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機受穿成天真美人後

心機受穿成天真美人後
書名:心機受穿成天真美人後
類別:古代言情
狀態:連載中
作者:挽輕裳
更新:2022-08-24 05:4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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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

提供心機受穿成天真美人後繁體版全文免費線上閱讀線上閱讀,白錦扶穿書了,穿成了一本限制級文裡的笨蛋美人萬人迷受。原書裡白錦扶是流落民間的皇子,後來被人找到帶回宮扶做了傀儡皇帝。白天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晚上回到後宮就變成了權臣們的玩物。白錦扶穿書後,笨蛋美人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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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18

褲子被人扒下, 白錦扶只感覺後面一涼,緊接著強烈的憤怒混合著極大的羞恥感,隨血液一起衝上腦門, 如果他現在手頭上有把刀,一定毫不猶豫地和韓玉成這個王八蛋同歸於盡!

韓玉成注意到白錦扶的耳朵已經紅得快要滴血, 滿意地扯了下唇,然後低頭掃了眼, 看見綻放在白雪中的三朵紅梅後,眸光有一瞬的失神, 不過很快就恢復正常, 慢悠悠地問:“這胎記不會是偽造的吧?”

白錦扶咬牙冷笑, “那你要不要親自上手摸一下辨下真偽啊舅舅?”

好在韓玉成沒想繼續為難白錦扶, 收回了按住白錦扶的手, 將他被掀上去的衣襬往下一拉覆蓋在白錦扶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上,起身背對著白錦扶,淡淡道:“自己穿好。”

白錦扶從床上爬起來,一邊穿好褲子,一邊瞪著男人的後背磨了磨牙,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總有一天,他會讓這個目中無人的傢伙,跪在他腳底下爬!

聽到身後沒窸窸窣窣的聲音了,韓玉成才轉了過來,看著白錦扶問:“你既已知道自己是七皇子,為什麼不告訴寧安侯?”

白錦扶面無表情, 冷冷道:“侯爺是個忠直的人, 且從不參與黨爭, 就算告訴他,難道他還會幫我去和太子和烈王鬥嗎?”

男人犀利的目光,像兩把鋒利的劍似的釘在白錦扶臉上,緩緩沉吟道:“清疏還說你爛漫天真、胸無城府,沒想到竟是他看走了眼。”

白錦扶抬起下巴,挑眉哂笑道:“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和況是人,人被逼急了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舅舅想不想試試?”

才第一次見面,白錦扶就一口一個舅舅地喚他,明明是帶著滿滿諷刺意味兒,可不知為何,韓玉成發現自己似乎並不感覺生氣,也沒想讓白錦扶改口,聽慣了其他人喊他“丞相”、“韓相”,忽然被人喊“舅舅”,倒是很新鮮。

“行了,今日就到這裡,你說的那些話,我自會考慮。”韓玉成撣了撣衣服,將衣襟拉直,慢條斯理地道,“但在這之前,你不能將自己的身份透露給任何人知道,等需要你的時候,我會讓人聯絡你,明白了嗎?”

白錦扶翻了個白眼,“哦。”

韓玉成臨走前最後側目掃了眼坐在床榻上的白錦扶,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像極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兒,心裡莫名感到些許愉悅,隨後徑直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等到外面的腳步聲安靜下來,白錦扶以為韓玉成的人都走光了,林清疏忽然又推開門進來,看見白錦扶安然無恙地坐在那兒,拍拍自己的胸口舒了口氣,走過去關心道:“你沒事吧?”

白錦扶本來以為林清疏已經跟韓玉成一塊兒走了,沒想到他還會進來看自己,雖然林清疏是韓玉成的人,但怎麼說,剛剛林清疏也是真心幫他求過兩次情,就算以後不能繼續做朋友,也不至於到反目成仇的地步。

“放心,還活著呢,沒死。”白錦扶起身坐到桌邊,拿起杯子灌了兩大口水給自己降降火氣,斜眼睨著林清疏,“你怎麼沒跟你主子一塊兒走?”

