是多少?”

“不錯,還算有些小聰明。”

樞相安重暉默默的低語,心想李從容這關應該是過了。他雖然對李從容歸京多日不來拜訪有些生氣,但還是對視若子侄的李從容關愛更多。

馮黠對李從容的連番發問一頭霧水,只能直言道:“老夫不通馬政,不知其價格。”

李從容正要順著馮黠的話繼續說下去,安重暉卻搶先說道:“馮相只知經史子集,怎麼對實政卻是半點不通?”

馮黠對於安重暉的搶白有些不知所措。在他看來,這些東西都是細枝末節,只要通曉了聖人的微言大義,天下事儘可做得。

馮黠不敢直面咄咄逼人的安重暉,但對朝中的人事還是諳熟於心。他指著剛回洛陽述職,還未委派它任的磁州刺史富康說道:“富刺史,你熟悉馬政,請你替我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富康在莊宗時,任馬坊使,總轄馬牧之事。當年魏州兵變之時,富康在相州養了幾千匹戰馬,李嗣原正是靠著這些戰馬才得以重組軍隊。

李嗣原即位以後,富康還當過一段時間的飛龍使,總管洛陽馬廄。可以說在場懂馬政之人,富康若說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富康原本還抱著看客的心態津津有味的吃著兔肉,卻突然被捲入了兩位宰相和皇子之間的對話。只能一邊一口吞下嘴裡的兔肉,一邊惴惴不安的說道:“一般党項馬的價格在三十五貫左右,看這兩匹馬的樣子,應該可以賣到四十貫以上。”

安重暉對於李從容的想法已經瞭然於胸,他盯著貿然插嘴的富康看了一眼,便替李從容接著問道:“你說的只是從党項商人那裡買馬的價格,你可知道他們以入貢為名,一匹馬能得到多少賞賜?”

富康也立馬知道自己的回話不合安重暉的意。他給出的價格是他當年做馬坊使時從蕃人那裡買馬的價格。但因為以入貢的名義往往能得到翻倍的賞賜,所以現在番商們一般都將馬匹交由朝貢的使節代為售賣。番使得到賞賜以後,眾人再依約分賬。

安重暉不給富康補充的機會,自己說道:“聖上,那些番使以入貢為名,我們一匹馬平均要給出七八十貫的賞賜。再加上供給他們食宿,每年光此項耗費便愈五十萬貫。”

繼而又轉向李從容說道:“不如讓二皇子說說,他是花多少錢買來的這些馬。”

李從容感激的看向安重暉,拱手對皇上說道:“父皇,兒臣在河東買這些馬的時候一匹不過二三十貫。考慮到河東與黨項人居住的地方只隔了一條黃河,價格略低。再加上運往中原腹地一路上的人吃馬嚼,差不多正是富刺史所說的三十五貫左右。”

富康見李從容回話的時候還順便幫自己解了圍,立刻向李從容投以了感激的目光。

“父皇,兒臣沒想到一匹三十五貫的党項馬,只要打著入貢之名,居然能得到一倍還多的賞賜。朝廷實在沒有必要為此耗費多餘的財力!”

李從容正色行禮對皇上說道:“請父皇下旨,命人在沿邊境的地方直接設定市場買馬,不要再讓他們以入貢的名義送到洛陽來了。”

馮黠這時問道:“那萬一他們不再賣給我們馬怎麼辦?如今天下未平,正是用馬之時,還請皇上三思。”

安重暉看著再次出言的馮黠,冷笑著說道:“馮相現在倒是懂了些馬匹的重要,不再覺得買馬是玩物喪志了。本相對馮相的長進真是刮目相看!不知馮相覺得是我大魏物產豐富,還是那些番邦物資充裕?”

“自然是我大魏民豐物饒!”

“那馮相覺得是我大魏對於他們的需求多,還是他們對於我大魏所求更多呢?”

安重暉見馮黠一時語塞,語速不停的說道:“他們對於我大魏的茶葉、布匹、錢財、物品的需求永遠不會斷絕,而我大魏對他們卻只有馬匹看得上眼。”

“雙方的貿易即使在相互開戰的時候都未曾斷絕。如今我們只是不再花冤枉錢而已。他們鬧一陣子,還是會繼續和我們交易馬匹的。”

馮黠鬱悶的看著安重暉。本來只是自己一時衝動說了句勸諫的話,現在卻演變成了他與安重暉之間的交鋒。如若他此時退讓,不是顯得自己是個笑話。

“皇上,我大魏乃是上國,下邦對於我朝的朝貢乃是出於對大魏風華的仰慕,我們理應予以褒獎才是。”

“安相所言與那些只識利益的商人有何異?我大魏乃是禮儀之邦,不應將朝貢之事與馬匹買賣混為一談。”

