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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蠻修真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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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出丹

有人說完想說的,便遣走了僕從,深感倦怠地闔起了眼。而有人卻恰逢此時,神清氣爽地睜開雙明亮的眸。

略微施力的晃動起搖椅,徐蠻朝視野的上方望去。一朵朵桃花生在枝頭,有些花蕊朝上,有些花蕊朝下。有些向左,有些向右。有些已盛開到極致,有些卻還是欲欲待放的花苞。在同一顆樹木延伸開的嫩綠枝條間,竟無一相同的長成了百千種姿態。

因搖晃使然,細碎金芒避開枝椏的遮蔽射入眼簾。徐蠻又趕緊閉上了雙眼,但黑暗中深深嗅了嗅,也有不絕的芳香縈繞。

她愛極了這種輕快,像是遼闊蒼藍下的一個平淡安逸的小角落,不用去承擔揹負什麼。終於不用再像上輩子那樣,被困於永無白晝的幽冥澗,只能靜待自己的靈魂,一寸寸的腐朽與枯竭。

於此悠然中,徐蠻卻想起傅琳琅來,暗道這輩子絕不能再讓她殞命。只有她好好的活著,她才可以永享這番太平。

想到這,徐蠻坐不住的立即起身,彈了彈裙襬上的花瓣就朝寢房內走去。

又懶又廢的人偶,仍舊睜著雙眼直挺挺地躺在她床榻上動也不動。

想通了這不過是樽悽土後,徐蠻就大度的不想再與祂生氣了。

只靜靜望了人片刻,才道:“起來。”

人偶連眼珠都沒滾動分毫的繼續望著床頂,卻掀唇喃喃道:“不要起……不想動……”

徐蠻忍不住笑出聲,直接去拉扯祂的手腕,“你說不起就不起嗎,也不看看這裡是誰的地盤。快跟我出來挖個坑把自己埋了,同你那些親戚們躺在一塊兒睡覺吧。”

人偶怔了怔,腦中彷彿閃過什麼,忽然就脫口而出:“……不是親戚。”

徐蠻才懶管他們是不是親戚,拉拽著祂起身出到外邊,又尋了把鋤頭塞入人手中,才指著腳下對祂命令道:“用手中的東西在這裡刨個坑,然後自己乖乖躺進去再蓋上土,知道了嗎?你可以的,我相信你。”

說完,拍了拍人的肩膀就轉身走到晾曬架前,抬手一層層摸了遍上邊的靈草。

一個多時辰過去,全都曬乾了,仍然是極為鮮活的姿態與顏色。

靈界的寶草,可不與凡間的草藥一個性質,需要曬到乾枯再碾碎,只需要洗淨風乾就可以入爐煉製了。

徐蠻昨夜挖回來的,不止有煉製回血丹丹的似血草,還有些煉製回靈丹的附靈草,煉製辟穀丹的五食草,幾株煉製聚靈丹的玄靈草。

這幾種靈草裡,只有玄靈草還算是個寶貝。但也只有幾顆,都不夠煉製一顆丹藥的量。不知道她再努努力,還能不能尋到些。

一夜實在太過短暫,完全不夠她尋遍劍峰的各處角落。

但想來一座屹立了不知道多少年頭的大宗門,一些珍貴的資源與寶貝也早該被前人挖掘盡了。

能留下來的,自然只能是些尋常的。

然徐蠻卻並未氣餒,若是天材地寶都這麼易得,那不是人人都能得道飛昇了嗎。

所以,她看著面前付出了辛累挖來的各色常見靈草,心中仍是成就感滿滿的。

又再忍不住心喜地摸了摸後,才拿過架邊簸箕開始仔細收集,然後再朝丹房藥櫃而去。

時間就這麼在她一出一入的光景裡流失,等天色微暗之際,徐蠻終於拍了拍手的看著抵牆而立的櫃子笑了笑。

然後轉身朝外,滿腹幹勁的走出去。

等她背起個揹簍預備再出發去劍峰尋寶時,身後忽然就跟上來個不言語的人偶。

啊,她忙得過於專注,到是把祂給忘了。瞥眼朝那處看了看,鋤頭已被扔在了地面,可下邊卻連塊草皮都沒破。

想想也只是個人偶,徐蠻氣得再狠也只能不舒坦了自己。便一手覆上人偶的胳膊,一手朝祂指著波光粼粼的池塘。

“這裡邊有好玩的,你就陪牠玩吧,或者繼續發你的呆也成。”