“話別說得這麼難聽,”林清疏在剛剛韓玉成坐過的位子上坐下來,嘆氣道,“我是韓相的門生,他又是我的上官,我也是不得不聽命於他。”

白錦扶輕哂,“這麼說來,你是被他逼的?”

林清疏眼神閃爍了一下,沒有正面回答白錦扶的問題,顧左右而言他,“話說回來,你到底怎麼會惹上韓相的?他為何要對你一個普通百姓下手?”

白錦扶朝林清疏招招手,壓低聲音,“想知道?”

林清疏忙伸頭湊過去,好奇地點點頭。

白錦扶勾勾唇,笑得神秘,“告訴你可以,但事先我要提醒你一下。”

林清疏不明所以,歪頭問:“提醒我什麼?”

“你知道什麼樣的人死得最快嗎?”白錦扶語氣陡然變得危險陰冷,“知道的越多的人,死得越快。你要是不怕你的那位丞相大人,那我就告訴你。”

林清疏嚥了口口水,立即把腦袋縮了回去,“那你還是別說了。”

白錦扶看著林清疏這副好像老鼠見了貓一樣畏懼韓玉成的樣子,不屑地輕嗤一聲,“你就這麼怕他?”

林清疏瞪大眼,不服氣地小聲道:“你去問問朝廷上下大小官員,哪個不怕他韓丞相啊?又不止我……”

“侯爺肯定就不怕他。”白錦扶冷哼著打斷林清疏,“我就不明白了,你們大鎏的官員是透過什麼選拔的?他韓玉成何德何能能做一國丞相?”

“什麼叫你們大鎏?難道你不是大鎏人?”林清疏撇撇嘴,“況且話也不能這麼說,韓相雖年輕,但人家成名早啊,從小就是聞名京城的神童,十四歲就中了進士……”

白錦扶嗤之以鼻,“區區進士而已,侯爺可是中過狀元。”

林清疏不理會他,繼續說:“十八歲作為大鎏歷代以來最年輕的使臣出使北涼、百越、西梁三國,縱橫捭闔,成功瓦解了他們三國的聯盟,使我大鎏免受戰火之殃,今日天下才有四國鼎足而立的局面……”

白錦扶繼續嗤之以鼻,“也就是他爹他娘生他生得早,要是侯爺早出生個幾年,哪還有他什麼事。”

“白兄,你這麼抬槓就沒意思了。”林清疏睜大眼,氣不過地說,“況且為什麼我一說韓相,你就要提侯爺?”

白錦扶好整以暇地換了個坐姿,懶洋洋地瞥他一眼,端起茶杯放到嘴邊,“我提侯爺怎麼了?我就是覺得侯爺樣樣都比韓玉成強不行嗎?”

林清疏眯起眼端詳了一會兒白錦扶,忽地眼珠兒一轉,“瞧你把侯爺誇上天,我說你該不是愛慕侯爺吧?”

白錦扶立即把剛喝下去的一口水噴出來,慌忙拿袖子擦了擦嘴巴,瞪著林清疏又驚又急地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林清疏成功扳回一城,咧嘴直樂,“開個玩笑嘛,你看你急得。”

白錦扶不耐煩地甩袖哄人,“你走你走,趕緊走,別在我眼前晃來晃去,你真是和你家那個丞相大人一樣礙眼!”

林清疏不好意思地用手摸了摸鼻子,“你確定你一個人留下不會有事嗎?要不要我找人送你回寧安侯府?”

白錦扶擺擺手,“不用,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暫時不回去,還有約呢。”

林清疏聞言,只好放白錦扶一人留在房內,先行離開。

韓玉成的人一走,春華雅居就恢復了營業,被白錦扶打發去買糕點的言壽急匆匆地跑上來,找到白錦扶後氣呼呼地說:“公子,剛才小的買糕點回來找您,那店小二非不讓我進來,我還以為公子您不在這裡,害我在外面一通好找!”

