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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王妃在大理寺做兼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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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資訊一

三人穿過小道,折回大路,路過那石柱坊的時候,蘇軟軟又看了看柱上的兩句詩文。

“怎麼了?”荊九夜見她轉身沉思,問道。

“這詩句品著別有意思。”

“什麼意思?”景廷時吟誦了一遍,“很灑脫啊。”

荊九夜也點頭道:“嗯,詞氣飛揚,快意不少。比她唱的那‘思吾曲’曠達得多。”

蘇軟軟笑道:“喻真說那是她早年的填詞,這一對比,想必也是經歷了不少的事。不過她如今這般……”

她頓了一頓:“這詩句裡倒是品出些‘擒縱’之意來。”

荊九夜聽她解讀,笑得有些意味深長:“阿軟倒是敏銳。”

……

下山路難走,似是為了照顧蘇軟軟,幾人一路聊著走走停停。

景廷時個性開朗,大多數時候都是他在說,蘇軟軟循著他的話問些不知道的事兒。荊九夜話少,偶爾搭一兩句。

快到山腳的時候,有位公子從他們身旁擦身而過,惹得蘇軟軟皺眉吸了吸鼻子。

行上行下的人多了,本也正常,只是那人從蘇軟軟身旁過時帶起一陣過路風,裡頭夾著一股香味。那味道很特別,也很熟悉,只是一時想不起來。

-

北凰山這一番折騰,等三人回到大理寺天色已經不早了。

景廷時叫來關鼎,準備把相關資訊一起過一遍。

“先說章以蓮的情況吧。”蘇軟軟道,“至少她的身份是已經確認過的,資訊會完整一些。”

“章以蓮,三十八歲,丈夫早年間病逝,帶著個獨子,住在慶寧街西角。丈夫去世以後呢,做些手工活掙些零碎養著兒子,偶爾還會去元賢書院幫忙打掃。”關鼎把打探回來的訊息一一告知大家。

“元賢書院?”

“嗯,其實就是傢俬塾,也在慶寧街,不過是在東郊。”關鼎道。

“那,她的街坊鄰居怎麼說?章以蓮是個什麼樣的人?是容易與人起衝突的脾氣嗎?有沒有打聽到與人結仇怨什麼的?”蘇軟軟問道。

關鼎想了想,搖搖頭:“這倒沒有,附近鄰里說還算是個好相處的人,就是不要觸及到與她兒子相關就成。”

“哦?這要怎麼說?”景廷時問道。

關鼎轉身面向景廷時:“總結來說就是望子成龍心切,對兒子的事極度敏感。那孩子叫荀睿,今年該有十八了。住得久一些的街坊說,章以蓮從小就把兒子逼得很緊,早起晚睡的,要是詩文背不熟,動不動就會被責打。附近同齡的孩子也不會找荀睿玩耍,聽說是小時候有次帶著荀睿一起玩,後來章以蓮挨家挨戶的上門去說教,大概意思就是自己兒子跟他們不一樣,是有大志向的,別讓其他貪玩孩子給帶偏了。”

“哪個小朋友小時候不貪玩。”景廷時笑道。

“那荀睿呢,也不是有大才的人,聽說屢試不中,如今也是在元賢書院一邊幫著做事一邊讀書。”關鼎接著道。

“這麼說來,那荀睿當初也是一直在元賢書院裡讀書的了?”蘇軟軟問。

“是。元賢書院在慶寧街挺有名氣的,說那裡的先生是個厲害人物,先前是在國子監教授,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退出了,就接手了元賢書院。”

荊九夜抄著手臂,後腰靠著桌案:“你們去元賢書院了嗎?”

關鼎搖頭:“這還沒有。”

“看來還得找時間去元賢書院走一遭。”荊九夜轉頭看著蘇軟軟。

蘇軟軟點點頭。

景廷時:“那,不是,查章以蓮,怎麼查到什麼書院去了呢?”

“你想想。”荊九夜衝他揚了揚下巴。

景廷時屈指叩著下巴:“章以蓮被殺害,我們先懷疑是她得罪了人遭受報復。因為她是去道觀回來被害,所以今天我們就去道觀打聽了,但她沒有與人在道觀起衝突,所以可能是其它地方。”

荊九夜讚許的點點頭:“繼續分析。”

“關鼎這邊打聽到,鄰里說章以蓮還算是能相處的人,只會因為他兒子的事情而過度敏感,所以……你們懷疑她被殺害可能與他兒子的事情會有關係?”

荊九夜伸手豎了個大拇指,淡淡一笑:“小拾,辦案就是這樣的,結合已知的資訊,聯想推理,再去一件件求證或者排除,撥開一層層的假象或是偽證後,就能得到最後的真相了。”

景廷時有些得意:“聽起來也沒有那麼難嘛。”

荊九夜順手敲了他一腦瓜:“難,也不難。看你有沒有用心,證據、線索,也是絲絲縷縷的亂麻,要你從中梳理出有用的資訊,然後去應證。像我們現在懷疑到章以蓮的事可能涉及到她兒子相關,但也只是個假設,還得去查,找到相關線索。”

“我懂我懂我懂,我又不蠢。”景廷時揉著頭。

“是,你不蠢。你就是懶得動腦。”

“那,明天我們就去元賢書院。”

“等一下,”蘇軟軟道,“文興嶽那邊有查到什麼訊息嗎?”

