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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了魔尊前男友的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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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仙門中人,往往將天材地寶收入寶庫,再多的稀世珍奇,由掌權者在門上落下一把鎖,沒個百十年,誰也瞧不見。

 此舉非是暴殄天物。

 是正道修行,講究修身養性,不可被外物表象迷了心智。

 凌淺從前在仙門之首太一門,身為掌門親傳大弟子,靈石法寶從未短缺。

 師尊每每前去天柱時,他更是唯一手握寶庫鑰匙,可隨意取用庫中藏珍之人。

 人世間最極致的富貴,就連仙盟當初都費盡心思要來爭奪,可偏偏,他這個唾手可得之人,是一日都未將身外之物瞧進眼裡過。

 他只是盡心盡力地守。

 焚膏繼晷地靜心修行。

 “論及時行樂,還得是你這逍遙宮。”凌淺嘆了聲。

 “若小淺今日的心境,回到過去,你可會手握天下奇珍,如你我今日這般,早早享受起來?”宗洲輕柔地將他的黑髮撩到一邊,身體貼上他後背。

 凌淺溫暖舒服,眯了眯眼睛。

 抬眸環顧四周,仍然驚豔於眼前所見。

 上等靈寶鍛造所需的天工石,被用來築成他二人所在的浴池,池中蓄滿了丹修求之不得的極品靈潭水。

 再瞧岸上吐水造流的上古四大凶獸,黑玉雕琢,半人高,雖長得凶煞了些,可個個都是稀世珍寶。

 哪怕是掉落一個耳朵或腳趾,都是普通修士,一生未必能積攢到的財富。

 這樣的人間瑤池,只是逍遙宮宮主日常用來沐浴的地方。

 “於我而言,沐浴而已,這裡與我在太一門的浴桶比,也不過寬敞許多。”這就是數百年清修的心境,驚豔所見,卻並不留戀,凌淺相信宗洲亦如是。

 魔宮雖不同於仙門。

 但再如何揮霍奢侈,境界如宗洲,也不過是隨意拿些“君子”熱衷藏於寶庫的玩意,怎麼舒服,就怎麼用上。

 凌淺轉過身來。

 背靠著岸邊,淺灰色的天工石光澤瑩潤,挨著他雪白肌膚,微微有些醒神的涼意。

 他將雙手搭上宗洲的肩。

 明眸善睞,瞧得這男人呼吸都沉了些許,又輕輕用手指滑到人心口,描摹畫圈。

 抬眼時,真是對自己的魅力,滿滿的自信。

 溫言道:“你享受的,不是此地的溫暖和靈力……”

 凌淺出身名門,顧盼令人賞心悅目,吐氣如蘭,奉身如玉。

 可這優雅純潔之人,若說起情話來,才真是叫人氣血沸騰的勾|引。

 “你享受的,是我。”

 此言一出。

 凌淺登時半個身子都被宗洲抱出了水面。

 他聽著浮出水面的嘩啦聲響,躺倒在岸上,後背的天工石冷得他一機靈,但很快壓在身上的熱,幾乎暖化了他的身子。

 “不想歇了?”宗洲的呼吸熱在他耳邊。

 凌淺一手捧住宗洲的側臉,目光灼灼對視,柔聲說:“你帶我來時,是將弄出來的法子說清了,可你又偏要盯著我自己弄出來,我不要。”

 “嗯?”宗洲瞧著他笑,故作疑惑。

 凌淺哪能不知道這人當初答應得那麼痛快,是對自己瞭若指掌。

 他牽起宗洲的手,緩緩往下拉,挨著自己不好意思放進去的地方,紅透了臉。

 “你幫幫我,”凌淺眼睛倏然緊閉,“我就當自己睡著了。”

 宗洲卻未動作,只道:“不急。”

 凌淺疑惑睜眼,哪能不急,這是他在浴池裡泡了這麼久,才放下羞恥說出口的話。

 宗洲壞心地在他耳垂咬了一口,終於放任了手指,再與他說:“我不急在今日,你總有一日,會大大方方地自己伸進去,給我看。”

 凌淺一聲“壞”還未出口。

 宗洲攪動著他的心緒,卻忽然說起了正經話:“你的修為,不止孕前的境界。”

 “現在,你,現在說,這些……”凌淺過去清理都是在昏睡時,哪知這事也會讓自己呼吸不穩,“等會兒再說。”

 宗洲卻與他額頭貼著額頭,道:“我教你一道利用雙|修靈力的心法。”

 “……”凌淺不答,只因這人說著要教,實則已經將心法傳入了他的識海。

 宗洲閒下的一隻手,引導四周靈氣湧向凌淺的身體。

 凌淺眼睜睜看著這提升修為的功法,被動在自己體內運轉了一個周天,這才真是明白了宗洲說的那聲“不急”。

 豈止是不急著看他自己做出羞恥的事。

 就連這修行,也不急著讓他自己去運轉內功了。

 半晌。

 四周靈光漸暗,這場修行終於是結束了。

 凌淺的身體越發輕盈,可他清清楚楚來此沐浴,原意要弄出去的東西,是一點都沒出去,反而是藉由心法,融入自身。

 他思緒沉沉,將將回過神。

 就見宗洲抓著他的手按在了心口。

 宗洲道:“生氣就擊我一掌。”

 這是什麼要求?

 凌淺目光疑惑,鬼使神差地就聽了話,不能算擊打,只是輕輕一推,就將前一刻還壓得他極為沉重的男人,輕輕鬆鬆推下了浴池。

 “這力量是……”凌淺起身坐到浴池邊。

 水中的男人立刻穿出水面,趴在他膝上:“道侶一生一世,你可不要執拗勁上來了,以為你我之間用上這種心法是邪|術。”

 “我還沒說什麼呢,”凌淺傾身細瞧著自己的男人,道,“你這人倒好,每一步都算計到了,連生氣也算幫我氣過了?”

