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救贖小可憐男配後我死遁了

首頁
關燈
護眼
字型:
第58章 以命威脅

傅沉歡心急如焚, 再不想和段淮月做著無意義的爭論。

他直接吩咐霍雲朗:“將段公子帶下去,好生看管,不得有失。”

霍雲朗沉默接令, 一言不發的走向段淮月。段淮月自知反抗不得, 失望透頂:“雲朗,我知你素來忠心。可是他行事至此,你便助紂為虐到底, 哪怕連個字也不肯勸嗎?”

霍雲朗道:“段公子,王爺不是這樣的人。”

“王爺一向恩怨分明, 如此行事必有原因,你身處漩渦中心,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請你配合。”

他們相識多年, 感情素來深厚。段淮月自有江湖地位,而龍州軍眾人亦有朝廷要職,但難得所有人將這些都看得很輕。

霍雲朗親自上前, 段淮月沒有任何反抗之舉,他似乎漸漸冷靜下來,只低聲說道:“好。今日種種, 我記下了。”

他語氣低沉,大有怨懟之意, 黎諾心中一酸,忍不住上前想與他說話。

傅沉歡一言不發攬住她,沒讓她去,輕聲道:“諾諾, 不急。待我審過凌釗, 會親自與望舒談。”

他垂眸看她素白的小臉, 心臟抽痛, “他突遭鉅變,思緒偏激,你先不要單獨見他。”

這言語中的憂慮顯而易見,黎諾明白他的意思,不想讓他為難,只好壓下心頭焦急,點點頭。

傅沉歡轉身吩咐他們將凌釗押下去,段淮月也由霍雲朗親自送回房間,暫時看管。

傅沉歡恨不得立刻審問凌釗,從他嘴裡撬出所有真話,但見黎諾有些迷濛不安的樣子,他心中發苦,才發覺自己還沒有向她交代幾句。

他低聲道:“諾諾,今晚之事,帶我審完凌釗,自會向你一一言明。我……並非恩將仇報,只是此人心機深沉,決不可信,偽裝數日……”

頓了頓,他還是沒有說那些可怕的可能性。在證實之前,他不願意讓她多挨一刻的驚嚇。

黎諾聽傅沉歡如此解釋,心中一疼,柔柔牽他微涼的手指,“沉歡哥哥,我清楚你的為人,知道必定事出有因,不會那樣想你。段大哥的話……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他一時激憤,說的不對。”

聽著那軟甜溫柔的嗓音,傅沉歡心中若有暖流淌過。段淮月如何他不在意,只要諾諾不厭他便是。

傅沉歡忍住沒有吻她,只摸摸她的小腦袋:“你乖,就在原樂身邊待著。等我出來將一切因果解釋給你聽,我們再一起去尋望舒。”

黎諾很乖:“我知道,我不讓你擔心。”

傅沉歡閉上眼睛,輕輕抱了抱她細弱的身軀。

一如既往的溫暖有力,黎諾躲在他懷裡,心中卻始終有一抹慌。

她無法不擔心,凌釗對她怨恨至極,絕不可能輕易放過。傅沉歡這一去,難以想象凌釗會說什麼,後面還不知會何種光景。

黎諾下意識伸手揪住傅沉歡衣袖,“沉歡哥哥……”

“我……”她不敢將擔心表露的太明顯,“我看出那個人很恨你,他擅長用毒,你一個人去要小心,我在外面等你。”

傅沉歡微微笑了笑,眉宇間一片溫和——同樣的事情,雖然她和段淮月立場不同,但也未對他有任何的懷疑與嫌惡,永遠站在他的立場,為他著想,給予它毫無保留的溫柔。

他心中輕嘆一聲,抱了抱她。

“好,我的諾諾不怕。”

他在她耳邊低聲道,“我很快回來,什麼事都不會有,你安心。”

……

這裡最偏僻的一間房舍臨時作為審訊之地,傅沉歡踏入時,凌釗的傷口已經被好好包紮起來,不再流血。

他整個人臉色灰白,垂頭半闔著眼。重傷後精神不濟,卻並沒有暈過去。

聽見門口有人進來,凌釗抬起眼,虛弱面容上那雙滿含恨意的眼睛更加雪亮。

“雪徹……老天待你當真是不薄啊……”

