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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蠻修真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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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對上

徐蠻的好心境,瞬間被雙捂在耳上的掌,攪擾得複雜。

不由嘆了嘆氣的,朝人好言相勸:“辛追,看來我們真的很迫切需要聊一聊。但現在不是時候,你先把手放下來吧。”

辛追實在貪念與她的這般近親,但還是依言將雙掌鬆開的朝下垂放。

途中,想要最後再摩挲一次她臉頰。指骨都忍不住展開湊近了,又唯恐如此會遭她厭棄,便忍了忍的徹底放下。

徐蠻見他這份猶疑與眼中瞬升的黯然,強壓下火氣揚起道笑意:“辛追,咱們非是血親,又不是什麼其他關係。所以此後不管是在人前還是人後,這樣的動作我都不希望你再做。畢竟我身為女子,還是要在意一些人言的。”

辛追掀了掀唇沒說話,任由份落寞在胸中蔓延。

片刻後,才對上她那雙滿是拒絕的眼,淡淡笑開:“也不是完全沒關係的,我現在已成了你的師弟。修仙之人,大可不必再用凡世間的那套繁文縟節來約束自己。男女修士之間關係親近的也大有人在,不會有人因此而閒說些什麼的。”

這話落下,辛追又想起上一世來。

她成為揚名幽冥澗的女魔頭,所居住的宮殿裡養著數十個男寵。

那些該死的刺頭們每次回到後院裡,總是扯著嗓子痛罵她,說什麼誓死也絕不朝她這個女淫/魔低頭。

呵,他們也配!

他們何曾見過,她最光彩逼人與純真的模樣。何曾體會過那種,只要她想護某人時,便會為那人豁出性命的決然。

於此感概中,辛追又遙想起當年。

她只因為護著他的那塊硬饅頭,便與群孩子們撕打成一團的怒罵模樣。

那樣的尖銳與氣勢襲人!

等將那饅頭奪回後,會先在懷中捂得溫熱,再撕碎了一點點掰開他的嘴巴喂進來。

會因他連著的高熱不退,解開他破爛髒汙的衣裳。用冰涼的溼巾,不停的給他擦拭著胸口與後背降溫。

卻不顧及自己的手指,已被凍裂。

會在他又忽冷的發抖中,披了她的那床破棉被將他抱入懷中的給他搓著雙臂。會在那些孩子們憤恨得想要偷偷捂死他們時,又從幾人的壓制中掙扎出聲的求救與撕打。

待那些人牙子們衝進來揮著鞭子控制了局勢後,便從團混亂的腿腳中朝他爬來。

拼命的搖晃著喊他名字,笨拙的貼下來朝他嘴巴里吹著氣息。

在他終於抵不住睜開眼後,有淚從她沾著泥汙與捂痕的臉頰上瘋湧著滑下來。

那雙眼明明是在哭著,卻又笑得那般漂亮,像是黑幕裡閃爍著的永不滅星辰。

實則那會兒,他並沒有失去意識。只是沒了生的意志,想隨了爹孃去也。

但就是那雙激憤的眼與手,一直推著他在往活著的路上,一點點的又掙扎了過來。

甚至在最後跑折了腳後,也把逃脫的機會讓給他。

那之後的幾百年裡,他於人群中不停的兜兜轉轉,卻再沒遇上過雙那樣不屈的眼。

然卻眼睜睜的看她跟錯了人,被毀掉了一輩子。

所以重得回來的這次人生,他再不要見她被人拽著頭髮,哭喊著從他眼前經過。

再不要她顛沛流離,被人割斷頭顱失去聲息的躺在那陰暗的殿堂裡。

他要她這一世裡永遠平順安穩,要這雙眼可隨心所欲的自在飛揚!

如果她想要,他甚至願為她自褪了衣裳,哪怕她只拿他當個暫時的慰藉,心中仍放不下那人都罷。他不會很貪心,只要她留個位置給他就夠了。

思緒至此,有股溫熱浸溼了他眼眶。

見他又是這種樣子,徐蠻閉眼扶了扶額,有些不耐的朝人低喝:“你這是又為何?”

