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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野玫瑰在八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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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沈明哲僵了僵,“可不是說當年還留下個十歲的孩子?”

老爺子擺手,“景家跟我們家不同,我們行醫,他們呢?是行商的,而且據說在景謙之前,祖上就是行商的,家大業大,到了民國的時候,更是全國數一數二的富商,只是他們家低調而已。”

“雖說景謙只有一個兒子,可架不住他還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啊,一個大家族枝繁葉茂的,你也說了,一個十歲的孩子,卻繼承了整個景家,可不就是稚童抱著塊金磚在鬧市,就等著人來搶?”

資訊基本都和景芫說的對上了,沈明哲聽到這裡心裡就已經信了七八分。

畢竟老爺子快八十了,又是熟悉景家的人。

可還是覺得不對,沈明哲疑惑,“就算如此,最多也就是家財散盡,怎麼說那孩子沒了?”

“確實是散盡家財,”老爺子補充道,“那孩子也是個有氣性的,大約是知道自己人小守不住這偌大的家業,便在老僕的幫助下結束了景家的所有生意,之後聽說是帶著財產回了老家。”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老爺子抬手,“至於後來嘛,不記得是多久之後了,從別人那兒聽了一嘴兒,說是那孩子運道不好,回鄉的路上遭遇馬匪劫持火車,那火車都被炸稀碎,一個活人都沒有啊!”

“不過,我也是聽說,我對以上這些話概不負責。我建議你就告訴你那朋友,說那孩子失蹤了得了,也有個心裡安慰。”

沈明哲不語,半晌兒後抬頭追問,“不是說景謙的兒子生的是一男一女?”

老爺子稀奇了,“喲,看來你是真知道啊?那你這朋友估計真是景家後人了,就不知道是不是景謙直系那一支了。是,景謙兒子生了一男一女,那女孩子我還見過,真是人間少有的好顏色啊。所以景家也把她看得像眼珠子似的。”

“可誰也沒想到啊,就是那嬌滴滴的小姑娘,在她哥哥去世時,才18歲呀,當時好像還在法國上著學呢,緊趕慢趕地趕回來,還沒來得及傷心呢,就得面對那一群個個都恨不得攀上來在她身上咬掉一口肉的豺狼虎豹。”

“結果你猜怎麼著兒?這小姑娘愣是以一己之力毫不留情地鎮壓了那些想群起分割景家的族人,護住了自己的小侄兒,哦,就是前頭沒了的那個孩子,成了景家新任的掌舵人。”

沈明哲想起了景芫在對付流氓時那還不留情的樣子,心下一跳,鎮壓,是她的風格,於是又問:“那個掌權的景小姐,叫什麼名字?”

老爺子敲了敲腦袋,“叫什麼名字,我得想想,畢竟當年那位景小姐,在她掌管景家之前,見過她的人真不多,他父兄都生怕她被人給騙走了,除非他們帶著,否則都不叫她出去的,我還真沒什麼印象她叫什麼名字。”

沈明哲想了想,“那她哥哥叫什麼名字?”

老爺子:“這我知道,我認識他,叫景蔭!哦,我想起來了,那景家小姐叫景芫,芫草的芫!”

沈明哲鬆了口氣,資訊都對上了,“那這景家小姐,後來如何了?”

老爺子搖頭,嘆氣,眼裡盡是看盡世事的滄桑,“好像是在金陵失蹤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忙完的祝綺斕在一旁坐下,驚訝,“怎麼說到金陵了?”

老爺子,“說到這裡,小斕你不是金陵人嗎,不過那時候你還是個孩子,應該沒印象。”

祝綺斕沒好氣,“我什麼沒印象您倒是說呀?簡直要急死個人!”

沈明哲說了景芫景芫在金陵失蹤的事情。

祝綺斕認真想了想,“哪還記得啊,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老爺子:“我就說你沒印象。”

沈明哲:“那景芫的舅舅,您瞭解嗎?”

老爺子瞪了他一眼,“你還真當我是百事通啊?這差了一輩的人我哪知道人家的去向。”

沈明哲點點頭,得,這個他可以去翻翻民國官員的資料,這些資料應當相關部門都會有存檔的。

聞言沈明哲無言,良久才說了句,“我知道了,謝謝老爺子。”

老爺子看他這失望的樣子,拍拍他的肩膀,“如實跟你那個朋友說吧。”

沈明哲捏了捏眉心,這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跟景芫開口。

難道要跟她說:你下了趟樓,你家業沒了,你小侄子也沒了?

祝綺斕看著兒子這樣子心裡不得勁兒,“我相信那景小姐也不會是不講理的人,你好好說就行了,這麼多年前的事情了,世事無常,那會兒世道多亂啊,哪是人能料想到的。”

沈明哲嗓子發苦,“我知道。”

心下卻下定決心,查到景芫舅舅的訊息後,在想法子查證一番她小侄子當年發生的事情。

再不濟,就想辦法幫她找那個同學吧。

而此時的景芫也約了周子成在咖啡廳裡,諮詢在報紙登尋物啟事的事宜。

周子成僵著身子坐在景芫對面,緊張地一把撈起桌上的咖啡就往嘴裡送,差點沒把嘴巴給燙掉,“唔唔唔,報(不)好意思,抱歉抱歉,嘶”

景芫失笑,“您慢點兒。”

周子成:“不妨事兒,嘿嘿,是這樣的,景小姐,之前你提到尋物啟事,這個我們報社從來也沒登過,所以不知道該收多少費用,而且瞧著我們領導那意思,不太樂意騰這麼一塊版面出來。”

景芫瞭然,現在的報社都是國營的大報社,不像民國,會有許多小報,五花八門地登小廣告。

“不過,”周子成瞧著她的臉色,遲疑道:“不過尋人啟事倒是可以發的。”

尋人啟事?

