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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了魔尊前男友的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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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別鬧。”凌淺輕輕掙脫懷抱。

 他可是印象深刻那些鮫人如何愛看人情情愛愛的戲碼,總還有些怕人瞧見的羞赧。

 況且這腹中一胎都未出生,哪有這樣的爹,都開始計劃起下一胎了。

 “小淺面色為難,似有些愁容啊,”宗洲勾勾他的手指,“是不是還在擔心檀樂。”

 凌淺聞言,輕嘆了口氣,“我是氣他,可我並不想傷他性命,我去那巖壁裡,也沒見著人,只尋到了‘雲和如意’,你說鮫人祭司說他趁亂跑了,是不是真的?”

 “你還是心軟啊。”宗洲安撫地拍拍他的背。

 “他是我弟弟,也是太一門的弟子,非是叛門的死罪,還是該帶回太一門由師尊定奪。”

 凌淺回身看著遠處仙山,緊緊回握住宗洲的手,“說這人可恨,可是他為的是自己的生父,我到底算不得他的至親。”

 宗洲的手心很暖,話也溫柔:“你可比他至親待他還好。”

 凌淺這人記好不記仇,“他也沒想害我性命,他若不帶我來此尋得紅玉珊瑚,恐怕我到體力枯竭時,才會不得已與你來此尋找黑龍。”

 宗洲牽著他的手,指著那龍形地裂,道:“這孽畜有心引我們前來,就算沒有檀樂,也會鬧出動靜引你注意,你不責怪檀樂倒是無妨,可也完全不用覺得欠了他什麼。”

 凌淺正在品味這番話。

 忽然就覺出源源不斷的凶煞之氣自海底浮起,這感覺熟悉得很。

 二人迅速轉身。

 就見一尾魚形攪開沉沙,未見其容貌,已傳來一聲冷諷——

 “師兄可喜歡聽魔頭蠱惑,恐怕過不了多久,善心都要磨滅了。”

 凌淺蹙緊眉頭,終於瞧清了那黑色龍尾的是檀樂。

 他輕聲一句:“你在說什麼?”

 檀樂立刻揶揄道:“我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師兄從前與師尊如影隨形,學了一身虛偽待人的功夫,今時從了魔尊,又成了無情無義,背棄同門的惡人。”

 宗洲一道攻擊術法已然出手,凌淺抓住這人的手腕,將這致命傷推到了旁處。

 轟的一聲。

 海水登時渾濁不堪。

 穿過昏黃,凌淺依然能看見檀樂滿眼悲傷。

 “師尊以為無情道也該知道憐憫之心,撿了我,就當作是培育你善心的貓狗。”檀樂趴在砂石中,垂頭姿態,像極了自己那頭在宗洲攻擊下難以抵抗的父龍。

 “無人待我像人,只有你好像真心養我,可你有了愛的人,就當我是可以隨意拋棄的貓狗。”

 凌淺難以置信,他記憶裡初見檀樂,這孩子衣衫襤褸,委屈可憐,他當時看檀樂的目光,師尊就說是終於又有了憐憫。

 這修無情道後重獲憐憫之心的感情,遠勝過他待門中任何晚輩。

 “我從未視你是什麼貓狗,難道我待你真的不好嗎?”凌淺目光動容。

 檀樂所在之處現出一塊門形青石板,倏然明光大作,一道道紅紋乍現其上。

 “我若真是你的親弟弟,你不會為了一個討你歡心的男人,棄我不顧,讓我昏睡在欲殺我而後快的鮫人地。”

 “我沒有。”凌淺搖著頭,他真的沒有。

 他只是必須保護自己腹中的孩子,不能先顧及反覆欺騙自己的人。

 可檀樂聽不見這聲,身形已然快要穿入那道青石門。

 而門的另一邊,正是魔煞之氣的來源,也是凌淺再熟悉不過,曾帶宗洲去過的魔花之淵。

 “不行,你不能去那裡,”凌淺一有去找檀樂的念頭,宗洲就將他往回拽,他回頭急道,“他的修為,就連仙門天柱都去不得,這裡面魔氣太烈,他會死的。”

 宗洲手握得極緊,勸說道:“小淺,他自己找死,你得顧念自身,你忘了自己前回被我身上的魔紋衝撞得昏迷不醒了?”

 “我不能。”凌淺不能不管。

 無論檀樂做錯過什麼,無論是不是誤解他是在當貓狗養,師尊當初將這孩子交給他,囑咐的就是照料吃喝溫飽,一定要讓這孩子好好活著。

 凌淺當真要走,宗洲是抓不住的。

 不過眨眼的瞬間,宗洲手中就只有一道虛影。

 魔門紅光最盛處,凌淺已然抓住了檀樂,這不知死活的人,恢復了人形,一見他近到身前,竟又如從前,笑得陽光明媚。

 “其實我有一句話沒說完,”檀樂抓著他的手臂,化出一道捆仙鎖纏繞彼此,“我喜歡做你的狗。”

 明明剛才還傷心被他拋棄如貓狗。

 怎麼忽然變了一個人。

 凌淺有心將人拽出魔門,這人卻偏要帶他一同陷入黑暗。

 “師兄,一個鮫人一生只有一顆鮫珠,我父親為了自由,把我此生唯一有子嗣的機會給了你,我盡過孝心助它逃脫束縛,失敗了也就放下了。”