說完,抬腳就走。可聽到身後依舊有腳步聲後,徐蠻還是忍不住回頭的朝人看去。

“不是都讓你別跟上來了嗎,又幫不到什麼忙。如果你乖乖的聽話,也可以就讓你這麼待著。如果不聽,我不介意先停下手頭要去幹的活計,親自挖個坑再把你給埋進去。”

這句之下,兩人四目沉默的對上。徐蠻用冷硬堅定的眼神,終於將對方給逼退。

然後轉身揚起道愉快笑容,朝橋廊外走去。又因去幹的是挖草尋寶的美事,更是擋也擋不住的心境飛揚。

只是她臉上的笑意,在踏入劍峰某個人跡稀少的偏僻小峰時,卻僵在了嘴角。

所以說,弟子是整個宗門最多的劍峰,怎麼可能會讓她連著兩日都碰不到什麼人。

而兩名正在對練的劍峰弟子,忽然就被出現在視野裡的少女給打擾。

其中年歲看似只有二十多的薛嘉霖,瞥了眼少女肩上的大揹簍,略感不解地朝人揚聲厲問:“觀你衣上徽記,當是丹峰哪位道君的座下弟子,不知來劍峰此僻靜地是所為何事?”

徐蠻痛心自己想悶聲發大財的貪念果然太難以實現,卻也不得不揚起道笑來面對。

“我來是想在劍峰各處尋尋看,有沒有野生或是人不要的靈草。這件事,已經請示過無妄道君,得到他的準允了。”

與薛嘉霖並肩而立,貌似三十上下的趙言認真細看了看站在傳送陣邊的少女,忽然就認了出來的大聲道:“阿蠻,怎麼是你?”

薛嘉霖驚訝地朝自家師兄望去,“師兄,你認識她?”

但他還不是最吃驚的人,最震驚的人身體的一顫的覺得要壞事。

她上輩子早就隨凌淵叛離了天尋宗,在幽冥澗生活了二百多年。對於天尋宗的一些劍修,原本就認識的不夠,又時隔了這麼些年頭,怎麼可能記得住他們的模樣跟名字。

啊啊啊……眼下要怎麼才能對付過去?

內心狂吼了一陣後,徐蠻無奈地扯出個僵硬微笑,試探道:“嗯……師兄,是我。”

趙言見人如此羞怯,不由將周身劍氣盡斂,還抬手朝邊上師弟的腦袋上揮落了一巴掌:“把你的劍氣也收一收,阿蠻會害怕的。”

到也不至於,徐蠻心道。不過上輩子這個時段的自己,遇到這些劍峰的弟子,的確是會避著走的。

那現在呢,該怎麼辦?或是說,先在這兩人前穩住上輩子的模樣?

正在她陷於糾結時,那看似年長些的劍修卻又朝她道:“你不是在符峰,隨著凌淵道君修行的嗎,怎麼會成為了丹峰的弟子?”

徐蠻朝人看去,硬著頭皮道:“我、我不想再呆在符峰了,就去拜了丹峰的蓮鳳道君為師,現在在他老人家座下修行。”

趙言聞言點點頭,緩和了面色:“阿蠻,你不用羞恥於從前給凌淵道君為奴為婢的身份。我們劍峰多的是比你出身更不如的,既然入了這靈界修仙,就全憑實力說話了。”

