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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轉成為柯學黑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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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第 267 章

警察廳。

身披厚重黑色大衣的魁梧男人自車上下來,大步走入電梯。

電梯徐徐上行,至辦公層時,電梯門開啟又關閉,層層停下,胸口掛著印有一村頭像銘牌的警察們進進出出,行色匆匆。

這些人年紀不一,但無一例外皆是精英之輩,非經歷過重重篩選的特考組或準職業組不得就職於警察廳。即便現在看起來可能要對每個人都點頭哈腰的小輩,警銜也足當外界十數年之資歷,或許未來便平步青雲,步步高昇,成為站在鎂光燈下侃侃而談的高階官員。

電梯門開啟,人流擁擠而出。再往上行,便只剩下兩個人。

站在另一側的男人看了霜島雅樹一眼,待人都清空之後,才終於開口道:“開會回來了?”

霜島雅樹瞥他:“嗯。”

“管飯了麼?吃的怎麼樣?”山本龍彥興致勃勃地追問道。

霜島雅樹:“……一般。”其實他根本沒吃上,時間都拿來跟影山步促膝長談了,緊接著就是下午的會。但與臥底接頭的事情絕不能讓第三個人知曉,哪怕這是他相知多年的老友也不行。

電梯門開啟,兩人先後走了出去,山本龍彥伸手拍了一下霜島雅樹的肩,攔住他的步伐,道:“既然你穿著大衣,那省得脫了,陪我去辦公室門口等一下,我去穿個外套,咱們去天台放個風。”

霜島雅樹聞言嘴角一扯,但還是點頭答應:“好。”

正午陽光晴好,即便是冬日也天空碧藍,落在面龐與周身,一層熱度令人暖洋洋地犯困。

明亮的光芒遍灑都市熙熙攘攘的大街小巷,道路兩旁堆積的白雪已然結冰,反射出晶瑩璀璨的亮芒,不顯寒意。

天台上微風稍冷,兩人站在扶手旁邊,扣緊了大衣。

山本龍彥從兜裡掏出煙盒,叼出香菸點燃之後,把煙盒遞給霜島雅樹,卻見對面男人微微一頷首,表示婉拒。

“怎麼,又要戒了嗎?”山本龍彥挑了挑眉,叼著煙含混不清地說道,白色霧氣從唇角溢位,模糊了臉龐,但是一雙看似眯縫著的眼中卻隱含著精光,此時只是有些懶散,放鬆地調侃好友。

霜島雅樹不甚在意,雙手插兜看向遠處街景,微風揚起他的衣角。

“嗯。”

“為什麼突然想戒了?”

“哪來那麼多為什麼。”霜島雅樹瞥他,不鹹不淡地答道。

山本龍彥彎著腰,手臂撐著欄杆,轉頭順著他的方向一同看過去,叼著煙說道:“你上次戒好像是腿受傷之後,說戒就戒了,我還挺佩服。後來因為臥底的事兒又開始抽,自那以後就越抽越兇咯。”

霜島雅樹眉心微蹙,給了他一個眼神,意思是記這麼清楚做什麼。

山本龍彥挑眉撇嘴,同樣回了一個心照不宣的怪表情:他們做警察的哪個記憶力不好。

“你也沒少抽。”霜島雅樹似乎此刻心情有些複雜,所以來天台吹風,漫不經心地隨口搪塞著老友。

“我是不可能戒掉了。”山本龍彥聳了聳肩,“別誤會我啊,我可沒有勸你抽菸的意思,你要是想戒,我舉雙手雙腳贊同,就是有點好奇為什麼。”

霜島雅樹自然不可能說他終於再次親眼見到先前那個臥底,一路險途,顛簸流離至今終於安穩下來,卻絕不意味著前路光明,反倒是要一路向黑,至……方休。

他唇角抿緊,常年嚴肅的表情在唇角印刻出一道紋路。

山本龍彥並不催促,只是慢慢地吐出白氣,看著煙霧自風中彌散,短暫地籠罩在眼前,彷彿將都市掩埋,又轉瞬即逝。

“是好事吧。”他漫無目的地猜測著,只依憑對好友的瞭解,“這幾l年你繃得太緊了。現在戒了,說明能放鬆一點。”

他說著,轉頭看了一眼身旁這位極有能力與魄力,卻將生活的大部分重心都投入工作之中的天選警官,搖頭嘆息,“你把這身制服看得太重了。”

山本龍彥並沒有任何翫忽職守的意味,也不是想褻瀆警徽代表的榮耀。

他們兩人從前便熟識,自然瞭解霜島雅樹的為人。如今又共事了許多年,工作關係緊密,於是山本龍彥更是對這位內斂嚴苛的好友究竟在執著什麼,有了許多瞭解。

他一直覺得,霜島雅樹是最適合成為警官的人,因為霜島雅樹擁有一切警官需要的出色手腕與素養,而且背景又恰能送他平步青雲,只遺憾不是以特考組的身份進入職業道路,否則此時應該風頭無兩。

但依照霜島雅樹的倔脾氣,恐怕也不會走得那麼順利。若是對方一開始便汲汲營營地求索青雲之路,興許當年那樁舊案不會成為他的牽扯,反倒還能送他一程。

山本龍彥知道那樁案子雖然過程中損失了不少,但最終還是抓到了幾l個罪犯,又繳獲了罪證,以破獲特大案件蓋棺定論,送了不少人高升。

然而只有霜島雅樹沒有接受這樣的結果,甚至自請外調,事後仍然奔走調查許多年,還跑去做警校教官。要不是霜島雅樹與那屆校長關係很好,可能警校還未必讓他進去。

山本龍彥看著好友依然冷峻威嚴的側顏上添了些風霜,又想到他們當初結識時還都是初出茅廬的年輕人,內心覺得感慨莫名。

“站到我們現在的位置上,如果只著眼於一處,很可能會錯過更多重要的事情。”