因為斷臂後的劇痛,他每說一句話都要喘.息好久,“你從生下來……就被天監司闢為災星降世,在玉華殿……暴雨中……整整兩天一夜洗刷你身上的災厄!哈哈哈你竟然沒有死……竟然這都沒死!你的命,真是硬讓我刮目相看……”

傅沉歡一言不發在他對面坐下來。他身形挺拔,氣度凌雲,無需任何言語,整個人已是一柄出鞘利劍,凜冽不可犯。

凌釗看著眼前這樣出色的男子,心頭彷彿有把刀在割,恨意讓他的聲音都變了調:“皇子之命,賤奴之身……七年啊,在皇宮七年,我明明已經快要把你磋磨死了哈哈哈哈……”

他瘋瘋癲癲的笑:“當時殺了你多好,殺了你多好啊!為何偏偏一念之差……一念之差把你送到夏朝去!原以為是更深地獄,卻不曾想機緣巧合,竟讓你做了傅闕的兒子,你說——你是不是也太好命了?”

傅沉歡沒接他一個字:“我不想浪費時間,便開門見山了。我不殺你,也不折磨你,做個交易吧。”

凌釗的笑聲戛然而止。

不可置信的神情迅速爬上他的臉:“你什麼意思?”

“你沒有立刻殺我……把我關起來,難道不是為了折磨羞辱麼?”做交易……凌釗忽然雙眼一亮,“你莫不是……”

反應過來後,凌釗的笑聲更加瘋狂,由於重傷疼痛,那聲音彷彿淒厲的痛嚎:“哈哈哈哈……你、你竟是為了一個女人??你——你為了她,竟要與我這個絲毫沒有翻身餘地的人做交易??”

傅沉歡道:“我知道你肯做。”

他知道以凌釗對他的恨,既然發現軟肋,他不可能不對諾諾下手的。

他只想用最快的速度解決這件事,一刻也不想耽擱。在這一瞬,在他心中,他們之間的深切仇恨已經變得微不足道。

他們可以互相給予對方想要的東西,那便無需廢話。

“是啊,是啊,你們在這兒呆了這麼久,那個小姑娘現在的身體狀況,大概是不太好……”凌釗的笑聲慢慢停止,若有所思,“我倒很好奇,你願意為那個女人做到何種程度呢?”

他的目光緩緩落在傅沉歡完好的右腿上,勾唇一笑:“砍下自己這條健康的腿,你願意嗎?”

“只要你放過她,可以。”

“斷去雙臂呢?”

“可以。”

“那——我若是說,要用你的命去換她的命呢?你可願意服下我交予你的任何東西?”

傅沉歡面不改色,依然道:“可以。”

凌釗足足愣了有半盞茶的時間,忽然揚起頭,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太蠢了!我真是太蠢了!聰明反被聰明誤……你這賤種當真如此痴情,如此痴情!連命也不要!”

瘋狂的大笑崩裂包紮好的傷口,斷去的右臂處鮮血如注,凌釗劇烈喘.息,面容扭曲猙獰。

心中的痛悔狠狠凌遲著他,若在一開始,他沒有那麼多思多慮,直接給黎諾下了毒將她折磨的生不如死,傅沉歡此刻想必已經痛徹心扉,跪地磕頭了吧?

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他竟然信了黎諾那賤人的鬼話!

傅沉歡不是傻子,雖然他每一句都毫不猶豫,他也相信他做得出來。但他絕不會即刻就砍去手腳或獻上一條命,他必要確認事實——可事實是,自己還什麼都沒來得及對黎諾做!

此局橫看豎看都是必輸之局,他們二人皆大歡喜,可他卻死不瞑目!

