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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王妃在大理寺做兼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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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誰是兇手

和曹風一起到大理寺的還有文興淵和高碧花。

景廷時倒也沒攔著不讓人進來,安排了間屋子讓他們自個待著。蘇軟軟驗完屍出來聽得他說起,笑著道了聲:“正好。”

另一邊,曹風面對景廷時的質問,面不改色,只說不知道。箱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丟的,船屋也只是兩三天來一次,只作打掃,並不住在上邊。

蘇軟軟去見了曹風,他被暫時關押在大理寺的一間露天牢獄裡,倒是敞亮又通風。

窄瘦的身子被白衣罩著,他抱著腿坐在角落的木板床上,雙眼放空的盯著眼前粗糲的泥牆,不知道在想什麼,直到蘇軟軟和景廷時一同進了牢門也沒轉頭。

蘇軟軟叫他:“文興嶽。”

毫無反應,或者說他不想反應。

蘇軟軟改口:“曹風。”

坐著的人眼珠劃了劃。

“你喜歡哪個名字?”蘇軟軟不急不緩,繼續道:“豐蘭你認識吧,就是文家夫人。你一直住在文家,你知道這一年多來她去哪裡了嗎?”

“哥哥說她回老家了。”曹風放開兩手,後撐在木板床上,垂著雙腿。

蘇軟軟用手掃了掃木板床的另一頭,輕緩的坐下:“你怨恨她嗎?”

似不懂蘇軟軟為何無緣無故的問出這樣一句話,曹風轉頭望著她。

“做文家二公子的感覺如何?”

曹風復又看向牆面,微微仰頭,緊繃的下顎連線著頸部漂亮的線條一併收進了白色衣襟裡掩藏起來,他抿了抿唇:“他們待我很好……”

“那你為何殺了她!”蘇軟軟猝然責問道。

曹風猛得回頭看著她瞪大雙眼:“沒有,我沒有殺她。”

蘇軟軟忽然就笑了:“是嗎?你沒有殺誰?她是誰?”

曹風眼神有一絲掩不住的慌亂:“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們待你很好’,‘他們’其實只有文興淵吧。豐蘭強行讓你改名入文家,讓你和文興淵成為了兄弟,你難道不恨她斷了你對文興淵的念想嗎?”

聽得此話,曹風有些吃驚:“你知道些什麼?”

景廷時斜身站著靠在牢門的木柱子上,嗤鼻回他道:“我們什麼都知道。”

曹風雙眸神色亮了一瞬又暗了下去,半垂著雙瞼,細長的睫毛下一圈暗影。

他雙肩聳動,兀自冷笑:“你們知道什麼,你們什麼都不知道。”

斂了笑,又是一臉波瀾不驚的神色:“豐蘭夫人回老家去了,我不知道你們想問我些什麼,要說是那箱子嗎?沒錯,箱子是我船上的,已經丟了很久了。我那船屋你們也知道,平時很少有人在的,或許是早就被人偷走也不一定。”

景廷時急了,站起身:“嘿,你……好好問你不好好答是吧……”

正巧關鼎從外面進來了,附在景廷時耳畔說了什麼,他神色一喜,對著曹風又道:“曹風,那木箱是你的,現在我們已經證實被裝在木箱裡的人便是豐蘭。你殺人拋屍,這事兒大了,恐怕要給你換個牢房了。”

之前得知文興淵和高碧花也一同來了大理寺,蘇軟軟便讓人把木箱裡女屍身上的飾品挑揀出來給到他們辨認,果不其然,正是豐蘭平日裡佩戴的。

這一下年齡、身份、時間全都對上了,可以確定死者正是豐蘭。

聽得景廷時的話,曹風似乎並不驚訝:“十王爺,你也知道這事兒大。辦案講證據,你不能說人在我的箱子裡發現的,就是我殺的人吧。”

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道:“文老爺帶我進文家,夫人讓我成為文家二公子,哥哥……”他嘴角浮笑,“哥哥最是可憐我,待我自是最好。文家人對我都很好,我無緣無故為何要殺夫人?又如何殺她?”

景廷時指著他:“你……”

蘇軟軟倒是不急:“曹風,豐蘭夫人失蹤已經一年多了,可是文興淵卻能收到她的信,還裝模作樣的寫回信,對外聲稱她回老家去了。我在想,他這看起來多此一舉的做法,是在維護你呢?還是他才是那個兇手呢?”

“哼,你們簡直是胡說八道。”曹風反駁道。

“不是他,那就是你囉。”

“你們別再這裡胡亂嫁禍了,拿出證據來。”曹風道。

“好啊,那我們去找文興淵聊聊。”

蘇軟軟和景廷時關上牢門走了,過了好一會兒,曹風緊繃的身子才鬆了下來,鬆軟的塌著雙肩,一張臉白的毫無血色。

-

蘇軟軟見到了文興淵和高碧花。

文興淵依舊禮數週全,彬彬有禮。

高碧花很是著急的衝到她跟前:“姑娘,我家夫人怎麼了?你們剛剛拿出來的那些首飾我都認得,全是夫人佩戴的。”下一句話她壓低了嗓子,“可是有訊息了?可是出了什麼事?”