 “如果我讓你看到,你的心上人會為了飛昇拋棄你,你可不可以,就讓我做你的狗,從此只為我一人生兒育女。”

 ……

 ……

 二人穿過黑暗,已至魔門另一端,浮於空中,目光所及是日月同輝照耀下無邊無際的紫色花海。

 就見檀樂勾唇輕笑,手指著月亮的方向,道:“宗洲沒有飛昇,是因為他遭了天劫,尚缺機緣,這機緣便是魔門所在。”

 凌淺看著遙不可及的月亮,只覺得通體寒意逐漸加重。

 檀樂看似好心地搓了搓他的手臂,“你們來過這裡,他留戀你的身體,而不是通往魔界,是他身處無邊花海,不知路在何方。”

 這人倏然話音幽魅轉冷:“你猜,他若是知道往那月亮走,從此就能脫離凡身,他會不會拋棄你?”

 凌淺無言,目光堅定。

 檀樂卻被逗樂了一般,大笑幾聲,似瞧人痴心愚蠢,“那我已經告訴你了,你一會兒若能見到他,你會不會讓他知道永遠離開你的路?”

 凌淺目光閃爍一瞬。

 檀樂就以為猜透了他的心思。

 拽著他一同落入魔花叢中,翻滾幾圈,直到纏住他二人的仙鎖被魔氣侵蝕得斷裂開來。

 凌淺撥開遮擋視線的紫花,方一坐起身,就見檀樂匍匐至他腳邊。

 他一見這人雙手碰上自己的鞋,便下意識往後退了退。

 可距離多遠,都止不住這人滿眼愛慕地靠近,一捉住了他的足腕,就情緒亢奮地往他腿上攀。

 那張他視作弟弟的乖巧臉蛋,一下一下蹭著他的小腿,說不清是迷戀還是卑微。

 “檀樂,你清醒一點。”

 凌淺如今是知曉魔花會激起人心底的欲|望,他面對宗洲被激起的是情|欲,而此刻面對檀樂,則是強烈到難以剋制的憐憫。

 檀樂,也許真就是師尊埋在他心底,開出心軟、慈悲之花的種子。

 他見不得人受苦受罪,面對檀樂,這樣的情緒只會更盛。

 有這魔花催動,他是絕不會對人悽慘視而不見,甚至出手攻擊的。

 檀樂顯然不覺這卑微姿態是苦,恨不得一下竄到他身上,貪戀的目光似冰冷的蛇一樣遊走在他身體。

 “師兄,你聽說過龍.性.本.淫嗎?”檀樂被他踢開一次,捉住他足腕就更迅速一次,“我有龍的血脈,你知道我這百年愛慕你,忍得有多辛苦嗎?”

 “那你還急不可耐地把他往本座床上送。”一聲冷厲,一團黑霧已然襲向檀樂後腦。

 凌淺一腳就將檀樂踹開,為的是救下這人,免遭宗洲致命一擊。

 可檀樂已然被魔花侵蝕了神智,縱然明知有危險,卻只顧著欲|望,向著凌淺爬。

 口中意|亂|情|迷地說著:“我根本不在乎誰睡過你,你又懷著誰的種,我只要你,我總能得到你的。”

 “痴人說夢。”宗洲冷冷出口,一手緊摟住要阻止自己動手的凌淺,一手提起檀樂的後領,輕輕一甩,就將人甩出了十步遠。

 ……

 ……

 半個時辰後。

 這魔花之淵好生熱鬧。

 宗洲化了一道屏障,將這師兄弟二人隔在兩端。

 一端是被鎖鏈困住的發了||情的狂犬,一端是因魔花導致同情心氾濫的淚人。

 宗洲摟著淚人,細心呵護著哄:“不哭了,乖,再哭我要心疼死了。”

 凌淺的眼淚就似春雨連綿不絕,指著檀樂身上的鎖鏈,哭著說:“他這樣掙扎,骨頭會不會斷啊,太可憐了,他眼睛都哭紅了。”

 “寶貝別說傻話,眼睛哭紅的是你,”宗洲捧住他的臉,指尖一下一下給他輕輕抹淚,“你師尊還真是個神智不正常的,又要你無情無慾,又要你憐憫弱者,真是不把你整瘋就不覺得痛快。”

 凌淺聽不進去,現下就連人家說師尊的壞話都不反駁,只看著那可憐的師弟,垂淚不止。

 “宗洲你放了他吧,我沒教養好他,是我的錯,他看起來真的要瘋了。”

 宗洲倏然一下親在他唇上,一見他愣住,頓覺有用,又輕輕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凌淺一瞬間滿腦子情|熱,直到舌尖嚐到淡淡血腥氣,方才徹底回了神。

 再見遠處師弟急得冒火的目光,他那種心軟心疼的感覺竟是被另一種情緒壓制了下去。

 “別當著他的面這樣。”凌淺輕推著宗洲,滿面紅雲。

 他還從未讓人瞧見和宗洲這樣親|熱,真真是羞恥極了。

 宗洲一抹邪笑,壞心得很,吹了一口熱氣在他耳朵,輕聲說道:“小舅子剛才那樣瘋不了的,瞧見我和你纏.綿,自己又吃不到,才真的會瘋。”

 凌淺可是記得宗洲說過,得罪他們的人,都該被玩瘋。

 可這瘋的或許不止是旁人了。

 “這裡不合適,有人在不行的,”凌淺推人的力氣大了許多,“你別這樣,我害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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