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怎樣的結果?”凌淺雙手捂著孕已五月的肚子。
正思索著。
宗洲低頭就在他額上親了親,一見他閉了眼睛,又將這溫暖人心的碰觸,近到他眼睛和鼻尖。
“我說的挺大方的,”宗洲蹭著他的唇,“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為你拼盡全力,只一件事,我做不到。”
凌淺微微抬眸,一雙明眸蘊著水光,清輝依依,柔情繾眷。
他相信這世上沒有宗洲做不到的事。
哪怕這人隨心所欲在這花海,向著圓月退上一步,就能超脫凡塵,成魔成仙,也只在一念之間。
若說這留念人間的男人,還有什麼私慾。
就算不言明,他二人也早已心意相通。
“我不會離開你的。”凌淺倏然笑得蜜糖一樣甜。
宗洲嚐了嚐他討人喜愛的蜜糖嘴,深深淺淺地勾著他的呼吸。
直到他額上微微發汗,臉頰也透著讓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的蘋果紅,方才與他蹭了蹭額頭。
小聲輕柔地說:“我知你重諾,可我還是要說,愛如果紮根在心裡,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要動搖。”
“我不會動搖。”凌淺輕笑一聲,竟有些寵愛呵護的溫柔。
明明眼前的男人強大過自己萬分,在床.笫之事上更是佔著絕對的主導地位。
就比如此刻。
也是宗洲撐在椅背,氣勢上壓著他。
可偏偏這人一談情,就好似他才是主導這感情前程的掌舵人。
“就這麼愛我嗎?”凌淺對感情算得上遲鈍,可愛情得以開花結果,就必然不會只在一人心裡深深紮根。
宗洲“嗯”了一聲,很是理所應當地點點頭。
凌淺倏然起身,摟著對方的肩膀一轉身,將宗洲按在椅上坐好,跨坐其腿上。
半點不知羞,半點不猶豫。
頭一低,眼微眯著,就將柔軟的唇緊緊壓在對方的薄唇上。
轉瞬,已將自己由外自內,全然呈現給這男人,無一處不相貼,無一處不享受。
有些事,只將愛掛在嘴邊,總不讓人心滿意足。
非得是他也學著在清醒時主導一回,索要一回,才真真是讓人深信他愛得深沉,就算海枯石爛,也斷不會再放手這份真情。
只是如今他到底是有著五月的身孕,再有心放肆到底,宗洲也不許他勞累過重。
不過才在這人揮手化出的竹屋內,盡|歡了一回。
這人就“體貼”取來一張美人榻,卻不是讓他休息,而是將他壓下,替了這份勞累。
“說怕我累,也沒見你停。”凌淺用膝蓋輕輕頂著這男人的腹部,不許近前。
宗洲就勢將他這條腿壓倒一側,一旦掌控情|事,便如魅|魔,語氣勾|引:“卿卿撩人,無心推拒,我這永不知足的魔,可不得再接再厲,方教你知曉厲害。”
凌淺眉心微微一皺,不過須臾,這眉眼已盡顯享受。
他想,這厲害是真的厲害。
若非如此,怎會讓他這樣清修一生的人,一旦開了情竅,便食髓知味。
今日更是主動了一回,就再不顧忌仙門之人的內斂。
如何能愉悅自身多一分,就如何迎合這男人動作多一分。
愉悅最盛時,他甚至在想,待到胎兒降生後,待他靈力運轉自如時,他必然能體會到這男人說的更極致的厲害。
“快些,恢復了才好,我才好,讓你知道,我也不是,這麼弱的。”
……
……
話說得倒是痛快。
可體力不支也是緊隨其後。
縱然有再多的靈寶供著他安胎固靈,可外力到底不及自身的靈力,總有個消耗一陣,補充一陣的時候。
他懶洋洋地從人懷裡醒來時。
又不知過了多久。
“日月同輝的地方,真不好。”凌淺眼睛都未睜開,可抱怨天氣的小語調,已然惹他靠著的男人笑得胸口嗡嗡震動。
凌淺如今應當是被人寵得嬌貴了。
從前是隻身在外,幕天席地都能酣睡的人,如今卻是連這微微震顫都覺擾人清夢。
他輕哼的聲音還有著晨起時不滿的鼻音,竟有些他自己察覺不到的孩子撒嬌的味道。
“嗯……別動,腦仁疼。”
“我給你按按?”宗洲從前也一定不是一個伺|候過人的。
以他魔修霸主的身份,只怕才是那個隨便往哪一靠,就有數不盡的人,巴巴地上前給他揉肩捶背的。
可男人一旦動了真情,要待一人好,學會摘星摘月都不在話下。
“左邊一點,再右邊一點,”凌淺受用極了,過了好一會兒,方才翻過身來趴在人身上,雙手摟著人脖子晃了晃,甜甜地說,“你要永遠對我這麼好。”
“等回了逍遙宮,我只怕你試過僕役捏肩的舒坦,才知我手法生疏,嫌棄今日。”宗洲撫著他的背,輕輕嘬他嘴唇。
凌淺喜歡一醒來就知道自己被人疼愛著的感覺。
從不在這樣相處的時候睜開眼睛。
就要懶懶地在人懷裡親一會兒,就算太陽都已曬得他的臉熱乎乎的,也不要醒來。
太陽?
還是能曬得他臉發燙的太陽?
