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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王妃在大理寺做兼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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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命案

“她讓我拿什麼?”蘇軟軟聽完小茹的講述,對最後這一句有些疑惑。

“黑玉牌,”像是怕被人質疑,小茹強調道,“這是喻姑的原話,我肯定一個字也沒記錯。”

【讓她幫我把黑玉牌拿回來】

這話說得有些奇怪,像是篤定了蘇軟軟一定會幫她做這件事似的。

蘇軟軟和喻真談不上好深的交情,彼此總共見過不下三次。雖說之前言語投契,但像喻真這般玲瓏心的人,不像是能說出這樣失禮的要求。

當初她曾兩次開口想要回黑玉牌,但大理寺是按規矩扣押證物,合理合法。

這東西當真如此重要?

“小茹,你知道喻真那塊黑玉牌的來歷嗎?”

喻真先前曾提過是很重要的人送給她的,小茹整日跟在她身邊,也許會知道些什麼。

誰料這丫頭很茫然的搖了搖頭:“不瞞王妃,什麼黑玉牌,我都沒見過,今日也是第一次聽喻姑提起。”

這可有點奇了,黑玉牌對喻真來說如此重要,定然日日帶在身旁的。小茹替她打理日常生活,就算沒見過,也不至於連聽都沒聽過。

那喻真又怎會如此信任自己,讓她幫忙去拿到這東西呢?

“王妃、王妃,”小茹把想陷入沉思的蘇軟軟叫回了神,“我們什麼時候起身啊?”

“什麼?”

“回甸園啊,”小茹絞著手道,“也不知道喻姑情況怎麼樣了,那刀插在她胸口,看著好嚇人,我怕,怕……”

說著說著,小丫頭還沒消紅的眼睛又起了淚花。

蘇軟軟有些犯難。

此時的身體狀況,可不允許她單獨爬一趟北凰山。

管不了那麼多了,時間不等人,再拖下去喻真那邊還真指不定要出什麼狀況。

“小茹,既然喻真第一時間讓你來告訴我這事,就是相信我,想交由我來處理。你也看見了,我現在這樣是不可能上得去北凰山的,所以一切且聽我安排。”

小茹原就不知所措,喻真讓她來求蘇軟軟幫忙,起初還怕人堂堂王妃定然不會把事兒放在眼裡的,早做好了以命相求的打算。如今王妃金口一開應承了下來,自然是惟命是爾。

-

要去北凰山甸園,繞不開得讓景廷夜知曉。

蘇軟軟長話短說簡單明瞭:“喻真出事了,我必須去甸園看看,不能讓人知道,你幫我。”

景廷夜聽完勾起唇角微微一笑,像是很享受她求助於自己:“好,我安排,不用擔心。”

片刻之後,一輛馬車從王府門口駛出,徑直到了北凰山腳停了下來。

車上下來兩男兩女,僱了一頂帶兜帽的上山軟轎,說是要去林清觀祈福。

坐軟轎的女子看起來有些體弱,帶了頂擋風的紗帽,看不見面容,只偶爾會輕咳一聲。

跟轎的另外三人路上也不說話,半路也不叫歇息。兩個轎伕本就是幹這活的,自然是習慣了各種僱主,加之轎上的女子體量小,也就只管悶頭直上,一口氣就快到了林清觀。

這時候轎上的女子突然開口說話:“沒剩幾步路了,讓我下來走走吧。”

景廷夜上前,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摟住她腿彎,小心的將她抱了下來:“夫人小心些。”

蘇軟軟有些不自然,只當他是做給外人看。

小拾給轎伕結了銀兩,遣走了人,回頭問道:“嫂嫂,你能走嗎?這裡上去還是有一段路的。”

“我們不去林清觀。”景廷夜把人放下,“林清觀是你要去的。”

“啊?”小拾偏了偏頭,“不是,怎麼是我要去林清觀了。九哥,是你說要帶嫂嫂來的,還讓我跟你們上來,我去林清觀幹嘛?”

景廷夜回頭道:“讓你去你就去,我自有考量。”

小拾:“……”行,你是我哥,你說了算。

雖然十分不解,但還是照做了。才朝前走了兩三步,他又折回來:“那我上去要做些什麼?”

“隨你做什麼,待夠一個時辰再下來。我們還在這裡匯合,如果沒看見人,那你就直接下山回去。”景廷夜道。

像是有所領悟,小拾肅然的鄭重其事點了一下頭,才又轉身走了。

這個小拾。

景廷夜看著他直到沒了影,才轉回頭朝著蘇軟軟:“我們也走吧。”

兩人和小茹一起,往甸園的分岔小路拐了進去。

-

距離蘇軟軟上一次來甸園,兩月有餘了。

此處沒什麼變化,依然是行過一座石柱坊,便是開闊的石板路,再往前是石牆圍起來的一座院子。

院門是閉著的,但並未落鎖。

小茹疾跑上前把門推開,往院裡小心的喚了一聲:“喻姑——”

沒有回應。

她又回頭朝蘇軟軟望過來,一臉的擔憂和急切:“王妃,王爺……”

蘇軟軟伸手掀掉了頭簾,和景廷夜一前一後跟了進去。

剛跨進大門,景廷夜便皺起了鼻子,蘇軟軟也抬指抹了一下鼻尖,兩人心照不宣的對視了一眼。

院子裡似有弱無的瀰漫著一絲血腥氣。

小茹在前頭帶著他們穿過正廳直接往後院去,想是之前喻真受傷,此時應該是在臥房的。

臥房的門是閉著的。

小茹叩門叫道:“喻姑?”