白錦扶沒事人似的開啟糕點盒子拿了塊糕點咬了一口,淡定地道:“沒事了,茶涼了,你幫我再去和店小二要壺茶。”

他今日來找韓玉成,心裡其實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說服韓玉成和自己合作,不過是在拿命賭,好在老天爺終於眷顧了他一次,讓他賭贏了。

不管怎麼說,這次也算是劫後餘生,等景彧晚上來了,他定要和景彧好好喝上兩杯。

白錦扶在春華雅居,一直待到外面天黑,街上各家店鋪門口亮起燈籠,才等來寧安侯府的馬車停在春華雅居的門口。

酒菜早就點好了,景彧一來,白錦扶便吩咐店小二端上來。

景彧進到雅間,先脫去披風,看著白錦扶含笑問:“你何時來的?”

白錦扶沒想告訴景彧自己中午就來了,含糊其辭道:“沒來多久,也不知侯爺您素日裡愛吃什麼,我就隨便點了些酒菜,您看看還合口味嗎?若不合口味,我讓他們再做些端上來……”

“不用麻煩,我不挑食。”景彧擺擺手讓白錦扶坐下,打趣道,“平時在府裡,也沒發現你這麼體貼,怎麼到了外面還和我客套起來了。”

白錦扶望著景彧,笑得桃花眼彎彎,“那不一樣,在侯府,您是主人,我是客,但今天是我做東,當然要讓客人滿意。”

景彧在白錦扶對面坐下,看到桌上擺了兩壺酒,詫異地挑眉,“這麼多酒?不是說只是小酌兩杯?”

白錦扶拿起酒壺,已經給景彧和自己的酒杯裡倒滿了酒,不以為意道:“喝不下再說嘛!”

景彧打量著白錦扶,問:“你今天看起來似乎心情很好,是有什麼高興的事?”

“有嗎?”白錦扶忍不住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臉,他也沒表現得很明顯吧?

怎麼好像景彧每次都能輕易地看穿他的心情似的。

白錦扶隨便編了藉口,掩飾過去,“能和侯爺把酒言歡,我當然開心。”

景彧聽他這麼說,嘴角忍不住揚了揚,也沒有繼續深究。

兩人推杯換盞,很快一壺酒就見底了,不一會兒,景彧便發現白錦扶臉頰泛紅,眼波流轉間似乎已有朦朧之意,於是在白錦扶再次舉杯的時候忍不住按下他的手,溫聲勸道:“別喝了,再喝你就要醉了。”

“醉?才這點兒酒,怎麼可能!”白錦扶躲過景彧的手,把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他上輩子當演員,參加酒局是在所難免的,也因此練就了一副好酒量,這酒壺能裝的酒還沒半斤,放在以前,這點酒根本不在他眼裡,白錦扶當然不覺得自己會醉。

可他忘記了,他現在的身體已經換了一個,原主從前是個乖寶寶,滴酒不沾,酒量淺得兩杯就能倒,哪裡禁得住白錦扶這麼喝。

白錦扶嘴上說著沒關係,忽然注意到桌上油燈裡的火苗,在眼前跳著跳著,竟然變成了兩簇,於是用手用力敲了兩下自己的腦袋,晃了晃,“靠,怎麼好像還真有點暈。”

景彧忙拉住他敲自己腦袋的手,皺眉道:“哪有這麼敲自己頭的,你也不怕把自己敲傻了?疼不疼?”

白錦扶的腦子已經逐漸停止思考了,只能靠本能來做出反應,抬起頭看著景彧,可憐兮兮地道:“疼。”

燭火下的白錦扶仰頭對著景彧,因為喝了不少酒,嘴唇呈現出一種誘人的櫻粉色,微微張開,唇上泛著潤澤的瑩光,纖長如羽的睫毛下,眼裡溼漉漉的,眼神純真明淨,毫無雜質,看起來就像只衝著主人撒嬌的小寵。

景彧心裡忽然軟了一下,身體比大腦先一步做出反應,手伸過去幫他揉了揉頭,“還疼嗎?”

