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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了魔尊前男友的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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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桃花林中。

 宗洲牽住凌淺的手,目送凌霄君離開後,方才不滿地道了聲:“虛情假意。”

 “何時談過情了,”凌淺輕戳了戳宗洲的心口,笑意溫柔,道,“我就記得自己收了信,你說支援我來見一見他,自己先去大殿宴客了。”

 “偽君子說的話,不必往心裡去。”宗洲眸色淡然,一副不在意的神色。

 凌淺方才卻感受得真真的。

 他雙手攀上心上人的肩,微踮起腳尖,唇挨著宗洲的耳朵,說:“我是不會往心裡去,但你可未必,我在你用法術矇蔽我的聽覺時,就感覺到你的醋意了。”

 “嗅著酸嗎?”宗洲掌心貼上他後腰揉了揉。

 凌淺癢得咯咯淺笑,又墊腳親了親宗洲的唇,抬眸乖巧,溫聲道:“嗅著酸,嘗著甜。”

 宗洲與他蹭了蹭鼻子,“我既然放心你來,就不擔心你會被虛情假意攪了心緒,不過是……”

 宗洲拇指食指捏緊,示與他瞧,微微有些鬱悶,“我愛你,就容不得你聽見旁人一點點甜言蜜語。”

 “他怎麼會對我甜言蜜語。”凌淺笑得眯起了眼睛,笑眼前人好強大的修為,好小氣的度量。

 宗洲年歲不小,可在他面前總能保留些外人瞧不著的少年玩鬧心思。

 竟是呲了呲牙,護食一般將他死命按進懷裡,嗡嗡的語調,好似學作孩童牙牙學語,教他聽得模糊不清——

 “那混賬玩意,說喜歡你。”

 “嗯?”凌淺離了宗洲的時候,那冷漠示人的記憶,清醒時是半點記不起。

 “還說他需要你。”宗洲輕輕在他頸上咬上一口,恨不得要在他衣衫遮不住的顯眼地方也留下一道只屬於自己的印記。

 凌淺吃疼地“嘶”了一聲。

 沒躲,內心深處,隱隱還有些滿足於愛人的佔有慾。

 他心火熱烈,理智尚在。

 解釋也是安慰地說:“他說需要我,是需要我忠於太一門,說喜歡我,不過是喜歡有人替他受罪罷了。”

 “他這樣,你依然不想將他的罪行公之於眾?”宗洲的額頭枕在他肩上,道,“若是你見他的時候,不是那樣冷漠的一面,而是此刻……”

 “我猶豫不說,是為太一門,至於他,我就算清醒時相見,一樣不會再正眼瞧他。”凌淺微笑著摸了摸肩上的腦袋,難得的,在重逢後又找回了昔日與重傷的宗洲相處的感覺,話不知不覺柔了許多。

 “宗洲你知道嗎?”凌淺捧起宗洲的臉,滿目溫情,“我見到你來,又見他憤怒離去,我很高興。”

 宗洲歪了歪頭,薄唇輕蹭他掌心。

 凌淺癢癢得紅了耳朵,表白心意,道:“當我知道自己被毀心竅,有了另一個我後,我擔心過自己再見師尊,不能自控的那個我,會被他左右心緒。”

 “你知道的,我曾經是好是壞,全憑他的心思。”

 “可我今日很高興,我不再是他掌控的傀儡了。”凌淺真心高興的時候,笑容甜如蜜糖,教宗洲瞧著也心生歡喜。

 凌淺牽起宗洲的手,緊貼在自己的胸口,溫柔地閉上了眼睛,“我從未如今日,如此確定,你深藏在我心裡,你能感覺到我的心跳嗎?”

 宗洲頷首,“它很有力量。”

 凌淺睜開眼睛,貝齒輕啟:“我相信它沉寂過,但只要我能感覺到你,哪怕只是捕捉到風中有你的氣息,它都會重獲新生,一次又一次地為你跳動。”

 “因為你愛我。”宗洲笑容滿足。

 凌淺鮮少將愛掛在嘴邊。

 他的愛曾經是內斂的。

 但情話就是情到濃處,藏不住的心事。

 “宗洲,我愛你,深愛你,只愛你,”凌淺眼中閃爍著光,也想用微弱的力量,照亮眼前人的心境,“你不必捂住我的耳朵,因為我的心裡,裝滿了你,再聽不進去旁人半點甜言蜜語。”

 宗洲驀然一笑。

 摟住他的腰,撫|摸著背,“我家小淺原來這麼會說情話的。”

 “發自肺腑,有感而發。”凌淺後知後覺紅了臉。

 “以後要多多有感而發才好。”宗洲滿足後,又是一副期待更多的神色。

 凌淺噗嗤一笑,抬眸揶揄,道:“你還待多釀幾壇醋?”

