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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了魔尊前男友的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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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凌仙君請慢行。”寢殿迴廊下,蕭奴兒急匆匆地跟上凌淺的腳步,一禮恭敬,環顧四周。

 凌淺一身錦繡華服,微微轉身,儀態萬千。

 瞧清了這焦急之人的臉,平心靜氣,道:“不用看了,宮主已經先一步去正殿了。”

 “奴兒有話……”

 “有話就快說,我尚有要事,不便耽擱。”凌淺不喜人鬼鬼祟祟,拂袖轉身,就要離去。

 蕭奴兒趕緊快步到他身前攔下去路,低眉順眼,道:“奴兒方才在前面衝撞了太一門掌門和仙盟少盟主。”

 凌淺淡漠之心也覺驚訝,不過才幾個時辰沒見,這謹小慎微又有心機的人,竟然能一下得罪了兩位仙門貴客。

 蕭奴兒見他駐足,趕緊獻寶似地說:“莫宗師使喚我去花園認靈草,趕巧就遇見那少盟主發脾氣,罵……罵仙君的師尊是一條狗。”

 凌淺還記得謝思淵給自己造的回憶幻境裡,當初這人不過是去太一門向自己提親,畢恭畢敬,都被自己那不知為何,魔性大發的師尊掰斷了脖子。

 他看了眼蕭奴兒,又瞥了眼正殿的方向,真覺得奇了。

 今日一個個的,好大的膽子。

 “仙君的師尊如此厲害的人,卻沒動手,只是諷刺少盟主在魔宮又摔又罵的,求見他們太一門的棄徒,還被拒之門外,委實丟人。”

 “他還說,您若知道他來了,是一定會主動去迎接的。”

 蕭奴兒忽而面色窘迫。

 偷瞧著凌淺的臉色,小聲說:“奴兒侍奉您多日,一想起您師尊所作所為,就為您憤恨,一時沒忍住,又以為他們沒發現我,就自言自語,說您早知道他要來,根本沒當回事,和宮主在寢殿裡恩愛著呢。”

 “你這話,倒把嘴碎,說成是護主了,”凌淺微垂眼簾,審視的目光,清冷一瞥,“他不會在逍遙宮殺你,若是來求情的,退下吧。”

 “他不罰仙盟少盟主,也不殺我,不是才更奇怪嗎?”蕭奴兒眼見凌淺繞過自己向前離去,趕緊雙眼追上他的背影,道,“奴兒是提醒仙君防備此人,還請仙君讓奴兒回到您殿內伺|候。”

 凌淺腳步一頓,並未回頭,只問:“跟莫宗師學醫術不好嗎?”

 就聽身後,頭磕在地面一聲重響,“奴兒沒有學醫的天賦,只想服侍您和二位少主。”

 鐵了心不願意謀個好出路的人,凌淺從前在太一門不是沒見過。

 他如今對旁人的前途,已不再那麼上心了。

 無甚情緒地說:“罷了,我現在要去見凌霄君,你若真不想習醫,就搬回原來的住處吧。”

 “謝仙君恩典,”蕭奴兒正喜不自勝,忽然又緊張起來,急道,“您不能一個人去見那麼危險的人!”

 ……

 ……

 蕭奴兒看似關心的話,凌淺化雲霧離開時,是聽見了的。

 但正如此刻,他正看著的人,這些人的關心,皆是為了私|欲,從不是真的惦念他的安危。

 眼前桃花如雨,柔粉漫天。

 思及從前懸崖邊的那棵桃花樹,他眼見這兇殘無情之人,竟為他送來了一片桃花林。

 真是沉靜的心,也要哭笑不得了。

 “凌霄君何意?”凌淺隨手摺下一枝桃花,晃動在手裡。

 凌霄君非是魔相顯露時,氣度高華,無情無慾的臉也被桃花映出了些許溫暖顏色。

 瞧著凌淺,用著一如既往高人一等的眼神,道:“不會叫師尊了?”

 凌淺緩緩一眨眼,平等地對視,道:“稱謂而已,那請問,師尊不與其他賓客一起送禮,偏讓我師妹送信約我前來,是為何?”

 若不是凌淺厭憎的是一個人,而不是整個太一門,這位小師妹恐怕沒那個命,順利把信送到他手上。

 “賀你重獲清白之身,”凌霄君難得地主動走近他,不顯眼地瞧了一眼他手中的桃花,“罪孽已經不在你腹中,乾乾淨淨的,和師尊回去吧。”

 “回去?”凌淺疑惑道。

 “你不該高興嗎?”凌霄君問。

 凌淺毫無情緒,敷衍地笑了笑,“師尊毀了我心竅,讓我心湖死水一般,怎麼還會以為,我能有高興的感覺?”

 若是他七情六慾完整,不被殘害,大概才能因為這幾百年對太一門的感情有些反應。

 “小淺。”

 凌淺一聽這稱呼,登時打斷道:“師尊切莫喚我名字,我有限的記憶裡,聽見這聲,必沒好事。”

 他將手中桃花落到地面,抬腳將年少時的溫柔心思踩進了泥裡。

 冷漠抬眸,對著這不知又謀劃什麼詭計的男人,道:“你教養過我,我也在天柱救過你的命,你我之間,已無恩情,望你好自為之。”

 他轉身得絕情,想起宗洲說的話,只有自己足夠強大,做出的抉擇,才不違背自己的本心。

 只有當他有能力下殺手,才不會因為選擇不下殺手,讓這仇恨永遠是自己的心結。

 卻聽身後腳步聲跟了三步。

 凌霄君這種人居然也會說出歉疚的話,“我從前對你做的事,只因命中你是我飛昇無望的情劫。”

 “那我今日就把話說清了,”凌淺回身,滿目疏離,道,“我過去只當你是我師尊,從來沒有對你動過心,你的所作所為,也全都是你自己的抉擇,你有抉擇的能力,有旁人無法企及的心境,但你從來沒有想過要維持一顆善心。”

 “我想過,我若對你無心,你如何活到今日?”凌霄君正義凜然,“我大可以在得知你會阻礙我飛昇的時候,殺了你,而不是細心教養你,不少你吃穿,讓你活成人中龍鳳。”

 凌淺一臉單純,問道:“正道修行,你若是當年殺了年少無辜的我,該是要遭天譴的吧?”