徐蠻因這話心頭一暖,朝人投去感激的笑。

一旁的薛嘉霖聽師兄這麼說,也忍不住點頭。但他心底還是有著自己的想法,聽說符峰的凌淵道君可是位不遜於他們劍峰無妄道君的天才符修。

比起丹藥只能在平穩中所用或是戰鬥後做修復之用,他們劍修更迫切需要的是在打鬥中能保命或是戰勝他人的符籙或是符陣。況且跟著那樣一個人修行,哪怕從指頭縫裡漏出點東西來,都萬事不愁了吧。

所以去什麼丹峰修行呢,瞧瞧丹峰出的那些丹。超品只存於傳說中,極品也稀少,上品也數量不多。中品到是多些,但永遠也不會有夠用的那天。

再說對他們劍修而言,靠丹藥提升修為這種事情,真的挺虛。打鬥上一下子就能見真章,還是勤于堅韌劍道才是正途。

想到這,不由在心底暗暗為這少女棄符道而轉修丹道而感到惋惜。

但趙言年長過師弟薛嘉霖,知道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忙笑著朝人走去,拱手施了一禮道:“阿蠻,走,去我們那兒坐坐喝杯茶。上次你給我們的那些符籙,可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給符籙,什麼時候?

兩百多年時間間隔的上輩子嗎?

徐蠻實在想不起來的有些懵怔,卻被一隻有力大掌推在了肩頭。

現在要怎麼辦,她連個人名都想不起來啊。可根本不等她拒絕,這位師兄就將她推回了傳送陣中。然後連帶著他的師弟,一同走了進來。

徐蠻沒辦法了,只能暗歎聲的預設。靈光運轉間,他們很快就出了傳送陣,來到了另一座大峰。

放眼望去,巍峨華麗的建築群前,有片以灰石板鋪就的場地極為寬廣。

許多穿著劍峰道袍的弟子,在這片場地上來來去去。見徐蠻他們一行三人出現,有些遠遠的頷首算是打過招呼,有些則近前來拱手施禮。

“趙言師兄,薛嘉霖師兄。”

偶有打招呼的,也會將眼神落到徐蠻身上來。驚豔只是一瞬即過,畢竟入了靈界修仙的女子,就沒有一個不是膚白身段好的。

哪怕有些人的原本底子並不好,在用了些奇奇怪怪的丹藥後,也會變得與從前大為不同。所以,修真界從來不缺少美女,便也對眼前少女的容貌並未感到太過驚奇。

當然了,徐蠻也沒對這些前來的劍修感到任何好奇,滿心滿眼的都是想去尋靈草。但她就這麼不管不顧的走了,很不利於她在天尋宗這顆大樹底下苟命。

要知道一門的劍修,就是其他三類修士們的保護神,是絕對得罪不起的。

她也只能無奈暗歎,並用心記下了身邊兩位劍修師兄的名字。等他們與師兄師弟或師姐師妹寒暄完畢後,繼續被夾在中間的往前走去。

不多時,他們就又進了個傳送陣裡。

靈光升起間,徐蠻還苦中做樂的想了想,幸好不用她出這份坐傳送陣的靈石。

想法剛結束,傳送陣的靈光熄滅,他們三人就又出現在了另一座山峰的懸崖邊上。

往下望去,是片延綿遠去的竹林。

煙波浩渺裡,只見下方筆直衝天的顆顆蒼翠,如同柄柄利劍屹立在谷底風吹不動。

而那些沒有生著竹子的谷底平地上,便建立著一棟棟數不過來的小木屋。

暮色漸濃中,那些屋中都燃上了盞昏黃的燈光。

徐蠻正看得痴怔,忽然有兩隻手臂一左一右的架起自己朝下縱身撲去。

風聲赫赫中,趙言淡聲笑開:“失禮了阿蠻,你修為不夠,我們只能這樣帶你下去。”