面對高婆婆急切的眼神,蘇軟軟很是不忍,心裡反覆斟酌詞句,卻聽得景廷時在一旁直勾勾的說道:“豐蘭夫人的屍首由大理寺暫時收殮,等我們把相關資訊線索提取完,會差人通知你們領回去的。”

高婆婆先是一臉的不敢置信,而後往後退了幾步,掩面而泣。對比之下,文興淵卻很是鎮定,他走上前對著景廷時略一施禮:“十王爺,你們確定是家母嗎?”

“資訊都對得上。你母親被人殺害,你那異父異母的弟弟便是兇手嫌疑人之一。”景廷時伸出一手略略一展,“文先生,我們聊聊。請吧。”

文興淵回頭看了看被蘇軟軟扶著的高碧花,提步往景廷時指的方向去了。

-

蘇軟軟把高婆婆扶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聽她嘴裡反覆叨叨著:“這到底是為什麼啊?夫人可沒對不起誰呀?她心這麼善,怎地……怎地會招此禍端?”

蘇軟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事情到現在還算不上特別清楚,如果真是曹風殺害了豐蘭,那這文興淵在其中扮演著什麼角色?那是她的親生母親。

她讓綠芷陪著高婆婆,待她情緒穩定一些就差人送她迴文家去。自己去尋景廷時,她也想聽聽文興淵怎麼說。

剛到房門口,就撞到景廷時出來,身後是兩個差役,左右押解著文興淵的架勢。幾人都在往外走。

“這是怎麼……他說什麼了?”蘇軟軟問道。

往一旁讓了讓,看著文興淵被帶走的背影,景廷時鬆了一口氣的嘆道:“案子破了,豐蘭是他殺的。”他搖了搖頭,譏諷道:“什麼正派,什麼完美,還開書院教學生。元賢書院的院長竟然弒母……”

輪到蘇軟軟吃了一驚:“什麼?是他殺了豐蘭?”

景廷時朝著蘇軟軟笑道:“阿軟,你這次可判斷錯了。豐蘭不是曹風殺的,文興淵自己承認了。”

“……!”

瞧著蘇軟軟的神色,景廷時一臉得意:“開始我本來按照你說的問他的,問他是不是知曉曹風殺人,他還矢口否認,說不知道,還說兇手不可能是曹風,另有其人。嘿,我就把他收取信件的事情丟擲來。豐蘭失蹤一年多了,怎會還有信件來往?他臉色就開始變了,不過還咬口抵賴。最後,嘿嘿,我把你告訴我的高婆婆說桃樹的事兒拿來質問他,這一下他見露了餡,終於承認了。不過……”

景廷時側頭凝思狀:“不過我以為他只是包庇曹風,竟沒想到他自己就是兇手。嘖嘖嘖,真可怕,知人知面不知心,怎麼下得去手……”

“他還說什麼了沒有?”蘇軟軟又問。

景廷時搖頭:“沒了,他都認罪了,還有什麼。”

蘇軟軟一臉無奈的嘆氣:“動機呢?他沒說為什麼要殺豐蘭嗎?兇器呢?他有說是怎樣殺人的了嗎?還有,怎樣把人藏進箱子裡?”

景廷時愣住了,他一聽文興淵承認了罪狀,心下大喜,這可是他破的第一樁案子,就讓人帶下去關押了,其它的還沒來得及想到那麼多。

“那……那要再審審?”

“肯定要再審的,不過,既然他先承認了這罪狀,那我們倒是可以利用這個……走,我們再去找曹風。”蘇軟軟折身往回。

景廷時在後想了想:“誒,阿軟,你不相信文興淵是兇手麼?那他為什麼要認這殺人罪名呢?他既然偽造信件,那這事兒他不可能不知道啊。如果曹風是兇手,他為什麼不報官?還是說他也不知道兇手是曹風……”

他還在碎碎念,蘇軟軟已經走遠了:“誒,阿軟……等等我……”

-

“曹風,我們已經抓到殺害豐蘭的兇手了?”重新回到關押曹風的牢房裡,蘇軟軟開門見山的直說。

曹風盤膝坐在木板床上,後背靠著牆,聞言微微側頭,並沒有其它反應。

“你要不要猜猜兇手是誰?”蘇軟軟繼續道。

“是——文、興、淵。”蘇軟軟一字一頓。

起先還八風不動似的人猛然轉頭,直起身子雙眼睜大了一瞬。他忽的笑了起來,又重新靠回牆面:“說了是你們在胡說。”

“這一次不是胡說,因為……”蘇軟軟上前一步正視著他,一臉嚴正的表情,“是他自己承認的。”

這句話像是一個開關,不管前面是裝的也好,還是真的有恃無恐,此時的曹風卻在蘇軟軟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明顯的露出了驚惶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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