“不疼了。”白錦扶感覺舒服,眯起眼的模樣更像只饜足的小獸,天真地看著景彧讚歎道,“侯爺,你真是個天大的大好人。”

“大好人”景彧聽完莫名覺得無語,明明是一句稱讚的話,為什麼他反而不覺得高興呢?

白錦扶已經醉得快神志不清,暈暈乎乎地站起來,端起酒杯敬景彧,大聲道:“侯爺,來!繼續喝!我祝你前程似錦、百年好合、兒孫滿堂、長命百歲!”

景彧眉心跳了跳,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詞,起身將白錦扶手裡的酒杯攔下,“別喝了,你醉了。”

“開玩笑,這才喝了多少,我千杯不醉好嗎?”白錦扶跌跌撞撞地伸手去搶自己的酒杯,卻因為腳步不穩,一頭撞了景彧一個滿懷,乾脆也不起來了,頭頂著景彧的胸膛發起酒瘋,“今天我高興,你就讓我喝嘛……”

景彧怕他摔倒,把酒杯扔到桌上,不得已抱住白錦扶,將人按在自己懷裡不許他亂動,“你到底因為什麼事高興?”

“因為什麼?讓我想想……”白錦扶從景彧懷裡仰起頭,醉眼朦朧地看著頭頂上男人的下巴,努力讓大腦運轉起來,好一會兒,終於被他想到了,高興得手舞足蹈,“因為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難道不值得好好慶祝嗎?來,繼續喝啊!侯爺,你是不是不行啊?”

景彧看著直衝他傻樂的白錦扶,臉黑了一下,怎麼就他不行了,沒頭沒腦,醉得不輕,於是也不再廢話,摟住白錦扶的肩膀,不由分說地帶人走出了房間,“回家。”

景彧從小金尊玉貴地長大,這還是第一次照顧一個喝醉的人,也低估了一個人醉起來會有多麻煩。

回府的路上,兩人同乘一輛馬車,白錦扶像骨頭都被酒給泡軟了似的,要是沒人扶著,坐都坐不穩,景彧沒辦法,只能將人摟著,偏偏白錦扶還不是個安分的,在景彧懷裡扭來扭去。

“太硬了不舒服!”白錦扶嫌臉硌著難受,手在男人堅硬的胸膛上左摸右摸,不滿地道,“言壽,給公子我換個軟枕頭來!”

景彧差點被他氣笑,還挺會挑三揀四。

察覺到白錦扶的手還在他胸-前亂摸,而且越來越有往下的趨勢,景彧額頭青筋跳了兩下,直接握住白錦扶的兩隻手腕,將他雙手反剪到背後,語氣也變得不善:“老實點,手往哪兒摸呢。”

白錦扶聽到男人說話,睜開朦朧醉眼,在昏暗的車廂裡努力辨認起眼前人,“侯爺?原來是你啊?”

景彧無奈:“不是我還能是誰?”

白錦扶已經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傻乎乎地問:“你怎麼在這兒?”

景彧已經不想搭理一個醉鬼的胡話,冷著臉道:“以後不許再喝酒了。”

白錦扶眼神茫然,有些不理解地望著景彧,“侯爺你生氣啦?”

景彧深感無力,“沒有。”

白錦扶撐著車廂壁勉強自己坐起來,然後拍拍景彧的肩膀,搖頭晃腦地道:“你別生氣,你放心,總有一天,我們一起把那些欺負我們的狗東西,統統都踩在腳下,讓他們痛哭流涕地求我們原諒!”

景彧皺眉,總覺得今天的白錦扶非常不對勁,於是伸手過去捏著白錦扶的下巴固定住他搖搖晃晃的頭,讓他的眼睛看著自己,“告訴我,是誰欺負你了?”