而徐蠻只覺得劍修不愧為劍修,他們的握力非常穩,俯衝而下形成的靈力罡氣也剛猛得極具攻擊性。像是柄冰藍利劍,破開並反噬了擋在他們身前的風勢。

讓她無半點烈風割面之感,輕快又迅速的落在了谷底的竹林裡面。

置身其中後再看一眼,才覺得這些碗口粗的竹子與木屋,顯得有那麼些擁擠。

當然,也有些熱鬧。

一些屋子前,有人在兩兩比劍。還有些屋子前,有人攏在一塊兒的在聊著些什麼。

見有人從天而降了,也沒撇眼看看。

徐蠻沉默地跟著兩人一路朝前走著,也忍不住好奇的扭頭四下看了看。

不多時,便跟在他們的身後,朝棟略大些的竹屋踏步而上。

一入屋內,趙言就朝屋裡幾個女人笑開:“你們看看,我把誰給帶來了。”

說著,讓開了擋在人身前的位置。

徐蠻有些慌張,畢竟她是時隔了兩百多年,才再次回到了天尋宗。

有些人與事,早已經記不清了。

不由扯開道僵硬的笑,朝屋內的幾名女子拱手施了一禮道:“各位師姐好。”

話落,抬頭看去,屋內的幾名女子都在幹著不同的事。

有兩位懶懶依在榻上,隔著小茶几捧著把瓜子在嗑。有位坐在個丹爐前,皺著眉頭的朝裡扇風,有兩位在吃著種味道清香的水果,還有兩位在研究著張地圖。

聽到這聲,七個女人全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朝人望去。然後榻上的何歡一把就摔了手中的瓜子,衝下榻去抓住了徐蠻的手。

“阿蠻,你怎麼過來這裡了?”

徐蠻指了指已進去找到位置坐下,並捧著瓜吃開的兩位劍修,道:“我來劍峰,本來只是想找些沒人要的野生靈草。誰知道卻遇上了趙言與薛嘉霖兩位師兄,就被帶來了。”

女人哈哈一笑,替她取下了肩頭的揹簍扔到一邊地上,“挖個靈草急什麼,來來來,坐上來聊聊。”

人家都熱情成這樣了,徐蠻也只好僵著步子跟過去。

就在她盤腿在榻上坐穩後,原本煉丹的女子煩躁地扔了扇子爬了上來,吃瓜的兩位也拿著沒吃完的瓜爬了上來,研究地圖的兩位也將東西一卷的跟了過來。

短短時間裡,榻上就圍坐了八個女人。而其中七個,全都盯著徐蠻看。

未免多說多錯,徐蠻拿出了當年在深宮裡學會的那套,故作羞澀地看了看人後就垂下了頭。

沉默中,有人嘆息聲的摸上她腦袋揉了兩把,“瞧瞧你這孩子膽小的,沒讓他們兩個嚇壞吧。來,吃點東西,咱們邊吃邊聊。”

話音落下,徐蠻的左手就被塞進來一把瓜子,右手也被塞進來個水靈芳香的瓜。

她左右看了看,趕緊道謝:“師姐們客氣了,我來時的路上吃了辟穀丹,還不餓。”

“噗呲”一聲,有人忍不住扭臉笑開,有人趁機捏上她臉頰。

“傻妹妹,咱們都在修仙了,不到萬不得已誰會吃辟穀丹這難吃的玩意,我們當然要吃以自己的能力能弄來的最好東西。只有吃好吃開心了,才有力氣尋最厲害的寶貝,打最生猛的架。”

說完,看見她衣上徽記,驚道:“你怎麼做丹修了,修符道多好啊。上次你給姐姐們的那些符籙,可是救了咱們一群人的命。”

何歡每回想到那次險境,都後怕得渾身發寒,幸好有阿蠻給的那些神行符才得以逃脫的活下命來。

正感慨著,忽遭邊上的齊秀拿胳膊捅了捅。她剛朝對方也舉起了拳頭,就反應過來什麼的忙做補救:“呸呸呸,是姐姐說錯話。能解除了奴籍才是最好的,都入到靈界仙門了,誰還不想要個自由身。丹峰是個極好的去處,宗門內最富得流油的地方就屬它了,也是全宗門弟子提升修為的最得力支柱。”