不……不對……

渾渾噩噩間,頭腦忽然浮現一絲清明。凌釗雙唇翕動,睜大雙眼死死盯著傅沉歡。

他眼中泛起奇異的光彩:“你為了她,連命也不在乎。她若真死了,你倒還不算最可悲。”

傅沉歡慢慢擰眉。

從進門開始,他就不想和凌釗談論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口舌之爭他一向不屑,更別說此刻他不知凌釗對諾諾做了什麼,更心急如焚。

原本他們之間的談判,他確信會在他掌控之中,可對方這一句卻有些突兀。

傅沉歡壓下心中的焦灼,將話說得更清楚些,“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我都能滿足,就算以命換命,我也不會猶豫。”

如此大的誘惑擺在凌釗面前,他竟沒有露出迫不及待的表情,反而微微一笑。

凌釗歪著頭,雙眼奇亮無比:“雪徹,你活到而是多歲,每一步怎麼過來的雖然我並未親眼所見,但我心中有數——難道你會是什麼良善之輩?就別在我面前裝君子了。就算你心甘情願的讓我折磨、甚至斷手斷腳在所不惜,但你絕不會讓自己死。因為你怕自己死了,就沒有人能護得住她。只要你確認黎諾安全那一刻,你便會毫不猶豫的把我殺了,我心裡清楚的很。”

他平靜下來後,話說的慢,但卻有了點中氣,“方才說上天待你不薄,這話還是說早了。你真是可笑,註定這一生都會被人糟踐……被我糟踐,被你的生母糟踐,被你心愛的女人糟踐——”

“我實話告訴你吧,我什麼都沒對她做,因為早在你們剛剛到達的那一天,我與她便達成了默契,互為援手。”

“我們有共同的一個目的,那就是殺了你。”

傅沉歡沒有立刻說話。

他第一次未能立刻從對方言語中判斷對方目的。以往只要人肯開口,言語中便會暴露出自己的心思,他絕對不可能捕捉不到。更別說凌釗,他的心思更不難猜。

可這一番話,卻讓他匪夷所思。

挑撥離間?這個時候,凌釗當不至於如此蠢吧。

“我知道你不可能立刻相信,這樣天方夜譚的話,任誰也不會相信的,”凌釗道,“可我告訴你,你心愛的這個小姑娘並沒有你以為的那樣單純,段淮月判定不出她體內所中何毒以至於失憶,其實連我也沒有察覺。”

“什麼藏刀紅,那都是我信口編的,這世上根本沒有這毒藥。你大可以遍尋天下名醫,去看一看,有哪一位神醫能查得出她體內中了什麼毒?”

話說到此,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如果這個世上沒有人能查出她體內的毒,即便你再不願意相信,那也只剩一種可能——其實,她根本就沒有中毒。”最終,凌釗一字一頓將這句話笑著說完。

傅沉歡站起身。

他沉默著,一步一步走上前來,單手捏住凌釗的肩膀,微微用力便讓他痛的臉色色慘白,嘶嚎出聲。

“我不想聽你講故事。”

他沉聲,“別再說這些荒唐的話,無論性命還是尊嚴,我的一切皆可作為籌碼,你開價便是。”

凌釗痛的吸氣,壓抑著呻.吟低低笑起來:“你這麼聰慧的人,怎麼會不明白?你怎麼可能分辨不出我的目的?不,你不是分辨不出,你是不願意相信。我的目的一如既往,只是讓你生不如死而已啊!”

“雪徹啊雪徹……其實你心中很清楚,如果我真的對你心愛的姑娘做了什麼,此時我早就反客為主,將你身上的傲骨一根根折斷,讓你毫無尊嚴的求我,品嚐享受你的痛苦。可是我沒有,這不就恰恰說明……我的確並未對她下手。”

他笑道:“可是話又說回來,我這麼恨你,我怎麼可能不對她下手呢?這豈非矛盾之極?你難道不記得,你食骨金髮作那晚我與她兩人在藥圃相見,那麼好的動手機會啊……她卻能全身而退。這可能嗎?哈哈哈……只有一種解釋——我們早已互盟為友,她是一把能讓你最痛的刀,我怎麼捨得讓她死呢?”

傅沉歡骨節泛白,有力的手背上浮起幾道青筋,“你以為我會信你麼。”

凌釗氣息斷斷續續,盯著他,就像看著一個無知的晚輩:“你信不信我,都無所謂呀……你只需知道,雪徹,我恨了一輩子,絕不可能放過你。我只想讓你痛苦,你越痛苦,我便越快活。”

“若眼下我只是編造一個謊言,那總有被拆穿的時候吧,謊言是不會讓人真的痛苦的。若她真的那麼愛你,我說再多,也無計可施……但事實就是事實。”

“——她沒有中毒,也沒有失憶,她一直在騙你啊,雪徹。”

傅沉歡垂眸,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

他說的……不是真的。

諾諾沒有中毒、沒有失憶、始終騙了自己?怎麼可能,這荒唐的話何其可笑!