 他從前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只知道忠於師門,忠於眼前人。

 今時不同往日。

 還有一句,他藏在心裡多年,早就想問了:“師尊需要君子正義的名聲,讓那些人信服你,和你一起去天柱,被你蠶食,利用,難道你不是為了這個,才對我好的嗎?”

 “你放肆!”凌霄君震怒起來,終於才瞧起來真實了。

 凌淺可是心如止水,說的不過是些實話罷了,“無論師尊這樣的人,有沒有過善心,我相信你最終都是會入魔的。”

 他有面對仇人時都極其穩定的心境。

 可聽蕭奴兒方才傳話的意思,凌霄君的心境才真是不穩,與謝思淵都能拌嘴,為什麼這心狠手辣的人能動搖成這樣?

 “我是真的喜歡你。”

 “……”凌淺耳邊莫名拂過一陣風,什麼也沒聽清。

 凌霄君又道:“我知道說這些太晚,但我回到太一門,看不見你,我真的,就只想你回來。”

 凌淺捂了捂耳朵,是因為什麼都聽不見,不知中了什麼法術。

 可這舉動,落在凌霄君眼裡,就是一副什麼都不想聽的任性模樣。

 “小淺你和師尊回去吧,”凌霄君多半是瞧他任性,以為他就算毀了心竅,見自己也能有感情,竟是更近一步,滿目真誠,道,“多年未見你這孩子氣的樣子,你穿紅衣真美,小淺你相信為師,為師需要你。”

 凌淺沒聽見這又是愛又是需要的。

 凌霄君緊接著一聲“太一門需要你”,凌淺忽然恢復了聽力,聽清楚了。

 凌淺眉頭一挑,滿目不解道:“太一門需要一個被逐出師門,名譽掃地的棄徒做什麼?”

 他只覺得眼前人莫不是忘性大。

 凌霄君見他聽完這些竟全無情緒變化,倏然冷了臉,道:“名聲不重要。”

 “那為何師尊不向世人認下自己的罪行?”凌淺理了理衣襟,不在乎的語氣,道,“也是,只有我這個世人皆以為您最看重的弟子,擔了汙名,他們才會信你。”

 “你擔下罪名,為師一樣護你周全,你大可以隱姓埋名,繼續在太一門,在為師身邊,但為師的名聲不同,關係著整個太一門,你想想檀樂……”

 凌霄君自覺坦蕩,義正辭嚴。

 一雙手就要扶住凌淺的肩。

 凌淺還未來得及躲避。

 忽然就被一團黑色霧氣籠住,目光還混沌著,一個強勢的吻已然包含著他的唇。

 熟悉的氣息,燃起心跳的接觸。

 凌淺幾乎立刻紅了臉。

 他滿心只有擁抱著自己的男人,一時竟忘了旁邊還杵著一個與自己爭論半晌的人,竟還情不自禁,下意識回抱住宗洲,回吻了片刻。

 “有人在,乖,我們回去再親|熱。”

 這話從前都是凌淺說的,如今卻換了那最不顧及場合的男人開口。

 說得凌淺臉更熱了起來,雙眼顯眼的因愛意水汪汪的。

 他的心只有在宗洲身邊時,才會柔軟溫情。

 凌霄君看在眼裡,驀然漲紅了脖子,手掐緊掌心,裝作雲淡風輕,道:“花贈凌淺,孩子的滿月禮,本座一會兒命人在宴席送上。”

 “勞煩你老人家費心了,”宗洲不見得比凌霄君年輕,可輩分擺在這,稱老人家也算客氣,“不過你費心也是應該的,若不是我家小淺已不是太一門的人,我們的孩子還得稱你是爺爺輩呢。”

 ……

 ……

 談情說愛,半點未惹人心動。

 凌霄君沒有參加宴會,離去之時,所到之處,皆是陰雲密佈。

 人被毀了心竅也能動情,一次也就罷了,這次偏又是隻對宗洲動情。

 不能忍啊。

 他喜歡徒弟,就是不願意在一起,也不能忍受凌淺只對另一個男人有情動的反應。

 他曾以為不用外物操控情感,凌淺的忠誠和感情,才是他想要的。

 早前去給凌淺送信的女修跟在凌霄君的身後,輕聲問道:“師尊那份賀禮,真的要送給大師兄嗎?”

 “送,本座要知道他是什麼反應,”凌霄君眸光驟冷,“本座一提起檀樂,魔頭立刻現身,呵,去水牢告訴檀樂,本座成全他去凌淺身邊。”

 女修臉色蒼白,道:“恐怕他,難以遠行。”

 凌霄君翻手化出一個鈴鐺,交於女修,道:“能手握此物,他爬都會爬到他身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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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劇情提示】

 前文寫到過。

 凌淺被師尊毀心竅兩次,被pua得無情冷血。

 師尊說的罪孽,是他肚子裡的孩子。

 鈴鐺是用凌淺和檀樂的血鑄成的,凌霄君曾經用這個鈴鐺讓凌淺對檀樂心軟,喚醒凌淺的人性和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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