 這回輪到宗洲不說話了。

 凌淺居高臨下,道:“你教我是頭一回,但方才運轉這心法都不需要我做什麼,可是我昏睡過的那麼多次,你早早就用上了?”

 “小淺太聰明瞭,我什麼都瞞不了你。”宗洲抬眸迎上他審視目光,滿目崇拜。

 崇拜什麼呀。

 凌淺心想。

 若是自己真聰明,早該想到有孕的時候消耗多大的靈力,宗洲在太一門擁著自己入眠的時候,自己又能轉化多少。

 若不是二人交心後,每每相處,都用上了今日這種最極致的渡靈法子,他哪能在魔花之淵那種剋制正道修為的地方,一日日懷胎懷得安穩,還有力氣去尋什麼師尊。

 “我過去是有點一根筋,”凌淺嘆道,“為人處世,有些認死理。”

 眼見宗洲認同地點頭。

 凌淺沒好氣地將這為人不老實的壞男人再次推進了水裡。

 “我也知道,今日我若是早些想得開,自己運轉這心法,就根本無需耗費此地靈氣。”想來在魔花之淵,他二人雙|修固胎用上的會是比這裡更強大的靈寶。

 凌淺跳入水中,倏然緊擁住宗洲。

 “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事,你縱容人告訴我太一門的事,讓我不至於沉溺愛情,要記著對仇人的恨,又時刻助我提升修為心境,讓我不執念仇恨,你瞞著我好多事。”

 宗洲道:“是為了你好。”

 “今日凌霄君會來?”凌淺試探著問。

 “不知,”宗洲答得坦然,“來不來的,不重要,如何讓你強大到有一日面對仇人,有實力做出抉擇,才重要。”

 這實力,說的是絕對凌駕於仇人的實力,無論是心境還是修為,只有自己足夠強大,做出的抉擇才不會是迫於無能為力。

 “他對你有恩有仇,你修仙道,處事不能由我這修魔之人左右。”

 “他已走火入魔,如今未必是你的對手。”

 凌淺冷淡道:“他應該不會來的,他培養我至今,若非恩斷義絕,怎會讓我替他身敗名裂。”

 宗洲道:“小淺可還記得天柱下尚有一活口,如果你願意,今日也能讓他身敗名裂。”

 ……

 ……

 逍遙宮。

 這場宮主不計前嫌,廣發請帖的滿月宴,集齊了各門各派的賓客。

 魔宗這邊自是不用說,沒有哪個魔修不想一覽至尊的風采,送的是禮,攀的是交情。

 而仙門這邊,大多來赴宴的,皆是一門不受重用的長老。

 常言正邪不容之人,誰會前來沾惹魔宗。

 唯有兩大宗門,出乎意料地來了兩位顯赫之人。

 其一,氣勢極其招搖,帶著四五十人的陣仗,個個身著紫紅法衣,最顯眼的,還屬這衣衫上繡的紋樣,此紋樣,象徵著正道最龐大的仙盟。

 為首者正是曾去太一門提親,被太一門掌門掰斷過脖子,又在數月前攛掇人奪寶,被逍遙宮宮主抽出神識,重寫記憶的仙盟少盟主謝思淵。

 謝思淵甫一踏進宴客廳,立刻成了這場宴席的中心。

 他自認愛過凌淺一場,轟轟烈烈了幾百年,如今大大方方來賀,才能不顯得自己被橫刀奪愛後,意志消沉。

 可這宴席上,誰也不提他大度,甚至無人在意他與凌淺昔日的情分。

 人人交頭接耳,嬉鬧著對他指指點點,議論的皆是他離開太一門後長達數月流連煙花之地的風流韻事。

 “少盟主,是要這麼稱呼吧,”一穿著妖嬈的女子,端著酒杯,靠在他身上,媚眼如絲,撥出一口粉紅煙霧,好不知羞地扯了扯他的腰帶,道,“朝思暮想而不得,人家凌仙君孩子都滿月了,你這趟來,瞧了心痛,豈不是回去又要在風|月場哭天喊地。”

 “起開。”謝思淵推開這用著魅術的合|歡宗魔修,滿臉嫌棄地拂袖轉身。

 他正想要道一聲魔窟骯髒。

 哪知身後歡歌笑語,道:“我們接著喝,別理他,不過是一條求而不得,舔|人的土狗。”

 謝思淵來一趟,連凌淺的臉都沒瞧見,走是斷然不肯走的。

 他氣惱著設宴之人久不現身。

 他定要讓那些不長眼的東西瞧見自己送給凌淺的賀禮,讓那些真正的土狗知道,不是他配不上凌淺,是凌淺眼光差,沒福氣到他謝家。

 謝思淵忽然想起聽人說宗洲燒了他家的山,還移栽了鳳梧山獨有的鳳草到自家。

 只要找著了鳳草,等下在宴席上,他定要讓逍遙宮的小偷沒臉。

 “偷我家的仙草,偷我喜歡的人,”謝思淵遠離了人聲嘈雜的殿宇,越想越氣,隨手摔了塊寶玉,怒罵道,“他太一門若是今日有人上趕著來,才是真正舔人的狗!”

 這話真應景。

 不遠處一陣趕路的腳步聲忽然就停了。

 謝思淵直覺不好地轉過身。

 就見那腳步聲是太一門掌門凌霄君帶著一眾弟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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