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猛鬼當狗腿

我給猛鬼當狗腿
書名:我給猛鬼當狗腿
類別:懸疑靈異
狀態:連載中
作者:孫銘苑
更新:2022-05-16 17:3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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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

提供我給猛鬼當狗腿繁體版全文免費線上閱讀線上閱讀,  孤兒院出身的撲街漫畫家林右,突然接到一個遺產繼承電話,自己竟然有一個富豪親爹,他也變成了有存款有大宅的“富二代”,林右簡直熱淚盈眶,在大宅院裡給自己那沒見過面的媽燒了一堆紙錢,沒想到卻燒出了一隻猛鬼……

鵝絨鎖
章節目錄
精彩節選

林右再度回過神兒來的時候,卻發現天居然黑了下來。

是夢境還是幻境?但等他看清楚周圍的景物之後,頓時明白了:自己似乎又進入了前世的場景裡。

這裡似乎是晚上,入夜之後,街上根本沒啥行人,他這回倒是像看電影一樣,看著前世的自己開車追查那個帶著黑紅色妖氣氣場的怪人,進了一處富人區。龍川說這個人和劉家少奶被殺有偌大的關係。

林右此前都是在夢裡穿越入了前世,在夢裡自己和前世那個楊飛似乎合二為一難以分清。然而這次彷彿格外清晰,林右像是旁觀者一樣看著自己的前世電影。

但是——自己為什麼在這時候穿越進前世的生活裡?

林右看著前世的自己【楊飛】下了車,在跟蹤一個人。大概是開車跟蹤顯得目標太明顯,於是下車悄然跟蹤,追著那怪異的人影上去了。

可楊飛略略走近了才發現,這人並不是女人,而是個男人。

但想起最近所謂女屍復活報仇的案子,都是女屍和女妖女鬼的在作祟,龍川也說,那白骨手是個女人的手。

可為什麼他要找的繞著黑紅色妖氣的是個男人?

龍川此前跟楊飛講過這起案子的大概推測,根據劉家下人們的口供,大少奶奶是被大少爺娶的小妾如煙,多方欺負虐待而死。劉向狄大少爺寵妾滅妻,由著如煙胡鬧。沒想到真給原配折騰死了。

所以如煙和大少爺被大少奶奶怨恨。如煙被挖眼潑豬血,是意味著大少奶奶的詛咒,讓她下一世進入畜生道,當一頭豬。

而劉向狄被切成好幾段,最後上半身白骨化,一則是復仇者不想給他留全屍,二則是有個說法,死前腰斬某人,斷人雙腿,是阻止他在黃泉路上和認識的人相遇【比如如煙】。同時,偏向如煙而厭惡大少奶奶的劉老夫人也應該是下手物件。

當然,雖然龍川覺得劉家其他人也會有危險,可是今天一天也沒出什麼事情。

龍川也沒有說清楚這黑紅色的氣團是什麼意思,但是,應該是和兇手相關吧。

於是楊飛摸出相機對著那男人背影先拍了一張。然而沒想到,靜夜裡快門的聲音挺清晰,他按下快門之後,居然驚動了前面的男人。

那男人頓時轉過身,冷冷地將目光盯了過來。楊飛一愣,但他畢竟膽子大些,趕緊回過神來,衝著男人的正面也拍了一張。

那男的頓時怒了,快步衝上前來,眨眼間就到了楊飛跟前。

楊飛這麼多年拼殺出來的功夫也不是鬧著玩的,雖然妖氣護體的男人比一般人厲害很多,但楊飛戴著龍川給他的那墨鏡,居然能看清他的動作來勢和去勢,因此分分鐘將男人打趴在地。

在打鬥過程裡,楊飛發現這個男的有體溫,心想他並不是什麼復仇的屍體,而是大活人。如果抓住他送給龍川審問,或許會有案件結果。

楊飛於是上前想將人制服了帶走。

但那人身上的妖氣突然幻化成一隻尖利的簪子一樣的暗器,衝著楊飛眉心刺過來。

楊飛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幾步躲開,就在這時候,他見那男的突然跳起來,抓著一把匕首衝了過來。

楊飛正要試著空手接白刃,卻突然聽到一陣鈴聲響起。隨即,草叢裡跳出幾隻野貓,喵嗚一聲撲到那男人身上去。

野貓動作極快,爪子尖利,撲過去之後,很快就在男人臉上身上抓出好幾道血痕。

見了血之後,那人才彷彿如夢初醒一般,驚恐地看了一眼已經抽出匕首對著他的楊飛,隨後轉頭狼狽地逃走了。

楊飛愕然地看著他的背影,一時間不知道作何反應。就這麼走了??