“船屋的資訊還沒查到,不過文家的情況倒是打聽到了,文興嶽在臨陽城也算有點名氣,還比較容易打聽。”

關鼎接著說道:“文家家境還算過得去,父親是個私塾先生,已經病逝了。母親原是五品知府家的千金,後來家裡沒落,下嫁給了文元良。不過那孃家也只是官場混不下去,又只得了這一個獨女,家裡置辦的嫁妝不少,都帶到了文家。後來孃家人沒了,傢俬也盡數給了她。所以文家的家底其實都算是文元良他夫人帶過去的。”

“不過那文興嶽並不是文家的孩子。文家只有一個兒子,叫文興淵,也是挺有名的,說是天資聰穎,才華橫溢。從小就聰明懂事,別家孩子都是被父母逼著進學堂的時候,那文興淵自個兒就會學,從來不用父母操心。一路順利的考到了會試……哦,對,剛剛說荀睿小時候貪玩,這文興淵就正好相反。不止是學業,為人也有教養,提到的人都誇他人品正,性格好。”

“說了半天,那這文興嶽……”景廷時問道。

“這個文興嶽是住在他們家的琴師。”關鼎道。

“琴師?”

“不過傳聞說他倆是同父異母的兄弟。”關鼎又道。

“傳聞而已,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景廷時道。

蘇軟軟想了想:“傳聞也不會完全是空穴來風,就算不是真的,這裡邊恐怕也有其他的故事。文家還有其他的資訊嗎?”

關鼎搖了搖頭:“暫時只查到了這麼多,”看了一眼蘇軟軟,他又道,“也沒往深處問下去。要不,再往下查查?”

“暫時還沒有必要,船屋那邊也要繼續查查。最初的時候肯定有人幫助打造的吧,去造船屋的工匠那裡打聽打聽。還有那歌女,既然是歌女,過往也該有不少認識的人吧。小拾王爺……”蘇軟軟轉臉對著景廷時堆起笑,“這個你在行啊,只是年歲早了些,不過我想你肯定有門路打聽到的,對吧。”

“那是,本王爺好歹也是在各種場所見識過的,這方面我有人脈。”景廷時拍著胸脯道。

“好,那明天我們分頭找線索。你去打聽那歌女和船屋的事,我和九夜大人去元賢書院看看。”蘇軟軟看了看門外的天色,“差不多我該回宮去了,再晚要鎖宮門了。”

“我送你。”荊九夜直起身。

蘇軟軟側頭望著他一笑:“好啊,多謝了。”

-

兩人同景廷時告別後,步入長街。

天色開始陰沉,不知道晚上會繼續飄雪,還是下雨。

大理寺到宮城隔著幾條街,白天裡的很多店鋪已經在準備打烊關門,晚間的攤販接替著開張做起生意。

蘇軟軟朝著空氣中哈出一口白氣,又用手把它打散開來。

荊九夜跟在她身後,看她稚子般的玩耍動作,不自覺勾起唇角,漾起了笑容。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

前面一個小攤販子剛揭了燒開鍋的水,掀起了一層水汽,見他二人路過,吆喝道:“兩位客官坐下來吃碗小面吧?這麼冷得天,小娘子手都凍紅了,喝口麵湯暖暖胃吧。小攤老字號,秦氏魚湯麵,高湯獨特秘方,保證鮮掉你的舌頭。”

蘇軟軟聽他說的,停下了腳步,調侃著:“要是不鮮怎麼辦呢?”

小販一本正經的道:“我秦瓊在臨陽城擺這攤十多年了,可不敢亂吆喝,那豈不是砸我自個兒招牌麼。

“你叫秦瓊?”蘇軟軟忽起了促狹之心,“那你一定認得程咬金了?”

那叫秦瓊的小販一臉懵逼,竟還認真的想了一想,搖搖頭道:“不認得。”

蘇軟軟笑出聲來:“原來秦二哥棄了鐧,在這裡賣起了湯麵。”

小販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只又問道:“小娘子,來一碗試試?不鮮不要錢哩。”

蘇軟軟抽抽鼻子,是有些鮮味兒在往鼻子裡鑽。爬了一趟北凰山,還沒正經吃過飯。這麼一想,越發是覺得肚子餓了。

荊九夜上前一步擲了一塊銀子給小販:“兩碗。”

小販笑呵呵的一把接住:“好勒。兩位先坐,馬上就好。”

他熟練的把旁邊桌面抹開,揭開一旁燉在另一個爐子上的砂鍋,盛起兩碗濃白的湯:“二位先喝著,熱熱。”

很香,蘇軟軟小心的吹開冒著熱氣的湯汁,啜了一口,確實入口鮮香。

“九夜大人,你不喝嗎?這湯味道確實不錯。”蘇軟軟問荊九夜道。

荊九夜端起小碗也吹開湯麵的熱氣,抿了一口,點頭道:“確實,這小販沒有誇口。”

蘇軟軟望著他輕輕笑了笑,忽想起心中一直的疑問,她問道:“九夜大人在南齊……是從屬什麼職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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