雖然白錦扶醉得厲害,但不能連累到對他最好的景彧的念頭,已經根深蒂固地存在在他的潛意識裡,他輕輕搖了搖頭,“沒誰,你別擔心,我一個人就可以……”邊說還邊做了個吹氣的動作,“咻,把他們骨灰都揚了,嘿嘿……”

景彧聽得一頭霧水,這都什麼和什麼?

好不容易到了侯府,景彧不放心醉成爛泥似的白錦扶,親自扶著他送他回到臥房,又親自將人抱到床上躺下來,等白錦扶老老實實不再折騰了,這才準備回自己院子。

可沒想到,正準備起身離開,又被白錦扶拽住了衣襬,景彧低頭一看,眼睛還是閉著,嘴裡在嘟囔:“媽……我要喝水。”

景彧俯下身,才勉強聽清楚了白錦扶在說什麼,“我不是你娘。”

白錦扶好像聽到了景彧的話,竟然還改了個稱呼,“爸,我渴了……”

景彧哭笑不得,抓住白錦扶的手,試圖將自己的衣襬從他手裡抽出來,“我也不是你爹。”

可也不知道白錦扶是哪裡來的力氣,死死抓著那片布料不放,呢喃道:“那你是誰?”

“我是……”景彧停頓了一下,屋子除了他和白錦扶沒其他人,言瑞言壽都去廚房燒水去了,看著白錦扶毫無防備的睡顏,鬼使神差地說了句,“我是哥哥。”

“哥哥,”白錦扶將眼睛睜開一條縫,要睜不睜地仰望著景彧,晃了晃景彧的衣襬,乖巧地道,“好哥哥,我想喝水……”

景彧聽白錦扶這麼叫自己,心尖不由自主地顫了一下,明明是他想逗一逗白錦扶的,可最後慌了神的人卻成了他,景彧忽略掉心頭那種意義不明的異樣感覺,拍拍白錦扶的手背,低聲哄他:“鬆開,我去給你倒水。”

白錦扶聽話地鬆開了手,景彧忙大步遠離床榻,走到桌旁深呼吸了兩下,才拿起水壺倒水,倒完水回來托起白錦扶的肩膀扶他坐起,將杯子放到白錦扶唇邊餵給他喝下水。

一杯水下肚,白錦扶人好像清醒了些,也認出了照顧他的人是景彧,“謝謝侯爺。”

景彧放白錦扶重新躺下,幫他掖上被子,淡淡地問:“頭疼不疼?”

白錦扶搖搖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景彧,感動地吸了吸鼻子,“侯爺你對我真好。”

景彧無奈地道:“這句話你已經說過無數次了,若你認我這個兄長,以後都不必再說。”

“哦。”白錦扶乖乖點點頭,過了一會兒又說,“可是侯爺人真的很好……”

景彧一聽就知道這人還醉著沒醒徹底呢,淨會說些顛三倒四的車軲轆話。

白錦扶望著頭頂上的房梁,自顧自地道:“我要是姑娘,一定嫁給你了……”

“胡說……”景彧心跳猛地加快,提起氣想嚴厲地讓白錦扶別口無遮攔,可剛說兩個字,看見床上面色酡紅,媚眼如絲的醉美人,喉間不禁一緊,瞬間忘了自己想要說的話,“……什麼。”

“所以長樂郡主一定是喜歡你的,你要把握住機會啊侯爺……”白錦扶閉上了眼,好像在說夢話一樣喃喃自語,“我們兩個……都要加油……”

越說越說越小聲,最後沒了聲響,應該是睡了過去。

景彧靜靜在白錦扶床頭站了一會兒,直到聽到床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才抬腿邁步離開了白錦扶的臥房。