回頭瞧見那幾只野貓也沒怎麼搭理他,紛紛高冷地瞥了他一眼,便躍進草叢不見影子了。

楊飛撓了撓頭,茫然四顧,心想剛才那什麼情況,喵星人主動幫忙?

想到這裡,他突然回憶起剛才似乎有零星的鈴鐺聲。

於是他掏了掏上衣和褲子口袋,在褲袋裡掏出那串汽車鑰匙,而鑰匙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只銀鈴鐺,像是貓咪掛在脖子上的那種。

楊飛心想,難道——這是那小貓妖華離留給自己的保命符?

剛才莫名其妙出現的野貓,並不是無意間幫的自己,而是因為這鈴鐺?

楊飛覺得奇怪,貓都是獨來獨往的動物,就算是貓妖,也沒有多大能耐可以號令天下貓群。因為貓是個性的,不服管教的一群生靈。

無論如何,楊飛覺得那小貓應該是龍川的好朋友,而因為龍川的叮囑,小貓才幫了自己。

說到底是龍川不想自己有危險,嗯,一定是這樣。

楊飛又開始自作多情沾沾自喜,很寶貝地將這鈴鐺收起來,隨後便抬眼望向那男人消失的地方。

現在雖然天色昏暗,但是剛才他們兩人靠得很近,楊飛將那人的大概長相看得比較清楚。

這神秘男人是個長得頗俊俏的年輕人,但是,略有些脂粉氣。

前方的住宅區,

楊飛也瞭解。這裡住的多半是達官貴人,而其中一處,還住著四大家族裡孔家的一位小姐。

這位孔小姐也是個人物,上海灘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她閨名叫孔幽蘭,雖然名字很淑女,但是為人卻和名門淑女沒什麼關係。

這位大小姐曾經成過親,但是沒多久就鬧得離了婚。後來孔幽蘭迷上個戲子,非要養在家裡。

孔家受不了她這行為,將她從家裡趕了出來。於是孔大小姐就在上海定居下來,並做起了生意,開了一家貨運洋行,生意做得不比男人差。

但這位大小姐十分喜好美色,無論男女,只要是美人,她都喜歡。

家裡的僕從丫鬟都是美女,保鏢和手下也都是美男子。除了這些,還風傳她又開始養小白臉,這些小白臉要麼是戲子,要麼是不知道她從哪兒找來的。

楊飛回憶了一下剛才那男人的長相,確實像是個小白臉。難道,那男人是孔大小姐養的小寵?

楊飛心想反正剛才也拍了照片,不如先回去,交給巡捕房去查好了。

想到這裡,他沿著來路找到了自己的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手下的小混混等著等著犯了困,靠在車座上睡著了。楊飛關閉車門的時候,他才驀然醒了過來,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打了個呵欠:“飛哥,你幹嗎去了,我等得都睡著了。”

“走,回去。”楊飛說道。

二人於是開車往回走,路上,手下忍不住問道:“飛哥,你剛才跟上那男的了?他是幹嘛的?”

“不清楚,我只是拍了他的照片,等回去洗出來看看。”楊飛說道。

那人搖頭嘆道:“飛哥,你說你以前哪兒幹過這種事,現在倒是成別人的小跑堂了。”

楊飛沒搭理他,摸出煙盒,拿出一支菸來抽。

手下從後視鏡裡看著他,問道:“飛哥,你以前追人,超過三天追不上也就放棄了。這回怎麼這麼堅持。”

楊飛聞言,手上抽菸的動作頓了頓。是啊,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這回這麼堅持。但隨即,他驀然罵道:“什麼追人?!龍探長是個男人!”

不過確實,楊飛也不理解自己,龍川其實也沒給他多少好臉色,但是楊飛就是喜歡追著人家跑。

“男女都一樣啊,你看那孔小姐,不也是男女都養著。”手下笑道。

楊飛也懶得想這些,便將菸頭丟到外頭,冷哼一聲:“開你的車吧。”

