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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野玫瑰在八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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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什麼!”祝綺斕手裡的杯子立刻摔了個粉碎,“你說誰?”

陳姨聞聲立刻從廚房走了出來,“怎的了?”

田花跺腳,“哎喲,還能有誰啊,就是那個景小姐!我聽咱家石路宿舍的大姐說,咱石路還幫她看孩子來著!”

陳姨鍋鏟都要拿不住了,“啥?”

祝綺斕捏了捏眉心,“等會兒,你讓我緩緩。”

陳姨趕緊過來扶著祝綺斕坐下,“你先別急,小心自己的身子呀!”

沈綺斕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過了好幾分鐘,她才揉著額角,“你是說咱家明哲喜歡的那個景小姐,離婚了?還帶著一個孩子?”

田花:“是啊!你說這可怎麼辦?”

陳姨著這祝綺斕難看的臉色,“哎喲!”

冷靜下來之後,祝綺斕當場下了決定,“先聽明哲怎麼說。算算日子,他也快休假了,不,我打電話去他部隊問!”

可沒想到電話一接通,對方就說沈明哲休了三天年假,去了金陵!

祝綺斕一時心裡五味雜陳,以前還愁這臭小子性子冷不開竅,可現在這麼上道,又擔心那景小姐不是良人,這可真是,老母親的心都快愁壞了!

田花瞧著不是事兒,“不怕,我再去問清楚石路那小子,明哲到了金陵肯定會找他!讓明哲打電話回來說清楚!”

祝綺斕點頭,“行,那麻煩你了。”

田花:“麻煩啥啊,我馬上回去打電話!”

等她走了,陳姨嘆了口氣,“這訊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你先別愁。再說了,明哲心裡有成算的很,你也不用太擔心。”

祝綺斕拍了拍胸口,“我知道他有成算,可就怕太有成算了。說句不好聽的,就算那姑娘人品上佳才貌雙全天仙下凡,可當媽的,誰願意兒子頭婚找個二婚的。”

陳姨拍了拍她,“問問明哲就知道了!”

沈明哲完全不知道自家老母親在擔心什麼。

自從那天從老爺子口中得知了景家後人的訊息,他專門去查了那起火車劫案。

他去了好幾個廢品站找幾十年前的舊報紙,終於找到了關於這起特大火車劫案的訊息,光是這則訊息就佔了整整一個版面,可見當時影響之大。

陳年的紙張脆弱的仿若一碰就會碎,好在上頭的油墨歷經多年仍舊算是清晰,不影響觀看。

原來並非老爺子說的那麼簡單,當時這趟列車據說是跟國黨鬧翻的桂系軍閥督軍乘坐的車次,然後路上遇到報復的馬匪,為了徹底讓那位督軍消失,用了據說幾百斤的炸藥!

而在這大篇幅的報導之後,有一個小小的段落,簡單地介紹了一下富商景家,最後一句話則是:經確認,景家小少爺景自安事發時也在列車上,業已身亡。

沈明哲看著報紙上那模糊的照片,不過六節車廂的列車,炸的像被破碎又被水浸泡過的紙片盒子,稀爛得不成樣子,還能看到旁邊地上的一些殘肢斷臂。

哪怕是黑白照,也足以教人觸目驚心。

看完後,沈明哲就決定繼續替景芫找她舅舅的訊息,可幾十年過去了,她舅舅並非什麼名人,還是在南方國民政府任的職,又經歷十年動盪,跟那個年代國黨相關的資料早就被燒光了,哪還找得到。

不過,凌開濟提醒了他,北京找不到,或許金陵能找到。

又是一番打聽,確定了當時解放金陵時,從總統府清理出來的檔案資料,不是進了金陵博物館,就是進了金陵大學的圖書館。

故此,他決定走一趟金陵。

這次坐的是火車,到的時候剛好是早上六點多快7點。

沒告訴石路,他直接坐上了往小洋樓去的公交,下車走回去時還順便帶了早餐。

還沒睡醒的景芫迷迷糊糊地聽到前院的大鐵門上有動靜,嚇的一個激靈就從床上坐了起來,那雙圓圓的杏眼兒閃過一抹殺氣,披上衣服她就走到了樓下。

走到一樓順手抄了個花瓶,躲在門後,心裡默默估算著門外的腳步聲。

將要推開門的沈明哲感到頸後的汗毛倒豎,在戰場上摸爬滾打積累下來的第六感使他立刻警覺,沒有選擇推門而入,而是換了個位置,一把將門推開,然後人快速地閃到一邊。

幾乎在他閃身的一瞬間,一道纖細的人影的撲了過來,手上的武器毫不猶豫地往他方才站的位置砸了過來。

他估量了下,砸的剛好是他的腦袋。

沈明哲看著景芫因為用力過猛而艱難地調整著方向,嘆了口氣認命地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腕,可沒成想慣性這麼大,景芫直接把自己甩進了他懷裡。

沈明哲被景芫的額頭砸得悶哼一聲,“你這是用了多大的力氣?”

景芫眨眨眼,捂著暈乎乎的頭扶著他胳膊站直,“怎麼是你?”

沈明哲:“”

景芫:“活該,讓你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

沈明哲還沒來得及反駁,樓梯上就傳來一陣噠噠噠的腳步聲,伴隨著惡龍咆哮:“壞人,放開芫芫!”