凌淺忽然反應過來這地界可不是那日月同輝,月冷勝過日暖,總讓他身子骨透著寒氣的地方。
他趕緊睜開眼睛。
宗洲卻很快用手給他望著天空的雙眸遮了遮光。
關懷地說:“看久了寒天,可不能這麼急著瞧太陽。”
凌淺迅速眨了眨眼,趁著這日光被人遮住,熱情極了地吻了吻宗洲微微開合的嘴。
原來初醒時,自己主動去親近一下心上人,更得愉悅。
“小淺,你再多給我一些,我都不想回人間了。”宗洲在他唇上輕輕咬了一下。
凌淺吃痛,清醒許多,卻又不覺有多痛,反而心跳更是竄得快了。
“你喜歡這裡除了花什麼都沒有嗎?”凌淺玩笑著說,“是不是無論三界何處,都會比這仙魔交界有意思的多?”
“我喜歡這世上,只有你我,”宗洲撤開手,讓日光溫暖地灑勻在他美麗純潔的面龐,“魔花之淵,於我而言,是最幸福的地方。”
而一旦離開了這唯有他二人的地方。
凌淺的心就會被太多事佔據。
師門、師尊,還有正道無數人的議論紛紛。
宗洲雙手撥開他鬢邊垂下的髮絲,愛不釋手,愛不釋手……
“沒有旁人的地方,你的心,才是最純粹的。”
純粹的,只屬於我。
……
……
“宗洲,這地方真的就是天柱所在嗎?”
“宗洲?”
凌淺在看見日光壓過月光後,幾乎不曾猶豫地覺得高興。
這是他自出關後,最想來到的地方,不為求仙問道,不為天下蒼生,只為了尋到他那在世人口中,遭了難的師尊。
為此他夙興夜寐,一日都不敢懈怠。
可他很快,又將早已習慣在宗洲面前不加掩飾的高興,藏在心底了。
只因這條明明是宗洲指引的路,並不真讓宗洲高興。
若是能看見笑容,大概也是這男人為了哄他開心,才勉強勾起唇角。
“宗洲,你看前面若隱若現,直通天地的,是不是就是天柱?”
凌淺與宗洲再次啟程後,說了好些話,可這人的回應就是不如從前快。
他笑了笑,自答自話:“也許是我看錯了罷。”
“不是的,小淺,我覺得你猜想的是對的,”宗洲只要開口,都是溫柔的,“我不是在你醒來後就說過,魔花之淵和這裡本就是仙魔交界,我們已然走出了花海,不過是等你心境穩了,才能看見了光明。”
“那也是你助我穩固心境,我才能看見的。”凌淺笑得一如從前明媚、溫暖。
可宗洲卻一見這笑容,就不知不覺斂下眉。
“你若不是在魔淵,受到魔氣亂心,以你的修為境界,無需我助你,從仙門禁地應該能更容易找到天柱,”宗洲說話之時,眼睛忽然紅光瘮人,“光明啊,真是刺眼得很。”
凌淺看著這人。
只是靜靜地看著這人難以壓制魔族面相的臉,一言不發。
宗洲也在看著他,盡全力地剋制著魔氣,用著力所能及最柔和的眼神看著他。
這靜態,變化就在一瞬。
凌淺扯下自己束腰的雪白柔紗,輕輕纏繞到宗洲的面上,用來遮擋住那所謂“刺眼的光明”。
他的舉動突然,可宗洲全無本能抗拒的姿態,由著他調整,直到他繫了個好看的結,滿意為止。
宗洲自他墊腳遮眼,再到扶住他雙臂,彎腰配合,不可謂不細緻。
“好了嗎?”宗洲問著話,又替他纏了條五彩寶石的細鏈子在腰上,勾了勾,確認勒不著肚子。
凌淺雙手捧著心上人的臉,細心又檢查了一遍白紗,道:“這紗輕便,可是個能隔絕靈力但不影響視物的好寶貝,我用這個在魔花之淵束腹是為防止魔氣衝撞了孩子。”
他將手在宗洲眼前晃了晃,“你能看見我的手嗎?”
“能的。”宗洲捉住他的手捏在自己手裡。
凌淺又問道:“還會覺得仙門靈光刺眼嗎?”
“小淺,寶貝。”宗洲揉了揉他的發頂,深情地喚了喚。
“我是好認真的在問你呢。”凌淺滿目關切。
他當初在逍遙宮,眼盲之時用的白綢,為的是在試探檀樂時,不讓對方瞧清自己的眼神。
可也正是因為親身試過,才知道能夠視物,更覺自在。
他有心待人好,可這人,卻半晌不將用上的感受,說與他知。
“小淺,我以為你會因為我待你不如先前,有些氣惱的,”宗洲語氣略有些無奈,“我已是人間魔修巔峰,可謂是半魔之軀了,來到這天族聖地,真是……”
凌淺很機靈地接了話:“真是一感受到仙道有意壓制,就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比之在魔淵,更加魔心難抑了。”
“你也會受到些影響的。”宗洲話音漸輕。
凌淺一笑燦爛道:“當然會,我乃仙門之人,越是接近天柱,越是會被激起浩然正氣,瞧見魔族,只會越看越生厭。”
宗洲掐緊他的手臂,“可你……”
凌淺倏然雙臂摟緊宗洲的腰身,“可我就是瞧你歡喜,全無厭憎之感,哪怕你是天魔降臨,我也一樣愛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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