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先別哭啊,有什麼事慢慢說啊。“
“我,我,家裡出事了。”
“怎麼了?”她一直在哭,說話也斷斷續續的,情緒激動的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成的話,我蹙眉打斷了她,“你現在在哪,我先來找你。“
瑤瑤給我報了地址,我立馬趕了過去。
是一家醫院,不過沒在上海,在江蘇,她是江蘇人。
我趕過去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三個小時車程,付完錢我想打電話,百分之一的電跳了兩下,來不及打出去電話就關了機。
我沒辦法,也不知道瑤瑤家人的名字,只能挨層挨個的找,找到十幾層的時候才聽到瑤瑤的哭聲。
我踩著高跟鞋立馬跟聲音尋了過去,才發現瑤瑤臉色很難看,妝都沒化就來了,她站在病房門口,旁邊有個男人,隨著我走近看清臉,才認出來是趙孟浩。
“她怎麼了?”
我指了指瑤瑤。
“她媽病犯了,情況很不好,她也是,從早上到現在東西還沒吃,方便的話,你先照顧她一下,我去買點東西。“
“好,你去吧,這裡交給我就行。”
我一口應下來,趙孟浩鬆鬆開了牽著她的手,立馬下了樓。
等到他離開了,瑤瑤才悶著聲抬頭,看著我,”情況很糟糕嗎?“
她點點頭,又搖頭,然後又點頭,最後嘴角一歪,哭了出來,“不知道,難,腦子裡的毛病,要開顱,還不敢百分百保證就能沒事。”
她哽咽的說。
我抱住了她。
她爸去的早,她媽早早改嫁了,她很氣,跟她媽鬧了這麼多年,可這個時候,最傷心的還是隻有她。
我問她,“那男人呢?怎麼只有你一個人?”
她冷笑了一聲,“哼,男人?睡你的時候是你男人,年老色衰沒多大興趣又出事的時候誰還認識你是誰。”
我沒接話,伸手把她擁進懷裡。
趙孟浩出去買了點粥和小菜回來讓瑤瑤吃,她說沒胃口吃不下,最後被我和趙孟浩兩個人罰著才吃了點。
瑤瑤吃完她累了一天凌晨就趕過來的,累得趴在床邊就睡著了,趙孟浩脫了外套披在了她身上,然後出了房間。
我不知道這兩天他們之間經歷了什麼,但是不難看出來,瑤瑤這麼現實受盡滄桑的女人,似乎快被收服了。
一個女人把自己的心交給一個男人,是從依賴先開始的。
我手機沒有電,去外面想找服務檯借個充電器,前臺的充電器都是他們私人的不外借,只能把手機放在那裡充電,我最終妥協了。
往回走的時候,路過緊急通道聽到了趙孟浩的聲音。
“能搞定到嗎?”
“那行,明天你幫我安排聯絡賀醫生,今晚就轉院。”
我頓了頓,等到他電話快打完才在他轉身之前回了病房。
瑤瑤睡了大概兩小時才醒,那時候趙孟浩剛好回來,還帶了一個穿著黑西裝拎著皮包的人正跟主治醫生交談轉院的事情。
全程我和瑤瑤都沒有參與,都是趙孟浩和他帶來的人搞定的,連夜把她媽轉到了上海。
車上瑤瑤也睡了一會,回上海的時候已經是凌晨,趙孟浩第二天有合同要談,得回去準備一下原本說是陪到早上回去換件衣服直接去談合同的,最後是被瑤瑤趕回去的。
他走後,我和瑤瑤靠在醫院裡的靠椅,房間裡溫度有點涼,她披著趙孟浩走之前讓人拿來的毛毯,盯著病床位置瞧著發呆了好一會,她才說話,“你說,她醒了要看到陪在她身邊的是我,會是什麼心情?“
瑤瑤心不壞,她這些年跟過幾個男人,拿是拿到不少錢,但是花的也多,這一場開顱手術的費用就不是一筆小數目,而且動了也沒有百分百把握能脫離危險,但她還堅持要做,這些年我很少聽她提過她媽,只知道是矛盾很深,她對她媽怨的也深,就為了她媽後來跟了的男人。
“能有什麼心情,母女之間哪有隔夜仇。”
“哼。”她冷笑了一下,“是沒有隔夜仇,我只覺得可笑,當初為了那個男人不顧一切放棄了家庭和我,最後得重病的時候,那個男人卻不管不顧睜開眼看到的是我,她會不會後悔當初做的。“
“過去了,都過去了。”
我抓住了瑤瑤的手,輕聲在她耳邊說,她就屬於那種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說話的時候都帶上鼻音了哪還看的出來她對她媽的恨。
下午的時候,趙孟浩沒來,他找的一聲來了,給瑤瑤媽做完一系列檢查後確定了手術的時間,醫生介紹說那個是北京的專家,一般很少能請的動他操刀,有他在手術成功的機率能提高不少。