此後第二天,楊飛就帶著相機去了巡捕房見龍川,告訴他自己拍到了一個渾身繞著黑紅色妖氣的男人。

“男人?”龍川也有些意外。

“對啊,你之前說,這白骨手是個女人的手,這東西幫著女人報復負心男人。可現在,沾染了白骨手妖氣的卻是個男人。之前你的想法是不是錯了啊?”楊飛問道。

“先洗出照片看看。”龍川想了想,說道。

洗出照片之後,楊飛也很好奇地想知道拍到了什麼,於是跟上去看了看。

這照片上的形象十分詭異,只見背景模糊一團,照片上是一個面色灰敗的男人,但是,他的右手卻是白骨化的。

“怎麼回事,你不是把白骨手給封印在了什麼法器裡面,現在怎麼又跑出來了?”楊飛驚訝道。

“你看清楚,之前那隻白骨手是左手,這只是右手。”龍川說道:“不過,很有可能是同一只妖物的手。”

“那這白骨精到底要幹嘛呢?”楊飛不解地問道:“之前你說是幫女人復仇,殺負心男。可現在難道還要幫助男人復仇,殺負心女人?”

龍川沉吟許久,說道:“這黑紅之氣團繞的人,很可能是接觸過白骨手的人,要麼是別人下一個要復仇的目標,要麼是和兇手相關的人。這幾天我發現劉家老太太也沒死,而她在劉家大少奶奶生前,也曾經多方刁難,虐待過她不少次。可見白骨手倒也不一定是為了報仇而趕盡殺絕,它只是殺變心的男人或者女人。”

“這不是一樣麼?都是在向負心人復仇。只不過,不只是殺負心男人,負心女人也不放過。哎,這樣一想——下一個死的人會不會是女人?”楊飛想起那位孔大小姐,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不太一樣。此前我以為這妖物是要吸取復仇之人的怨氣和陰氣來推動修為,這種偏門修行的妖物很常見。”龍川沉吟道:“為了擴大怨氣的程度,它通常會大開殺戒。因此,如果它是普通的白骨成精,那麼應該會對劉家老夫人和劉老爺下手。可是現在,它似乎只是針對特定的物件。這讓我想起一種極少見的妖物。”

“什麼妖?”楊飛好奇地追問道。

“豔骨。”

“豔骨?這倒是第一次聽說。這種妖精有什麼特別麼?”

“很難尋找。”龍川說道:“這種妖並不是自己形成,而

是被迫變成的妖物。”

“你這樣一說,我就更不懂了。你的意思是,有些妖精,是人做出來的?這特麼怎麼做啊又不是做饅頭?”楊飛失笑道。

龍川頓

了頓,說道:“我曾經見過。”

說著,龍川放下手中照片,靠在辦公桌前,沉默片刻之後,才對楊飛講了關於豔骨的一段往事。

“大概在清嘉慶時期,有一妖道修行邪術,騙了一名青樓的花魁,並將這花魁帶出,活生生灌了水銀,剝了皮,蒸熟了,將肉和內臟都丟掉,只留下一副骨架,埋葬在桃花樹下四十九日後取出。”

“把一個美人兒蒸了?太暴殄天物啊。”楊飛嘖嘖說道:“然後呢?”

“那道士就將那美人的皮當作畫紙,畫出不同風情的美女,等那骨頭被道法浸潤久了,才將白骨挖出,將皮覆到骨頭上,這豔骨便成了不同風情的美人。而且,有桃花的命格,魅惑的風骨,任何男人都會拜倒在這豔骨之下。”龍川頓了頓,繼續說道:“那豔骨成精的妖,保留一半生前的記憶,但是卻又不能脫身,只能被道士控制去害人。那道士便因此得那些人的陽壽和財物。所以,這豔骨比較可憐。”

“所以,你懷疑這妖物是豔骨妖精?那道士呢?”

“道士終究是個凡人,又做了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並沒有活得太久。最終天譴而死。我在想,如果這豔骨是那個道士養的靈寵,那麼,現在她脫離了道士,要想繼續存在這世間,必須修行。可她本身就是個邪物,難以用正道修行,這樣就只能利用負心者的情恨來增加她的修為,所以,她只殺背叛者。”龍川說道:“如果是這樣的妖精,極其少見,又極其會偽裝,而且常年和人廝混,沾染了太多人氣,妖氣反而並不顯,所以在人群裡很難辨認。”

“那這個照片上的男人呢?現在找到了一隻手,另一隻白骨手如果再抓住的話,是不是可能引來那妖精?”楊飛問道。

龍川思量片刻,點頭道:“也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說著,他喊來手下巡捕吩咐道:“把這個人的臉部照片影印出來,去城南那片洋人別墅區附近重點調查,找到這個人的話,先別聲張,盯緊了他的去向和住處,別打草驚蛇,直接來告訴我。”

那巡捕出門之後,楊飛湊上去笑問道:“對了龍探長,我一直想問——前陣子你讓我找劉家那四個瘋了的家丁,後頭也沒說什麼就讓我放了。那你找他們到底幹嘛,就是確保他們還活著麼?”