辛追垂眸舉袖拭了拭,才抬起頭來微微一笑:“我很開心。”

“開心得落淚?”

“有句話叫喜極而泣。”

周圍人太多,而且也不是時候,徐蠻不好朝他大吼,只耐性盡失的壓低了聲音:“現在沒法子與你細談,等有機會再說吧。”

也是她剛說完這句的轉頭間,歡聲沸騰的人開始自主的分成幾列隊的站得整齊。

不過數息裡,就完全靜寂下來。

徐蠻同辛追,就這麼被暴露在人群的間隙裡。她左右看了看,想選條隊伍先站進去再說。卻見人群的最前邊,有人正朝她招著手中羽扇。

“傻徒兒,愣在那裡幹嘛。快過來為師這邊,趁著今天人齊,正好給你介紹介紹另外三個師伯。免得哪天忽然撞上了,都不知是誰。”

徐蠻嚥下了些尷尬,抬手遵了聲是,便於人群的夾道里,朝著師尊所在走去。

而辛追,也亦步亦行的跟在她身後。

等到達了一排人身前,徐蠻率先給師尊請了個安,才朝另幾人鞠禮的喊了聲師伯,然後便靜等著師尊做介紹。

辛追緊隨其後的也道了師叔與師尊,也沉默的等待著。

蓮鳳舉扇擋唇的眯眼朝徒兒身後的傢伙看去,不滿的哼了聲,才揮扇朝徒弟介紹起來:“大師伯蓮芸昨晚你已經見過,大師伯身邊的是二師伯蓮峭,二師伯過來是三師伯蓮鴋,三師伯身邊的是四師伯蓮譽。來來來,再見過一遍禮。為師的這幾個師姐師兄可是都很和藹可親,極為愛護疼惜小輩的。”

說完,抬扇掩唇的朝徒兒輕咳了聲。

徐蠻又起了些尷尬,也只好忍了忍的抬步走到二師伯蓮峭身前,拱手施禮的道聲見過師伯,便垂眸將雙手平放著朝人伸過去。

此舉之下,她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奈何師尊有命,她又不得不從。

蓮峭瞥眼朝滿目得意的師弟那兒看去一眼,才冷哼聲的在儲物戒裡挑挑揀揀的摸出幾樣東西,朝面前人的掌心放落上去。

“儲物鐲沒什麼稀罕的,這個釵卻是好物。”

徐蠻只覺掌心一沉,才抬頭朝人看去的彎眸一笑:“謝謝師伯。”

蓮峭揮了揮手的不耐這套禮節,徐蠻這才將掌心一隻鐲子與髮釵收回了儲物袋裡。

接下來,便又移步到另一人身前。

“師侄徐蠻見過三師伯。”

“嗯。”蓮鴋淡淡應了聲,也冷眼瞥了瞬師弟,才由儲物戒裡摸出個小丹爐,放在了那雙攤開的掌心裡。

徐蠻對收到一個丹爐很是驚喜,但這種情況下也不好表現得太明顯。

便維持著淡然的將東西收入囊中,謝過之後又轉移到了下一個人面前。

仍然是那句重複的話。

“師侄徐蠻見過四師伯。”

蓮譽已是懶再去看師弟任何一眼,只把個早已拿在手中的丹藥瓶朝人掌心放去。

徐蠻收了東西剛欲走回師尊身前,卻見他眼神閃爍的朝她抬了抬扇。

便立刻驚醒到什麼,又折返回身朝大師伯蓮芸走去。喊完人之後,居然又得了個蓮花形的小丹爐。

這下,徐蠻的歡喜便實在有些忍不住的溢在了眼角眉梢間。

剛道完謝,卻見她身前的大師伯也輕咳了聲的朝人揚聲道:“辛追,你也認識拜見一下各位師叔吧。哦,還有林蔍,你也出來拜見一番師叔們。”