他在心中找反駁的支點,然而卻是一片空茫。

眼前這個人若像自己此前所擔心的那樣對諾諾下毒手,此刻,他絕不是這樣的表現——只上下嘴唇一碰,對他說幾句誅心之語,連折辱都算不上。

然而,他心中很清楚,如果這僅僅只是瘋言瘋語,那根本不會對他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凌釗不可能這麼愚蠢。

細微的恐慌如同藤蔓從心底慢慢向上攀爬,傅沉歡不動聲色的深呼吸,消除胸口悶塞的窒息感。

就算這世上所有的可能性都被排除,只剩下那唯一結論,他也不能相信,不會相信。

“想想那日你怎麼落崖的,其中細節……只有你自己知道怎回麼事。”凌釗仰頭望向傅沉歡,心中一片暢快:“你真該找面鏡子,看一看自己現在的表情。”

“那是一種——腦中已一片清明,卻還仍不死心找理由的表情。”

他註定沒有福氣看見傅沉歡被磋磨的身心皆隕的場面,但他知道,他早晚會生不如死。

凌釗唇邊漾開一抹詭異的笑,瞳孔微張盯著傅沉歡的臉,像是已經看見日後他撕心裂肺的痛苦:“落在你手裡,我是輸了。但你不算贏。”

“我在地獄等著你。”

話音剛落,他毫不猶豫的咬斷舌根,“噗”的一聲滿口鮮血噴湧,瞬間染紅下巴和脖頸,濡溼滿襟。

傅沉歡目光凌厲,沒想到凌釗驟然自盡,未能制止,眼睜睜看著他這一瞬間便斷了氣。

他心更沉下兩分——這樣一個瘋子,甚至寧願用性命為代價,來證實他所言非虛。

凌釗就這樣死了,從發現他的身份到此刻,甚至還不到兩個時辰。

他的死將事情變成無解的迴圈。他想過萬千可能,萬萬沒想到他會留下這樣一番話後,毫不猶豫赴死,就彷彿他已經篤定自己的慘烈結局。

傅沉歡平靜的神情下浮現一道幾不可察的裂痕,上,顯出幾分茫然蒼白。

……

彼時,段淮月被關在自己房間,他立於門口,對門外的霍雲朗說話:“我想見黎諾。”

霍雲朗奉命看守,聽了他的話只是低聲道:“段公子,等下王爺忙完手中的事,便會來見您。到時若你有話與姑娘說,可在他的陪同下與她講。”

段淮月輕輕笑了下。

那笑聲諷刺意味極濃,甚至稱得上輕蔑。

“雲朗,我與你說句平心靜氣的話。我與傅沉歡相識在前,但近些年我卻與你走的更近些。說實話,傅沉歡身上的煙火氣太淡了,我與他相處年歲越久,越是消磨曾經情誼,但你卻不一樣,我知你忠心仁義,很願意與你相處。”

霍雲朗垂下眼眸,“王爺不是這樣,你也實在抬舉我。”

段淮月抿唇,聲音慢慢冷下來:“我以為你與他是不一樣的。我以為你並不會毫不猶豫的執行他每一個決定——尤其是殘忍狠毒、毫無道理的命令。”

霍雲朗張了張嘴,嘆道:“段公子,你我立場不同,你與王爺是好友,但我是他的屬下。王爺的任何命令,我絕不遲疑。”

“好吧。”

雖然隔著一道門,外邊霍雲朗根本看不見,段淮月還是若有所思地點頭,長嘆一口氣:“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我與你商量,只是希望有一個溫和的方式,但你不肯,我便只好想別的辦法了。”

霍雲朗眉心一擰,正要說話,忽覺腳踝處一痛。他暗道不好,低頭看去只見一條寸粗的白底藍紋蛇無聲無息爬過,不等他在有什麼反應,心臟便彷彿被重拳狠狠鑿下,登時身體搖晃站立不穩。