龍川瞥了他一眼,淡然道:“我起初是覺得他們也許會死。不過這個可能性不大。”

“那你讓我費那麼大勁找他們幹嗎?”

“我是看你總在這裡礙眼,給你找點事情做。”龍川淡然道。

“你說這話就沒良心了啊,今天你還和我討論案情呢你。”楊飛嗤笑一聲。

龍川理所當然地說道:“既然你非要出力,有不用給錢的勞力,不用白不用。”

楊飛看著他一臉淡然冷漠的樣子,心中有些小沮喪,又有些發癢。

男人都有一種賤性,看到感興趣的人,去撩撥人家,人家不肯理會,他就覺得越來勁。

於是楊飛湊到龍川身旁,挨著他站在辦公桌前,盯著他。

龍川正在翻找一堆舊報紙,不知找什麼。

楊飛於是就盯著他的俊臉,笑意盈盈地看,看上去一臉盪漾。

龍川再淡漠,也被他那直勾勾的視線給盯得煩了,於是轉臉看了他一眼,語出驚人:“想挨*?”

楊飛頓時被噎了一下,吃驚道:“你,你說什麼?”

“看你一臉求*的樣子。”龍川冷然道。

楊飛嚥了嚥唾沫,心想這一臉冷漠,說出來的話怎麼這麼流氓呢。

不過他的職業就是流氓,自然不能落了下風:“怎麼說也得是我*你。”

龍川不屑地冷哼一聲:“就憑你。”

“怎麼,我可是很厲害的,體力好,各種意義上的。”說著,楊飛還挽起袖子秀了秀他發達的肱二頭肌。

龍川像是看白痴一樣看著他:“你是怎麼當上紅幫二把手的。”

楊飛剛想找點什麼強有力的話懟回去,卻見龍川抽出其中一份報紙,掃了幾眼,說道:“是這張了。”

楊飛好奇地湊上去一看,只見他抽出來的報紙上寫著:孔家小姐愛男色十大美男成她的入幕之賓。

“孔幽蘭?你也懷疑她對不對?”楊飛問道。

“嗯。你說的那片住宅區,除了達官貴人,富豪士紳,就是洋人。其中最有名的一位就是孔家小姐。她喜歡男色,風流韻事早就成了各大報紙頭版頭條。如果說誰有可能和‘情恨’有關係,也就只有她了吧。”龍川看著報紙說道。

“可是,她養那些男男女女,都是當玩意兒罷了,我還沒聽說她和哪個情人長長久久。”楊飛說道:“這些人,也多半是衝著她的

錢來的吧。這位孔小姐,聽說特別喜歡養男戲子。”

“這世上怎麼都可能發生。”龍川沉吟道:“這十個人,你都聽說過麼?”

說著,他將手中的報紙遞給楊飛。楊飛接過去一看,這報紙上還真貼著十個男人的小照。不過這十個男的,有八個是戲子,

兩個是文人作家。

“倒是聽說過,不過有些人並不在上海。而且,現在得寵的,是這位。”說著,楊飛指著照片倒數第二個男人。

這男的名叫趙寒山,是個唱旦角的戲子。看那樣子,長得當真雌雄難辨,鳳眼柳眉,卻帶著一種冷豔的氣質,瞧著倒是吸引人。

“你確定?你為什麼知道這麼清楚?”龍川看著他問道。

“切,這上海灘什麼事兒我不知道。你以為前陣子我的手下阿羅是怎麼進的巡捕房?為了這小戲子唄!他早就看上人家了,天天去捧場,結果卻不知道他是孔小姐的新歡,所以和孔幽蘭的手下爭執起來,這不,就給送到監獄去了。”楊飛說道:“起初我也不知道他是為了這事兒進的,是我兄弟們告訴我的。”

“那,還有哪個在上海?”龍川問道:“你昨晚看到的是哪個人?”

“你不是已經畫出畫像了麼?我遇到的那個人,並不在這些人裡面。”楊飛說道。

“根據畫像來說,確實不在這裡面。”龍川說道:“我是讓你確認下。會不會——她重新養了面首,卻不在這裡面?”

楊飛嗤笑道:“不可能。”

“為什麼?”