林蔍本是盯著張臉看得目不轉睛,見她收下諸多禮物後忍不住心喜的小模樣,也難擋一陣愉悅在心底蔓延開。

忽聽師尊喊她,也忙出列的排在昨日一起入門的師弟身後,一一拜見過幾位師叔也收了些見面禮。

將東西都收入儲物袋中後,她忽然想到什麼,轉身走到她苦尋了數十年的人面前。

在她疑惑不解的眼神裡,取下自己左耳上的一枚耳釘,指骨發顫的朝她耳垂伸過去,然後一把狠狠懟穿過去鎖緊。

徐蠻抬起的手被只臂膀壓制,她修為沒人厲害拗不過人家。再說這種場合,又是師姐妹一場的關係,實在不宜弄得太僵硬。

便把道刺穿耳垂的悶疼咽回腹中,等緩過了氣來,才朝人不解地望著。

“師姐,你這是……”

林蔍抽出塊帕子替人擦去耳垂上溢位的點點鮮紅,才退開些距離的反手摸向自己另一隻耳垂上的耳釘。

因為這點分享,她慣常僵硬的面上扯出道淺淺的弧度。

然後避開那道逼問的眼神,低著聲音道:“師妹,我、你……”

她你你我我著吞吐了好一陣,卻說不出話來的歸於沉默裡。

明明骨血相連的妹妹就近在眼前,她卻無法同她表明身份,因為怕她會陷入刻骨的痛苦與仇恨裡。朝她嘶聲喝罵,怨怪那年被賣掉的為何是她。嘲笑他們那群無能又殘忍的骨血親人,用她的賣身錢才得以活命。

她只憑想象都痛得幾欲窒息,又怎敢揭穿身份的頂住她憎恨的眼神。

還不如暫時就這樣吧,起碼她還能夠保有這樣的平靜。

她是真的真的,不願再傷她的又害怕。

是以,只能怯懦的把所有苦澀都嚥下。將面色偽裝出失落,以退為進道:“是我失禮了,只覺師妹長得可愛,就想學師叔們一樣送些見面禮。若師妹不喜,就還我吧。”

說完,抬手伸向她耳邊。

徐蠻被這招弄得進退不得,忙抬臂將她的手給擋下,虛虛的扯開道笑:“這是師姐的一片心意,我怎會不喜歡呢。”

“真?”林蔍乾脆利落的將手收回。

徐蠻努力的撐住嘴角微笑。

“再真不過了。”

“既是這樣,師妹會好好戴著的吧。”

當著這麼些師長的面,讓她怎麼能回答得出拒絕的話。徐蠻算是領會到了一點,這個師姐是個狠人。

不由暗歎一聲,放棄抵抗的點點頭。

“會,我會好好戴著的,謝謝師姐。”

時至此刻,林蔍總算鬆了口氣的忍住百般貪婪,返回到師尊的身邊。

蓮芸看著這沒出息的徒弟,想到某個晚上她跪於她面前,哭著求她收她為徒的那番隱情。可嘆人就站在她面前,她卻沒有勇氣相認。

不由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算作是安撫。

而蓮鳳這邊有點鬱悶自己只一個徒弟收了遍禮,卻連著給出了兩份。

便朝前面站得整齊,又憋著聲音的丹峰弟子揚聲道:“好了好了,出發吧。都給我守著點秩序,別像沒見過世面樣的大聲喧譁。”

可他這聲剛落下,整齊的列隊裡就有人大聲的回應:“好的道君,我絕不喧譁。”

