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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王妃在大理寺做兼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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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刺殺

顧商品性不壞,只是被寵壞,不知道這世上並不是事事都能順著自己的心意。從小到大他想要的都太過容易得到,他被保護的太好,也太脆弱,二十歲了卻只有十三四歲的心理。

跳下去的那一刻,不知道他是否會有那麼一絲翻悔,又或者他只是想懲罰誰,用這般自毀的方式。

骨尋塔下搭著用於準備修復用的竹架,用來固定主骨架的竹被削成了薄的篾片,交錯橫架。

就那麼的不巧,顧商墜落的身體掉到了這些篾片上,下落的速度和高度導致四肢被瞬間肢解,又散落到附近的草叢裡。

蘇軟軟驗屍的時候在屍體傷口處發現了附著的竹片纖維,又讓人去骨尋塔上找到了竹架篾片上的血跡。

如今再加上喻真的講述,前因後果一相接,真相大白。

顧老侯爺雙目通紅,於他心裡,想是不願承認這就是事實的,可也無法反駁。

顧商當初興高采烈的回來告訴他,說他看上了一個姑娘,才貌雙全。顧侯爺還以為是哪個名門望族的小姐,沒想到竟然是臨陽城名聲斐然的喻真。

喻真的傳聞,他多多少少是知道一些,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做他侯門兒媳。奈何顧商絕食相逼,非她不娶。不過幾日,顧商便臥床不起。

顧侯爺總是心疼兒子,竟然在這事兒上也終於退讓,差人到甸園說親。哪知喻真不為所動,斷然拒絕。

愛子心切,他只當喻真是不識好歹,不曾仔細想想,他可有教過兒子“有所得有所不得”的道理。

看著被人攙扶著顫步離開的蒼老背影,蘇軟軟嘆了口氣,失子之痛恐怕痛不過自責之心。

“阿軟姑娘,謝謝你。”喻真緩步跟前,向她道謝。

“謝我幹什麼,我什麼也沒做。”

喻真笑道:“姑娘沒對喻真有所偏見,便是感謝。如果得閒,阿軟姑娘也肯賞臉的話,來甸園坐坐吧。慶賓樓不知何時能恢復營業,我倒是存了些寒潭柏在園子裡,可解些乏悶。”

“好啊。”

“那……”喻真欲告辭,朝著嚴興邦道,“大人,我的東西可以拿回來嗎?”

她看向木案上的手帕和黑玉牌:“手帕倒是無所謂,只是那黑玉牌於我很是重要,還請大人能歸還。”

嚴興邦重新拿起那塊刻印著草葉的黑玉,左右端詳道:“這黑玉確實很貴重,不過嘛……”他拖著長長的尾音,“顧商的死雖與你無直接關係,但總有因果牽連,這些東西得作為證物,暫且由大理寺保管吧。”

喻真似乎還想說什麼,張了張嘴,卻又最終放棄,頷首行禮後告退了。

“嚴大人,別忘了我們說好的。”蘇軟軟提醒道。

“放心,不會少了姑娘。”嚴興邦從袖袋裡取出一包銀子,遞給了蘇軟軟。

之前說好的,順利了結此案會付另一半錢給她。

蘇軟軟接過:“那就多謝大人了。不過大人,我還是很好奇,這案子並不難斷,我看顧老侯爺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何以讓我佔了這麼大的‘便宜’?”

她指拿錢的事兒。

嚴興邦捻捻嘴邊兩撇小鬍子,呵呵笑道:“小姑娘,這些事呢你就別瞎琢磨了,我自然有我的理論。”

行吧,不願意說就算了。

又應酬了幾句,蘇軟軟也起身告辭。忽然想起了什麼,她轉身提著錢袋子虛晃了幾下:“嚴大人,如果以後還有這種事,記得還找我啊,專業的。”

“行,姑娘的技能我是相信的。”嚴興邦道。

-

手裡有了富餘的銀子,暫時可以不用找小拾借了。

蘇軟軟出了大理寺的門檻,還沒想好去哪裡打發時間,旁側忽然閃出一個柔美的身影,對著她輕輕揖身,竟是喻真。

“喻姑這是?”蘇軟愣怔。

喻真輕笑:“我與阿軟姑娘幾次接觸,感覺很是相投,想著擇日不如撞日,想邀姑娘把酒一敘,阿軟姑娘可否賞臉?”

