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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了魔尊前男友的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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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多個人看著孩子,也看著自己這個粗心的爹才好。

 凌淺如是想,直到日頭西沉,月華照進了緊閉著的雕花木窗。

 他一下一下輕點著窗檻,眼中的光芒就似那不見蹤影的太陽,逐漸消失,前一刻尚算柔和的目光,轉瞬已是冰涼如水。

 說是乖乖聽話,纖細暖白的手腕一抬,竟是不自覺地又要推開窗戶。

 這力氣到底沒能用上。

 宗洲的手臂已然攬住他的腰身,輕輕往懷裡一收,便將他整個人抱起,放到自己的腿上。

 凌淺垂眸,就見這男人如他產後的每一夜,正小心翼翼地解開他上衣的繫帶,一隻溫暖的大手,就在他略帶羞澀的注視下鑽進了他的衣襟。

 “冷嗎?”宗洲話也輕柔,揉的手法也輕柔,“會不會疼?”

 凌淺耳根子熱得厲害,緩緩呼著氣,心裡已是習慣了這樣的照料,身子卻情不自禁地發著燙,也享受,也覺以為這是享受而羞恥。

 他搖了搖頭,低聲說:“鮫珠就不是個好東西。”

 他瞧那捲軸時,是眼見過產後哺育之事的,可總覺僥倖,以為自己不會脹起來。

 如今倒好,孩子只能在蓮花中,他抱不了,自然也免了讓他更覺羞恥的餵養之事,只是生麥芽是吃了好幾日了,還是時有脹痛之感。

 宗洲瞧著他的臉上的反應,手法漸漸加重些,還有心與他說笑,道:“小淺昨夜還說,幸有這鮫珠,得一雙麟兒。”

 凌淺一手勾著宗洲的肩,一手輕抓著自己的衣襟,張嘴正欲故意反駁幾句,忽然就被這壞心男人的拇指輕磨過敏|感。

 他呼吸一重,話就止在了喉間,只顧著掩飾紅了臉,埋首在人懷中。

 耳邊微微一熱,竟是宗洲的唇貼在他側臉,溫聲不正經地說:“你我極|樂時,你還說,每每我撞到這鮫珠,你都歡喜極了。”

 “壞痞子,”凌淺倏然侷促地將衣襟裡的手往外推,“你哪是想我早些好,分明是有意刺|激它出來呢。”

 這壞痞子不答話。

 卻是一手勾起他的下巴,故意讓他瞧見自己是如何神色滿意地,將滿掌心的乃白挨著唇,又嚐了嚐的。

 “你真是……”凌淺是罵不出口,眼見此景,反而更覺體熱。

 宗洲半點不知羞,與他額頭蹭了蹭,一副關懷正經神色,道:“藥能讓它再沒有,可已經有的,我們就讓它快些都出來吧。”

 “你就是壞極了。”凌淺想著這人壞,可又偏愛這人壞。

 就是這樣每每指責,都軟言軟語得似撒嬌,才慣得這人越發在他身上不知羞恥。

 宗洲大魔一個。

 正如在魔花之淵說的,就喜歡他罵自己壞,輕啄他嘴唇,又將手往他另一邊脹痛處照料。

 笑著說:“我若是哪日裝作不饞你身子,才是動了什麼念頭,藏著什麼心事呢。”

 “等等,”凌淺推拒開心口的溫暖掌心,“我中衣溼了,難受得很。”

 “先換身衣服?”宗洲看似在問,卻是動作極快地埋首到他心口處,用嘴自然比手快,“還是為父替孩子嚐嚐吧。”

 ……

 ……

 夜晚寒涼。

 倒不是凌淺這樣的修為能覺涼意,不過是宗洲照顧他懷孕數月,總記著他產前靈力不濟時,須得時時保暖護著身子。

 這夜如常。

 凌淺尚未入睡,翻身正要瞧一眼床邊的孩子,宗洲已是反應極快地用被子嚴絲合縫地將他包裹住。

 “我不冷。”凌淺有些無奈,卻也覺著這照顧溫暖貼心。

 宗洲貼近他後背,摟著他,溫聲問:“怎麼今夜不到天明就醒了,是要換上衣嗎?”

 “不是。”凌淺搖搖頭,他身上的中衣溫暖乾燥。

 “還是哪裡不舒服了?”宗洲攬住他的肩,抱他轉過身來,目光相接一瞬,便已瞭然,撫了撫他的鬢髮,道,“是心裡不舒服吧?”

 凌淺不否認,溫柔鑽進愛人的懷裡,嗡嗡的話音,可憐綿軟極了:“我初為人父,不知旁人可也會如我這般,瞧著自己的孩子,明明愛惜著,可總覺得自己不是一直愛惜。”

 “你對他們很好。”宗洲順著他的長髮,說得篤定。

 凌淺卻隱隱覺得,自己並非宗洲說得那麼好,“若是好,感情就該如你我,越是相處得久,越會在心中沉澱得深,可我對他們並沒有這樣的感覺。”

 “人會對自己的孩子越相處越淡,越看越平常嗎?”凌淺揪緊宗洲的衣衫,真絲本該順滑,卻在他掌心緊皺硌手,“我今夜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睡不著,心裡有種愧疚的感覺,可又不知道做錯了什麼。”

 宗洲較他年長,早已是心境可以飛昇的人,每每哄他,更比哄著嬰兒還要溫柔。

 “哪有什麼錯,我就覺得你哪哪都好。”

 “你就是說給我開心的。”凌淺怎會不知,相處中,凡事宗洲都會包容自己,可誰又不喜歡這樣被疼愛著呢。

 宗洲與他調|情時可道一聲手法多,壞心又能討他歡心。

 可安慰起人,那就是心眼直,只有真誠:“我就只想你開心,舒心,我不認為這世上能有什麼該讓你煩心。”