霜島雅樹明白對方的意思。

他搖了搖頭,沒有立即開口。

望著遠方,少頃,他終於低沉地緩緩道:“那個案子背後牽扯很廣,因為保密原則不能跟你多說,但如果我報上去的話,上邊也會同意我繼續查到底。”

山本龍彥聞言,低頭吸了口煙,徐徐吐出,平靜道:“你心裡有數就好。我還指望著你飛黃騰達,我好跟在後邊雞犬升天呢。”

霜島雅樹對這番插科打諢早已習慣,不鹹不淡地輕哼一聲。但望著遠方,他不禁想到那個已然變化得一眼難以認出的青年。

……該平步青雲的實則另有其人。而他們這些站在高處的,卻倚仗著無數個彷彿竊來的正果。

-

影山步在酒店沒有久留,次日清晨便退了房。

他訂好了離去的車票,改換衣著裝扮,然後悄無聲息地回到了新家。

身為組織內的“反水警察”,他的行蹤需要被時刻監視,但現在監視他的人是降谷零,所以便根本無需擔心。

他走之前與降谷零透過氣,回來時也合該通知一聲。

降谷零並沒有細問,畢竟臥底之間最好不要互相知情太多。雖然他們早已無法遵守多線平行原則,但最好還是能夠保證彼此情報不完全共享,這樣一人被抓時,至少不會全部情報都洩底。

諸伏景光那邊為了幫影山步遮掩,早就打破了這條原則。降谷零也很無奈,但事有輕重緩急,他默許了後續事件的發展。

至於在影山步眼中,這些講究只是聊勝於無的遮掩罷了。事實上,這些動作造成的破綻不止一處,他們的確都是最優秀的人才,但一旦牽扯多了,行事總歸不是完美無瑕。

只不過,當這一團亂麻最大的結點落在影山步身上時,他身為白詩南的隱形光環便會自動將周遭一切線頭斬斷乾淨,不留馬腳。

這樣想來,只有組織成員才適合做警方臥底,不需要承擔任何風險和壓力。

影山步在心裡默默笑了笑,用手機翻看新收到的任務。

他們這裡氣候比東京偏南,因此冬季離開得更早,櫻花也早早結了花苞。

轉過月底,便到了遊人如織的賞櫻季節。雖然這裡並非傳統旅遊勝地,但依然有幾l處知名觀光景點。一場聯合舉辦的大型活動便會在河畔草地舉行,屆時會有許多重要嘉賓到訪,而影山步此次的身份就是……

服務員。

他需要協助其他組織成員埋下暗棋,屆時將某個重要成員不引人注意地挾持離開,以行其他之事,再在得手之後把人送回來。

他繼續往後翻,看到了其他參與成員:

前略,波本,黑麥,厚海凌久,蘇格蘭,後略。

影山步:……真有你們的,組織要完了吧!

他的“代號”厚海凌久在其中顯得有些突兀,但因為並非所有參與者都是正式代號成員,無名的後勤人員更多,甚至未必與他們一同到場,所以乍然看去只會令人以為是名單隨機打亂了而已。

興許因為活動盛大,因此情報十分詳盡,影山步手指在螢幕上滑動,閱讀細節。

然而他的目光卻劃過某一處之後彷彿意識到了什麼似的,化了回來,然後凝視在那個人名上,眉心皺起。

他看著來賓名單上那個名字:高宮健一,不由得懷疑是否是同一人。

影山步不需要自己調查,直接拉出後勤部門的聯絡方式,詢問此人身份,結果是肯定的。

就是那個他熟知的青年。

這樣的活動高宮健一沒有一定要來的必要。影山步皺眉,拿著後勤部發來的資料翻看,發現高宮健一的老師也有參加,因為此次會有許多表演,大約是老師那邊的關係更多一些。

如果是早年的高宮健一,不良於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自然也可以順利成章地拒絕出席所有活動。但是現在……

影山步也沒有資格把高宮健一的名字從名單上劃去,但還是拿出自己的舊號碼,給對方發了條訊息,言簡意賅:

下月月初的活動不要來。

那邊幾l乎是立刻便回了個僅有問號的訊息。

影山步沒回,然後電話就打了進來。

他無奈接起,就聽見熟悉的聲音從電話那邊響起:“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你知道我知道但是我不能讓你知道。”

高宮健一沉默半晌,吐槽道:“……好繞。”

於是電話中響起輕微的悶笑,轉瞬即逝。

“你現在方便講話嗎?”高宮健一此時正在一家酒店的高層餐廳的陽臺,他靠在欄杆上,轉頭看向遠處。這個高度越過重重霧靄,可以看到高樓如柱般穿破雲霄,上接碧穹,反射著玻璃與金屬的冰冷質地。

而再遠處,隱約可見青山如黛,盡頭則通向遠方。或許電話對面的人正在某處與他一樣張望。

“嗯。”

“你最近還好嗎?”

“我很好,工作順利。你呢?費賽是不是已經過了?”

“是啊,我已經拿到了獎金。”高宮健一玩笑道,“你都不關注我,我在臺上領獎的時候,可是在想你要是看到我拿獎會不會嫉妒呢。那一屆有年紀很輕的獲獎者,讓我想起來很多。”

影山步失笑,然後說道:“抱歉,我之前太忙了……”

高宮健一打斷他:“不用道歉。我都知道。”

他什麼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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