段淮月在屋內將手中瓷瓶蓋上,又拿出另外一個玉質瓶子。旋開瓶塞將裡邊淡藍色的液體倒在門鎖上,不知那是什麼毒,很快嘶啦聲音響起,門鎖漸漸被腐蝕掉。

“這是我家,不是你們的天牢。”段淮月一把推開門,他向來一絲不苟的頭髮有些散亂,顫抖的瞳仁帶著平靜的怨恨,“雲朗,我真的很不想對你動手,但你能不能活著,就看你的造化了。”

說完,他架起臉色鐵青、早已昏死的霍雲朗向外走去。

*

段淮月有毒蛇開道,一路走來暢通無比。他脖頸上掛著一條細小的青蛇,腰間盤桓著方才那條白底藍紋蛇,只看那兩條蛇的樣子和臉色已然青紫的霍雲朗,便知厲害。

原樂聽見下人稟報臉色一沉,當即便要出去,見黎諾也要跟在她身後,她回頭道:“諾諾,你別跟出來。”

若是可以,黎諾自然也不想給傅沉歡添麻煩。但她搖搖頭:“他手上有毒蛇,連霍大人都躲不過,其他人更危險。他突遭變故正是心緒不穩的時候,不知道這裡還有多少蛇可由他操縱,若真的大肆傷人,龍州軍必定傷亡慘重。”

原樂皺眉:“正因如此,你更不該出去。”

“但他指名要見我,我們別刺激他。你放心樂樂,我心裡有數。”她比任何人都珍惜這條命,她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她知道自己的命連著傅沉歡的命,絕不可能讓自己死。

再說這房屋構造她方才看了,如果段淮月以蛇為兇器,就算躲在屋中也未見安全。

原樂略猶豫,見黎諾堅持只好答應。護在黎諾身前走出屋,一眼便看見面容幾乎呈紫黑色的霍雲朗。

“段淮月你……”原樂心猛一沉,“你把霍雲朗殺了……”

段淮月道:“還沒。”

原樂剛鬆下一口氣,就聽他對黎諾道:“諾諾,霍雲朗被斷腸蛇咬傷已有兩柱香的時間,此地只有你我二人能解,我不會為他解毒,你若還顧及他一條命,就過來。”

他說的極平靜。但平靜之下,卻滿是風雨欲來。

黎諾心頭微沉,遲疑一瞬,邁開腿。

原樂一把拉住她:“別過去。”

“可是霍雲朗還活著,再不救就來不及了。”

“那就讓他死。”

黎諾不由睜大雙眼,段淮月也微微一愣。他們一同看著原樂,輕笑道:“霍雲朗眼下已不省人事,但凡他有半分清醒,知道自己成了籌碼,必定即刻自盡。他絕不會讓諾諾受人威脅。”

她微微側頭,語氣像是不以為意的樣子:“諾諾,你有所不知,王爺的恩義之於他比再生父母更重千百倍。若你因他遭遇不測,他便是活命了,過後也必定以死謝罪。死他一個罷了,總比你出事強。”

黎諾鼻子微微發酸。

相處這麼久,她知道原樂對霍雲朗絕沒有嘴上說的這麼絕情。霍雲朗對她有賜名之恩,更是一手照顧提拔,現在她說出這一番話,心中定沒有臉上這般平靜。

黎諾低聲道:“樂樂,你不要擔心,霍雲朗不會有事,我也不會有事的。再說,我這個人惜命的緊,絕不會叫人家被救活之後還要自刎。”

她嘴上故作輕鬆,原樂卻一點也笑不出來,扭頭看去,對方卻只溫柔一笑,對她點頭。

原樂眼睛有些紅,黎諾悄悄握了握她的手。

對於要不要救霍雲朗,她從來不會猶豫,於她而言,霍雲朗和段淮月沒有分別。今天做這一切是為保段淮月的命,若最終結局卻傷了霍雲朗性命,她絕不允許。

他們兩個誰都不可以死,她也不會。

黎諾拉著原樂有些發抖的手指,聲音柔軟,卻如此安定人心。

“相信我。”

如果您覺得《救贖小可憐男配後我死遁了》小說很精彩的話,請貼上以下網址分享給您的好友,謝謝支援!

( 本書網址:https://m.xiaoshuo.life/34030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