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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贖小可憐男配後我死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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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仇人相見

黎諾一雙小手攥拳, 低頭向前走,忽然腦中系統叫住她:“姐姐——你等等。”

系統說話,黎諾還是要聽的, 她前後看了看, 靠邊站在陰影中:“怎麼了什麼事?你快說,我現在很急。”

“姐姐,剛才的事我都聽見了, 我要跟你說的就是這個。你現在是不是想把畫拿給傅沉歡看?你不能給他看,這樣對你太不利了。”

黎諾只想著段淮月危險, 情急之中沒太多考慮,聽到系統這樣說,她忍不住皺眉:“為什麼?”

系統快速說:“你想啊, 從凌釗的表現來看,他很篤定傅沉歡會認出他的容顏與聲音,這也就反向說明, 凌釗很清楚傅沉歡也視他為敵絕不容情。如果你現在將畫拿給傅沉歡,他見過之後,必定會和凌釗撕破臉, 絕不可能再有任何信任,甚至兵戎相向。那麼, 滿盤皆輸的凌釗又會怎麼對待你呢?”

早在系統說到一半的時候,黎諾便已經明白它的意思了。

她愣愣地蹙著眉,聽系統繼續分析:“凌釗唯一的優勢和籌碼,就是他在暗, 而傅沉歡在明。可是一旦被識破偽裝, 他頃刻間便會束手無策——就算有些暗中的人馬勢力, 那在龍州軍面前也根本不夠看。他本就喪心病狂, 到了那個時候,怎麼還肯為你保守秘密?必定會將你沒中毒失憶的事情和盤托出,更有甚者,再說出你們之間結盟的事……萬一,我是說萬一,他拿出什麼證據,你百口莫辯,你和傅沉歡之間怎麼辦?”

它說的確實有道理,可眼下也不能袖手不管。黎諾問:“所以你有什麼辦法?”

系統道:“唯一辦法就是你什麼都別做,就像你跟段淮月說的那樣,把這幅畫悄無聲息的燒掉,就當此事從來沒發生過。”

“凌釗要動手,那是他的事情,他要殺段淮月也定會殺的悄無聲息,不讓人看出任何破綻,偽造成自然死亡的假象。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事情,而且等傅沉歡假死成功後,你向他坦白說到凌釗這人的時候,也不要提段淮月這一節。到時傅沉歡出手收拾了凌釗,這師徒倆都不復存在,所有的事都翻過去了,你們就可以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

幾乎是想也沒想,黎諾立刻說:“不。”

“我不能這麼做,就算沉歡哥哥什麼也不知道,可是我自己心裡是清楚的,我不能明明知道段淮月有危險,會死,卻眼睜睜的看著這種事情發生。”

系統恨鐵不成鋼:“那又怎麼了?你們人——你們人不是有句話叫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這麼努力,就是為了謀求一個和傅沉歡的將來,段淮月和這個比起來真的不算什麼,姐姐,你不要這個時候善良勁上來好不好?”

黎諾否認:“不,這不是善良。”

她接受傅沉歡,自然也接受他的世界。

這個世界對於她來說,是決定要走完一生的世界。這個世界以及世界中的人給予她的善意與感情,是平等的,鮮活的,不容踐踏的。

黎諾說:“不是因為善良,你就當我是自私、為了我自己吧。段淮月會在這裡停留,完全是因為幫我們。如果我對段淮月見死不救,看著他死在凌釗手上——為了追求幸福,而搭上別人的命,那我以後怎麼可能會過的幸福?”