感覺到後背一陣破風聲的沈明哲本能想避開,但倘若自己避開這棍子肯定就落到景芫身上,只能認命地受了。

“砰!”是棍子敲到肉的悶響。

沈明哲:“唔”

景芫:“文文住手!”

文文愣了愣,這人好像有點眼熟,沈叔叔!

隨即默默地把手裡的小木棍藏到身後,慢吞吞地挪到景芫身邊,諂媚到:“沈叔叔,我好想你啊!你怎麼才來看文文啊!”

沈明哲眯了眯眼,又睨著觀鼻鼻觀心當什麼都沒看到景芫,氣笑了,“這一套組合下來,要是我方才沒避開,你們打算怎麼辦?”

他很難不懷疑其中有報復成分。

景芫摸了摸鼻子,“抱歉,我以為是進賊了。”

文文也誠懇道:“我以為你是壞人!”

沈明哲精準地從這一大一小的臉上讀出了那句沒說出口的話:還不是你自己突然回來!

沈明哲:“嘶。”

文文大驚失色:“沈沈叔叔,你別死!”

沈明哲沒好氣,“我沒事!過來吃早餐!景芫,吃完我有事兒跟你說!”

剛在他背後跟文文擊完掌的景芫臉色一凜,“我知道了。”

等兩人洗漱完,沈明哲已經把早餐擺好了,正自己拿著杯豆漿在喝,實則思索著該如何開口。

景芫坐下瞧了瞧他的臉色,抿了抿唇,“是不是查到我侄子的訊息了?”

沈明哲看著她不自覺握緊的拳頭,“你先吃早飯。”

景芫看了他幾秒,忽然猛地喝了口豆漿,然後拿了個包子三兩下地啃完了,“我吃好了,你說吧。”

文文看看沈明哲,又看看景芫,縮了縮脖子,去拉著景芫的手,“芫芫?”

景芫對他笑笑,“你快吃早餐,我跟沈叔叔說話。”

看著沈明哲緊皺的眉頭,景芫突然問到:“是不是人沒了?”

儘管沈明哲的表情連一絲變化都沒有,可景芫卻覺得他什麼都說。

景芫像被抽了脊骨,總是坐得筆直的身子此刻攤在椅子上,閉了閉眼,過了好一會兒,正當沈明哲想說什麼時,她卻道:“告訴我吧,我想知道。”

沈明哲忽然就不想讓她看到口袋中的舊報紙,“我從一個老人家那兒聽說,當年你失蹤時,景家旁支奪權,你小侄子,大概是覺得自己守不住偌大的家業,於是把生意都結束了,帶著家財,要回老家。”

景芫緊緊地盯著沈明哲的嘴巴,眸光顫抖,“後來呢?發生了什麼事。”

沈明哲覺得她渾身都在抖,給了文文一個眼色,文文立即上前抱住了景芫的腰,“芫芫不要怕。”

景芫還是固執地看著他。

沈明哲垂下了眼瞼,“他坐的是跟當時的桂系督軍同一輛火車,遭遇馬匪報復,火車被炸了。”

“無人倖免。”

這四個字像是密密麻麻的箭,把景芫牢牢地釘在椅子上,使她再感受不到自己的四肢,彷彿胸口也被扎穿了,血液漸漸凝固,呼吸漸漸被抽離。

察覺到她狀態不對,文文哭了出來,“芫芫嗚嗚嗚”

一直關注著她狀態的沈明哲一個跨步走了過來,“景芫,景芫!”

終於從那種極致的悲傷狀態醒過來的景芫,呼吸都透著股虛弱,眉眼間初見的銳氣消失無蹤,“我我撐得住,讓我靜靜。”

說著就站了起來,踉踉蹌蹌地往樓上走。

沈明哲拽住了要跟上的文文,“先別煩她。”

文文卻一把將他推開,“都是你,你不在,芫芫都好好的!”

沈明哲可不慣著他,一把將人提到外面,文文拼命掙扎,沈明哲一把捂住他的嘴,認真地看著文文,“她現在聽到了關於她家裡人很不好的訊息,需要一個人消化一下,你安靜別去吵她,能做到嗎?”

文文:“嗚嗚!”壞人!

沈明哲:“做不到我就讓石路安排你去孤兒院!”

文文不可置信,這人居然威脅他!

可是他好凶,嗚嗚嗚。

沈明哲:“能不能做到?”

文文拼命點頭,沈明哲這才把人放開,“去裡面,安靜地把你的早餐吃完,不許浪費。”

文文敢怒不敢言,不情不願地去了。

沈明哲則是走到了院外,摸了摸口袋裡的舊報紙,擔憂地看著景芫的房間。

可沒想到不到一個小時,景芫就已經換好衣服,恢復了那幅清冷的樣子從樓上走了下來,“你特意來金陵,應該不止是告訴我這個訊息的吧?還有其他事情,對嗎?”

沈明哲點頭,“你舅舅的訊息,在北京沒查到,但他當年是南方國民政府的高官,在金陵博物館或者金陵大學,應該能查到他的相關資訊。”

景芫點點頭,“我知道了,那現在走嗎?”

沈明哲看著她蒼白的臉,“你還好嗎?”

景芫目光悠長,“在弄清楚所有事情來龍去脈之前,我不會垮。”

把自安逼到要逃離北京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他們最好是都見了閻王,不然就由她來送他們一程。

沈明哲看著她眼中閃過的殺氣,到底還是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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