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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蠻修真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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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閨怨

看著那道身影撲來,徐蠻真是氣到心肺都快要炸裂。她可以對那個劍修服軟,可以給傅琳琅低頭,但唯獨不能再對凌淵妥協。

因為她欠他的,已用了三百多年的為奴為婢與不離不棄和一條命做抵償。

而重生得來的這輩子,她便要再與他無關的脫掉這身奴籍!

所以,連本尊都可以拋卻之餘,又怎麼能忍得了個只是相似的人偶來欺她。

憤恨中,徐蠻解了揹簍的肩帶。在那身形接近的瞬間,就抬高雙手狠狠地掐住了祂喉管,並一個猛力的翻轉壓下。

她要把這該死的人偶,沉入這塘底的淤泥深處,任祂腐爛成渣。

而藏匿在人偶軀殼裡的男人,得那雙手撫上的剎那,滿心的惱意瞬間便被驅散。他覺得自己當真是病入膏肓的陷入了魔怔裡,如此的兇殘對待下。竟邊痛苦著,邊品味出了股扭曲的快意。且還貪婪的向上抬起雙掌,緊緊掐在了女人柔軟的腰上。

但他越是這樣,卻越是飢渴得癲狂,他還想做些其他。想奪佔她這雙嬌豔紅唇,想沉溺入她最柔軟的深處,聽她嚶嚀著呼喊。

他這麼想著,便也這麼去做了。

一雙手忽然迸發出力量,輕而易舉的便將副掙扎的身軀給擁入了懷中。攪擾得水聲激盪中,抬頭就朝著那雙唇欺近。

但奮力掙扎的人又怎麼能允許,直接用頭狠狠的撞擊向了一副湊近的額上。

也是隻此一下,便將男人的理智給撞了回來。是以,洩力的鬆開禁錮,任她一雙手死死掐著他喉管往塘底沉去。

她是屬於他的,哪怕是像極了他的人偶也不能沾染分毫,哪怕他就深在祂體內又如何。她所有的一切,都只能他這個本尊來親自品嚐。

而且萬一太過激的讓她給識破,連這點撫慰都沒了,他又該有多麼的寂寥。

所以不急的,他還有大把時光。

然而他這裡雖放棄了抵抗,但塘中卻有蚺蛇。感覺到了某處的水波盪漾,赫然睜開了雙可怖的眼,搖擺起身軀就朝那處迅速游去。

本是獨自吞嚥苦澀的男人,忽然感覺到妖獸的接近。他迅速側目瞥去一眼,一雙看似平淡的眸中,忽然就射出尖銳殺意。

蚺蛇眼中的興奮徒然一僵,又戀戀不捨的哈了口氣的表示,牠也要加入這場嬉戲。

男人半眯的眸子寒光肆溢,掀了掀唇的默唸出段咒語。他也不知道換了個軀殼,咒語的束縛之力還存幾分。但蚺蛇經由了白日裡那一戰,已深深知道了這個散發著施咒者微末氣息的人偶絕不好惹。

呲牙發出道不甘的嘶吼後,便鬱悶地折轉了身體朝遠處遊走。

塘水清澈可視物,雖然只有短短數息的接近,但徐蠻還是看見了那條游來又遊走的醜陋大蛇。說來她幼時翻遍了山野的角落挖野菜採蘑菇,上樹掏鳥蛋下水摸河魚,什麼蟲兒小獸都嚇不到她。唯獨這類陰冷的長蟲,可以將她嚇得跳腳的哭爹又喊娘。