聽著這話,徐蠻又想起了上輩子來。他們叛離出天尋宗不久後,宴荀也離宗了。因為出了三個禍害妖邪,天尋宗一下子就由正道首宗,淪落至遭人嫌棄的最末流。

從上到下的人在外說話,便不再有份量。甚至是遭受到其他九大宗門的聯合打壓時,也無立場與臉面去一爭輸贏。

而這些,全都是他們造下的孽。

上輩子,徐蠻也因此問過凌淵,問他有沒有對天尋宗的慘狀感到過愧疚。

他嗤笑著回她說:普天之下皆無淨土又何來的正義,他們喜歡用身虛偽來端著。劍在手中,若誰喜歡來找死,成全他便是。

虛偽不虛偽的徐蠻不知道,只知道上輩子聯合殺到幽冥澗要奪他們性命的,從無天尋宗的人。

她為此感激又愧疚,又萬般慶幸這輩子什麼都還沒發生。再不用這滿宗門的弟子,因他們從恣意飛揚淪落到忍氣吞聲,但這個前提是必須要改變傅琳琅的命運!

思及此處,徐蠻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強大起來。也對屋子裡的這群人,因上一世誤人命途而升起些歉疚,便道:“師姐們不用可惜,我在那邊呆了一甲子有多,也會制些符的。只是眼下修為太低不好浪費材料,等我修為提升至了築基期,一定會為各位師姐多多制符,保你們在尋物探秘上可以平順無憂。”

幾個女人眼神瞬間晶亮,由何歡打頭確認道:“你說的當真?如果真是這樣,我們也不會白拿你的。符峰那些符籙,真的是太貴了,咱們有多少靈石也不夠買的呀。”

“再是認真不過了。”徐蠻點頭。

何歡激動得拍了下床榻,握緊拳頭伸了出去:“何歡。”

接下來,幾個女人全都伸出了拳頭。

“齊秀。”

“蕭月苒。”

“姚蓉。”

“洪麗妍。”

“李英蘭。”

“慕容靜。”

徐蠻也趕緊放下兩隻手中捏著的東西,握緊拳頭伸出去抵住那七個拳頭。

“徐蠻,一言為定。”

說完,她就想起身下榻。

何歡忙扯住她,“幹嘛去?”

徐蠻一臉正色道:“修行一刻也不能懈怠,我本來過來這邊就是來尋靈草的。”

見人去意堅決,何歡也不好阻攔,忙拿出個儲物袋朝人手中塞進去:“這裡面有些吃的,不值什麼,你拿回去解解饞。”

徐蠻剛承諾出了一份負重,見狀也不推辭的將這儲物袋收在手中。

然後下榻背上揹簍朝兩位男修走去,拱手道:“麻煩兩位師兄再送我一程,我上不去。”

這會兒,徐蠻也懶得裝什麼羞怯了,恨不得在一夜之間就飛昇了修為,把傅琳琅摁住不讓她去那次造下因果的秘境,再把凌淵這個禍患可以打趴在地,不讓他張狂胡來。

是以這夜,徐蠻被帶上懸崖與兩位師兄作別後,就化沉重為力量,拼了命的四處尋挖草藥。

其中,也被些另外的劍峰弟子們撞見。但她拿出了宴荀來做擋,誰也沒說什麼,反正也是些他們用不來的東西。

也幸而有這些不花靈石就能得手的靈草,徐蠻滿是緊繃的情緒也總算得到緩解。

天色矇矇亮時,她再次揹著滿揹簍的靈草回到了丹峰與自己的水榭裡。

照例將靈草清洗乾淨晾曬完畢後,徐蠻這才記起何歡給的那個儲物袋來。

她忙拿出那個儲物袋,把裡邊的東西全都倒在床上扒拉了一遍,果然都是吃的。

有些不知是什麼肉類的乾肉脯,還有一堆看起來就鮮嫩多汁的靈果,還有些雜七雜八的點心。

徐蠻覺得人說的對,誰規定修仙就要寡淡了各種欲/望的。像苦行僧一樣的守戒,又哪有什麼樂趣可言。

想著,她拿起個靈果放在嘴邊咬了口。當一股脆爽香甜在口中爆開時,徐蠻覺得她所有的疲累都得到了治癒。

這也太好吃了!