走到院子裡,已經是月上中天,冷月如霜,一陣涼風吹過吹醒了景彧的理智,他抬起手,不由自主地撫上左邊的胸口。

那裡似乎,從聽到白錦扶說要嫁給他的醉話開始,就沒慢下來過。

——

第二天白錦扶酒醒,他也是沒想到自己這副身體的酒量會這麼差勁,努力嘗試了下回憶自己昨晚到底有沒有和景彧說什麼不該說的,可惜失敗,關於昨晚他是怎麼對景彧發酒瘋的記憶全部斷片,一點兒印象都沒。

好在他問了昨晚和他一起回來的言壽,聽言壽說侯爺並沒有哪裡反常後,白錦扶才稍稍放下些心。

喝酒誤事,他下次再也不隨便和人喝酒了。

接下來幾天,韓玉成沒再找過白錦扶的麻煩,也沒有其他訊息傳來,但白錦扶肯定韓玉成對他的提議不可能不心動,畢竟在韓玉成心裡,權力大過一切,要是有個能讓他一步登天的機會擺在眼前,這個野心勃勃的陰謀家肯定不會錯過。

無論如何,韓玉成那邊的威脅算是暫時解除了,但還有一點一直讓白錦扶覺得內心不安。

在原劇情裡,韓玉成渣他是為了權力,他和傀儡皇帝之間就是強者對弱者強取豪奪的劇本,算是渣得明明白白,可江叔衡和那個終年在蓮華觀裡、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國師季風搖渣他又是因為什麼呢?

都說對症下藥,一定要弄清楚江叔衡和季風搖和他之間會有什麼衝突,他才能見招拆招。

經過上次在東陽長公主府撿到信鴿的事後,讓白錦扶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作為這本書的主角,即使現在身份只是一個普通老百姓,根本接觸不到那些站在權力金字塔上層的人,但他頭頂主角光環,就算他不去找麻煩,麻煩也會找上他,坑爹系統根本不會給他逃避的機會。

所以他現在並不急著要主動去和哪個渣攻接觸,而是以不變應萬變,安安心心等渣攻們一個個“自投羅網”。

一入冬,就距離過年不遠了。

隆慶帝只給了景彧兩個月的時間找回七皇子,眼看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半,七皇子還沒有確切訊息,景彧也只能督促宿州各府衙加緊尋找線索,必須要在年底之前向隆慶帝交差。

立冬過後,宿州那邊還沒傳來訊息,景彧便打算親自動身前往宿州找人,白錦扶聽說後,擔心身份會提前暴露,便藉口想要回鄉祭拜養父,讓景彧帶他一塊兒回宿州。

景彧聽白錦扶從前提起過他與養父感情深厚,養父待他很好,本來也是順路,多帶一個人同行也沒什麼要緊,便同意白錦扶跟他一起回宿州。

出發的那天,因為白錦扶不會騎馬,所以只有他一個人坐馬車,天剛矇矇亮就要趕路,白錦扶還沒睡醒,言瑞最是貼心,知道他家公子是個喜歡享受的懶骨頭,臨行前幫他準備好了一切,墊子手爐零食一應俱全,讓白錦扶可以一路舒舒服服,像出去遊山玩水一樣回到宿州。

白錦扶上了馬車後就抱著暖爐靠在軟枕上補覺,馬車還沒動呢,忽然迷迷糊糊聽到馬車外面有個男人在說話。

“你怎麼出門還帶他啊?正常快馬加鞭兩天就能到宿州,現在多了輛馬車,路上起碼要多耽擱上一天。”

白錦扶睜開眼皺了皺眉頭,心想說話的人誰啊,他家侯爺帶他出門,輪得到你個沒眼力見的在這裡說三道四?

於是掀開簾子往窗外一看,頓時一口氣堵在喉嚨口,不上不下,瞪著外面的男人,沒好氣地道:“怎麼又是你?”簡直陰魂不散!