這種恐懼與嫌惡經年不改,以至方才都嚇得她身心一個激顫。唯恐那大蛇會去而復返的又來嚇她,便再無心思與這人偶撕鬥。

狠狠一推的放開祂脖頸,並踩了祂腹部一腳的借力朝揹簍那兒游去。幸而揹簍有個蓋在,滿簍的靈草才不至於散了出來。

她伸手抓住條肩帶,拖拽著這份沉重朝水面浮游上去。剛趴在岸邊將個揹簍推上去,身後已經傳來了道妖獸的悽慘咆哮。

徐蠻一個深寒的趕緊上岸,連揹簍都不顧的跑出老遠才回頭。

卻見那人偶掌中抓著塊石頭,正騎在蚺蛇的頸部,木然著雙眼的一下下狠砸著。

徐蠻看呆了片刻,才記起什麼的一步步緩慢挪移過去,等抓住了裝滿靈草地揹簍,才快速的與那兩個瘋傢伙拉開了距離。

然後一身溼噠噠的往下滴水,難受到不行的鬱悶至極。時至此刻,才體會到練氣期的不便。如果是有築基期的修為,施個術法身上就整潔乾爽了。

而現在,只能進去手動擦乾與換套衣裳了。可等她進入寢房後,才知道一個元嬰期的男師尊,到底是與低階修為的太遙遠了距離,有些事情與東西真的很難想到。

就比如現在,她急缺個浴桶。要不是那池塘裡住了條大蛇,她將就著在裡面洗洗也成的。而且外邊滿簍的靈草,也迫切需要清洗的器具,風乾的架子,收撿方便的物件。

想到就幹,徐蠻立即動手換了套衣裳就預備出門去執事處去花靈石買來了。

邊走中,她邊算著手中還所剩多少。

從大師兄那兒借來的靈石是用來還掉欠辛追的,所以不能動。從丹峰執事處領來的一百靈石,昨晚來來回回的坐傳送陣已經用掉了二十來塊,便繼續留作此用吧。

不然全花沒了,她就沒辦法有效地在劍峰各處挖草尋寶。

算來算去,她手中只剩下從三師兄那兒借的二百多靈石可自由使用。然而她此刻所需的物件,又得花費多少靈石才能買來呢?

負債累累與貧困真使人揪心,她幾乎挖空了腦袋想著一個練氣期丹修的來錢門路。

除了每月宗門發放的那份不多的份例,就只有煉製私丹賣錢了。可她現在不是還沒種下火種麼,也不能輕易的浪費了靈草。

糾結中,她快步走出屋外。

那廢材般的人偶正好已停下了欺負蚺蛇,一身溼漉漉的爬上岸邊朝她走來。

徐蠻扶額輕嘆了聲,怪自己連個廢物利用的辦法都想不出來。想讓祂幫著洗洗晾曬靈草,也得先有工具啊。

一邊拼命揉著頭髮一邊等它速幹裡,人偶已走到了她面前來。

抬手指了指祂正在往下趟水了頭臉,語氣平靜道:“溼,難受,給我也擦擦。”

徐蠻想到說不得還要利用祂作為免費的勞動力,便忍了先前被掀翻入水的仇恨。

朝人指了指那燦爛的日光,也同樣溫和了眉眼,笑彎了唇道:“乖,我的頭髮都還沒擦乾呢,你自己去那邊站著曬乾就好。”

男人定神朝人望著,一頭齊腰的長髮被她用塊布巾揉得凌亂。只簡單合著的衣領因這番動作而愈發松敞,露出片細膩的白。

以他所站的角度,甚至可以看見她鎖骨往下那雙峰巒的弧度。這樣一副眼波橫掠的嫵媚風情,若是被他人得見了可怎生是好?

他一面藏匿在這副軀殼裡放肆貪婪,一面又被不可以真面目奪得的痛苦深深折磨。

她是從什麼時候發生這番變化的?

是從那次用著想要離開的眼神,來坦白那番所謂愛意的時候麼?

如果她能用著這般模樣來待他,那他還有什麼是不能給的。

所以,真就這麼的想要離開他?可他沒了她,卻無法一個人獨活呢。所以沒辦法啊,只能這麼兩敗俱傷的永無休止了。

想到此,男人疲乏得失去了所有氣力的朝人肩頭靠去,不忿的低語:“難受!”

