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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王妃在大理寺做兼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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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資訊交匯

“婆婆,您是怎麼知道這些的?”荊九夜拿過易婆婆手裡的抹布,讓她坐下說。

“我是聽阿花說的。她原本隔三差五的也會來我這裡坐坐,自從她家夫人失蹤以後,她來的回數更多些,叨叨碎碎的說了不少以前文家的事……”

“失蹤?她家夫人?指得可是文興淵的母親?”

“可不就是。她家夫人原是知府家的小姐,就是她給帶大的嘛,叫……哦,叫豐蘭。後來嫁給文元良,她也隨著過來了。那文興淵也是她看著長大的嘛。”

“易婆婆,文家的事情您還知道多少?曹風和文興淵沒有關係的話,那他為何會住到文家的?又為何改名?還有豐蘭失蹤是多久的事?報過官了嗎?人找到沒?阿花婆婆還告訴過您什麼?”

之前查荀睿母親的時候,文興淵隻字未提自己母親失蹤之事,而且也並沒有否認文興嶽是他弟弟。此時聽得易婆婆這些話,蘇軟軟直皺眉頭。

易婆婆很詫異的看著她:“姑娘,你怎麼對文家的事這麼有興趣?”

荊九夜在一旁解釋道:“婆婆,我們在查些事情,跟文家可能會有些關係,您可以把您知道的事都告訴我們嗎?”

易婆婆看著荊九夜:“嗯,小九,我是相信你的。不過我知道的也不多,都是阿花和我隨口提到的一些小事而已。哦,對,你們可以直接問阿花的呀。”

“花婆婆那邊我們會去找她的,您現在先跟我們說說您知道的。”

“行吧。”易婆婆點點頭。

-

幾番耽擱,回大理寺的時候已經不早了,幾人在馬車上沉默不語。

綠芷靠在蘇軟軟肩頭閉眼打盹。他們後來都在聽易婆婆講文家的事情,廚房那一攤子都是小丫頭去收拾的。

荊九夜依然坐得板正,他盯著蘇軟軟擰著的眉看了一會兒,輕輕開口問道:“在想什麼?”

蘇軟軟搖著頭嘆了口氣:“想不通。”

她一手抱臂在胸前一手扶住下巴,側頭凝思著:“照易婆婆講的,曹風是文元良外室的兒子,因為外室不在了,才把孩子帶回元家幫著照顧的。好,就當文元良良心夠好,即使不是自己的兒子,看在對外室感情的份上願意照顧這孩子,那豐蘭呢?易婆婆說豐蘭並不接受文元良納妾,還相當牴觸,所以文元良才把曹風的娘養在了外面。這後來卻又把孩子帶進了文家,豐蘭如何能接受?可是文元良去世後,她卻把孩子的名字改成了文興嶽,就好似……好似要把倆孩子硬湊成兩兄弟?她這麼做是為什麼呢?想不通,太想不通了。”

“文興淵,文興嶽,淵渟嶽峙,還真容易讓人誤會是兄弟。”荊九夜喃喃道。

“先有外室,後帶了個孩子進屋,再又改了文家的姓,難怪外面要傳是同父異母。然後再就是豐蘭失蹤,文興淵一點沒提。奇怪不?”蘇軟軟對荊九夜揚揚頭。

“別想了,之後不是要去文家嗎,或許會有收穫的。而且已經讓易婆婆約了花婆婆出來,到時候我們再仔細問問。”

“嗯,也只能這樣了。”

-

“小拾,小拾王爺——”

一進大理寺門,蘇軟軟還是按捺不住。各種資訊線頭在她心裡交纏,卻又理不出個所以然來,抓心撓肝的,希望景廷時那邊也能有更多的進展。

“阿軟姑娘。”關鼎看她一頭闖進來,迎身上前。

“你……關鼎,你這是怎麼了?”

關鼎從頭到腳一身溼漉漉,裹著匹白布,嘴唇烏紫。他乾笑一聲,聲音有點發顫:“不小心掉河裡了。”

“啊?好端端的怎麼會掉河裡去?”