 “包括孩子?”凌淺抬頭,緊瞧著宗洲的神情。

 只見宗洲笑了笑,目光的堅定,足以讓任何瞧見人,即使不屈服於這位魔尊的強大,也會對這人的話,深信不疑。

 “孩子的出現,本來就在意料之外,你我對彼此動心之時,這份感情,從來與今生有無子嗣無關。”

 “小淺,”宗洲將手貼上他後背,略一用力,將他更緊地按進懷裡,“如果你擔心的事,也有擔心我會不會在意對孩子的態度,我們不必多慮了,你,唯有你,在我心裡是最重要的。”

 凌淺的憂慮自然有今日將孩子放到遠離自己的窗戶邊的緣故。

 他不記得自己做了這件事。

 但若是這殿內自他醒後,就只有他與蕭奴兒兩個人,那這事,該就是他這個狠心的爹做的。

 嫌吵鬧?

 嫌孩子給他帶來的下腹尚未痊癒的隱痛?

 嫌反覆洇溼他上衣的汁|液?

 他想不起自己是因為哪一件事起了遠離孩子的心思,但他當真不是個願意說謊的人,心境溫暖時,更不會將自己的錯處推給無辜的侍從。

 “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今日我做過什麼?”凌淺挺想從宗洲這裡確認自己的錯處的,知錯方能改。

 可宗洲卻清清楚楚,這就算是錯,也不是凌淺能夠控制的,冷漠源於被毀的心竅,是連凌淺自己都記不得的自己。

 然而此刻提起惡人,也不過是給凌淺平添煩惱罷了。

 “做了什麼都不要緊,”宗洲正經的時候,氣質沉穩,“我會與你如影隨形,你相信我嗎?”

 凌淺點點頭。

 宗洲又道:“那就把這份信任,紮根在心裡,記得我深信你,道心正氣,心境纖塵不染。”

 這樣的話,於旁人來說,大概只是再尋常不過的情話。

 可對於凌淺,卻是與年少時的經歷,截然不同的溫暖。

 ……

 ……

 凌淺這夜睡得很安穩,夢中卻再次出現了夢魘,那夢魘面目模糊,著一身雪白法衣,手執一支桃花,從他心臟攫去了什麼東西。

 夢中他又再次站在太一門的懸崖邊。

 看著桃花紛飛如雨,向著深不見底的懸崖去。

 他知道夢魘就在他身後。

 告訴他無情無慾,方是正道,是情毀了他的修行,而這無情,可對世間萬事萬物。

 包括夢魘送到他身邊的任何生靈。

 “兔子死就死了。”

 “幼犬咬死了你的兔子。”

 “不要對任何東西生情,愛情,親情,同情,誰都不能動搖你的心。”

 凌淺掙扎在夢境,夢魘正不斷說著催促的話。

 該是又嫌他一無是處,下手太慢,竟還靠近他的後背,親自牽起他的手,要他快些下手。

 “師尊要我做什麼?”

 “師尊要你,無情無慾,你要守住自己的心,才能真正地隨心所欲,你想要破開結界,碰一碰蓮花裡的東西,就該直接動手。”

 ……

 ……

 逍遙宮。

 清晨的陽光將將照進宮主居住的寢殿。

 這光亮處,正是昨日蕭奴兒聲稱為了給孩子曬太陽,放置一對蓮花的窗臺。

 此刻站在窗臺邊的,不是替主人認了錯處的人,而是那蓮花中雙生嬰兒的生父。

 蕭奴兒捂著嘴,躲在屏風後,猶豫著要不要上前阻止凌淺。

 若是再晚些,只怕雙眼一片空茫的凌淺,就要雙手破開結界,毀了雙生子的生機。

 他昨日好不容易得了凌淺的信任,可以繼續服侍殿內,若是少主出了事,只怕宮主是要治他一個看顧不力之罪的。

 “夫人……”蕭奴兒正要改口稱“仙君”,忽然就被人捂住了嘴。

 捂人嘴的是醫修莫乾。

 而下令的,則是在凌淺清醒時,答應會形影不離,不讓凌淺再犯錯的宗洲。

 宗洲沉默地看著凌淺的背影,看他無情地雙手貼上蓮花的結界,掌心明光一閃。

 於這殿內另外二人看來,這二位父親,怕不是都瘋魔了。

 一個是心竅被毀,滅絕人性。

 一個是愛到痴狂,縱容罪孽。

 “宮主,這怕是……”莫乾謹慎傳音,“不能再等了。”

 宗洲倒是比外人還靜得住,淡然道:“他只是想抱一抱自己的孩子。”

 莫乾一驚:“這抱一抱,可就是要了這兩孩子的命了。”

 “他不會傷害孩子的。”宗洲說得篤定。

 莫乾卻是瞪大了眼睛,只趕緊算計起該如何在這糊塗事後,救治孩子,又該如何在救不活後收拾東西趕緊跑路。

 也就是他思索的一瞬。

 宗洲已然從他們身側消失,現身在窗臺邊。

 外人看來,這是為人父終於清醒了,上前阻止。

 宗洲卻是牽起了凌淺靈光已散的手,放在陽光下曬了曬了,溫情注視著恢復了些許意識的心上人,說:“我說過你不會有錯,我問過莫乾了,孩子隔窗曬曬太陽是好的。”

 “我……”凌淺眨著眼睛,看著自己的手,這手上有靈力的痕跡,可顯然他是在施法的時候收手了。

 宗洲絕口不提他對結界做的事,只道:“隨心而為,不會動搖你的本心。”

 凌淺本心善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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