徐蠻肩頭被重物所依,也不便再擦拭頭髮。她懷著股想要奴役的惡劣,乾脆將人給推開,把擦拭過自己頭髮的布巾朝人頭上一陣瘋狂的揉弄。

直至把那頭溼漉漉的黑髮,揉成了可笑的凌亂,才將布巾往祂手中一塞道:“我要去執事處買些東西回來,你在這兒乖乖把自己曬乾的等著我知道嗎?”

男人一手握著布巾,一手捏上了她腕間,睜著雙澄澈的眸子問:“要去多久?”

徐蠻拍了拍祂的手,掙脫開來的替自己編了極簡單的髮辮,才毫不在意道:“你安心的在這裡等著,我很快就會回來。看到那邊的靈草沒,我需要整理那個。”

男人順著她指尖瞥去一眼,有氣無力的給出了信任。並目送著她背影,慢慢的又一次離他遠去的消失在橋廊。

而徐蠻一入大路口,便伸了個懶腰緩和了下疲勞整夜的身體,才不緊不慢地率先朝丹殿走去。

入得殿後,整棟樓裡依舊有些喧囂。但裡邊的所有人,似乎都已經習慣了這種略微的吵鬧。

徐蠻站在原地感受了下氣氛,極為喜歡這種無人將視線投注在她身上的輕快。

貪婪了數息後,才向著樓梯間的傳送陣走去,不一會兒就上到了九樓的樓梯口。

她不想打擾到幾位師兄煉丹,便徑直朝自己的丹房走去。推門而入後,房間裡一切如舊,那三個丹爐火槽裡的火還在燃燒著。

她是昨天正午開的爐,才過去十多個時辰,要等到明天正午過才能開爐出丹。

因這些丹爐裡邊的火種不是認主的,所以徐蠻眼下還沒辦法對丹爐施展控火之術。

只能繞著它們轉圈走,從每樽的孔洞裡一一檢視裡邊每組靈草的結丹情況。

只是剛檢視到第一個丹爐時,裡邊三組靈草裡就有組不成丹形的變為了根根焦黑的廢草,已沒有辦法再做任何的挽救。

一顆已成丹形的被火燒煉得通紅,另一顆也已結成丹形,但上面卻有些細微裂紋。

看到這裡,徐蠻趕取了碗靈水過來,用中指沾水翻轉著朝那顆有裂紋的丹彈去。點了好幾次水後,丹藥身上的裂紋總算消退。

這便稱之為點水。

若到達了築基期,就可直接引水成柱,再分水點至同爐每顆需要的丹藥上去。

可眼下徐蠻還只是個練氣期,施展不來高深術法,只能用這種最直接原始的辦法。

接下來,她又走到第二個丹爐前繞了一圈。這個丹爐還好,三組都已經結成紅彤彤的丹形,也沒有需要點水的。

跟著,自然是第三樽丹爐。而這三組裡邊,有兩顆需要點水。

徐蠻趕緊給這兩顆丹藥曲指點水數次,等它們合攏了細微裂痕,才將靈水倒回原處,回到左側的小床邊躺了下去。

丹修大多數都沒那麼愛刻苦的修行,既然自己都能煉丹了,當然是要靠著丹藥的加持往上晉升。那種夜間打坐白天揮汗如雨的辛勞修練,是劍修們愛乾的事。

丹修嘛,主要負責煉製好丹藥給全宗門打好輔助就成。至於在外立威與找些稀有材料的打打殺殺活計,也多是劍修們負責乾的。

她已經勞累了一夜,很該休息一下補充體力的再出發。

是以,徐蠻長撥出口氣的閉上雙眼。但她也只休息了一個時辰,便起身整了整衣衫下樓朝丹峰執事處走去。

等到了地方上到臺階後,站在門前的許諾一見是她,笑得連眼都眯起來了。

“徐師姐,怎麼今日又來了?”