“孔幽蘭的個性十分張揚,並且自詡為男女平等第一人,甚至宣揚女子為尊,她養了什麼新鮮玩意兒,小情人,一定是要嚷嚷得整個上海灘都知道。你定的這份上海風月,是這裡最有名的一家專門寫花邊新聞的報紙。孔幽蘭為了宣揚自己的特立獨行,也經常給這報紙透露自己的私生活。她家裡有什麼新玩意兒,都有人寫。她穿了什麼時髦洋裝,也會被人拍,被上海灘的摩登女郎爭相效仿。”楊飛攤手道:“所以,要是這家報紙上沒寫過的小情人,就說明真的和孔幽蘭沒關係。”

他們倆正在屋裡說著,外頭一個巡捕急匆匆跑進來,著急道:“唉,不好了,探長,又有人死了!”

“誰?”龍川眉頭一皺。

“一個叫趙寒山的戲子。不過兇手找到了,叫羅獵,就剛被放出去的那個小混混。他啊,以前就糾纏趙寒山,現在被我們抓了個現行了。”那巡捕說道。

楊飛一聽,立即叫道:“不可能!阿羅不可能隨便殺人!”

“阿羅?羅獵就是你說的那個手下?”龍川回頭看著楊飛。

“廢話!就是他。趙寒山,我們剛才剛提過這個人,兇手就動手了!阿羅一定不是兇手,只要去看看他是否有白骨手,不就知道了?”楊飛忙說道。

“好,我們去看看。”龍川說道。

趙寒山是趙家戲班的臺柱子,一名唱功不錯的男旦。長的好看,扮相好看,唱得也好。由於他也喜歡唱戲,所以孔幽蘭雖然包了他,也沒有限制他的自由,讓他繼續在戲園子裡唱戲。

但人人都知道他是孔小姐的人,誰也不敢主動找麻煩,當然,除了羅獵那傻叉。

羅獵是楊飛的手下,平時也沒別的什麼毛病,可單就好男色,尤其是長得雌雄難辨的小戲子。

他見到趙寒山之後,便驚為天人,雖然知道他是孔小姐的面首,但還是貼了上去。

可是人家孔小姐派人一直跟蹤保護,羅獵不僅沒佔著什麼便宜,反而被人家告到了巡捕房,被關了半個月。

這回一出來,羅獵居然又跑去看趙寒山。這回倒是沒見著活人——趙寒山已經死了。

楊飛和龍川趕到梨園的時候,正看到羅獵在趙寒山屍體前哭得驚天動地。

旁邊一圈人遠遠圍著,根本就沒人上前。

“這是怎麼了?”龍川瞧見有先到的巡捕正在遠遠看著,也沒上前。

“唉頭兒,這趙寒山不是個當紅名伶嗎,也不知怎麼,不知道被誰潑了一頭一臉的熱水毀了容,還在戲園子裡大喊大叫地跑了一圈,然後從樓上掉下來了。”其中圍觀的一個巡捕發現了龍川,便上前說道:“由於他現在摔得不堪入目慘不忍睹的,別人都不敢上前,就這小子,不知是趙寒山的什麼人,上去就抱著人哭開了。可是,這裡的班主說,有可能是他把趙寒山推下樓的,所以我們也沒讓他走,就等您來決斷呢。”

楊飛此時嘆道:“我認識這小子,就是阿羅。但大家不是都看到了,他這麼心疼趙寒山,怎麼可能動手殺人。你說是不是啊龍探長。”

“先把人拉開。”龍川說著,和楊飛上前去拽羅獵。

結果羅獵死死抱著趙寒山不撒手。楊飛使了使勁兒才將他和趙寒山的屍體分開。

可這一將人拉起來,楊飛再去看趙寒山的屍體,自己都打了個寒噤。

那趙寒山死的可太慘了。一張臉摔得血肉模糊,像是個肉餅一樣,地上星星點點的,看似飛濺而出的腦漿。

羅獵的身上也沾染了不少血跡,看得楊飛直皺眉。

龍川則藉機打量了幾眼羅獵的模樣。此前他雖然把羅獵給關了起來,不過並未在意羅獵的長相。

端詳之後發現羅獵挺年輕,看樣子不過二十出頭,瘦高個子,臉略微有點黑,五官不算出眾,但也有點

小帥。單眼皮小眼睛,此時哭得稀里嘩啦的,倒多了許多孩子的稚氣,少了一些痞氣。

楊飛恨鐵不成鋼地罵道:“你瞧瞧你,不就是死了個戲子,哭成這樣!你當他是什麼好鳥?!這就是人家養的一個玩意兒罷了,就你還放在心尖兒上。”

羅獵一邊擦眼淚一邊斷斷續續地帶著哭腔說道:“飛哥,我沒殺他。”

“我知道,你向來最喜歡趙寒山,怎麼會殺他。”楊飛嘆道。

“我要找出兇手來!”羅獵哭道。

“這事兒,就交給巡捕房吧。”楊飛看著龍川說道。

而龍川正要指揮法醫現場取證的時候,突然聞到一股莫名的花香從樓上飄飄灑灑飄下來。

這花香妖妖調調,裡面透著一絲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妖氣!