“我和沉歡哥哥之間的感情乾乾淨淨,這裡面絕不可以添上一筆血淋淋的人命。否則,我們之間永遠橫著一個死去的段淮月,我們都不會快樂的。”

系統沒想到黎諾決心這麼大,哪怕它已經將利害關係講清楚,她仍然不動搖:“可是相比之下,哪一個更可怕?你現在拆穿了凌釗,讓他惱羞成怒反噬你,等你失去了傅沉歡的信任,你們連在一起都做不到了。”

“不會的。”

我怎麼會失去他的信任呢?黎諾想。

只要她確切地愛著他,從來都沒有真正傷害他,那麼無論她做什麼事,都可以有解釋的餘地。她瞭解他,他一定會聽她的解釋。

但若這一步行差踏錯,即便後來種種做法都能解釋,這一步錯路卻永遠也洗不清。

系統見黎諾心思堅定,便換了個方向:“可是姐姐,你有沒有想過,傅沉歡和凌釗之間不共戴天,一旦明牌,必然你死我活。那麼段淮月即便活著,夾在他們之間又如何自處?”

“一邊是恩重如山的師父,一邊是刎頸之交的好友,不說這選擇有多難做,只看傅沉歡在此,龍州軍在此,凌釗根本沒有贏面。彼時,等凌釗死在傅沉歡刀下,他們二人之間的情誼便算徹底破裂,必定會反目成仇。”

黎諾心頭一震,不得不說,系統這番話確實讓她的心微微搖晃。

但思慮不過轉瞬:“人長了一張嘴,總能解釋清楚誤會,這件事能說開……至少我不會讓他們反目成仇。”

她像是對系統說,也像是在勸自己:“人命關天,生死總是大過一切的,對麼。”

糊塗死去和清醒活著,自古難題。

誠然,此刻做與不做都有利弊,但就算兩條路都是錯的,她總要兩害相權取其輕。

黎諾不打算和系統再說,直接拍板:“我決心已定,你別勸了。”

系統分析的再好,也是絕對的利己主義,她不認可,再爭論下去也是浪費時間,黎諾乾脆先關了它。

又往前走幾步,正巧見傅沉歡推開門走出來,看他目光直接落到自己身上,似乎是聽見自己腳步聲才特意出來的。

稀薄月光下,他的面色有些凝重。

看見黎諾後,他快步走來,自然而然的伸手將她攬進懷中,低聲道:“怎麼了諾諾。”

黎諾本想故作輕鬆,趕緊將畫拿出來給他瞧,但是看他的臉色,實在沒辦法語氣輕鬆,只好先問到:“沉歡哥哥,出什麼事了嗎?你臉色怎麼不好?”

她伸手摸摸他的臉,有些擔心。

傅沉歡微微笑了下,“沒什麼。”

說完後,他也意識到自己議事這樣久,只用一句“沒什麼”不會讓黎諾放心,便斟酌著說道:“摸到北漠一處暗流,具體情形有些模糊,還要細查。”

黎諾愣了愣。

傅沉歡低頭親親她,“你不要怕。不會有事。”

“我不怕。”黎諾搖頭,對他淺淺笑了笑。

她只是有些驚訝。他的意思是,北漠有一股神秘勢力?看情形應當實力不容小覷。黎諾咬著下唇,暗暗思量,他們查出的這股力量源頭,會是……凌釗嗎?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黎諾轉了轉眼珠,正想該用怎樣的開場白將畫拿出來給傅沉歡看,便聽他說道:

“諾諾,今日風大,我們進屋去。”

說完,他微微俯身竟想抱她,被黎諾哭笑不得的按住:“我哪有那麼嬌弱,我自己走。”

她拉著他的大手向屋中走去。

傅沉歡由她牽著,心中是黎諾不知道的翻天覆地:這幾日的細細追查,經真的叫他們查出一絲蛛絲馬跡,北漠確實有一些混跡的朝堂上的人,表面上看十分正常,但暗中卻被一條線隱隱穿在一起,他們隸屬於同一個組織,隱藏的又深,而這個組織具體實力幾何還不得而知。

若不徹底拔除,他必如芒刺在背。

然而即便心志堅定,在得知那一刻起傅沉歡也並非全無恐懼,由愛故生怖,他只想一想心愛的姑娘,心臟便會下意識的泛出她不在那六年的痛楚——僅僅回憶已是這般痛,若再經受一次,他根本不敢想。