景芫搖搖頭。

她不是沒想過,可倘若要尋自安,她現在只知自安的生辰,他的近照,他長大後有什麼特徵?她一概不知。

最重要的是,她已經確定了,景家在北京的老宅,沒了。

這還是她在書店遇到一位從一位北京來的學生,從那學生口中打探得知的。

前朝探花郎,為國家實業發展作出卓越貢獻的景謙老宅,幾十年前,不是為何,被一場大火燒了個乾淨。

而那位退休的同窗身份敏感,就更不可能在登報找了。

算算日子,沈明哲也該查到點訊息了,那這“尋物啟事”暫且就算了吧。

景芫朝周子成歉意地躬了躬身子,“既然為難,我就不登這個‘尋物啟事’了,也不是什麼稀罕物件。”

周子成撓頭,“沒幫上您,真是對不住。”

景芫:“是我沒搞清楚狀況貿然找你,是我抱歉才是。”

周子成:“不不不,這次是我幫不上你,不過你以後有事儘管找我,我能幫一定幫。”

景芫:“那我先謝謝您了。”

兩人就此別過,走出咖啡館的時,景芫看了眼櫃檯上的日曆,才驚覺,竟然還有不過十來日,就過年了。

她想起臨別時自己給自安準備的過年禮物以及生辰禮物,一時有些恍惚,就在咖啡店門口停留了一會兒,可不料就是這麼一會兒,就被遠處的兩個人瞧見了。

“六子,你看那女的,是不是就是那個害咱們被端、害淦舵頭被通緝的那女的?”

被喊做六子的人轉眼一看,“媽的,就是這臭娘兒們!死我都不會忘記她這張臉!當時還是我兄弟給她開的門,我給她引的路!這才引來了這麼一個禍害!”

“沒錯就行,走,去聯絡其他弟兄,給這臭娘們好看!我先回去,六子你跟上,看這娘兒們到底住哪兒!”

“行!”

景芫走得很慢,一路都在思考備年貨的事情,可走著走著就覺得不對勁兒了,她被人跟蹤了。

心下一凜,裝作不在意地走進一家服裝店,藉著透明的玻璃櫥窗往外看,果然看見一個神情畏縮的男子就躲著對面馬路旁,時不時地朝這兒張望。

景芫若無其事地從服裝店出來,步子都沒亂,隨著人流慢慢往前走,只是在等紅綠燈時,隨著一陣腳踏車流穿行後,那人就失去了景芫的蹤影!

而躲在一旁小巷子的景芫見人不甘心地走了,這才朝巷子的另一頭走了出去,神色凝重地往是石路家走去,去接文文。

今天石路休假,過去小洋樓時剛好碰上景芫要外出,就自告奮勇地申請幫景芫帶文文,景芫見文文也樂意,便也就把文文交給了他。

本來約好的是石路按時將文文送回小洋樓的,可奈何景芫結束得早,剛好咖啡廳離石路家不遠,景芫索性就走過去算了。

石路住的是公安局發的筒子樓職工房,因為沒結婚,所以發的是單身宿舍,但是因為他媽田花女士捨得,所以就給他裝上了個電話,沈明哲也帶她過來打過電話。

上次他們來的時間晚,樓裡都沒什麼人,可這次還不到晚飯時候,家家戶戶正要準備做飯。

石路住在二樓盡頭,景芫一路走過去,引得一眾小媳婦老太太紛紛探頭出來看。

“這哪來的姑娘?這臉長得也忒好看了,得虧我家那位還沒下班,要不不得被勾走了!”

旁邊的一個大娘當即反駁,“就你家那位也敢肖想這姑娘?我看不是不要臉,是失心瘋!”

景芫充耳不聞,類似這種話,自她慢慢長大,五官愈發濃豔開始,這類話語就聽了不少,所以她也不愛出門。

直到她走到石路門前,那些平日裡要給石路介紹物件的老嬸子紛紛捶胸,“這眼看就要到嘴的肉,這麼就這麼被扒拉掉了!”

“算了吧你,就你能給人家介紹這麼好看的嗎?能嗎?”

“石路!好小子,藏得這樣深!”

可這一切聲音都在文文蹦出來抱住景芫的那一刻夏然而止。

“我滴乖乖,石路這小子這是要給人當後爹啊!”

毫不知情的石路笑呵呵地送走了景芫,直到一個認識石路他媽的老嬸子直接給田花女士去了電話,“田花,要死了!你家石路看上了個離婚帶娃的,要給人當後爹!”

田花不可置信,“什麼!”

隨即一個電話撥到了石路那兒,“臭小子你是不是想氣死人,就算方澍看不上你,你也用不著找個離婚帶孩子的!”

石路被吼得眼冒金星,弄清楚之後趕緊解釋:“媽,那是景小姐!”

田花女士沉默了三秒,小心翼翼,“明哲的那個景小姐?”

石路:“對!”

田花女士當即把電話一掛,人就往沈明哲家跑了過去,在門口就開始喊,“綺斕,不好了!那景小姐離婚帶一娃!明哲要當後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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