專門等著請她吃飯?那就吃吧,反正也沒其它事,且聽聽對方想聊什麼。

便也不推辭,幾人選了家酒樓要了個包廂坐下。

喻真也是才情之人,詩詞歌賦、歷史古今、甚至風土人情,她都信手拈來。比起第一次在甸園時候的言辭隱晦,此番倒是率性多了。蘇軟軟記起她那石柱坊上的題詞,面前這個才是她的真性情吧。

蘇軟軟也有一肚子的憋屈無處發洩,感嘆著命不由人,喻真十分贊同,兩人竟是越談越有同感。

酒過三巡,喻真長長舒了一口氣,道出了自己的一些過往。

原來她父親是個秀才,自己屢試不中,便想把女兒培養成才,她也確實從小就展露出了過高的天賦。可惜父親突然撒手而去,孤女寡母一下失了依靠,母親只能帶著她到房租更便宜的地方居住。而這地方的隔壁便是青樓。

為了生計,母女倆在青樓撿些活計來做。而喻真也憑著紮實的功底,愣是在才子遍地的臨陽闖出了名聲。一時間,大家都知道了在那處青樓的隔壁,出了個了不得的詩童。

人們慕名前往,而其中不乏詩文界的泰斗。

幸也不幸,喻真得到了泰斗的指點,幾年之間,造詣飛速成長。可也在此時,恰逢她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

早失父愛,喻真渴望男人的愛,卻又時機不對,接連愛錯了人。

經歷了兩段情傷後,喻真束起長髮做了女冠,並離開了臨陽,雲遊四方而去。

一路上見了不少人,聽了很多故事,還經歷過驚心動魄的事情,喻真的心理發生了很大的轉變。

她回了臨陽,住進甸園。從此以後,她喜歡誰,就和誰在一起。玉手一揚,多的是王孫公子為她鞍前馬後。她要做情/欲世界裡的掌控者,也成了人們口中的“風流道姑”。

“我並非濫情縱性之人,不過,我也不在乎別人怎麼想。”她道。

蘇軟軟聽完倒是久久沒有緩過來,末了,她忽然吟道:“都道多情是痴情。”

喻真“噗嗤”一聲笑出來:“哪兒那麼多‘痴’啊,都是小女兒心態作祟。不過當年雲遊的時候,倒是讓我遇到了對我影響很深的一個人,很重要,也是他讓我最終決定回來的。”

蘇軟軟手肘抵在桌面上,撐著搖搖欲墜的脖子聽著她說。

“阿軟,大理寺扣下的那塊黑玉牌,你能想辦法幫我拿回來嗎?這是那個對我很重要的人送的,我不能丟失。”喻真請求道。

酒意上頭,蘇軟軟腦袋有些轉不過來:“這個我沒辦法,大理寺,那是嚴大人說了算。你得去求他啊。”

喻真見她臉頰緋紅,知她此刻暈著呢,便也沒再執意下去。

兩人邊喝邊聊,不知不覺天色都已經暗了,喻真便同綠芷一起,準備扶著她往元喜酒樓去。

哪知剛出酒樓被冷風一吹,蘇軟軟只覺胃開始翻湧,當下軟作一團蹲在地上只想吐。

喻真和綠芷商量著想去找輛馬車把人送回去。

蘇軟軟人是暈著,可腦子還算清醒,聽見要回元喜酒樓,她忽然一擺手,說話含混著倒是條理清晰:“綠芷,咱們不回元喜酒樓,那地方不對勁。我們……搬!”