他這言落下,滿場彷彿解開了禁忌,“轟然”一聲的發出了巨大歡笑。

蓮鳳也知他們心中著急,便不再拖延的朝最前邊師姐揮扇做了個先請的動作。

既是要開拔去做正事,蓮芸立即收斂了神情合掌交疊的端正了手勢。

然後微揚著頭,率先朝個轉送陣走去。

而寬闊場地上分成五個列隊的其中一隊,便集體又自然的跟了上去。

像是跟著師長去踏青的學生,再怎麼裝出一副沉穩模樣,也忍不住有些竊竊私語。

接下來便以此類推,三個師伯各帶走了一隊人,最後才輪到蓮鳳。

他自然也帶上了徒弟們與一隊人。

端正著姿容,朝前方的傳送陣舉步。

元嬰期的修士,身上總有些秘寶,能讓本是不大的傳送陣,一瞬就將身後所有的弟子都收攏進去,又在眨眼間將他們帶出在另一座山頭。

徐蠻跟在師尊身後,是最後一波到達可入火冢的山頭。

而其他四隊人,皆靜默地呆在各自的領頭道君身後身姿如松。

徐蠻跟在四師兄身後,見眾人都如此慎重,便也只敢轉動下眼珠子打量周圍。

讓她怎麼也沒想到的是,他們腳下的這座山頭,大雖是挺大,但居然顆木寸草皆不生的光禿禿著。

而且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彷彿有陣源源不絕的燥熱,從腳底板傳來的直達心肺。

讓人在瞬間便覺得有些熱乎起來,不過也尚在能忍受的範圍。

觀完貧瘠的山後再看人,也覺得好奇。

不明白丹峰弟子入個火冢,怎麼連傅宗主與宴荀這個無妄道君都過來了。還有幾十名劍修站在山壁旁,彷彿在臨陣待命般。

而且,器峰也來了好幾十人。

最怪異的是,他們懷中皆抱著些長長的木棍,棍子的最上邊有個網兜。所以,該不會是用這個東西來捕捉火種吧?

稍微多看了幾眼後,徐蠻便將眼神移開的轉去了另一波人身上。

符峰的人會過來因一早就知道,所以並不意外。但她不太願意看這群人,然後遭那九個符修長老用眼神哀求。

也不願意面對徐福的埋怨,更不願意面對凌淵那憤然不甘與冷冷逼問的神色。

幸而那入口處有正經事絆住,才讓他不至於朝她這處看來。

不過在場人多,他應該會有所顧及與收斂。因而,徐蠻多少鬆了口氣。

又等待了不多時,靜謐中只聞傅宗主的的聲音響起:“凌淵啊,你看這外邊的溫度都越來越高了,依我看該要加固一下封印了。”

遲緩了好一陣,才聽那人懶洋洋道:“容丹峰的弟子都出來之後吧。”

“嗯嗯,這樣我就放心了。宴荀,你也進去吧,有你進去我能放心些。別在咱們自己的宗門裡,還讓弟子出了什麼意外。火冢可不比劍冢輕鬆,而丹峰弟子的戰力又向來是四類修士裡最差的。縱然有符籙護身,但有你們進去能更添一層保障。”

這句之下,也有道冷淡的聲音應道:“嗯,我知道了。”

“好,那這就開始吧。”

也是這句結束後,抱著網兜的器峰弟子們開始行動起來。他們朝五個列隊走近,穿梭在人群裡,將手中的網兜分發到要入火冢的的每一位丹峰弟子手中。

見他們分發完畢後,符峰的小弟子們立刻從儲物器裡搬出十張桌椅擺好,又將每張桌案都放上套筆架與磨好的硃砂墨。

這些鋪墊完畢了,符峰的九位長老各自選了張桌子坐下,提袖握筆的沾了沾硃砂。

然後有人仰頭看向丹峰的主事人。

“蓮鳳道君,開始吧。”

蓮鳳頷首,行至師姐那隊跟前,揮了揮手中羽扇:“先從你們這隊開始,一分為二,各自尋個位置畫上平安符。”

說完,又走到二師兄那隊跟前,也是落下句一分為二自己找桌畫符的話。

以此類推的輪到徐蠻他們這隊時,只空餘下一張桌前有人預備著畫符。而另一張空無人座的桌子,總另她有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的,正當她暗悄悄的盼著千萬別與凌淵對上時。他正好由封印的入口處折返回桌旁坐下,從架上抽出只筆來握住。

頭也沒抬的,淡淡揚聲道:“來一列人到這邊。”

徐蠻眼睜睜地看著大師兄領頭朝那人桌前走去,焦急的恨不得出列跑去另一邊。

當然,她知道如果真的做得如此明顯了,便是給了個讓他借題發揮的機會。

焦灼中,她身前的幾位師兄們很迅速就被畫好離開。偷摸抬一眼看去,那人筆若游龍,刷刷幾下便完成一個。

這樣的事情,明明根本就用不著他親來辦的。這,這分明就是想來堵她的心!