只見那男人一身黑色勁裝騎在馬上,背上披著一件狐裘大氅,腳上踩著一雙長筒皮靴,顯得跨在馬肚子兩側的大腿筆直修長,旁邊放著佩劍,黑檀木的劍鞘古樸無華,紅色劍穗迎風飛舞,端的是個威風凜凜的年輕將軍。

不是江叔衡又是誰。

可惜白錦扶無心欣賞江叔衡的颯爽英姿,這就是所謂的他不找麻煩,麻煩來找他,這不,麻煩不就來了。

還是個大麻煩。

景彧此去宿州本來就是去找七皇子下落的,現在又加上個江叔衡,白錦扶感覺自己馬甲暴露的機率幾乎是百分百,人還沒出發,他就已經開始頭疼了。

江叔衡高高坐在馬上,睨著白錦扶,“怎麼不能是我?不是你說寧安侯是被我連累了?現在我幫你家侯爺一起找人,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跟你當然無法克說。

白錦扶皮笑肉不笑地衝江叔衡扯起嘴角,把手伸出窗外,對江叔衡做了一個不文明的手勢。

江叔衡挑眉,拿馬鞭指著白錦扶,問:“你這手勢什麼意思?”

“誇您的意思唄。”白錦扶無辜地眨眨眼,伸出手比劃道,“您看,中指是五根手指裡伸出來最長的,我對您豎中指,就是誇大將軍您是個中翹楚的意思。”

江叔衡將信將疑,“真的?我怎麼不知道夸人還有這個手勢?”

白錦扶微笑,“這是我們宿州獨有的夸人方法,您不知道正常。”

“好了,準備出發。”景彧驅馬走到馬車和江叔衡中間,轉頭對江叔衡淡淡道,“若是大將軍嫌路上走得慢,可以先行前往宿州,我等隨後就到。”

江叔衡看了看景彧身後的馬車,手摸著下巴思索了一會兒,饒有興趣地道:“本將軍現在不覺得慢了,我就跟你們一起走。”

景彧沒再說什麼,一揮馬鞭,命令隊伍前進,“那就出發。”

去宿州這一路上,白錦扶都沒怎麼搭理江叔衡,同樣,因為有景彧在旁,江叔衡也沒什麼機會招惹白錦扶,一行人就這麼相安無事地到了宿州。

不過雖然白錦扶表面對江叔衡愛理不理,但這一路上,他其實都在偷偷觀察江叔衡,發現其實江叔衡這個人除了情商低了點,其他方面還算挺不錯的,性格爽直講義氣,實事求是不會跟你耍心眼玩詭計,算是個敢作敢當的人。

所以白錦扶不明白,江叔衡為什麼在原來的劇情裡會對他那麼惡劣,在原劇情裡,江叔衡是對七皇子虐身最嚴重的一個渣攻,他是個行伍之人,力大如牛,每次和七皇子醬醬釀釀都是用強,無半點溫情可言,玩完人家還要不屑一顧地羞辱七皇子是個人盡可夫的□□,就像是和七皇子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

照目前情況看來,江叔衡看起來也不像是個好.色之徒,白錦扶實在想不通,一個流落民間二十年的七皇子能和江叔衡有什麼仇什麼怨能讓江叔衡這麼恨他,所以一定是還有什麼隱藏的原因是他不知道的。

到了宿州,州縣府衙的官員們急匆匆地趕來拜見景彧和江叔衡,但一被問起尋找七皇子之事,他們就開始互相推諉,不是說拐走七皇子的客商進京用的是化名,二十年前的一個人查詢起來實有難度,就是說年底衙門事務繁忙,人手不夠,實在不能抽出多餘的人手去找人之類的推托之詞。

反正就是“沒辦法找,愛莫能助”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跟景彧他們擺爛,要不是景彧在旁攔著,江叔衡那一點火就炸的性子都要氣得提起拳頭揍人了。

只有白錦扶知道是怎麼回事,離京前,韓玉成派人給他傳了訊息,其實這些官員早就查到了線索,之所以知情不報,是因為韓玉成給他們施了壓要他們閉緊嘴巴、封鎖訊息,所以找七皇子的事表面上才會遲遲沒有進展。