進了屋,看見霍雲朗及幾個眼熟的人,黎諾向他們微微福身,他們亦恭恭敬敬行禮。

傅沉歡道:“你們先下去吧,按方才說的辦,切記莫打草驚蛇。”

眾人稱是。

他們走後,黎諾覷著傅沉歡目色,笑了一下,“沉歡哥哥,你別太擔心,北漠綜合國力遠不如我們,就算有一處暗中力量,也不可能翻了天去,你能解決掉的。”

傅沉歡眉目溫和,輕輕摸了下她的頭。

黎諾見時機差不多,也有些等不下去了,便衝他眨眨眼睛,從袖中拿出那畫紙來:“好啦,我給你看個有趣的,你記不記得,段大哥之前提到過凌先生是個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她笑著展開畫:“我原本還遺憾,以為再也無法目睹他真容,但好在段大哥畫功超群……沉歡哥哥你看一看,是不是的確長的很俊?”

傅沉歡本抱著縱容的心思,即便心中憂慮,卻也眉目含笑的順從黎諾,目光隨意落在畫紙上。

只一眼,他的眉宇陡然鋒利起來。

黎諾就在他身邊,親眼目睹傅沉歡轉瞬間的變化:雖然方才他氣息沉著,面有凝重,但在她面前整體還是放鬆的。而當他看見畫中人那一刻,整個人身上翻出的寒意幾乎如冰冷刀刃驟然出鞘,令人不寒而慄。

傅沉歡劈手奪下畫,手勁大的幾乎攥碎畫紙,他嘴唇抖了兩下,轉頭看向黎諾。

他眸心有些泛紅,忽地雙手扶住黎諾肩膀,聲線急迫:“諾諾,他研製的解藥,今日你試了嗎?”

黎諾嚇了一跳。

他整個人彷彿被逼至絕境的困獸一般,第一次手上失了力道,攥的她肩膀有點痛。

她忙搖搖頭,“沒有。”

傅沉歡驟然鬆下一口氣,緊繃的弦鬆懈下來,一把將黎諾緊緊抱在懷裡,“你沒有喝……好……好……”

他抱的極重,彷彿要把她融入骨血一般,大掌一下一下撫著她的長髮,不知是在安慰她,還是在安慰自己。

他看清畫中人容顏那一刻,胸腔中心臟幾乎要跳出來。

這兩日諾諾撒嬌耍賴,不肯喝藥,他和段淮月都心軟,縱容了她,但他們已打算今日無論如何也不會讓黎諾再推辭。

過了好一會,傅沉歡微微放開黎諾,摸摸她的臉,彷彿確認她整個人還完好無損一般,“諾諾,你乖,在此間等我。”

他說完吻了吻她額頭,隨即轉身走至門邊,伸手推開木門,右手揚空一拋,一枚訊號彈帶著尖銳的聲音劃破長空。

那訊號彈樣式極為特殊,並未炸響,只是一聲尖嘯——就像是劃開戰爭的號角,從這一刻起,很多事情都有去無回。

黎諾心中緊張漸漸由小變大,掌心微微滲出汗意,她知道憑實力凌釗根本沒有任何勝算,不必擔心其他人的安危。

但正如系統所說,滿盤皆輸後,喪心病狂的凌釗會做出怎樣事來,她也想象不出。從此刻開始,她要擔心的,只有她自己了。

訊號彈升空不消片刻,外面的動靜陡然混亂起來,腳步聲和掙扎聲夾雜傳來,不到半盞茶的時間,霍雲朗和原樂已經壓著凌釗過來。

龍州軍的人訓練有素的讓人歎為觀止,無需言語命令,竟能穩準到如此地步,這世間……當真有人能與之抗衡嗎?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黎諾嚥了咽口水,收回心緒,慢慢上前兩步。

她站在傅沉歡身後,看見凌釗銀質面.具下,那雙滿是怨毒的眼。

凌釗語氣陰的可怕:“傅公子,這便是你的為客之道嗎?”