這麼說了我和瑤瑤才放心。
我一直陪她到晚上捱到趙孟浩來了才走,上午時候跟瑤瑤在躺椅上湊和了幾小時,也不是太困,我拿出手機開了機,沒兩分鐘好幾條資訊進來,都是的來電管家的提示。
我點開是好幾通未接,全是陸湛北的,我頓了頓,想回過去的時候,前面突然傳來一陣高跟鞋踩在地上踢踏踢踏的動靜,挺鬧的,一邊走一邊在發火。
我聽著那聲音挺耳熟,抬頭就看到趙夢茹迎面過來,她身邊的還有一個女人。
穿的挺樸素的,扎著一把馬尾,低著頭看不出臉,二十出頭的樣子,也不像保姆,反正一眼給我的感覺她們兩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偏生趙夢茹帶著她一前一後從醫院裡出來,趙夢茹手裡拿著張白色單子,戳著單子上的資料朝身後的那個女人罵著,她說的太快,具體什麼我沒聽明白,反正只看著那個女人跟在後頭唯唯諾諾被她罵了一路。
“我說的你到底聽到沒有?我給你這麼多錢,不是養你這個廢物的。”
趙夢茹估計是被她不作聲響的態度激到了,最後直接把那張單子拍到了那女人的臉上,一轉身就走了。
她走的很急,一邊走一邊掏手機在給人打電話所以沒注意到我,直接從我面前走過去了,留下了那個女的在醫院走廊上,停留了好一會,抱著手裡的膽子蹲下來就哭了。
事不關己,我本來都已經要出去了,還沒走到門口,腦袋裡卻反覆印著那農村小姑娘哭時的畫面,可能是讓我想到我在廣東的時候也是那樣的不知所措和無助吧,只不過那時候有周辰出現救贖了我。
哦,不,也不能算救贖,現在想來只不過是把我從一潭渾水拉進了另一潭而已。
我買了包紙巾和礦泉水又回到那個妹子面前時她依舊保持著那樣的姿勢,我叫了她一聲,把紙巾和水遞過去,她愣愣的抬頭。
看到她臉的時候我一頓,“丫丫?”
她一臉驚慌失措,聽到的聲音才冷靜下來,盯著我臉上看了半天,不敢置信叫了聲辛瀾姐,我點頭,她一把抱住我的手,眼淚一下子全部湧了出來。
“你怎麼了?”
我環住她,她哭的泣不成聲,周圍不少人路過紛紛用異樣目光看向我們,醫院不是個能說話的地方,我把她帶回了我家。
給她倒了杯白開水,讓她先洗把臉然後我才問她到底怎麼了。
她眼睛通紅,抿著唇,搖搖頭也不說話,我看著她手裡的單子問她,我能看看嗎,她一個勁搖頭,縮手把單子攥成了一團,就光顧著一個勁哽咽,什麼事情卻怎麼也都不說。
我沒強迫她,讓保姆準備了點水果拼盤給她。
她吃完電話響了,從包裡掏手機出來接電話,
電話是個女人打的,嗓門很大,我站在一邊那麼遠的距離都聽見了,那女人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她猶如驚弓之鳥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電話掛完我問她怎麼了,她躲躲閃閃說有急事,馬上得走。
我留不住,她媽畢竟也幫我照看過我家裡過,我給她留了個電話號碼,讓她有事一定來找我,她應下來,才匆匆跑了出去。
奔波了一天,我累的幾乎都快睜不開眼,進衛生間泡了個花瓣浴,不知不覺竟泡到睡著了,後來感覺到好像有一道濃烈的目光正注視著我,還有一股清冽的氣息絲絲縷縷鑽入我鼻尖,那是陸湛北特有的味道,我睜了一點點眼,迷迷糊糊間彷彿看到陸湛北的面容在我眼前。
“陸湛北?”
我怔怔叫了一聲,突然一個落空往後一仰,我才發現身邊空空的。
心頭一陣失落,可當我撐著身子起來的時候才發現了問題,我明明是在浴缸的,可是這會兒我居然在床上。
我立馬掀了被子下床,叫了他的名字沒人回應,衛生間書房樓上一圈全部找了個遍也沒看到人,保姆聽到動靜匆匆跑上來。
“辛小姐,出什麼事了嗎?”
“陸湛北呢?陸湛北迴來過嗎?”
“是的,剛剛回來過,剛走,你不知道嗎?”
“我睡著了。”我搖了搖頭。
“那可能是先生看你睡著了不忍心打擾你吧,走之前他還交代我給你做個骨頭湯,補補,等你醒了叫司機帶你去醫院呢。”保姆頓了頓自顧自又補充了一句說,“你還是我見過第一個先生這麼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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