景彧並不是欽差大臣能代行皇帝事,就算這些地方官員不配合,他也暫時沒有權力對他們怎麼樣。

這時陸棠又過來稟報,說白錦扶忽然病倒,景彧只能讓屬下留下來替他辦事,自己先去看白錦扶那邊的情況。

白錦扶當然是裝病,不過也不能說完全是裝,他昨晚沒蓋被子硬生生凍了一晚上,一.夜過去如願以償地發起了燒,目的是藉故拖住景彧,不讓景彧去查七皇子的下落。

在佈局完成之前,他還不想讓景彧知道自己的身份,這樣不管對他還是對景彧來說都好,若是景彧知道了他就是七皇子,一定會陷入對君不忠或者對他不義的兩難境地,他不想讓景彧為難。

景彧去看白錦扶的時候,他病懨懨地蜷縮在被窩裡,臉都燒紅了,眉頭緊鎖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樣,時不時還呻-吟兩句。

景彧坐下來摸了摸白錦扶的額頭,問:“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突然病了?”

言壽恭敬地道:“回侯爺,剛才大夫已經來瞧過了,說公子是受了點寒,不大要緊,開了兩副藥,說是服下發了汗就能好。”

看白錦扶這麼難受,景彧感覺心臟好被人擰了一下,沉下臉不悅地道:“不要緊為什麼他看起來這麼難受?”

言壽眨眨眼,心想我也不知道啊,明明剛剛還不是這樣的,侯爺您一來,公子他的病忽然就嚴重起來了。

“侯爺,咳咳……”白錦扶睜開眼伸手拉住景彧的袖子,鼻音濃重,甕聲甕氣地道,“我沒事的,您別擔心,我睡一覺就好了。”

“那你好好休息,”景彧抓著白錦扶的手想把他的手塞回被子裡,“別再著涼了。”

生病的人總是更容易脆弱,白錦扶沒鬆手,可憐兮兮地看著景彧問:“那您能在這裡陪陪我嗎?”

景彧還沒說答不答應,江叔衡忽然闖了進來,看到屋裡的情形,皺眉問:“你倆拉拉扯扯的幹什麼呢?”

白錦扶在心裡衝江叔衡翻了個白眼,關你屁事。

“阿扶病了,我來看看。”景彧收回袖子,負手在身後,不緊不慢地問,“大將軍有事?”

“病了啊?”江叔衡往床上瞄了眼,帳簾遮著沒看見白錦扶的臉,“哦,那你留下照顧他吧,我自己去就行。這些酸儒就是欠收拾,剛才要不是你攔著,我一拳頭下去,你看他們聽不聽話!”

景彧眉頭微蹙,“江……”

沒等景彧說第二個字,江叔衡立刻擺擺手打斷他,“寧安侯,你要是還想找到七皇子,那就別阻攔我,我知道你大道理多,但是你得承認,有時候這拳頭就是要比嘴有用。”

景彧道:“我沒想攔你。”

江叔衡奇怪:“那你想說什麼?”

景彧淡淡道:“我是想說,別打死人。”

“……”江叔衡沒想到景彧竟然會認可他,愣了一下,“呃、好,我心裡有數。”

白錦扶聽到也有些意外,他還以為像景彧這樣的正人君子,都會信奉君子動口不動手呢。

等江叔衡離開了,景彧重新在白錦扶床邊坐下,幫他掖了掖被子,和煦地道:“好了,我在這兒陪你,等你睡了我再走,你安心睡吧。”

前一秒還在和人說“別打死人”這種狠話,後一秒就溫柔地哄他入睡,白錦扶感覺心跳突然之間好像漏了一拍,不敢再看景彧,飛快地閉上眼。

靠,像景彧這麼帥的男人,在別的小說裡不都應該是主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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