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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放暑假回來就把知識點全忘了嗎!”老徐站在講臺上，氣到跺腳，拿著手裡正在評獎的試卷，氣不打一處來，“都是講過不下百遍的啊同學們，這怎麼還能忘呢？來你們給我說說，知識點是不是還是那個知識點，為什麼不會靈活運用？”
老徐溫柔的時候能很溫柔，兇的時候嗓門大，陸撰正盯著自己只勉強對了一半的選擇題試卷，剛嘆了第三口氣，突然聽到對方話鋒一轉，“第六題題幹上有陷阱，但為什麼有同學就要往下跳呢？”
“來，”他說，“第六題答案選b，錯了的舉手，我看看。”
班上稀稀拉拉舉了近十個，老徐皺著眉，“肯定不止這麼少，同桌相互間都幫忙看著，歡迎舉報啊。”
然後又舉了幾個。
老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掃過一眼，“課代表、宋玫、姜槐、聞棠……好啊，看來咱們班幾個大頭兒都‘死’上邊了。周炳炎，你做對了，你來說說為什麼選b。”
周炳炎本以為萬事大吉，不料突然被點名，好幾秒才回過神來，拿著試卷站起來，琢磨了半天，最終沒想出什麼像樣的說辭，只能如實道，“老師，不是我選的，是骰子選的。”
“哈哈哈哈哈哈——”
臺下冒出一陣細微的笑聲，老徐嘴角抽了抽，“考試中途你哪來的骰子？”
“就……就臨時做的唄。”周炳炎說話間，還真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紙團捏成的、寫著abcd四個答案的骰子，班上頓時一陣鬨笑。
“好小子……”老徐竟然也被氣笑了，將試卷一放，雙手背在身後，“既然你們這麼精通旁門左道，那乾脆以後每週一三五的物理課，咱們都用來考試。我倒要看看，是你們鑽研這些玩意的速度快，還是我的題多！”
眾人：“……”
老徐一直貫徹“說到做到”的優良教育作風，這次也沒有心軟，後面的近三個月裡，每週一三五都會用來考試，除了選擇、實驗、大題這類專項訓練，還有各種隨堂小考。
反正學校最不缺的就是紙，印刷都是分分鐘的事。
雖然累，但效果顯著。十二月初，老徐同往常一樣，花了五十分鐘來考試，而考的內容就是去年本地的一模物理題。成績一出來，和最開始的一比較，班內平均分明顯高了很多。
老徐：“對嘛就是要這樣，不斷地算、不斷地練，熟能生巧，知識點自然就記住了。”
說完，一看時間，差不多也快到放學了，老徐便安排道：“各科課代表上黑板把作業要求寫了，然後班長安排下打掃教室的人，其他同學收拾好東西就可以走了。”
“小棠，”席姝將物理教材放進書包裡，“你週末有空嗎，來我家給我補課吧？”
聞棠搖了搖頭，“下次吧，我這週末有事。”
席姝一愣，“什麼事呀？”
“我哥下週二過生日，”聞棠道，“我想去給他買個禮物。”
“沒關係啊，”席姝拉著她，“你可以上午給我補課，下午我陪你去挑，保證滿意！”
聞棠想了想，按照平時的話，聞逐過生日也不會有多大排場，最多就是送個禮物、說祝他生日快樂就好了，索性答應下來，“行吧。”
見聞棠點頭，席姝一邊拉著她往教室外面走，一邊問，“那你能不能先給我說一下，你哥喜歡什麼？”
“……”聞棠似乎是絞盡腦汁想了半天，憋出三個字，“大胸美女。”
席姝：“……”
當晚到家，姜槐吃了幾口張姨煮的宵夜，便回房寫作業，孟月和姜盛南迴來得很晚，但不是一路人。
隱約間，姜槐聽到樓下又有爭吵聲，但他並沒有下去看，直到聲音停止，有腳步聲在往二樓來，他一開門，正好碰見孟月要進屋，“媽，這週末有同學想來我家……”
孟月轉過頭來，臉色不太好看，“來幹什麼？”