“我還需要些東西,特意再來買的。”

說罷,兩人相視一笑。許諾主動來做了接引人,徐蠻也跟著她走了進去。

到了裡邊後,徐蠻見左側空空如也,便與人低聲道:“師尊今天不在這兒呢。”

好看的人,就沒人不願意多看幾眼的。

許諾忍不住朝人那雙溫情脈脈的桃花眼看了看,便心跳加速的捂住心口道:“道君哪能天天呆在這兒算賬呢,丹修丹修,主業當然是得煉丹啊。更何況再過兩日,新弟子入門儀式後就要大開火冢了。還有一系列事情需要和宗門商量呢,弟子們的安危還要託符峰的人過來一一在掌心畫符呢。”

徐蠻小小詫異了下,沒想到入火冢居然還需要瓊峰的人過來幫忙。

但未免再與那邊扯上什麼不好的關聯,她趕緊笑著岔開了話題。

“我眼下還是練氣期,屋裡還缺個澡盆。昨天已將靈草種子全都種下,今天才想起來還缺套清洗晾曬收集的器具,又要勞煩師妹了。”

許諾覺得這種溫溫淡淡的嗓音聽得極為舒心,便趕緊道:“哪裡哪裡,這就是我的本職,徐師姐無須如此客氣,隨我來吧。”

說罷,直接將人領著來到個置物架前,挑挑選選了一番才拿起個端在掌中。

“師姐,這個是靈杉木與菱菱花合制而成。用它來盛水,有潔淨清水之效。”

而且,還能讓沐浴者染上清香。

但在這樣一個不需多餘裝飾便可美得似如春水般的人面前,提香都顯得俗氣。

是以,便閉口沒提這個。

徐蠻不關心這個浴桶有何功效,只關心它的價格,“這個需要多少靈石?”

“二百下品靈石。”

徐蠻胸口一窒,她能用的攏共就二百多下品靈石,還是朝人借的,不免灰心喪氣的嘆道:“築基期就用不到浴桶了,練氣期的大多是一群窮鬼,這個價格也太不合理了。給我拿最便宜的那個,只要是個不漏水的澡盆就行,不需要有其他的附帶功效。”

是以如此,徐蠻離開丹峰執事處時,是扛著個大木桶離開的。而木桶裡邊,也裝著套最便宜的靈草洗用收撿用具。

回到水榭後,徐蠻最先處置的自然是木桶這個龐然大物了。她將東西扛到了寢房裡,想了想床榻和洗浴哪個更隱私後,用那個擋在床前的屏風將浴桶圍在了角落裡。

弄完這個後,才再次出到外邊,將個零散的晾曬架子一一拼裝好。

最後,才走到那懶散依在她躺椅裡曬著日光的人偶身邊,對上那雙淡然無波的眼道:“起來了,有活幹。”

男人眯眼望上去,提不起絲毫幹勁的冷冷拒絕:“不會,沒力氣。”

徐蠻那能容忍下她一個人獨幹,一個人偶卻可在旁享福這種事。拉了祂的手就將人拽起的走到池塘邊摁下去,然後也跟著蹲了下來。並強行塞了根靈草入祂手裡,握著那不知動彈的掌在水中劃了劃就撈了上來。

“看到了沒,就這樣做,不用花什麼力氣。”

到是比鋤地乾淨,也輕省許多。既然是這樣,他也就勉為其難的試試吧。

一陣後,徐蠻發現四隻手並沒有幹得更快。她身邊的愚蠢人偶,會一根根的抓起靈草,不斷的朝浮在水面上的雙豎瞳砸去。

徐蠻忽然就來了氣,從儲物袋裡拿出根繩子,繫緊了揹簍的肩帶蓋好蓋子,將它整個扔進了水中,又拖拽上來的再次扔下去。

幾番嘗試後,再拉上來開啟蓋子看了看,帶泥的根部已基本都乾乾淨淨了。所以,她還奢望什麼人偶呢,自己幹不香嗎。

果然物似主人形,半點也求不動靠不住。徐蠻死心的拖走揹簍,將裡邊的靈草全都晾曬在了架子上,才眼不見心不煩地朝寢房走去。

只是她剛把自己安慰好,便有個溼噠噠的身影走近了床畔,將一把滴水的靈草朝她遞給下來,“我撿回來了,你還要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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