但不管徐蠻心底有千頭萬緒的複雜與不滿,該來的還是躲不掉。她也只能眼一閉心一橫的,將隻手給伸下去。

直至有股溫熱,將她整個手背都託在掌心時,她這才睜眼朝下看去。

分明剛才,他只需要人懸空著手畫就行。怎麼到了她這裡,就要握著來畫。

徐蠻隱隱朝外抽了下胳膊,那隻手卻被握得更緊了些。慢悠悠的走筆中,一把懶洋洋的嗓音響起:“讓你亂動,筆鋒都偏了,這符廢了。徐福,拿點水跟帕子來。”

徐蠻的身後還排著些人,尷尬得只想跺腳,又恨得欲端起桌面的硃砂墨,一把朝他臉上糊去。又急得恨不得喊他祖宗,讓他快些給她畫完這道符作罷。

怎麼想都不能繼續拖延後,徐蠻趕緊把右手抓著的網兜朝身後人一遞。

“勞煩許師妹幫我拿一下。”

“好的,徐師姐。”許諾也揚起了些尷尬與畏懼之色,然後迅速接過她手中東西。

徐蠻趕緊掉頭彎下腰去,毫不顧及形象的在掌心呸了聲,就舉袖開始擦拭。

既然他偏要為難她,那她也只好舍了一身剮的噁心死他。

卻沒想到,他雖是一臉的嫌棄,又並未鬆開。還就著徐福已端來的水盆與帕子,給她將掌心擦拭了遍後,繼續開始畫符。

而這回,終於不再整什麼么蛾子。

徐蠻的臉都被逼紅,又慶幸終於過去。可等她拿著網兜站到了師兄們身側時,卻發現他已沉下面來。

被他畫符的那隻手,懸空的顫抖不停。

“你抖什麼?”

他冷著不耐的聲音,頭也未抬的問人。

許諾急得快要哭了。

“我、害怕……”

男人將筆尖在硯臺的邊緣颳了刮,耐著性子道:“去對面吧。”

待面前的人顫顫巍巍去到對面後,又再揚聲:“會發抖的都去對面,不會的上前來。”

他這句之下,連著有好幾人都小跑去了對面。當然也有不怕死的,面上掛笑的走上前去朝下遞出一隻手。

“道君,能不能也給我畫道金色的符籙讓我見識見識?”

“嗯。”男人懶懶應道這聲,加深靈力運於筆尖,將本是紅色的硃砂墨變為了金色。

這弟子忍耐著等人畫完後,才舉手朝四周激動的大喊:“哈哈哈哈,金色的符籙,我也有金色的符籙了,我決定從此以後再也不洗手了……”

也是源於他的這一嗓子,四下就有些豔羨的聲音炸開。然後移走到另一邊的幾名丹峰弟子,又迅速的小跑回來。

低眉朝他討好,“道君,我不抖了,拜託也給我畫道金符,我代表我八輩祖宗感激您。”

男人未動聲色,捉筆沾了沾硃砂墨後,才朝人淡淡道:“手。”

徐蠻扶額暗歎一聲,眼見有人朝自己衝過來,激動的把手舉給她看。

“師姐師姐,你看,金色的符籙,這都多得了你我才敢想啊,原來凌淵道君是個這麼好說話的人,從前是我們誤會了。”

徐蠻哽了下嗓子,才提氣道:“就算你不洗手,人體上也不能輕易留住符籙,硃砂墨會掉粉與消退的,除非有什麼特殊的材料與特殊的方法。所以這道金符,最多隻能留三天。”

她這話說完,就聽邊上的大師兄南玉笑道:“聽了這話,我們幾個總算好過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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