“讓我幫他補課。”姜槐道。
“……”孟月半晌沒說話，不知在想什麼，好在最後應下來，“隨便吧，你自己的學習也別耽誤了。”
“好……”姜槐話沒說完，就見姜盛南也正從樓梯上來，衝他擺擺手，“姜槐，你回屋寫作業去吧，我和你媽有些事要說。”
“……”說完，他就進了屋，姜槐不深究，在原地頓了半秒，也回去了。
陸撰最開始提出想讓姜槐給自己補課的時候，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但沒想到對方很爽快地就答應了，正好周炳炎也想去，就順道一路了。
兩人他家的時候，剛按下門鈴，就見有阿姨來開門，“是小少爺的朋友吧，小少爺在房間裡學習呢，我帶你們上去吧，你們想喝點什麼？”
周炳炎來過姜槐家幾次，自然熟門熟路地穿上鞋套進了屋，“不用麻煩，我們來的路上喝了兩塊錢一瓶的怡寶。”
“好，”張姨在姜槐房間門口停住，“那你們先進去吧，有什麼想要的就來叫我。”
張姨一走，陸撰嚥了咽口水，抬手敲響面前的房門。
“進。”
“姜槐，我們來了。”陸撰慢悠悠地推開門，一進屋，見姜槐寫作業的書桌旁有個書架，裡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名著、參考資料、試卷等等，“不來你家都不知道，你家阿姨真講究，還叫你小少爺呢。”
“……”姜槐起身，走到旁邊的小桌旁就地坐下，“什麼小少爺大少爺的，我也不喜歡這種稱呼。”
陸撰不好對別人家的事多言，便乖乖地從書包裡拿出物理錯題本，準備進入學習狀態，卻聽周炳炎在旁邊“咦”了一聲，“姜槐，這個氣球是你買的啊？”
順著他看的方向，其他人也看過去，見房門後的白色衣帽架上，正好拴著一個小丑氣球，裡面發著五顏六色的光，很微弱，像是電快用完要熄滅了。
姜槐不動聲色地愣了半秒，“不是……朋友送的。”
周炳炎大概也是覺得這個氣球太幼稚，不像姜槐的風格，拿手機拍了幾張，“我表姐跟她男朋友約會的時候也被送過這個，差點被我姐當場打死。”
“這麼醜，要是我，估計拿回家就把氣放完扔了哈哈哈——我能拍照發群裡嗎？”
姜槐點頭，“……嗯。”
說話間，他將照片發在幾個人的小群裡，頓時，陸撰和姜槐的手機不約而同響起訊息提示音。
【周炳炎】：[圖片][圖片][圖片]
【周炳炎】：現場照，假一賠十！
【席姝】：哇靠這氣球長得長得真別緻哈哈哈哈哈！
【陳佳星】：想不到啊想不到，原來姜槐也會喜歡這種小東西的嗎？？
【宋玫】：恕我直言，這個氣球太醜了！
【陸撰】：我也在現場呢！[圖片][圖片]
聞棠還在挑禮物，並沒有看手機，但席姝生怕她錯過精彩部分，連忙將照片放大，遞到她面前，“小棠你快看，晚了我怕周炳炎撤回。”
“……”聞棠不動聲色地轉過頭，低頭一看，頓時愣住了。
這氣球，怎麼和聞逐給他一模一樣？
“這是他們在姜槐家拍的？”聞棠問道。
“對啊，”席姝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你看後面，陸撰還拍了兩張呢！”
席姝繼續把照片往後翻，直到最後徹底沒有了，他還有些意猶未盡，“說是別人送的，這麼醜，姜槐竟然都還沒扔呢……”話沒說完，見聞棠愣在那裡，久久沒回過神。
“小棠？”
“聞棠！”
“啊，”聞棠抬頭，“……怎麼了？”
席姝歪頭看著她，“你在發什麼呆啊？”
“沒什麼……”聞棠將頭轉回去，拉著要從商場走。
席姝：“不挑啦，你選好了嗎？”
“沒呢，算了吧。”聞棠手裡什麼都沒拿，“這次就不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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