綠芷為難道:“搬?要搬也得回去把我們的東西帶走啊?小姐,你別鬧了,我看今晚還是在元喜湊合一晚,明天再找地方搬吧。”

“不行,我心裡不踏實。馬上就搬。”

拗不過一個半醉半醒的人,兩人只好又架著她去找客棧。

就這樣找了幾家客棧,好一點的都客滿,另外幾家不是嫌不夠乾淨,就是嫌人沒熱水。這麼前後一耽擱,天色早已黑盡,街上見不到幾個人了。

蘇軟軟倒是酒意散去了不少,也用不著人扶了。喻真也沒打算連夜回甸園,陪同著她們再去下一家客棧。

蘇軟軟和綠芷對臨陽城不熟悉,喻真也很少下山,三人兜兜轉轉的也不知道拐進了哪條街道里。

整條街道空蕩蕩的,想找個人問路都沒有。月光把三人的影子映在地上,從腳下拉出變形的瘦長黑影。

街邊的攤棚被風捲起,突然發出的“刺啦”聲讓人後頸一涼。

“小姐,我們還是回元喜吧,明天白天再找客棧。”或許有些冷,綠芷緊緊的倚著蘇軟軟。

蘇軟軟努力朝前辨認著方向:“你知道回元喜走哪邊嗎?”

綠芷愣住了,她們現在在哪裡都確定不了。

喻真倒是稍微鎮定一些:“要不然我們現在原地轉身返回,來的路我還多少記得一點,總比往下走的好。”

綠芷立刻點頭說好。

也只能這樣了,於是三人向後轉身準備往回走。

剛轉過去,迎頭一團黑乎乎的不知道什麼東西朝著她們劈頭蓋臉的就撲了上來。

突然遭受“攻擊”,姑娘們本能的閉上眼睛尖叫起來。

有些東西吧,原本不嚇人,可身邊人一起驚慌尖叫,那效果可就要嚇死人。

蘇軟軟渾身汗毛都立起來了,舉起雙手,不停揮舞擺動,想把那東西打走。哪知一碰到,就“刺啦啦”的作響。

這……好像很耳熟,而且這手感……

蘇軟軟大著膽子睜眼一看,可不就是張攤棚麼。大概是沒固定住,不知怎的被風吹起,朝她們飄過來,上面鋪著一層防水的油紙,故而“刺啦啦”的響。

真是自己嚇自己。

幾人鬆了口氣,合夥扯開落在頭頂的攤棚,互相看著對方,想起剛才驚慌失措的樣子都笑了起來。

“小姐,好可怕。”綠芷道。

“攤棚而已,之前只是沒看清楚,沒什麼好怕的。這是臨陽城,又不是荒郊野嶺,難不成天子腳下還有盜匪。而且咱們有三個人,有人出現總會注意到的,我們躲著點兒走就行。”蘇軟軟故作鎮靜的道。

殊不知她後背早出了一層薄汗,此時衣衫緊貼,微微發涼。

“小、姐——!!”綠芷還想說什麼,後面個字陡然拔高了音量,一把朝蘇軟軟推去。

原本蘇軟軟正回頭在跟她說話,喻真站在她旁邊也在聽兩人對話,綠芷這猝不及防的一推,把兩人都推翻在地。

還沒來得及細想綠芷這是幹什麼,蘇軟軟只覺眼前有亮光閃過,緊接著一道黑影從她頭頂飛了過去。

轉頭一看,那黑影手握一把利刃,直直朝著綠芷飛去。

原來是綠芷看見了從背後飛襲而來的人影,情急之下把她給推倒。但來人卻沒收身,眼看刀尖直至綠芷咽喉。

做什麼都遲了。

蘇軟軟看著這一幕,卻依然奮力掙扎爬起來,朝著綠芷的方向飛撲過去。

哪知那黑衣人竟是虛晃一刀,那刀在他掌心一個旋轉,竟已調轉了刀尖。那人朝著綠芷的方向姿勢未變,另一手用力在刀柄頭上一拍,利刃脫手而出,從他腋下飛竄出去,已然朝著蘇軟軟心口位置,勢要取她性命。

蘇軟軟正向綠芷跑來,這一剎那的變化哪裡收得住腳,眼看著就要自己撞上刀尖……

突然間,橫空生出一隻胳臂擋在了她面前,肩膀被人抓住,整個人隨即轉了九十度,那刀和她身子平行著,貼著橫在她胸前的手臂飛了過去。

蘇軟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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