“阿——啾——”關鼎吸了吸鼻子,“就,就一時大意。”

“那趕緊去把溼衣服換下來呀,這麼冷的天,會生病的。”蘇軟軟看著他那樣憑空都感覺冷。

“大理寺沒、沒多餘的衣服了,我等十王爺換好了,回家換。”頎長的個子抖了一抖。

“小拾又怎麼了?”荊九夜看了眼他身上裹著的布匹,“你這……該不會是……”

蘇軟軟也跟著看過去,那白色布匹挺眼熟,長長的,白白的,那是……裹屍布!這偌大的大理寺就沒塊其它乾毛巾什麼的麼。

關鼎尷尬的笑了笑:“乾淨的。”又道,“十王爺踩滑了腳從那船屋上摔進河裡去了,我原本是丟繩子給他,卻哪想繩子斷了,沒拉住人,還跟著一起掉下去了。”

“這個小拾,”荊九夜搖頭嘆口氣,“你回去換衣服吧,別等他了。”

“這……”

“去吧,我跟他說。”荊九夜道。

“多謝九……夜大人。”關鼎認識景廷夜,想來也是被叮囑過的。

“誒,等等,你說丟給小拾的繩子斷了,是怎樣的繩子?”他起腳剛準備走,又被蘇軟軟叫住。

“就船屋甲板上順手抓的,當時那情形也沒來得及檢查,我看那繩子也挺粗的,哪想到會中看不中用,一使勁就斷了。”想起反被拽進河裡的場景,關鼎就覺得丟人,幸好當時只有他和十王爺兩人在場。

“繩子帶回來了嗎?”

關鼎不解的搖搖頭。

“那麻煩差人跑一趟,把繩子給帶回大理寺來吧。”蘇軟軟對他道。

雖不明白蘇軟軟為何要斷了的繩子,不過十王爺早有過吩咐,但凡阿軟姑娘要做什麼,就按她的意思辦就行。

“我去吧。”綠芷在一旁突然開了口,“我知道路,騎馬去一個來回很快的。”

“可以。”蘇軟軟點點頭,想著綠芷可是比她更會騎馬的,“路上小心點。”

“麻煩關鼎大人給我講講繩子大概在哪個位置,是什麼樣子的。”綠芷對一旁愣怔的關鼎道。

“你……”關鼎瞧著綠芷嬌滴滴的小身板,轉頭看到荊九夜雙手背在身後,似乎也默許贊同,“行吧。那個……不用叫我大人,叫我名字就行。”

兩人並排著邊走邊說出了門。

-

景廷時換好衣服出來,荊九夜和蘇軟軟正氣定神閒的坐著在喝熱茶,他上前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倒進喉嚨,閉眼呼了一口氣:“暖和。”

左右一看那兩人自顧品茶,沒搭理他。他晃了晃頭,又倒了一杯,也坐下品起了茶。

坐下不到片刻,景廷時就不自在的左右挪著屁股,實在磨不下去,他側身湊近蘇軟軟:“阿軟,你們不好奇我查到了什麼嗎?”

蘇軟軟抿了一口茶,虛眼嘆道:“好茶。”

景廷時耐不住這股勁兒,把杯裡的茶水一飲而盡,“啪”的一聲放下:“嘿,小爺我忍不了了。阿軟,你知道嗎,那船屋是文元良送給他小情人的。”

聽著這話,蘇軟軟立刻放下茶杯,卻朝著荊九夜哈哈一笑,伸出一隻手攤開來:“九夜大人,你輸了哦。”

荊九夜輕嘆,從懷裡摸出一塊銀子放到她手上,笑道:“願賭服輸。”

景廷時茫然的看著兩人:“你們,在幹嘛?”

荊九夜道:“我們在賭你倆誰先會說自己查到的線索。阿軟說一定是你忍不住。”

景廷時:“這不公平,她是知情者,我又不知道你們居然玩這麼幼稚的賭局。”

“你管公平不公平,反正給銀子的又不是你。”蘇軟軟把銀兩收進腰袋裡,又正色道,“你剛剛說什麼,船屋是文元良的?”

拉回了正題,景廷時神色有些許得意:“我今天可是親自出馬,上下一陣打聽,終於被我查到了很重要的資訊。”

他嘿嘿一笑:“文元良懼內,卻偏偏還養外室,你們說可笑不可笑。”

見那兩人沒什麼反應,景廷時收斂了笑容,遲鈍的反應道:“怎,怎麼?你們知道了?”