 “我越酸,你越甜嘛。”宗洲越想越期待,豈止是想聽情話,更是期待著瞧見凌淺更加主動,不只是說話,最好連……

 凌淺一句話打斷了這人的花花夢想,瞧了眼四周桃花樹,道:“也不必見我和旁人說話就吃醋,你若想酸,無事便來這桃花林轉一圈。”

 眼見宗洲忽然掌心燃起一團火。

 凌淺趕緊收斂玩笑心思,抓住這脾氣說來就來的男人的手,勸說道:“花也是命,我瞧得出這桃花不是隨便找來的。”

 “這桃花莫不是……”宗洲掌心的火登時更旺了,“他逼你把太一門的桃花樹挖了,都換成了扎人的松樹,這是得了什麼病,揹著你藏起了桃花,今日又送來。”

 什麼病,自然是愛而不得的相思病。

 有病還不知道醫,偏要病入膏肓,再給人添堵。

 凌淺一手按滅了宗洲掌心的怒火,溫言道:“我眼見這花,全無動心的感覺,他氣不氣我的冷漠,我是無從知曉,可你若燒了花,他知道氣著了你,回了太一門,豈不是總算有件舒心的事了。”

 “他親自來此,不只是為了送花。”宗洲氣血平復,翻手將桃林收進了納戒。

 凌淺點點頭,沒有花樹圍繞,深吸了一口氣,空氣也變得清新。

 “我猜測,他是先禮後兵,先以情愛之說,試探我當初被他毀去心竅,對他,對太一門,尚餘幾分情義。”

 凌淺眼見宗洲認真聽自己說話的模樣,至此都未以旁觀者的眼光,代替自己審時度勢。

 他玲瓏心思,自然心領神會。

 這男人。

 是助自己提升修為,提升心境,還記著要讓心竅受損的自己,不單單憑依賴活著。

 活著,無論心竅能否恢復,都需要保持一顆獨立思考的心。

 “說得很好,怎麼不說了?”宗洲待他極有耐心,不瞧日頭漸漸西沉,宴會即將開始,只權當自己一無所知,專心地等他思索。

 凌淺直愣愣地瞧著心上人。

 溫柔開口,說:“你對我真好。”

 “我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宗洲牽起他的手,拍拍手背,“等孩子們長大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唯有你永遠是我的寶,我還有無數歲月,要聽你說話呢。”

 凌淺笑容藏都藏不住,眼中璀璨,如今夜伴月的熠熠星辰。

 他想,若自己真是星辰,一定也是眼前人,讓自己知道自己的光。

 “我曾經以為自己是一粒微塵,唯有不斷將自己壯大,沉澱得堅固,磨礪成他想看見的樣子,才不負世人皆道我該償還師尊的恩情,”凌淺回想過去,不再糾結於恨,也並無多少遺憾,“其實無論他曾想讓我變成怎樣的人,我一直都是我自己。”

 “我今日見到太一門的師妹,她對我的態度真誠,讓我意識到,師尊陷我於不義,汙衊我的名聲,但並非他有心搬弄是非,白就能被說成黑的。”

 “與人為善,真心守護那些弟子一場,我不後悔,但我不能再為他們擋風遮雨了,人都需要依靠自己成長。”

 “師尊今日來,是以為我無論對他有情,還是對這些弟子有義,我只要因此在宴席上稍有愧疚之色,亦或是我乾脆當眾認下罪行,他就能重新在仙門建立威信,或許還能重整旗鼓,過幾年再帶一群人去天柱試機緣。”

 宗洲道:“何不將天柱下的活口,示與此人今日來此的同門。”

 “你清清楚楚,還故意一次次激我,”凌淺眸子一轉,機靈神色,“若我執念仇恨,自然是恨不得立刻將此人推到人前。”

 凌淺手指戳了戳宗洲的胸口,道:“可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又是什麼人,我們以滿月宴的名義,請了各大宗門前來,若是今日揭露這駭人聽聞的罪行,才真顯得刻意了,恐怕凌霄君也想知道你手中有沒有活口,還想著倒打一耙,藉機滅口呢。”

 “想得通透。”宗洲讚歎道。

 凌淺轉身瞧向大殿的方向,道:“所以我今日無論在宴席上見到什麼,都要穩重。”

 “他給孩子備的賀禮,未安好心。”宗洲道。

 “他要動搖我的心緒,讓赴宴之人皆能瞧見我失態,”凌淺牽著宗洲,緩緩向正殿走去,“我也想試驗一番,我今時今日的心境,是否再不為外物左右。”

 “若是個活物呢?”

 宗洲這一問,凌淺還真未想過。

 他在太一門是養過不少動物,但那些生靈在他身邊,活不了幾日,皆死於非命。

 如今想來,該是師尊下的狠手。

 凌淺不假思索,道:“若有活物尚在,他今日怎會只搬桃花林來。”

 要人念舊,豈不是該拿出越多舊物越好。

 宗洲又道:“活物也不一定是你養的畜生。”

 凌淺心緒平靜,真不知除了畜生一類的活物,那個人前還要做偽君子的人,還有什麼能大大方方裝進盒子裡,公開示與仙魔眾人。

 直到他這日在宴席上,收了無數尋常賀禮。

 一個身著太一門弟子服的小弟子,在眾人注視下,雙手端著一個金燦燦的,約莫新生嬰兒大小的錦盒奉到他面前。

 這小弟子瞧著眼熟,該是從前內門修行的。

 一見他便雙目閃過一絲親切。

 卻又很快低垂下眼,說道:“掌門說,既然收了逍遙宮的請帖,賀禮,送給宮主夫人。”

 這是言明他凌淺如今只與逍遙宮有關了。

 “掌門的意思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請宮主夫人當眾開啟瞧一瞧。”

 凌淺抬手覆上錦盒的蓋子。

 隱隱嗅到一絲熟悉的血腥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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