馮黠的對答其實非常高明,將安重暉和李從容所提出的靡費之事,轉化成了朝貢體系的禮儀。

既沒有否認事實,卻也沒有承認不對。直接將話題轉到了一個似是而非的方向,讓對錯都變得不清不楚,許多人甚至都被他說得暈頭轉向。

安重暉出身軍旅,講道理自然不是馮黠這種儒生的對手。他又一向霸道慣了,直接不理馮黠,對皇上拱手言道:“臣認為應當取消馬貢,沿邊境直接設立市場採購馬匹,請皇上聖裁。”

張敏第一次見到朝堂爭鋒,也是看得一愣一愣的,對曹議說道:“這馮相真是厲害,我雖然感覺他說得哪裡不對,但就是覺得他說得有道理。”

曹議此時倒是比張敏看得清楚,持重的對張敏說道:“馮相講的只是道理,但安相和二皇子的建議於國有利。”

皇帝看著互不退讓的兩位宰執,又看了眼自己的兒子,到底還是傾向了安重暉和李從容的觀點,但也沒有把話說死。

“朕認同安相說的沿邊境設立市場採購馬匹。但朝貢之事也無需完全禁絕,限制數量便是。好了,此事到此為止,大家繼續飲酒,哈哈哈哈……”

皇帝親自出面打了圈太極,場面上又恢復了其樂融融的樣子。眾人繼續飲酒吃肉,不知不覺間這場郊獵便順利的結束了。

“二皇子殿下,老夫今日並無他意。二皇子身為國之長君,老夫確實擔心你沉迷於享樂。所言俱是出於好心,請二皇子不要誤會。”

皇帝先行離開後,馮黠馬上找到李從容,出言解釋今日之事。李從容雖然心中不悅,但馮黠素有盛名,他也不覺得對方是故意刁難自己。

“馮相無需介懷,我並不在意。馮相老成持重,我也頗為受教。”

馮黠見李從容不以今日之事為忤,難得逆著性子說了幾句恭維的好話。見安重暉走過來似乎與李從容有話要說,便主動告辭離開。

“你回來多日,為什麼一直不主動來拜訪我?難道還要我主動去拜見你二皇子殿下?”

該來的總是會來,李從容見安重暉找上門來,連忙主動承認錯誤,態度誠懇恭敬無比。

“我是看著你們長大的。你和從孺出鎮地方,多年未歸。如今回到洛陽,應該早些來看我才是。”

“曹議那小子平時身在洛陽卻很少來見我,甚是沒有規矩。我以為你比他大些,應該比他懂事。結果你比他更沒有禮貌!”

李從容哪敢頂嘴,連忙又是一番道歉悔過。

安重暉發過了脾氣,拍了拍李從容的臂膀說道:“你今天應變的很好,看來這幾年在外面也有些長進。我聽說皇上讓馮黠教導你課業,你隨意應付便是。他只不過是一個腐儒,你千萬不要被他蠱惑了。”

馮黠剛開始效力於莊宗,是魏州兵變以後才投奔的李嗣原。李從容過去只聽聞過馮黠的大名,其實並沒有和他接觸過。

這段時間聽馮黠講些故事,原本對他有些欽佩。但今日之事卻讓李從容覺得馮黠有些陷於詭辯,於是暗暗應承安重暉。

安重暉見李從容受意,便也出言告辭,並讓李從容有時間到他府上一趟。

安重暉與李從容敘完話,又轉而四處尋找起富康。他一直瞧不起富康一個馬官,只因關鍵時刻給皇上提供了一些馬匹,便能夠得到重用。

他曾經直接建議皇上多給富康些賞賜便是,但富康卻總能討得皇上歡心,甚至被委任為刺史。

今日富康本是應答馮黠的提問,卻勾起了安重暉的不快。他追上轉身欲逃的富康,附著耳朵對他說道:“富康,你竟敢胡亂奏事。若是再讓我抓到一次,我便讓皇上殺掉你。”

富康聽到安重暉的話亡魂直冒,連忙說道:“下官不敢,我以後再也不敢隨便亂說了,請安相原諒。”

安重暉看著額頭冒汗的富康,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曹議和張敏執行過守衛西苑的任務,之後幾天都不當值。翌日,曹議便又約了張敏來自己家閒聊,同時也是等著武七武莊主來彙報田莊的籌備情況。

沒錯,武七現在已經不是乞丐,而是被曹議張敏二人強著做了一處田莊的負責人,成為了武莊主。

曹議用一千兩黃金從自己的親戚,皇帝的侄子,皇城使李從達那裡購買了一千畝荒田。然後又額外出了一筆錢用於僱傭流民耕種,以及購買農具和營建房屋之用。

此事已經運作了多日,在曹議的敦促之下,田地和農具早已到位。流民也招募完成,這兩天武七正監督著流民清理荒田上的雜草。

曹議正是見一切已經漸入了正軌,便打算指使武七跑一趟邠州三水,從別人老爹的身下取回另一筆黃金。否則曹議這個衙內家裡也快揭不開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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