仍然沒有回應。

景廷時抬手一推,門輕輕開了。

小茹急忙跑進去,直奔床榻。床鋪整齊光潔,並無有人用過的痕跡。她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屏風裡外都找遍了,並沒有人。

看來喻真不在臥房裡。

“先前喻真是在哪裡受傷的?”蘇軟軟問。

“書房。喻姑練琴一般都是在書房裡。”

“帶我們過去。”蘇軟軟那種不好的預感愈發的強烈。

書房在院子的西角,門仍舊是閉著的。

“你早前從書房出來後關門了嗎?”蘇軟軟邊走邊問。

“關了的……吧?”小茹竟有一點不確定。

“喻姑?喻姑?”蘇軟軟拍了拍門,並未等人答覆,已經推門而入。

更濃的血腥氣撲面而來,還夾雜著一絲刺鼻的氣味。

書房門一開啟他們便看見了喻真。

門正對的是一張長方形榻椅,喻真躺倒在上面,身子微微斜側著,一隻手抬起平放朝前,寬大的廣袖遮了半身。

身下有血跡從榻椅上滴落下來,沿著地面四散流開。

“喻姑!”小茹驚恐大叫,跑到跟前想伸手扶她。

“別動她!”蘇軟軟制止道。

地上的血跡已經乾涸了一部分,人恐怕……

蘇軟軟上前測了測喻真的鼻息,又摸了摸她的脖頸脈搏,縱是心裡已經有了定論,仍是抬頭看了一眼景廷夜。

接收到她的意思,景廷夜上前也作了同樣一番試探,而後對她搖頭不語。

“喻姑?喻姑?王妃,你救救她啊?”見蘇軟軟沒動,小茹又對著景廷夜,“王爺,你們快救她啊,為什麼都不說話,喻姑這是怎麼了?”

隱約的猜到了幾分,小茹卻仍執意求著他們,腿一軟又想跪下,被蘇軟軟眼疾手快的給拉住。

“小茹,喻真……”她斟酌著詞語想說些安慰的話。

景廷夜直接開了口:“她死了。”

死得透透的。

小茹咬著唇,忍著徘徊在眼眶邊沿的眼淚,而後張嘴想說什麼,卻只發出了幾聲憋屈的嗚咽。

“小茹,喻真死了。想哭就哭出來吧。”蘇軟軟道。

“哇——”小茹終是忍不住,掩面大哭。

她不該聽喻姑的話下山走的,她應該守著替她先看傷,或者先去請大夫也好。為什麼會這樣?

她真是沒腦子,向來喻姑怎麼說她就怎麼做,自己為什麼不動動腦筋,明明看起來那麼嚴重的傷,怎麼可能會沒事。

喻姑說的輕鬆,一定是知道自己傷得極重,所以才在最後關頭讓她去找九王妃,她是把後事都已交待給了她。

各種情緒堆雜,悲痛、自責、難過……全鬱結在小茹胸口,她哭著哭著突然張著嘴大喘,口鼻裡的氣只出不進。

蘇軟軟在一旁瞧見不對勁,趕忙扶住她的肩膀,先在她後背拍了幾下,又在她胸口輕壓著一下下的往下順。

終於一個大提氣,小茹猛烈的咳嗽了起來,這才像是回了魂。

主僕二人隱居在此甸園,怕是相依為命的情誼,眼下喻真撒手人寰,這丫頭定然六神無主吧。

蘇軟軟心有慼慼,攬住小茹肩頭帶她出了房間,此時還是不待在這裡的好。

書房外的走廊外有一個花壇,她帶著小茹在石臺邊沿靠著廊柱坐下,自己也在旁邊坐了下來。

甸園坐落在北凰山上,此刻正是萬物回春之季,蘇軟軟抬眼望去,深深淺淺俱是一片蒼翠,山林間有簌簌風聲灌入耳間,偶爾還伴隨著一兩聲清脆的鳥鳴。

她深吸了一口空氣中被薰染得複雜了的氣息,朝著空曠的院子輕聲道:“我跟喻真只見過三次,第一次覺得她是個持才輕浮的女子;第二次是有事求教她,她倒是毫不避諱,仗義爽快;第三次……”

蘇軟軟兀自笑了一下:“第三次我們聊了好多話,我還喝多了……”

她轉頭對著小茹:“你放心,我會替喻真抓到兇手的。”

也會替她拿回她放不下的那塊黑玉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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