荊九夜低頭一笑:“是,不過,也不比你早知道多久。”

景廷時悻悻然:“切,沒意思。我費了八勁的,結果你們都知道。”

蘇軟軟道:“這是偶然,我們只是去吃了個飯,誰知道易婆婆恰好認識文家的人呢。”

荊九夜道:“好了小拾,讓我們好好聽聽你親自出馬打聽到的情況吧。還有……你怎麼掉河裡去的。”

景廷時撇撇嘴,坐下說道:“文元良看上的人就是那歌女,名叫曹南霜。他原本是想把人接進門的,夫人不允,於是找人造了那船屋,送給了她。那曹南霜呢,原本是齊人樂坊的人。”

似乎怕兩人不知道齊人樂坊是何地,他解釋道:“那齊人樂坊是專門培養擅奏器樂之人的地方,然後賣給各教坊或是私府。原本樂坊自己是會留下特別擅樂之人的,那曹南霜就是其中之一。聽說她當時音色雙絕……”

說到此處景廷時幽幽嘆了口氣:“可惜啊,愈是這樣的女子,命運便愈是多舛。真是天妒紅顏,要是那會兒我在的話……”被荊九夜斜斜瞪了一眼,話題及時扯回沒跑偏,“呃,咳咳,就是說這曹南霜被一酒徒無賴給……那啥了。”

蘇軟軟胸中一口悶氣:“報官了嗎?樂坊的人不管?”

“管,管不了。樂坊利字為重,不想把這事兒捅大鬧得人盡皆知,那不是給樂坊招汙名嘛……”

“汙名?曹南霜身為受害者,又身屬樂坊,他們管這叫‘自招汙名’嗎?”蘇軟軟咬了咬牙根。

“呃,事情還沒完。”景廷時接著道,“樂坊不管,不過曹南霜自己去報了官,可是沒用,她孤身一人,樂坊這時候不想被扯上關係影響生意。兩人各執一詞,沒法兒判。但這事兒就被傳開了。”

“被傳開以後,那酒徒反而膽子大起來,天天到樂坊外說些汙言穢語,攪擾得樂坊也不得安寧。曹南霜成了樂坊的一大麻煩,樂坊人為了甩掉這個麻煩,和無賴談起了條件,趁機想把曹南霜賣給他……”

蘇軟軟越聽越窒息,這都是些什麼操作,古代真是沒有人權。

“曹南霜知道以後肯定不想啊,就準備投河自盡,就這時候在河邊遇到了文元良。文元良對曹南霜一見鍾情,又得知她如此遭遇更是心生憐憫,便拿了筆錢給樂坊,替她贖了身。”

蘇軟軟稍稍鬆了口氣:“那後來呢?”

“後來,”景廷時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後來不就你們也知道的麼,文元良想納她進門,他夫人哪肯,這不就養在外面了麼。”

蘇軟軟低頭想了一想,問他:“曹南霜擅長的樂器是不是琵琶?她可是有子嗣?”

景廷時舉著茶杯的手停住:“阿軟你怎麼知道?對,曹南霜彈得一手好琵琶,和那文元良在一起沒多久便生下了一孩子。”

“可是個男孩?”蘇軟軟問。

“我看不僅是個男孩,那孩子叫曹風,就是現在的文興嶽。”還沒等景廷時回答,荊九夜在一旁說道。

景廷時一臉詫異:“我只知道是生了個男孩。你們怎麼知道的?是文興嶽?”他琢磨著自言自語,“聽說曹南霜長相極美,嘶,說起來那文興嶽確實也長得俊美,也擅音律……難道真的……”

蘇軟軟點點頭:“恐怕就是。文興嶽原名曹風,他不是文元良的親生子,跟母姓曹。他……”雖然極不想承認,“他的親生父親,可能便是那酒徒無賴。”

景廷時驚訝得張大了嘴巴。

“曹南霜不在了之後,文元良把曹風帶回了文家。雖然還不清楚為何後來會改名文興嶽,文興嶽又為何聲稱那船屋是他自己買下的,他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不過可以肯定一點,文家兩兄弟都隱瞞了一些事情。”蘇軟軟說完,又對著景廷時道,“對了,小拾,你之前查章以蓮時候調取的失蹤人口卷宗還在大理寺嗎?”

“在啊,怎麼了?”

“我們還得查一查另外一個人,文興淵的母親豐蘭,看看那捲宗檔案有沒有她失蹤的官報記錄。”

“文興淵的母親也失蹤了嗎?那曹南霜呢?不繼續查她嗎?已經很多年沒人見過她了,她是不是也是失蹤?還是去世了?”景廷時問道。

“曹南霜不用查了。”

“為何?”

“她已經找到了,你見過的。”

景廷時:“嗯?”

“大理寺後院偏房,那具女屍骨便是。”蘇軟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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