他的聲音是已聽習慣的沙啞低沉,傅沉歡眼眸中閃過一道徹骨的寒芒,“摘了他的面.具。”

凌釗聞言一怔,對方沒有一句廢話,上來便揭他面.具,明顯已經知道一切。

電光石火間,他想通關節,怨毒充血的雙眼盯著黎諾,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他瘋狂掙扎,卻如何掙脫得了。霍雲朗得令毫無廢話,伸手便接了凌釗面.具,揚手甩到一旁。

面.具下是一張完好無損的臉。正是方才在畫上看到的模樣,幾乎沒有任何分別。

傅沉歡目色更冷厲,他緩緩吐出兩字:“梁昭。”

相比之下,他的聲音並不比凌釗的和善到哪去,反而更顯得陰冷可怖,如同地獄索命的惡鬼一般,一字一句,帶著森然刻骨的恨意。

黎諾真真切切聽在耳中,卻並不覺得恐懼害怕,反而心疼之極——傅沉歡七歲便被烙了奴印,送至夏朝,成為墮箱奴,他與凌釗的糾葛僅僅在七歲之前。那麼小的孩子,卻將這恨意記至此刻還未彌散分毫,他該是遭受了怎樣的事情啊……

她心念一動,忍不住上前想去握傅沉歡的手。

凌釗眸光一閃,右臂微微輕抬,說時遲那時快,傅沉歡雙眼微眯,反手擲出一把鋒利匕首,那匕首打著旋,以一種極為不可思議的速度,瞬間削掉了凌釗的右臂!

頓時凌釗慘叫一聲,斷臂處鮮血噴在霍雲朗的側臉上,那隻手臂掉落在地,沾滿泥土,手心中赫然一個白色的紙包。

霍雲朗立刻皺眉,正要俯身去撿——

傅沉歡道:“別碰。”

一旁原樂也出聲制止:“傻啊你,這定是劇毒。”

霍雲朗不過是下意識的反應,伸手後便回過神來,側頭看了一眼凌釗——他驟失一臂,臉色已慘白至極,連站都站不穩,若非原樂還壓著他,他已經體力不支癱倒在地。

霍雲朗無聲迅速的撕下一塊衣角將斷手包住,拿到一旁扔了。

凌釗見大勢已去,蒼白的嘴唇抖了半晌,竟笑出聲來。漸漸的,那聲音越來越大,如同瘋魔一般。

他抬起那張早已被汗溼的臉,滿目毒恨:“雪徹——”

喊出念出一個名字後,他雙唇微抖,好久也沒再說什麼。目光微轉,慢慢地、慢慢地落在傅沉歡旁邊的黎諾身上。

凌釗盯著黎諾,嘿然笑起來。

“我沒有輸……我還沒有輸……”

他的笑聲瘋狂尖刻,在夜裡聽來格外滲人,傅沉歡下意識微微側身,將黎諾擋在身後遮住凌釗的視線。

凌釗笑聲不止,大聲喊道:“黎諾……黎諾……枉我聰明一世,卻陰溝裡翻船栽在你這小丫頭手上,你以為我會輕易的放過你麼——”

“我必定讓你付出比我更慘烈千百倍的代價……我會讓你們二人都生不如死!!”

他的話讓傅沉歡的心陡然一沉。

雖然他方才問黎諾有沒有喝藥,黎諾給了他否定的回答,但他只是稍稍安心,腦中的弦仍緊繃著——這麼長時間以來,凌釗早已認出自己的身份,卻戴著面.具隱忍不發,明顯是準備後手。他在暗,自己在明,再加上他擅毒,有無數悄無聲息下手的機會。

傅沉歡不敢再想下去,只覺一顆心越發地向下墜,直墜到無邊的深淵中去。

他有眼無珠,竟如此愚蠢!