龍川豁然抬頭,正好瞥見二樓人群裡一個人影轉身退回去,於是他立即衝上樓梯,分開人群去尋找。

他想循著這股妖氣找過去,然而,二樓是看戲的包廂,三樓是角兒們卸妝化妝的地方,要麼是酒色財氣混聚,要麼就是胭脂香氣掩飾,那一股帶著香味的妖氣,反而分辨不明瞭。

龍川在人群裡找了半天,也沒尋到什麼,便再度返回樓下。

楊飛見他回來,便問道:“怎麼,剛才看到什麼了?”

“妖氣,卻沒尋到。”龍川皺了皺眉。

此時,那趙寒山的屍體已經被法醫蒙上白布,抬上了擔架。

羅獵依然愣愣地看著屍體,但是人倒是不哭了。

龍川對手下揮了揮手:“帶上這裡的班主和羅獵,跟我回一趟巡捕房。”

“喂,這根本不關阿羅的事,你這樣——”楊飛皺眉道。

“我只是想帶他回去問話。”龍川說道,看了楊飛一眼:“如果你想去,可以一起。”

楊飛這才沒堅持說什麼,回頭看了看羅獵,見他依然呆愣愣的,便上前分分鐘甩了一巴掌過去。

羅獵被打得一個激靈,回過神兒來,瞧見是楊飛,這才張了張嘴:“飛哥。”

“瞧你那德行!死了的這人又不待見你,他是孔四小姐的小寵你知不知道?!這樣一個人,你至於為他的死變成這副模樣?!”楊飛有些惱怒。

“我知道。”羅獵這才抬手擦了擦臉上淚痕:“這些我都知道,可我就難過,畢竟也挺喜歡他的。”

楊飛無奈地翻了翻白眼:“走吧,咱們又得去巡捕房。”

羅獵這才打了個激靈,擺手道:“飛哥,這,他不是我殺的啊!”

“你放心,我們都知道不是你乾的。這位龍探長不是隨隨便便給人定罪的人,有他在,你不會有事。”楊飛安慰道。

羅獵愣了愣:“飛哥你什麼時候相信巡捕了?不是說他們都是大豬蹄子?”

“大,大——”楊飛回頭心虛地瞥了龍川一眼,卻見他臉上沒啥表情,只是挑了挑眉毛,不怎麼在意。

“大你麻痺!別的不記得,這話你倒是記得清楚!!”楊飛怒道。

“哦。”羅獵有些垂頭喪氣地站在一旁。

“探長,我問過其他人,除了班主,別人都說沒看到趙寒山是怎麼墜樓的。因為他住在這戲院裡的後院小樓,由於是紅角,又是孔四小姐喜歡的人,所以那整座小樓都給他住了。”龍川的手下說道:“他發瘋被毀容的時候,別人也是遠遠地看到他墜了樓,至於是不是羅獵推的,沒人看到,除了那班主。”

龍川點了點頭,看了看這戲園子的佈局。

這戲園子是上海的一處老戲院了,不算小,前面的樓有三層,從下到上分別是是戲臺和大堂,包廂,以及角兒們上妝卸妝的地方,還有住在這裡的幾個角兒和班主。

後院則是一座三層小樓,一層是放戲班各種道具,用具和衣服的地方。二三樓都是給趙寒山住的,還有他的小跟班,也算是個徒弟,或者僕從。

小徒弟叫林可,是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趙寒山突然死了,把他也嚇得不輕,當場嚇暈了,現在送去醫院沒在。

兩座樓之間是個小院子,趙寒山就是從住處跳下來的,正好摔在樓下的石板地上,摔得血肉模糊腦漿迸裂。

“這才三層樓的高度,摔下來,這種損傷程度,似乎不太對。”龍川看了看樓高,沉吟道。

楊飛回憶了一下剛才趙寒山那一臉血肉模糊,噁心地說道:“確實,很像是被人先打得血肉模糊,才推下來的。”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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