她趕緊幾個嘎巴大口,一頓瘋狂的貪食後,終於解了這陣口腹之慾的急慌。

然後洗洗手就躺下休息了一陣,才起身整理收拾了一下準備出門去。因為正午過後出丹的時間就到了,她必須要親自看著。

無視了橋邊蹲坐著的人偶,徐蠻一路直奔丹殿而去。

進去之後才發現,丹殿明顯較昨天要更喧囂熱鬧些。側耳細聽了下,有些人在聊著明日的新弟子入門儀式,還有部分人在聊著後日入火冢的事情。

左右不過是這兩件事,弄清楚後徐蠻快速上到九層回了自己的丹房。

她先是繞著三個丹爐查看了一遍,才在小床上坐下的緊盯著三個丹爐的變化。

不到一刻鐘,丹爐全都發出陣小小的嗡鳴聲,頂上還飄出股淡淡的靈霧。

徐蠻趕緊下床拿過角落裡的火種,一個個的將丹爐裡邊的火給引出來。

等將火種放回角落裡後,她再次回到了床上坐著,胸腔裡咚咚咚的跳得激烈。

丹爐的靈霧還未散盡,看不到裡邊是個什麼情況。她已經盡力了,其餘的就看天意吧。

又等了一會兒,見三個丹爐上方的霧氣全都散盡了,徐蠻才走過去一個個的開啟爐頂。

她先是顫顫巍巍地從第一個丹爐裡掏出了兩顆小指甲蓋般大小的丹藥,觀了觀品相。

第一顆棕色偏亮,圓潤飽滿,末品。

第二顆棕色偏暗,呈豎圓形,也是末品。

等把這兩顆丹藥裝盒後,徐蠻又從第二個丹爐裡掏出了三顆丹藥。

這爐的第一顆丹藥要比第一爐的第一顆更亮一個度,也圓潤,但還是隻能算個末品。

第二顆沒眼看,雖然結成了挺飽滿圓潤的丹形,但是個焦黑的廢品。

第三顆顏色還好,但樣子很奇怪,呈多角的凸形。雖然是這樣,但也不妨礙它是個末品。

再將這兩顆成品入盒後,徐蠻又從第三個丹爐裡摸出三顆丹藥來。

第一顆有驚喜,是顏色最橙亮,略往金色中品靠攏的一顆丹藥,飽滿圓潤程度也是最好的一顆,但依然只能算上是個末等品。

第二顆很簡單,末等,品相不佳。

第三顆品相很圓潤,但顏色偏暗,將將跨過了廢品算是個末等品吧。

果然不到築基期,沒認自己的火種,或是靈草的資質太差了吧,居然連一顆好丹也沒出。

就在她極為失望的將最後三顆丹藥入盒後,房間的門忽然被人敲響。

“是為師,開門。”

徐蠻趕緊給人開門,然後看著師尊搖著柄羽扇慢慢踱步進來的在八仙桌旁坐下。

“聽你二師兄說,你前日正午就忍不住選草起火了。為師算著這個點,也到了你開爐的時辰,便過來看看。所以,結果如何了?”

徐蠻嘆了嘆氣,實在提不起勁道:“或許是沒認自己的火種與材料不行吧,一顆好丹也沒出。”

蓮鳳笑了笑的並不在意,因為知道練氣期的丹修弟子多是出廢品,有些個甚至連廢品都出不了,哪能真對她投以什麼期望。

正當他想勉勵徒兒幾句時,卻聽她怏怏的接著道:“三個三品的容量,一顆在煉製的途中就廢掉了。最後出了八顆丹,其中又出一顆廢品,就只剩下七顆了,全是末等品,有幾顆品相還不算好。只有一顆顏色略正,往中品靠攏。”

“你、你說什麼,再說一遍!?”蓮鳳懷疑自己聽錯了,一臉震驚的朝徒兒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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