然而無論心中是怎樣折磨煎熬,傅沉歡的面色始終冷靜自持,聲線沉著:“把他帶下去,嚴密關押,本王親自審。”

“看好,別叫他自盡。”

凌釗仰頭哈哈大笑,笑聲淒厲,狀似鬼哭。

“師父!!”倏然間,他笑聲中陡然摻了一道清亮的聲音,段淮月跌跌撞撞從樓上跑下來,腳步踉蹌,目眥欲裂看著眼前畫面。

聽見他的聲音,凌釗的目光陡然陰冷兩分。然而很快他微微低下頭,顯出一副十足虛弱的樣子。

段淮月沒能奔至凌釗身邊便被龍州軍攔下,他叫了兩聲師父,不敢置信顫抖著看他斷臂之處。

漸漸眼底沁出血色,他回頭目光雪亮盯著傅沉歡。

“為什麼——”段淮月向來清風朗月的面容籠罩著寒意,語氣激動,“你是怎麼了?為何要對我師父下如此毒手?!你召集龍州軍在此,難道、難道就是為了做這些?”

黎諾搶身出來:“段大哥……”

“你閉嘴!”

段淮月滿眼失望:“黎諾,我以為我認識的你不是這樣的人……傅沉歡手段殘忍,狠辣至毒便算了,我以為你心地良善,在他身邊總會規勸,可是為何連你也能眼睜睜看著救你性命的恩人被如此對待而一言不發?!”

黎諾恨不得衝上去捂他的嘴,她可以理解段淮月看見至親之人如此慘烈,口不擇言。可是他與傅沉歡相識已久,如何能張口便說他“手段殘忍,狠辣至毒”?言語最寒人心,這豈非至痛一刀。

“段大哥,其實……”

她才說幾字,忽然傅沉歡伸手牽她手腕,輕輕將她拉至身後。

他說:“下令緝拿的是我,斬他手臂的也是我,你若怨懟,便衝我來。此事與諾諾無關。”

段淮月憤怒至極,連連道了兩個好字:“傅沉歡,我受你之託帶你們來到此處,我師父更是日夜苦心鑽研,尋找解毒之法。不知是哪裡得罪了你,你不由分說便如此狠辣!我師父……不過一介隱居之人……竟要遭此飛來橫禍!你為什麼!為什麼!——”

傅沉歡道:“他是你師父,此舉我自然愧對於你。但這是我們二人的私怨。”

段淮月無法理解:“私怨?什麼私怨?他什麼都沒有做啊!這些天來,他可有做過一星半點加害你之事?就在方才樓上——剛剛煎好的兩碗藥也是他百般思慮研製出來的……縱使有再大的恩誤會,我師父如此作為,都不能讓你放下、不能給他一個申辯機會,定要睚眥必報至此嗎?”

彷彿要印證段淮月的話一般,凌釗氣息漸粗,似乎痛得承受不住。

黎諾暗暗握拳:凌釗的心機,段淮月是半點也沒學會。他做出這樣一副姿態,分明是明白自己大勢已去,想將自身的仇恨全部轉嫁到段淮月身上,盼著他將自己未報之仇盡數報還。

眼下他越這般,越能激發段淮月的恨意。

傅沉歡冷眼看著凌釗,還是那句話:“把他帶下去。”

“傅沉歡!!”

段淮月已然恨極:“我師父他上了年紀,斷臂之痛……他怎能承受的住?!讓我先為他止血包紮……”

傅沉歡卻打算冷漠到底:“我自會派人做這些。”

“你……你……好,真的是我有眼無珠,錯看了你,我原以為你這幾年再怎麼狠辣無情、也總有一線良知……”段淮月說著身軀一震,單手指向黎諾,“枉你這段時日柔情蜜意,難道涉及仇怨連她也不顧了嗎?你別忘了,她體內之毒當今世上只我師父一人可解,你如此對待救命恩人,也全然不管她死活了嗎?”

他算是說到點子上了。

傅沉歡的眉眼陰冷異常:他與凌釗不共戴天,這麼多年相安無事,是因為他們都認為對方已死。

可是這一趟,到底是凌釗先認出他來。

以他對凌釗的瞭解,從一開始,他便沒有絲毫真心為諾諾治病,更有甚者——不知他已經下了怎樣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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